景瀾方才都困得快睡着了,也不知怎麼洗澡的時候就突然精神起來,纏着安歌要做那夫妻之間的事,還一遍一遍不知饜足,直到熱水冷透,他才抱着昏昏欲睡的安歌出來。
他也困得不行,替安歌擦乾身體,便擁着她熟睡。
寧九趁夜去鍾粹宮尋雨甘霖借了一套乾淨的宮裝給景瀾準備着,興許他還要在宮裏多待幾日。這宮裏雨甘霖是少數可以信任的人,他也不會多說多問什麼。
景瀾昏昏沉沉睡了兩日才清醒,醒來瞧見睡在身側的人,心裏越發柔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她。
安歌被他的動靜吵醒,睜開眼,沖他溫柔一笑:「你終於醒了,都睡了兩日了。」
&嗎?我竟睡了這麼久……遭了,忘記告訴景煜和常塗之我已入宮了!」景瀾一拍腦袋,懊惱道,「他倆現在估計還在京中到處逃竄,躲避官兵追捕。」
安歌輕笑:「放心吧,你昨日清醒過片刻,告訴我他們倆還在外頭,我已讓九姑出去尋他們了。」
&就好。」景瀾鬆了口氣,又想起還有許多事沒弄清楚,連忙問道:「我和四王爺在北疆收到一封信,說皇上欺辱你,還說你懷了我的孩子,但卻受傷落胎……」
安歌搖頭:「假的,我一直都沒有身孕,皇上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那是皇上與我一同設下的計策,引扶風姐妹倆上鈎的。我也不知怎麼傳到北疆就成真的了,還把你給嚇了回來……」
&我回來見你好端端的,便知沒有那些事。只是這刻意傳到北疆的消息,似乎別有居心……」景瀾稍作思慮,低笑道,「不過,皇上這人確實無恥,奪人妻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我得儘快帶你離宮才妥當。」
&安歌不多想便應了一聲,可旋即又抬眸看向他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你的事……皇上不讓你回來,你抗旨回來,若被他知道你已經入京了,他定得處置你。」
景瀾低頭在她額間一吻,溫柔道:「既然我回來了,以後這些勞神勞心的事交給我就是。他不讓我回來,大不了我再回北疆去。不過,這次我要帶你一起去。」
安歌輕笑:「打仗還可以帶媳婦兒嗎?是不是不合規矩?」
景瀾「哼」了一聲:「說起來是不合規矩,但他殷澈身邊能帶十個八個小妾,我怎麼就不能帶媳婦兒了?就許他姓殷的有特權?」
安歌靠着他的胸口輕輕笑着,只是目中卻有一絲擔憂……不知殷沐是不是願意放她出宮?
正想着,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皇上駕到」,安歌臉色一變,立馬從床上爬起,飛快地穿好衣服,又掀起被子把景瀾從頭到腳包了起來道:「你先躲一躲,暫時不要見他。等我先試
探試探他的口風再做打算。」
景瀾欲哭無淚……睡他自己媳婦兒身邊怎麼還和做賊似的,還要躲着別的男人,弄得好像他和他媳婦兒在通x似的……看來一定得快些把安歌帶出宮了。
安歌飛快地將頭髮挽起,稍作整理妝容,便到外殿與殷沐行禮。
景瀾卻沒聽安歌的話繼續躺在床上,他穿上寧九給他準備的宮裝,緩步走到內殿門後,聽着外面的動靜。
殷沐坐到梨花木椅子上,抬手對安歌道:「免禮,你也坐罷。」
安歌規規矩矩地坐下,低着頭沉默不語。
殷沐沉沉開口道:「朕聽說景煜和常塗之已經回來了,只是景瀾依然不知去向。」
安歌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攥緊,強裝驚訝道:「真的?聽說皇上下旨不讓將軍回來,如今他抗旨回來,皇上要怎麼處置他?」
殷沐無奈道:「朕也不想處置有功之臣,只是若他抗旨都不罰他,朕在眾臣之中如何立足?」
安歌緊張地捏着自己的袖子,心裏想着這般情況,只有她出了宮,然後和景瀾偷偷離開京城,就當從未回來過,才能解決了。
她試探着問道:「那臣婦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當初皇上帶臣婦入宮時說將軍不在要保護臣婦,如今將軍回來,臣婦也沒什麼理由繼續留在宮裏了吧?」
殷沐眸中似有失落,道:「你就這麼想離開?」
安歌輕笑:「是人都想回家,都想陪着親人,臣婦新婚之夜與夫君分別,如今也大半年沒見着夫君,心中甚是想念。」
殷沐無奈地笑了笑:「明明是朕早於景瀾遇見你,你本該是朕的女人……」
&有什麼該不該,就算臣婦當初入宮了,皇上也給不了臣婦一個家。」安歌冷冷打斷他的話,不卑不亢地道,「就算皇上給得了,臣婦也要不起。」
殷沐冷冷看她:「你非要惹怒朕麼?」
安歌不敢再說,忍不住腹誹,你自己過來找氣受,能怪她麼?
