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娘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她爹不過是個城門守衛,孫姑娘本來也不會踏足這裏,前些日子她第一次過來,說是要給她娘買碧玉糕慶生,當時就給銀子預定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後來我聽知道她家情況的小二說,孫姑娘家境不好,她母親最近又病了,她是到處賣繡品攢下來的銀子。」
「皇后娘娘說過,咱們店遇到需要幫忙的客人,一定要幫,但清白人家一定不喜歡嗟來之食,不喜歡人家施捨,所以這幫忙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幫,得找着機會。安姑娘這次過來,正好給了個好機會啊。這會兒她有了錢,估計去買別的東西給她母親慶生了。」
安歌低頭看着手中的碧玉糕,突然覺得格外燙手,她又將糕點遞給了曹掌柜,道:「孫姑娘那麼早就過來訂,一定是她娘十分想吃這碧玉糕,你明日再給人家送過去,就不是生辰了。難為這姑娘一片孝心,麻煩曹掌柜現在派人給她送去,就說……就說這糕點有個角被磕壞了,我不要了。她若是非要把方才你賠她的銀子都還給你,你就說開店的最重信譽,陪出去的銀子絕對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只收本金就是了。」
曹掌柜有些猶豫:「可是夫人和柳姑娘……」
安歌回頭沖柳平樂笑笑,道:「我們倆想吃什麼時候都可以吃。」
柳平樂一直在聽,自然贊安歌的做法,點點道:「是呀,你家這店好東西真多,我每日都想來看一次,日後有的是機會吃碧玉糕。」
曹掌柜拱手道:「那我就替孫姑娘謝謝將軍夫人和柳姑娘,我這就派人給她送過去。」
二人點點頭,柳平樂又被一扇小巧的屏風吸引住了,那屏風只有一張邸報攤開大小,做工卻絲毫不亞於普通的大屏風,柳平樂拉着安歌過去,指着那屏風道:「這小屏風擺在梳妝枱上,一定特別好看!」
安歌伸手摸了摸,驚訝道:「還是琉璃質地的,估計不便宜吧?」
這時曹掌柜安排好了給孫姑娘送東西,又回來,笑眯眯地解釋道:「這屏風是尚工局做的,賣五十兩銀子,不過也是被人訂下了,柳姑娘若是喜歡,回頭再叫宮裏送一副出來。」
柳平樂越看越喜歡,便同意再訂一個,也交付了定金。
不過雙眸中卻有些許失望,這個現成的是別人的,屬於她的好東西啊,果然都得等。
她還是喜歡得緊,在買了一堆東西打算離開的時候,又回去摸了摸那扇屏風,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兇狠又熟悉的聲音:「誰讓你碰我的東西?!」
柳平樂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一隻手便伸了過來,往她的手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柳平樂收回手,摸着有些疼的手背看向來人……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黃鶯鶯。
柳平
樂沒忍住罵了一句:「你有病吧?!」
黃鶯鶯冷哼一聲:「我交付了定金的東西,就是我的,你憑什麼碰?」
「可你畢竟還沒有……」安歌也張口說話,想為柳平樂辯解一句,柳平樂卻對安歌搖搖頭,黃鶯鶯與她有仇,這個架,她要自己吵!
柳平樂哼笑一聲,看向黃鶯鶯:「你才被退婚,就這麼好心情的出來買東西了?你爹知道你去那種地方,還被將來的夫君退婚這麼丟人,你爹沒打你?」
「你!」黃鶯鶯被戳中傷心事,心裏氣到了極點,今日她被許其堔退婚後,她爹本來是要揍她一頓的,但她也握住了她爹一個把柄,這才免於毒打,她此時也是不想在家看她爹一張黑臉,才悄悄跑出來的。
這個柳平樂,居然還敢故意說這個刺激她!
