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壯着膽子,輕手輕腳的走到那間教室門口,側着耳朵聽了聽,果然裏面有動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緩緩推開門,謝天謝地,是蔓蔓和大軍。我鬆了一口氣。
剛要開口說話,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借着月光我看到大軍的臉已經因為恐懼而變了形。而他身後站着的蔓蔓此刻兩眼上翻,全是眼白。
她一隻手死死掐着大軍的脖頸子,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手指甲都陷進了肉里,大軍完全動彈不得。而她另一隻手裏攥着一個物件——
正是剛才東子撿起來的那把黑色的牛角梳!
「紮好辮子……穿上裙子……」蔓蔓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麻。
她一下一下的梳着大軍的頭髮,後者疼的齜牙咧嘴。鮮血已經順着耳根脖頸往下淌了。
不好,這一定是被惡鬼附身了!
「蔓蔓……」我大叫了一聲。
蔓蔓緩緩扭過頭,白蒙蒙的眼仁死死瞪着我。下一秒,我眼前的教室門「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
待我用盡全力折騰了半天才把門撞開的時候,屋子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媽的,這鬼崽子真兇,她到底想幹什麼?
三樓轉了一圈,快走到盡頭了,還是沒找到他們幾個。
月光射了進來,走廊里亮堂了一些。
走廊一側的牆上掛着名人的畫像,白天沒什麼,此刻看起來卻覺得陰森詭異。
你們用不用那麼栩栩如生啊?月光下,這些個古今中外的老頭老太太好像都在瞪着我似的。
等等,不對,斜前方的貝多芬是怎麼回事?
臥了個槽,又是一張臉皮!我的冷汗頓時淌了下來。
此刻貝多芬灰白色的波浪大捲髮下面,赫然貼着一張血淋林的新鮮人臉皮!
這張臉我認出來了,因為他的嘴角邊有一顆青色的痣——正是大軍!
大軍也死了!
看着這幾個孩子一個一個慘死在我眼前,我的心裏防線馬上就要崩潰了。
窗外颳起了大風,遠處似乎還有悶雷滾動。
這時候,空中傳來了一個空洞又尖細的聲音:「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去你媽的死崽子!你特麼到底想幹嘛?有種你特麼給老子滾出來!」這把我是真瘋了,人的恐懼瞬間就能轉化成憤怒。
我握緊了小銀刀。
然而女鬼並沒有現身,而是冷冷一笑,陰惻惻的又開口了。
「就在這一層……某一間課室里……藏着一件東西……你找出來……我就放了剩下的兩個……」
「什麼……什麼東西……」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妥協。
那聲音頓了頓,幽怨的說:「屬於我的東西……」
女鬼的聲音消失了。
天空划過了一道刺眼的閃電,緊接着「咔嚓」一個炸雷響起。
我腦子裏亂成一團。靠在牆上,掏出一根煙點上,猛吸了兩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雖然不能確定蔓蔓和胖子是不是還活着,也不知道那番鬼話能不能信,但既然她說要跟我玩遊戲,肯定有她的用意。
眼下也只有按她說的,找出那件東西。畢竟還有兩條人命,只能賭一把了。
不過話說「屬於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說就在這一層的教室里,那就趕緊挨間找吧。
此時窗外雷聲閃電不斷,大雨說來就來了。
我一間一間教室的找,電腦機櫃,課桌的書箱,儲物櫃都找遍了,什麼鳥毛都沒發現。
氣壓太低,我的胸口好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焦躁不安。
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在哪兒?被鬼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真特麼草蛋!我頭頂冒火,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裝滿土的花盆朝牆上砸過去。
泥土濺到了牆的高處。等等,不對,那並不是泥點子,而是一隻蜈蚣。能有兩寸來長,正順着房頂的牆沿往下爬。
可能是接連幾通炸雷的緣故,又有好多條歡蹦亂跳的蜈蚣陸續爬出來。每一隻都體型碩大,烏黑紅亮。
看來南方的蟲子就是比北方的剽悍許多。
下一秒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麼多蜈蚣集體出動,看來這牆裏有個蜈蚣窩。可是這種東西喜歡呆在陰暗潮濕的地方,以腐肉餵食。這裏是頂樓,它們不大可能在毫無遮擋,寸草不生的光滑房頂上築窩啊!
腦子裏瞬間電光石火。我搬過來一把椅子,站上去,用拳頭捶了捶靠近屋頂的牆。果然,發出了瓮聲瓮氣的悶響。
這牆是空心的!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窗外,這個位置是外牆的裝飾斗拱。要說是空心的,倒也正常。
不過如果那空心裏藏着東西呢?雖然不確定,但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至少得試一試。
從高處下來,我在教室里四處踅摸趁手的家什。最後目光鎖定了一把放在講台旁邊的摺疊椅。
我拎着摺疊椅又爬上了凳子。
顧不了那麼多,救命要緊,眼下只能暴力破拆了。這種情況下,破壞學校建築的後果、賠償責任什麼的已經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我抄起鐵椅子朝牆面狠狠的砸過去。
三下兩下,椅子變了形,牆也豁開了一個洞。
我迫不及待的把頭湊近了看,但裏面太黑,洞口又太小,只能看到眼前一小方空間,就是外面的斗拱裝飾牆。
奇怪的是,那面牆上竟然有一架窄窄的鐵懸梯。
這下印證了我的猜測——這地方絕b有古怪!封閉的牆裏預留一架梯子是搞毛?
我再次把椅子狠狠的往牆上砸,不斷有磚頭灰片掉落。看看大小,牆上的窟窿已經能容下我的身體進出了。
深深吸了口氣,我攥着小銀刀,胳膊用力一撐,身體懸空,一較勁就鑽進了洞口裏。
這裏也就是一人來寬的地方。站在懸梯底下,我抬頭往上看,心裏盤算了一下梯子盡頭會是什麼地方。
從斗拱的空心裏爬上去的話,按說就到了整棟建築的房頂外側。
但此時頭頂上一片漆黑,並不能看到閃電的亮光,也沒有雨水落下來。那麼就是說梯子不能直通屋頂,在屋頂之下應該還有一個夾層。
我踏上了梯子,小心翼翼的一級一級往上爬。越往上走越黑,牆面破洞處透過來的光線慢慢完全消失在身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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