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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話音剛落,茉兒帶着一旅大內侍衛,提着燈籠往這邊趕過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娘娘,侍衛們過來了,過來了,姦夫*還在裏面嗎?」
婉芸鎮定的笑臉,在火把的搖曳中,幻化成一個搖晃的鬼臉,「當然,好好的,都在裏面呢!」
茉兒上氣不接下氣,跑了一晚上,激動了一晚上,此時有些虛脫。
「那就好,奴婢這就開門,活捉了這對狗男女!」
茉兒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身上找鑰匙,她慌慌張張地找遍了全身能放鑰匙的地方,都沒有鑰匙的蹤影。
「娘娘,茉兒跑得急,好像把鑰匙跑掉了。」
婉芸辣手一揮,篤定地說道:「要什麼鑰匙,直接破門!」
侍衛們得令,輪番強攻,幾個回合下來,門柄帶着鎖子,直接被薅出來,門也順理成章的打開了。
比起婉芸和茉兒,侍衛們顯得更加心急且嚮往。宮裏捉姦,這還是頭一次。無論是新鮮感,還是好奇心,抑或是盲目的獵奇欲,都被這個瘋狂的行動,蠱惑得無以復加。
無奈十幾個侍衛同時往屋子裏擠,當然都卡在門框處,誰也進不去。
「閃開,給娘娘讓道!」茉兒一聲令下,侍衛們都乖乖地後退,緊緊地跟在主僕二人身後。
婉芸踏進屋裏的時候,裏面漆黑一片,直到侍衛們提着燈籠進來,她才看清楚了房間裏的一切。
劉氏的屋子裏的的確確站着一個男人。婉芸在寒風裏收了半天,只為這一刻,能親手活捉這個男人。
「小德子?」
婉芸親耳聽見裏面糾纏的叫喚,那是男女周公之禮時才會叫出來的聲音。所以婉芸堅信屋子裏藏着一個和劉氏偷情的男人,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小德子。
小德子見了婉芸,畢恭畢敬地跪下請安,「小德子給師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娘娘金安!!」
小德子!!真的是小德子!!!
婉芸一晚上不停地恍惚,不停地凌亂。這是怎麼回事兒?剛才裏面的聲音,明明是……
茉兒也傻了眼,自己風風火火地跑了一晚上,捉住的竟然是小德子。
「這麼晚,你來永巷做什麼?」
茉兒為自己這一晚上的奔波,向小德子討要一個說法。
「奴才是劉更衣的奴才啊,茉兒姐姐忘記了?」
婉芸確認自己捉姦失敗之後,氣得渾身顫抖,雙手緊緊地攥着,堅硬的指甲,幾乎要穿透手心的肉。
「放屁,劉氏如今只是一個更衣,你是四品頭領太監,你大半夜跑過來做什麼?快說!」
茉兒想要逼迫小德子承認偷情的事實,可是就算承認了,他一個太監,也沒有偷情的『證據』。
「茉兒姐姐,你對師妃娘娘忠心耿耿,難道就不允許奴才效忠劉更衣嗎?」小德子堅信主僕兩人治不了他,所以堂而皇之地對抗。
婉芸根本咽不下這口氣,環視屋內一圈,忽然發令道:「搜!」
茉兒瞬間明白婉芸的用意,衝着侍衛說道:「小德子說不定是個幌子,真正的姦夫肯定就藏在這個屋子裏。給我仔細地搜,不准放過一個藏身之地。」
侍衛們早就迫不及待了,十幾個大漢將破屋裏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只差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女干夫』的下落。
「娘娘,沒有,屋子裏什麼都沒有!」
劉氏從內心鄙視婉芸的『衝動』,她方才三番五次告訴婉芸自己沒有『紅杏出牆』,可是婉芸偏偏不信,結果鬧出這麼一個大烏龍。
「怎麼可能會有?我是皇上的嬪妃,你們就不怕我有翻身的那一天嗎?」劉氏轉身,衝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衛,伸手就是一記耳光。
侍衛連連叫屈,可憐兮兮地望着婉芸。
婉芸已經踏錯一步,可是她堅信自己耳朵沒聾,她親耳聽見裏面發出那些怪異的聲音。
小德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流氓表情,這讓茉兒十分憎惡。
未等茉兒發難。
婉芸忽然開口:「扒了閹貨的褲子。」
侍衛們被這個命令,弄得蠢蠢欲動。劉氏卻擋在小德子面前,狠厲地反駁道:「師婉芸,你眼裏還有沒有皇家的體面?」
婉芸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清醒地說道:「賤人,你偷人,還敢質問本宮罔顧皇家體面?」
說完這句話,衝着侍衛們喊道:「給本宮扒了!本宮親耳聽見,除非本宮聾了!」
「本姑娘也親耳聽見,難不成娘娘和我都昏頭了?」
侍衛們領了婉芸的命令,幾個人有恃無恐地扒了小德子的褲子。
婉芸羞卻地閉上眼捂住了臉,轉身等着侍衛們的報告。
「娘娘,他真的是個太監,千真萬確!」
婉芸又不淡定了,難道真的見了鬼?