曹掌柜見都快打起來了,趕緊上前和事:「二位姑娘,站這麼久累了吧?樓上有雅間,不如二位姑娘上去坐坐,喝喝茶如何?」
黃鶯鶯沒理會曹掌柜,如今一心想着怎麼刺激柳平樂,接着她便意識到了,柳平樂對許其堔的關注未免太深入了些。
她又想起先前不知道聽誰說了句,柳平樂家裏本來也是有意和許其堔結親的……
這麼一想,黃鶯鶯便知道如何刺激柳平樂了,她半捂着嘴笑道:「柳姑娘對今日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很是了解嘛,知道我是因為去胭脂胡同被許大人知道才被退婚的。但柳姑娘怎麼不想想,許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柳平樂一愣,道:「自然是旁人告訴他。」
黃鶯鶯哈哈大笑道:「你別這麼天真好不好?他知道是因為……」
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安歌立即開口道:「黃鶯鶯!你忘了今日遇見的那人與你說過什麼?你敢亂說一個字,你們黃家別想有好果子吃!」
黃鶯鶯頓時臉色大變,皇上對她的警告,她當然不敢忘。
沒想到好不容易有了個打擊柳平樂的主意,卻不能說,黃鶯鶯跺了跺腳,氣呼呼地道:「曹掌柜,給我把東西包起來!」
曹掌柜趕緊去替她包了,黃鶯鶯交付完剩下的錢,狠狠地瞪了安歌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柳平樂冷哼一聲,對曹掌柜道:「那屏風我不要了,我才不要和這種人用一樣的東西。方才給的訂金,勞煩曹掌柜再給我訂十斤碧玉糕,後日送到我府上。」
曹掌柜也不好勸什麼,趕緊連聲應了,去把她預定的單子又給改了。
拎着東西從店裏出去,進了馬車,柳平樂突然問道:「安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安歌楞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指什麼?」
柳平樂雙眸低垂,默了片刻,道:「方才黃鶯鶯要說的是,應該是當時許大人也在胭脂胡同那兒,
所以才知道她也過去的吧?」
安歌本想立即替許其堔解釋的,但看柳平樂這幅失神落魄的樣子,突然忍不住想逗逗她,道:「如果是呢?你還要他麼?」
柳平樂眉頭緊蹙,雙眸泛着水光,糾結許久,輕輕哀嘆了一句,道:「成婚前怎麼樣都無所謂吧,只要成婚後不去那些地方亂來就行。」
安歌心裏無限感慨,沒想到柳平樂這麼驕傲的姑娘,在愛而不得的時候,也會退讓至此。
她不忍看柳平樂再低沉下去,趕緊解釋道:「許大人確實去胭脂胡同了,不過是去辦正事的。」
柳平樂一愣:「真的去了?什么正事?安歌你怎麼知道的?」
「具體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今日皇上都說了不能泄露出去,所以安歌也不便把今日和黃鶯鶯一起去胭脂胡同遇到皇上的事和柳平樂說,只能與她道:「反正柳大人不是去尋歡作樂的,許大人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柳平樂想想也是,點了點頭,鄭重道:「這次,我一定會得償所願!」
將柳平樂送回去,安歌才回將軍府,此時天色已晚,可回到家中,卻被告知景瀾還沒回來。
安歌有些擔憂,如今景瀾回來的時辰越來越晚了,也不知道那件大事到底是什麼,危不危險……等他待會兒回來一定要問清楚。
她才進房間,睡了一下午的洱洱突然醒了,張着雙臂叫她抱,安歌從奶娘手中接過洱洱,對奶娘道:「你先下去歇着吧。」
奶娘應聲,退出房去。
奶娘本想去廚房再給自己加頓飯的,畢竟帶孩子也是體力活,晚上估計還要操勞,才走沒兩步,突然看見兩個丫鬟在不遠處交頭接耳聊些什麼,奶娘好奇地過去問道:「你們倆在說什麼呢?」
兩丫鬟見來的也是下人,便沒設防,一個丫鬟指着牆角放着的一把黃色的傘與她道:「這傘是夫人從外頭帶回來的,不是府中的傘,而且這傘也比女子用的要大許多,我們猜是不是男人的傘呢!」
另一個丫鬟接着話道:「我聽說只有皇室才能用明黃色呢,這傘這個顏色,興許是哪個皇親國戚的!也不知道夫人今日出去和誰見面去了。」
奶娘變了臉色,四處看了看,小聲呵斥道:「快去干自己的活,在府里說夫人的不是,不要命了?!」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有些委屈,一人道:「我們就是好奇夫人今日去見誰了,沒有別的意思……」
「你們沒有,不表示聽得人沒有,快走吧!」
這奶娘和寧九差不多年紀,先前是和寧九一起在將軍府伺候的,但後來她嫁人了,老將軍便放她出去了。如今安歌生了孩子,恰好她也在半年前生了第五個孩子,便被寧九請過來當奶娘照
顧小將軍。
所以她在府上也屬於寧九那個級別的老輩,丫鬟不敢不聽她的話,趕緊應聲離開了。
她們走後,奶娘立即拿起那把傘去見寧九,把丫鬟方才說的話也和寧九說了。
寧九接過那把傘,默了片刻,道:「若是之前,我一定也要為將軍去和夫人討個說法,但和夫人一起經歷了許多事後,我相信她對將軍絕對是一心一意的。這傘就別拿出去叫人小兩口心生隔閡了,偷偷拿出去扔了吧。」
奶娘擔憂道:「可這傘的顏色,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若真的是御賜之物……扔了豈不是也惹事?」
這倒也是。
寧九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處置好。
正在此時,景瀾一身酒氣地從外頭回來了,回房路上正好經過此處,寧九下意識地將傘藏到身後,卻還是被景瀾注意到了,他看向那傘,道:「九姑為何如此慌張?」
寧九笑着搖頭道:「回將軍,沒什麼,小公子才睡醒沒多會兒,夫人在房中陪着小公子呢,將軍可要過去?」
景瀾沒答這話,過去伸手將傘拿了過來,把它撐開,細細打量一番,突然道:「是皇上的傘。皇上今日來過?」
寧九和奶娘都低下頭,聽得出景瀾話語中的冷意,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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