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沒長眼的撞着老太太我!」她揉着被我撞到的胸口,罵着轉過了頭,然後便是跟我一樣的驚訝,隨即驚詫之色爬滿了臉,她略帶諂媚的說:「喲,這是哪家小姐呢?這一摔,可是讓人心疼的!」接着,她朝我伸出了手。一筆閣 www.yibige.com
嘔!我強忍着心中的噁心!敢情這老太太現在沒認出我來,畢竟我還是碧落的樣子,想着我無視她的手,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沾了塵土:「不敢勞婆婆大駕。」
「額。」她尷尬的笑笑:「不知道姑娘今天芳齡幾何?可許有人家?」
原來如此!這老太太是想給我說媒呢!話說以前我是個醜女的時候,請她都難請!想到這,我禁不住有些想整整她的意思。
「回婆婆,尚未許人家。」我故作害羞,且應下看她怎麼說。
「沒許好沒許好!」她大概沒想到,忍不住竟然樂淘淘的自顧自說。
我故作難堪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婆婆怎麼能這樣說話,我一待字女子,婆婆竟說沒許人家反倒是好!我是哪裏不及他人?又是如何得罪了婆婆,得婆婆這般惡毒相待?若被他人聽了去,還道我品行不端,今後哪家媒妁敢登家門?」我說着,聲淚俱下,梨花帶雨,惹的路人皆佇立圍觀,紛紛譴責這孫媒婆的惡毒,她一時百口莫辯,一張臉漲的通紅,額頭也沁出了絲絲汗水。
可是她越說,反倒越多人圍在這裏譴責她,趁着眾人的注意都在媒婆身上的時候,我貓着身子悄悄鑽出了人群,剛走出才直起身子,卻見莫少卿出了醫館,碰巧轉頭看見了我!
「姑娘!」他喚着朝我走來,我忙轉身,穿過擁擠的人群,朝着巷子外跑去!早知道就不跟那媒婆浪費時間了,現在若是再被莫少卿追上,就完了!出了巷子,穿梭在大街上的人群中,七拐八繞,直接又躲進了另一處巷子裏。靠着青石牆上,看着莫少卿徑直朝着前面尋去,這才重重嘆口氣。低頭一看,卻見身上的華服,已經慢慢變成了的平成的粗布衣裳。
該回家了。我心說着,看着遠去的莫少卿,嘴角含着一抹笑。
「醜女,你心情不錯。」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田螺忽然對我說。
「那確實。」我笑吟吟的回答。
安靜,像是忽然間沉默了下去,本來還有人跟我說話,突然停下來倒有些不適應。
「吶,下一步怎麼辦?」我主動開口問。
「看看情況再說。還有,我最近要休養一下,法力用了暫時還恢復不起來。」田螺半晌回答。
真是事多哇!作為一個半吊子仙人,怎麼會這麼沒用,我沒好氣的在心中抱怨,不過,今天也確實靠他幫了大忙!想着,頓時也覺得他休養休養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只不過會晚幾天見到莫少卿而已。
夜晚,燈明。
是哪個傢伙告訴我他飯量很小的?說是一炷香的胃口如今我已經點上第五根啦!我沒好氣的瞥了身邊正享受着的田螺,不好作聲,用他的話,那就是因為我而損失的法力,自然要由我補回來。為了能下一次跟莫少卿見面,我忍!可憐我這麼多年準備的逃亡積蓄,就花在了買香火上!
想起我今天順手牽回來的摺扇,拿起摩挲着,打開看看,幽蘭圖,不知道是不是莫少卿自己畫的,不管是不是,還是喜歡啊!這可是莫少卿貼身的東西!我禁不住攬在懷裏。
「醜女,大半夜的,不要用那副懷春的樣子。」田螺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
「聽不到。」我答,繼續拿着摺扇摩挲着。
「已經夠丑了,又變聾了,真是天不留你啊!」他似是自言自語,卻是一字一句說給我聽的。
「你吃東西嘴巴都閒不得?」我回頭瞪了他一眼。
「沒錯。」他笑着,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觀賞着我心愛的摺扇。
「醜女,你牆上為什麼畫那麼多雞蛋?」那隻田螺真是不甚討喜,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圓圈——那明明是圓圈好不好,為不讓爹娘覺得奇怪我才這麼寫的,還真有點像雞蛋……「吃你的飯,管的寬。」我沒好氣的回答。
「那不吃了,某些人見不到某些人我也沒有辦法咯!」他風輕雲淡地說着。
可惡,學聰明了啊!竟然知道拿莫少卿來威脅我!我回頭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要不是為了見到莫少卿,你餓死我怕啊?
「那是我自己用來算東西的。」我別過頭,無奈地回道,為了莫少卿,本姑娘忍。
「算什麼?」他頗為好奇。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囉嗦的田螺?我忍着心中的不耐煩,好聲答着:「委屈。」
「委屈?委屈可以算?」他有些驚訝地說道,抬頭看了看牆上密密麻麻的雞蛋:「你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最近一年的,增加的格外快。」我看着面前的燈火,不禁有些黯然。
「一年前?」他不解。
「就是我爹娘有兒子那年啦!」我真是懶得解釋。
「額。」他淡淡應了聲,良久又開口:「醜女……」
「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啊?」我回頭頗為煩躁地說着,姑娘的大好心情全被你的破問題給敗壞了!
