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難得,我連忙拉他過來,把筷子遞給了他,慫恿他試試,他猶疑着,良久,夾了一根麵條放到唇邊,出乎意料,這次可不跟以前一樣,麵條沒有化為煙灰,而是生生被他吃進了嘴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怎麼樣?」我問,能嘗出味道不?
「你手藝還挺好。」他微微一笑。
「那可不。」我樂呵呵回答,也不看看我可是經常下廚房的人。原本我的晚飯給了田螺,只能給自己再做一碗了,也好,他這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再也不是魂魄了,而是有血有肉有軀體的仙人了?哎,今天心情似乎有點好。
第二碗香噴噴的蔥花煎蛋面做好,這次我居然發現了點辣醬,撥了點進去,正準備開口,一雙筷子默默的伸了過來,只見田螺毫不客氣的夾走了我的麵條,只一筷子,我的碗就空了大半……
「你幾百年沒吃東西,吃這麼多不怕不消化?」我忍着怒氣好心提醒他。
「不會。」見他三下兩下吃完,又要來夾我的,我捧起碗連忙閃躲。
「再夾一口。」他好言好語跟我商量,我堅定地搖搖頭,再夾一筷子我就只剩湯了!
「就一口!」他起身湊我近了些,我把碗挪到另外一邊,依然堅定地搖頭。
「真真就一口!」他又湊我近了些,趁我不注意便去奪我的碗,我兩手緊緊握着就不鬆手,又怕灑了出來不敢是太大蠻力,哪知這田螺毫不客氣,鉚足了勁兒要搶我的麵條,說笑呢,姑娘可不會這麼任你嘴中奪食!我猛然加力,想把碗搶回來,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啵」的一聲,一個略略溫熱的嘴唇貼在了我的臉上,還夾雜這一股蔥花煎蛋的味道……
我腦中一懵,手上脫力,那碗面被田螺一把搶了去,等我緩過神來,他早已端着碗跑遠了……居然還帶着得意的笑……
我擦了擦臉上的油膩忍不住大罵:「你這混蛋,你為了碗面出賣色相!」
可那廝正厚顏無恥地坐在我房裏津津有味地吃着,還不時從窗戶里看着我偷笑,不一會兒,他伏在桌上肩膀顫動着:「咳咳……」
嗆死你活該!我心裏堵着氣,看他半天還沒緩過來,不禁又有點心軟,走過去倒了杯茶幫他拍着後背:「活該啊,你再搶我的面唄!」
他身形起伏着,抬頭看向我,居然樂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你這分明是高興啊!哪裏是嗆着?我怒火中燒,丟下茶杯轉身就朝外走,這臭田螺,厚臉皮的能力又精進了!
哪知這廝居然還敢抓着我的手?今天小翠姑娘不揍你你不開心是不是?我咬了咬牙想要使勁兒甩掉那隻爪子,奈何後人力氣更大,他竟然一把就把我扯了回去!
這一下可好,生生把我扯到他身邊,一時間四目相對,鼻息撩面,氣氛忽然曖昧起來……
他那雙眼睛,我今日細看才發現,確實好看,一塵不染,映着我的臉清晰無比,眼見着這廝的嘴巴又慢慢湊了過來,小翠姑娘終於忍無可忍,一掌將他拍倒在桌上!
「貪吃好色,你怎麼不叫螺八戒呢!」我忿忿。
「醜女,下手真狠……」他似乎覺得很丟人,把頭埋在桌子上哀怨。才不要理會你,想着我起身走向門外。
「說我好色,你的色在哪?」他飛快地說完這句話然後遁跡螺殼不見了。
哼哼,我拿起螺殼一陣狂甩,我的面也不是那麼好下咽的。終於我心滿意足的去了廚房,哎,三小姐房裏就是好,有個私人小灶,做什麼都方便。
頓覺心情大好,像那煮沸的一鍋水似的咕嘟咕嘟冒泡泡,果然欺負人是我的人生樂趣。
三小姐帶着婆子丫頭回來的時候,戌時都快過去了,我去簡單打了個下手,張羅小姐睡了就也準備歇了,卻聽見管院婆子一聲不懷好意地招呼:「新來的,你過來!」
我頂着不好的預感,快步過去,只見一群丫頭正瞧着我很是無奈,以及抱怨?
「這廚房一捆玉帶面,你吃完了?」婆子打量着我,許是尋思我這小身板哪裏裝的下這麼多東西。
我無語,我總不能說是田螺吃的吧,且不說他是神仙了,就算是個人,還是個男人,在內宅里吃麵?我也是十次不夠死的。
於是,我只有無奈地點點頭。
「那成,這個月月例就沒了吧,你這個吃法,我們這斂芳齋可養不起!明天開始,只能吃一頓飯,不然就收拾包裹滾蛋吧!」她不耐煩地吩咐,「對了,罰你睡三天柴房!」臨了,又丟給我一句話。
田螺你快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一股霉味的柴房,點着一盞油燈,我裹着被子發呆——我如果在這裏生個火是不是會把孟府給燒了?難怪讓我來柴房,大冬夜裏的,連個火都沒得生,可不就是折磨我麼?
我搖了搖布袋裏的田螺:「你出來。」
「不出來。」他回答。
「出來!」我低吼。
「不出來。」他堅持。
「出來!」我感覺我的手隨使都要掐爆這個田螺。
「我不出來。」他非常確定地回答我。
「你出不出來?」我最後問一次。
「我不……」
算你狠!我氣惱地想了想,轉而輕輕搖了搖田螺,好生哄着:「田螺哥哥,你出來嘛……」
「……」裏面居然笑出得意的聲音:「嘿嘿,我就不出來!」
好,得寸進尺,你逼我的!我拿起這隻臭田螺放在燈火上烤了起來,這麼大的田螺烤熟了肯定分外香甜……我邊烤邊轉,保證每一個角落都可以燙的立不下腳……
「醜女,你要謀殺親夫麼?」裏面的人似乎還很無奈!
謀~殺~親~夫?很好,我今天不把你那比城牆還厚的臉皮烤脫一層下來才怪!想着我又往燈盞里丟了幾根乾草,火苗又大了不少……
「哎,服了你了……」田螺正說着,只聽刺啦一聲,從螺殼裏湧出一汪水把我的燈盞澆了個透,火勢瞬間熄了下去。
「可惡!」我抬手就把他丟進了一邊的草垛里,烏漆抹黑的柴房裏,最後一點火都沒有了!雖然有點自作孽的感覺,但是,就是想遷怒與這隻小田螺怎麼辦?要知道,可就是因為他我才被關柴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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