殷沐突然一拍桌子,起身道:「安歌,朕明確告訴你,景瀾若是出現,朕絕對不會輕饒他!否則這次是抗旨不准,下次他就可以起兵造反!」
安歌本來還有些害怕,但聽到這句,什麼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景氏一族給他殷家的江山,給大黎的百姓做出多少貢獻?他居然猜忌景瀾,他還有一點點良心嗎?!
安歌昂頭與殷沐對視,正色道:「此次抗旨不准,可是你先對不起他的!你摸着良心問問你自己,你這江山有沒有他的功勞,你如今身居高位是景家時代多少人的血汗堆起來的!如今你要罰就罰,要殺就殺!你最好連我一起殺了!」
殷沐眼底冷意更甚,緊握的拳頭暴起根根青筋,可最終從齒間露出的話語卻帶
了絲絲委屈和無奈:「這世間也唯有你叫朕無可奈何。」
安歌越發不知道與他說什麼好,沉默片刻,微微後退,道:「皇上,臣婦累了,若沒別的事,您還是回去處理政務吧。」
殷沐卻逼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朕不會放你走!」
立於門後的景瀾早就咬牙切齒,看見別的男人如此戲弄自己的妻子,若還能忍那就是個龜!
他猛然從內殿走出,兩步跨到殷沐身前,伸手卡住殷沐的脖子,怒道:「放開她!」
殷沐面露驚愕,立即回過神來,景瀾那雙似乎要噴火的眸子似乎要將他燒成灰燼。
他被卡的說不出話來,可握着安歌手腕的手依沒松,目光直視景瀾,沒有一絲慌亂。
這裏唯一被嚇壞的,估計只有安歌了,她慌忙道:「景瀾!鬆手,你要弒君嗎!」
景瀾厲聲道:「弒君又如何,今日他可欺我妻,改日也可要我命,這種人不值得我效忠!大不了同歸於盡!」
安歌強行掰開殷沐的手,過去抱住景瀾,哭道:「不可以,你殺了他,這個國家也會動盪不安,百姓流離失所……殺一個殷沐無所謂,但大黎百姓沒害過我們,我們也不能坑害他們……」
是啊,景家世代守護這個國家安寧,他不能將景家世代的付出毀於一旦,做出那般萬惡的事。
很快,景瀾冷靜下來,鬆開手,殷沐猛吸一大口氣,一手撫着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脖子,另一隻手放到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暗處險些衝出來的影衛得了令,又退回暗中。
殷沐咳了好幾聲,臉色才恢復血色,他看向面前擁在一起的男女,幾乎要笑出淚來。
他突然道:「好,你們出宮吧,朕放你們出宮,也不會再追究景瀾你抗旨的事。」
安歌又驚又喜,轉過臉看向他,那張還掛着淚痕的臉叫殷沐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真的願意放我們出宮?」
她的眸子裏還有些害怕,畢竟方才景瀾做的事誅九族都夠了,殷沐怎麼這麼容易就放他們離開……她總覺得不安,懷疑殷沐還留有後招。
殷沐苦笑,狼狽地扶着手邊的桌子站起來,道:「朕這輩子做不得一個好男人,起碼得做好皇帝。趁我沒反悔,快出宮吧。」
&好,我們現在就出宮。」安歌拉着景瀾就要往外走,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回來給殷沐行了個大禮,道,「多謝皇上隆恩!」
景瀾也沒料到他一直擔心的事如今居然會如此簡單的收場,愣神好一會兒,跟着安歌一起,有些別捏地道:「謝皇上不殺之恩!」
殷沐深深嘆了口氣,伸手將他們二人扶起,對景瀾道:「朕不讓你回京,確實是因為北疆暫且離不開人。除了
擔心敵國……朕更擔心殷澈,景瀾,朕唯一信任的將領只有你。」
若不是方才親耳聽見殷沐對他媳婦兒有想法,他如今就感激涕零了,可現在心裏只有嘲諷。
或許他說的是真的,防着殷澈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怕是為了安歌吧!
可既然他們君臣倆表面上和好了,並且殷沐都願意放手了,那麼他也要把這戲演下去。
景瀾正色道:「既然如此,臣現在便回北疆。但這次,臣要帶着臣妻一起。」
殷沐何嘗不知道,景瀾把安歌帶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就是為了防着他。
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隨你便吧。」
得了這句話,景瀾才帶着安歌匆匆離開殿中。
外頭看守的侍衛全驚地不知做何表情,這人從哪裏冒出來的?要不要攔着?皇上方才不是進去了麼,怎麼這會兒出來的是他們倆?
還沒想完,殷沐也走了出來,吩咐道:「傳令下去……別攔着他們倆。讓他們出宮吧。」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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