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還沒有出聲,歐陽東急忙說道:「這你就別問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反正到時候警察找你的話,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唐斌走過去打開牆角的一個小保險柜,從裏面拿出一疊文件,說道:「這是這個倉庫的產權證,為了安全,前一陣我想辦法把產權轉到了建偉的名下。
警察是不會再去查一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人,只要以後有必要,你隨時都可以憑着這些文件把產權轉到你自己的名下。
不過,眼下沒有必要這麼做,反正這是私人房產,不會有任何人來這裏檢查,你只要過一段時間來這裏查看一下就行了。」
歐陽東提醒道:「表妹,我可再次提醒你,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千萬不能讓戴家郎察覺了。」
唐婉忽然問道:「那你的公司呢?難道都不要了?」
歐陽東笑道:「怎麼能不要呢,我的公司現在已經交給小娟了,等到事態平息之後,她就會跟你聯繫。」
唐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那個旅行包呢?」
「在車上。」唐婉說道。
唐斌擺擺手,三個人都走了出來,歐陽東關好了暗門。
唐斌打開了旅行包,從裏面拿出裝着材料的牛皮紙袋子遞給唐婉,說道:「我跟阿東消失之後,警察肯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就把這個紙袋子交給他們。
記住,你千萬不能私自打開,否則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就跟警察說,這是我臨走之前放在家裏茶几上的,你回家之後才發現。」
「裏面是什麼?」唐婉忍不住問道。
唐斌擺擺手說道:「跟你沒關係,你也不用知道,只管交給警察就行了。」
歐陽東看看手錶,說道:「姑父,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上路吧,只要我們出去以後,照樣可以跟表妹他們聯繫,有什麼話那時候再說吧。」
唐斌站在那裏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然後沖唐婉說道:「我知道你已經去見過你妹妹了,她應該不會在監獄裏待多長時間,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要虧待她。」
唐婉吃驚道:「哎呀,你怎麼知道我去見過她?」
唐斌擺擺手說道:「我沒時間跟你詳細解釋了,紀文瀾她們這點把戲還瞞不過我,實際上我也不會怪你跟警察合作,相反,這對你很有好處,起碼他們不會懷疑你跟我的事情有什麼牽扯。」
正說着,只聽一陣引擎的轟鳴,只見歐陽東已經把一輛嶄新的奔馳越野車開到了門口,唐斌走過去拉開門鑽了進去。
唐婉楞了一會兒,隨即追了上去,說道:「爸,你知道小翠的電話吧,如果有什麼急事就給她打電話,她會急事告訴我的。」
唐斌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不過,我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跟你聯繫了,你自己多長個心眼吧。」
說完,只見卷閘門轟隆隆升了起來,越野車馬上就沖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唐婉站在那裏呆呆地盯着那輛車,直到看不見了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直到看見遠處有車燈閃爍,急忙關上了卷閘門。
距離唐斌這個倉庫十五公里的地方就是戴家郎和紀文瀾的新房,此刻,廖明亮、紀文瀾、祁菲、段一峰三個人都在這裏,並且在得知唐斌失蹤之後個個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紀文瀾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段一峰則站在窗戶邊上在跟什麼人通電話,剛放下手機,廖明亮就着急地問道:「有線索了嗎?」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那家小理髮店後門是一條窄巷子,沒有監控,唐斌應該是步行離開的,不過,附近幾個出口的監控設備也沒有發現唐斌的蹤影。」
「肯定有人接應,應該是乘車離開的。」祁菲說道。
段一峰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不過,當時正好是高峰期,進進出出這麼多的車,誰知道哪一輛裏面坐着唐斌。」
「會不會是唐婉偷偷把他接走了?」祁菲說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戴家郎說唐婉還在周家鎮,我倒是相信他的話,這個時候唐斌怎麼會跟唐婉聯繫呢?」
「說不定是歐陽東安排的人接走了唐斌。」段一峰說道。
廖明亮說道:「很有可能,歐陽東已經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好幾天了,我現在奇怪的是究竟什麼事情驚動了唐斌,以至於他突然決定逃跑。」
所有人都看着廖明亮,廖明亮呆呆地楞了一會兒,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怎麼?難道你們以為我向他通風報信?」
紀文瀾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必須馬上抓捕唐斌的其他同夥,可別讓他們都跑掉了,必須馬上對唐斌發出通緝令,絕對不能讓他跑遠。」
「那我必須馬上向市委記直接匯報,否則唐斌就是站在我們面前也沒權抓捕他。」廖明亮說道。
祁菲焦急道:「那你趕緊去啊。」
廖明亮嘟囔道:「我先打個電話去市委問問新記在什麼地方,按道理我沒資格直接向他匯報。」
