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蹲下身看了看那兩個圓點,怎麼看都感覺像是兩滴血液滴在了土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敢輕舉妄動,我趕緊跑回劇組。看到老張正在一旁看劇本,我把他叫到沒人的地方,把昨夜見到的和剛才發現的都告訴了他。
本來還擔心老張不信,沒想到他聽完一皺眉,站起來說:「走,看看去!」
我倆一前一後快步走到村尾。然而當我低頭指給他看的時候卻發現,那兩滴血點竟然不見了。
「剛才……剛才就在這兒的!」我疑惑的說。
老張說:「沒準是你看花眼了吧?」
我還是不服氣,在周周圍圍又找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老張拍拍我的肩膀,說:「行了平安,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況且如果村裏有人出事,人家自然會報警的。走吧!」
一整天的心神不寧,煙抽了大半盒。
晚上有我的戲。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兩口盒飯我就化妝去了。
我們拍的這部戲叫《荒村僵王》,所以外聯製片千挑萬選,相中了這個叫「惡詛」的小山村拍外景。
今晚要拍在樹林裏幾個殭屍追殺過路人的戲。
當然,我就是殭屍其中之一。
化妝師給我化好了裝,穿上清朝的袍子,戴上帽子,絕對以假亂真。
他又往我身上臉上補了點人造血漿。這時候,冷不丁的,一陣山風吹過來,我立馬打了個寒顫。
導演把我們幾個殭屍叫到一塊兒,給我們又說了一遍戲。
「你們追到井邊,把女配團團圍住。她沒路可走,急的要跳井。她往井裏一探頭,你們就抓住她……」
「哎,鄭導,這場戲原來講的不是繞着井邊追嗎?」說着我扭頭往遠處的那口古井看過去。
那口井很大,從井口的圓周來看,比一般的井要大好幾倍。
此刻原本壓在井口上的大青石板已經被掀開了,扔到了一旁的雜草之中。
「村長不是說不能把井上的石板打開的嗎?」我又補了一句。
鄭導是總導演,脾氣大的很,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瞪着眼睛凶我:「哎,你是導演我是導演?臨時改戲了還得經你同意啊?」
我趕緊陪笑臉:「哎喲喂,瞧您這話說的,我就是一碎催。得,您接着講!」
鄭導不耐煩的一甩手:「沒了,開拍!」
說完徑自走開了。
場記板一打,我們幾個立刻入戲。女配在前面發瘋般的飛跑,我們幾個殭屍從不同的方向蹦着往前追。
當追到離那口井不遠的地方時,我的心猛烈的一陣狂跳收縮,以至於一時間呼吸都有點不暢了,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前面的那口井。
不對勁,那口井好像有問題,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時女配已經趴在井口上了,她按照導演說的,扒着井口往下看。另外三個殭屍也圍在了她周圍,幾隻爪子快要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稍一遲疑就落在了後面,但離他們也就幾步之遙。
雖然為了製造陰森的效果,光給的不是很足。但是此刻我清楚的看見,他們幾個人的臉色突然一變,緊接着眼神僵直。
周圍的燈光師、攝影師離着有幾米的距離,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發現了異常。
正想着,眼前出現了更恐怖的一幕——我看到在女配和三個殭屍旁邊,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似乎是站在井裏,半身探出來,模模糊糊看不清臉。
我後背頓時冒出了一層白毛汗——什麼人能在井中現身?
這時導演急了,喊了一聲「cut!」緊接着開始罵人。
「你們幾個是死人嗎?臉上什麼表情?還有後邊那個,你怎麼跟前邊那仨離那麼遠哪?您腿腳不好使是嗎?」
我還沒來的及去理會鄭導的數落,下一秒,跟前的四個人直杵杵的倒在了地上。
這時其他人才發現事情不對,都嚇壞了。
鄭導急忙招呼老張和生活製片、場務等等一眾人把倒下的四個演員扶起來,一堆人又是按人中又是壓胸口,一通忙活。
我沒有靠前,不是不關心。急救的知識我也不懂,況且人多打瞎亂。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口井,就在四個人倒下的時候,那個人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一定有問題!
之前村長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讓打開這口井,必然是有原因的。
劇組亂成一團,有的跑去拿藥箱,有的主張打120,有的說問題不大,可以去找村長問問村裏有沒有懂點醫的。
還好,大概十來分鐘以後,四個人陸續醒過來了。
大家這才算放心了些。
問他們怎麼回事,四個人都說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生活製片派幾個人攙扶着他們先回住處休息去了。
我看到鄭導把副導演老張拉到一邊說:「是不是這井常年封着,裏面有瘴氣什麼的。剛才他們靠的太近,所以被熏暈了?」
老張聽完想了想,點點頭,說:「有可能。」
「那,那還是趕緊封上吧!」鄭導說。
老張走過來跟我說:「平安,咱倆把那石板抬到井口上去,把井還封起來。」
我點點頭,說:「您甭管了,我跟他們抬就行了。」
老張搖搖頭,說:「就咱倆。」
我們朝井那邊走了過去,老張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一會兒千萬別往井裏看。」
我微微皺眉,心說老張怎麼說這麼一句。來不及問,已經走到井邊上了。
我倆一較勁把大石板抬了起來。其實不用老張囑咐,我也不會往井裏看,我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井剛封好,村長就風風火火的跑來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鄭導覺得理虧,沒敢提擅自開井的事。只說幾個演員疲勞過度昏倒了,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村長看了看鄭導,又看了看遠處那口井,問:「導演,你沒動那井口上的青石板吧?」
鄭導平時那兇巴巴的氣焰這會兒全沒了,連連擺手,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我故意跟老張走在一塊兒。
「那個,張導,我覺得這個小村子,好像有點不一般哪!」
我試探着說,扭頭看看老張的表情。
他看了看我,沒拾茬。點上了一根煙,還遞給我一根。
「平安,你知道片場有很多規矩吧。而咱這恐怖片的片場就不只是規矩了,還有很多忌諱。」
我說:「是嗎?您給我說說唄!」
老張說:「這個,以後有空再慢慢給你講。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進劇組嗎?」
是啊,為什麼啊?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問題。我靜靜的等着老張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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