「沒有,我想說我吃飽了。」他可憐兮兮地看着我,一時間我又心軟起來。
「知道了。」
「愛凶人的醜女,不是好醜女。」田螺好死不活的聲音落進了我的耳朵里。
「......」我忍!
次日,天蒙蒙亮,徐小翠姑娘的房間裏傳來一聲尖叫......
「你!你!你為什麼在我房間裏?」我大喊着瞪着面前的男人,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明明把這隻大田螺放在了院子的水缸里!
「外面太冷了,所以我就進來了!」這隻田螺怎麼這麼沒有自覺,竟然還用懶洋洋的神態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睡在本姑娘的床上!」我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句話,幸虧本姑娘睡覺喜歡穿裏衣,雖然是因為時常半夜被老娘叫起來端屎端尿所致。
「那不然我睡哪裏?」他頗為不解地反問道。
「……」我覺得我的額頭已經青筋暴起,「你睡哪裏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在我床上!」我怒吼一聲。
「臭丫頭找死是吧!大清早叫什麼叫的!把你弟弟弄醒了仔細你的皮!」門外忽然傳來娘的怒罵聲,我憤怒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半!一時間看着床邊依然睡地迷迷糊糊的田螺,敢怒卻不敢作聲。
直到聽着娘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一把揪起田螺的領子低聲道:「你這個混蛋,從今以後你就待在田螺里不要出來!睡覺也必須待在裏面!不然我就把你紅燒了吃!還有!」我用我充滿了殺氣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今天的事,敢說出去的話!我就是把你大卸八塊,做成不同的味道,慢慢吃!」
「醜女好殘忍。」他一臉委屈地看着我說,「昨天問你要口飯吃都那麼艱難,今天又要吃我……」
「昨天到底是哪個傢伙一口氣吃掉了我五柱香火?」我怒視着他。
「沒辦法,法力消耗的多。」他頗為無奈地說,似乎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回答。
「哪還敢說我沒有給你飯吃?」我怒氣沖沖地問。
「那也是因為莫少卿。」他一臉鄙視的表情看着我。
「也就只有因為莫少卿,我才會給你飯吃。」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順着你說,鬆開他的衣領,我頗為不屑。
「絕情……」他不甘地回答,「還好色!」
「就好色,反正不好你。」說吧說吧,他也就圖一時的嘴上痛快,今天你看我還給不給點香火!
「不過醜女,」他仿佛也頗不在意,倒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說道,「你的睡相不是一般的差。」
「不好意思,姑娘我自己沒感覺。」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擅自睡在我床上,還敢批評本姑娘的睡姿!你到底有幾層臉皮喔!暗罵着,我下了床。
「然後我看見一個東西。」他靠在塌邊依然懶洋洋地說道,見我不予理會,接着說:「你的肚兜是紅色的。」
「……」良久的沉默,「你找死!」我大喊一聲,雙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咳咳……我逗你的……咳咳……我沒看到……」在我的魔爪下掙扎的田螺艱難地掙扎,鬼才信你!我心想着,更加使勁得蹂躪起他來!連姑娘的兜肚都看見了!不滅口的話,本姑娘的清白何在!
「醜女,你自己看看啊!我真沒有看見你的兜肚,隨口說的顏色!」他努力掰開我的手,一口氣說下這一大段話!
「真的?」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手上的力道也變小,他艱難地點了點頭,道:「真的沒看見,不信你看下就知道了。」
「如果是假的,你就慘了!」我怒言,轉過身,透過裏衣的縫隙,看見一抹淡紫,果然不是紅色的!
「算你老實!」我轉身依然沒好氣地對田螺說着,等等,一瞬間,腦中精光一閃,我看着身邊的田螺,幽幽的冒出一句話:「你怎麼知道不是紅色的?」
「額……」
……
院子裏,一個扳着冷臉的醜女,和一隻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在螺殼裏抽抽泣泣的田螺。
「我是前輩子造了什麼孽,碰見你這樣的傢伙!」我惡狠狠地說着,而且為什麼,面前這個傢伙,在我揍得鼻青臉腫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情跟我說要吃飯!昨天晚上五柱都沒餵飽他嗎?而且為什麼我竟然沒有拒絕他!真是浪費香火!想着我暗罵道,要不是看着他對我的人生大計有所貢獻,不然的話,姑娘非把他紅燒了!
「說了不是造孽,是積福。」田螺小小的聲音傳來,竟然敢接嘴!我一斧頭劈開面前的柴,回頭怒視!這傢伙立馬噤聲!不想你的螺殼被我拿來裝香油的話!最好給本姑娘安分點!就在我怒視他的時候,院子外一個幽幽而又充滿了三八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你聽說了嗎?昨天有個女的冒充媒婆去勾搭鎮南王世子,結果被世子推進河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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