說完,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問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廖明亮啊,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親自向趙記匯報,麻煩你跟他打個招呼。」說完,掛斷了電話。
「趙記人倒是在辦公室,只是不清楚會不會見我,辦公室的陳副主任已經去請示了。」廖明亮說道。
祁菲哼哼道:「想見個記也這麼難嗎?」
廖明亮一臉無奈道:「我這是越級匯報,在官場上可是大忌。」
正說着,廖明亮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聽了一會兒就掛斷了,氣哼哼地說道:「趙記說了,有什麼事情找於副記匯報,他馬上就要出門了,沒時間見我。」
段一峰像是自言自語道:「他倒不是沒時間見你,我看,他肯定也聽到了一點風聲,這個時候不願意招惹是非,畢竟,他來南召市沒幾天,有些事情恐怕也有顧慮。」
紀文瀾氣哼哼地說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幹等着?於副記自己都已經成了嫌疑人,居然還要向他匯報,這不是笑話嗎?」
廖明亮在屋子裏來回快速踱了一陣,然後突然站住了身子,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文瀾,你帶上所有的材料跟我走。」
紀文瀾一愣,不解道:「去哪兒?」
廖明亮大聲道:「我要親自去省委找金副記,我就不信沒人管了。」
唐婉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鐘了,沒想到戴家郎還沒有入睡,只見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整個臥室烏煙瘴氣的。
唐婉破例沒有罵他,只是打開了窗戶透透氣,然後脫了衣服爬到床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一直在等我?」
戴家郎把煙頭掐滅,盯着唐婉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怎麼跟你爸吃頓飯就累成這樣?你爸呢?」
唐婉背過身去,哼哼道:「在家呢。」
「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戴家郎也不揭穿唐婉的謊言,摟着她的身子問道。
唐婉轉過身來鑽進了戴家郎的懷裏,嘟囔道:「沒說什麼,只是吃了一頓飯。」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該不會是最後的晚餐吧。」
唐婉哼哼道:「也許吧。」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晚上紀文瀾打電話來問你的下落,我說你在周家鎮沒有回來,到時候你可別說漏嘴了。」
唐婉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爸給了我一個文件袋,說是警察來找我的時候交給他們,就說是在家裏的茶几上發現的。」
戴家郎驚訝道:「什麼東西?」
唐婉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封口被密封了,還蓋着我爸的印章,他不讓打開,文件袋就在我的包裏面,要不然你打開看看?」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給警察看的東西,咱們就別看了,說不定看了對眼睛不好。我看,也不用等到警察找上門了,明天就給他們送過去。」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忽然幽幽地哭起來,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從現在起,我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媽那邊也聯繫不上。」
戴家郎拍拍唐婉的脊背,安慰道:「怎麼能說只剩下你一個人呢?不是還有我和三個孩子嗎?
你媽那邊就不要操心了,我問過豐姨的姐姐,你媽在那邊快活着呢,只不過能不能回來就難說了。」
唐婉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抽泣道:「都是你,都是你,這都是你當警察臥底大義滅親的結果。」
戴家郎乾笑道:「這怎麼能怨我呢,我臥的是我自己老子的底,又沒臥你老子的底,這還不都是他自找的?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頓了一下,摟緊了唐婉說道:「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也只能接受現實吧,明天我陪你去找段一峰,把那個文件袋交給他,然後就回周家鎮,這些事今後跟我們再也沒關係了。」
廖明亮這輩子唯一一次破釜沉舟的決定一夜之間就在南召市的政界引起了一場大地震。
當天深夜,省委召開了緊急會議,討論唐斌的案子,前來參加會議的省廳徐副廳長在會議結束之後就被請去喝茶了,當天凌晨四點鐘,市委於副記在被窩裏被檢察院帶走。
而紀文瀾則帶着人連夜搜查了唐斌的家,遺憾的是沒有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只是找到了歐陽雲蘇藏在一個隱秘角落裏的一堆成人用。
第二天,警方開始在車站機場碼頭佈控,希望能否找到唐斌,可接連兩天過去了,連唐斌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過,連歐陽東也失去了蹤影。
不過,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之內,受到唐斌案件牽連而被雙規和逮捕的官員就達到了九人之多,刷新了南召市的歷史記錄。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市公安局只是對歐陽東發出了通緝令,但始終沒有見到過唐斌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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