「茉兒,你親自確認一下!」
「娘娘,奴婢……」
茉兒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兒。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
「奴婢親自去確認。」
茉兒睜開眼,扭過身子,朝着小德子走去,侍衛們將小德子展示給茉兒,果然是個太監。
茉兒也凌亂了,她也親耳聽見裏面的狂亂,怎麼會是個太監呢?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小德子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太監。
「娘娘,小德子是太監!」
婉芸背着大家,苦苦思索自己思維的錯漏。到底哪裏出錯了?還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婉芸沒有聽錯,劉氏千真萬確和小德子在行周公之禮。
若說哪裏出錯了,大約是婉芸錯在自己的出身上,她是個貴族小姐,良家淑女,她的腦海中男女之事,太過於枯燥呆板。而劉氏是野路子出身,自然懂得多,會的也多!
男女之間,不一定非要有一個真的男人,太監也可以的。
「知道了,給他穿上褲子!」婉芸無奈地說道。
侍衛們丟開小德子,小德子拉上褲子之後,惡狠狠地盯着婉芸,說道:「師妃,師妃!你好毒!」
試問那個被扒了褲子的男人,能輕易忘卻這個巨大的羞辱。小德子這次算是徹頭徹尾地恨上了婉芸。
「閹貨,你跑不了,本宮不會放過你。」
婉芸沒打算輕易離開,她本能覺得劉昭儀肯定跟她耍了什麼花招。她的眼神不停在屋內巡視,霎那間目光落在了那方破炕上。婉芸緊緊地盯着破炕,衝着侍衛們說:「掀了鋪蓋,看看是不是炕里藏了人。」
劉氏聽到這裏,忽然大驚失色,直接用身子擋在破炕前面,拼命阻攔道:「師婉芸,你太過分了,你欺人太甚,我要找皇上作主!」
「得了吧你,皇上能給你這個搞破鞋的爛人作主。滾開!」
侍衛們一把推開劉氏,將粗布鋪蓋掀開。裏面果然有個炕洞。
「娘娘,有炕洞!」侍衛們興奮地報告。
「搜!」
侍衛們被獵奇的欲望驅使着,掀開了炕板,裏面並沒有窩藏什麼男人,而是放置了一些……
侍衛們紅着臉,從破炕上撤下來。
「娘娘,裏面沒有人!」
茉兒不相信,剛才侍衛們揭開炕板的時候,明明眼睛裏閃着靈光!茉兒自己衝過去,提着燈籠照亮了炕洞。
裏面是沒有男人。
茉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茉兒,怎麼了?到底有沒有?」
茉兒轉身說道:「沒有!」
「那你愣什麼?」
「娘娘,你自己看吧!」
婉芸大惑不解,不是男人,還能有什麼讓大家愣在那裏!聯想到剛才劉氏死死擋在前面,還能有什麼讓她奮不顧身的阻攔?
婉芸自己走過去,親自巴在炕洞上看了一眼,然後就紅着臉衝着劉氏說道:「下作!」
炕洞裏放着一個精緻的長枕頭,枕頭的一頭上面掛着一張緙絲人像,這個人像不是別人,正是皇上。
「你敢給皇上下小人!」婉芸第一時間想到妙善尼師和劉氏方才跟自己說的『掏心話』。
茉兒趕緊上前勸道:「娘娘,只是個枕頭而已!不是巫蠱!」
劉氏這時已經處在上風,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今兒這事兒我不打算就此罷休,要麼你親手殺了我,要麼咱們找皇上說清楚。」
婉芸這樣折騰,怎麼能讓皇上知道?
「省省吧你!皇上已經歇下了。明兒還有早朝,你擔得起這個干係?」
「皇上睡了就找皇后,皇后明日不早朝,我擔得起干係!」
「賤人,你今兒是鐵了心要作死是嗎?」婉芸忙活了一晚上,一無所獲,眼看着被劉氏牽着鼻子走,心裏當然不肯。
「師婉芸,你別恐嚇我了,今兒這麼多侍衛在場作證,你要抓的『女干夫』也在場,我要是不給自己要個說法,明兒宮裏面的唾沫就能把我淹死。」
劉氏說完這句話,不等婉芸回答,直接衝着小德子喊道:「去找皇后,皇后要是不管就找太后!本宮今天索性不要這張臉,一定要給自己洗刷清白!」
小德子得意地準備離開,卻被婉芸勒令停下。
面對侍衛們的阻攔,小德子張狂地說道:「兔崽子們,爺爺可是正四品的頭領太監,方才你們扒了爺爺的褲子,這筆帳爺爺可是記在心裏了!識相的,趕緊滾開,爺爺就把這筆帳一筆勾銷!要不然,別怪爺爺心狠手辣!」
侍衛們哪裏還敢強出頭,只能像縮頭烏龜一樣鬆開手,讓開道。
「你站住!」茉兒大聲喊着已經走遠的小德子。
劉氏陰辣地說道:「師婉芸,你不會這會兒害怕了吧?你不是要跟本宮魚死網破嗎?正好,咱們今兒就再撕一把,看看到底是誰魚死!是誰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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