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雯。」
「啊,沈坤你來了,快幫我看看這料子。」看到沈坤,金曉雯遇到了救星般,求教道。
「我看這塊石頭還是不要下手的好。」沈坤微微搖了搖頭說。
金曉雯本就七上八下,被沈坤一否定,更是不急着出手了。
「恩,我也看不准,所以想叫你給我掌眼呢,既然你說不行,那我就不試了。」
兩人的交談自然都是悄悄進行的,在這賭石場,買則是買,不買也不能直接說人家的石頭不行,這是行家的規矩,兩人都懂。
就在沈坤說定不買的時候,一旁又有解石的了。
要說在這半賭的毛料區,人比起賭區可謂是人山人海了。舉目之間都是攢動的人頭。
而在沈坤旁邊的又是三人買定的一塊半賭毛料。即將被肢解的毛料重有五公斤,成交價是五萬塊。
在這石頭上是有一個小窗口,裏邊露出了濃綠色,因為切漲過一回,所以雖然體積不大,但價格並不低。
「我來第一刀!」玩合賭的一個小伙子先出了口,接着就把那毛料石頭報到了切割台上。
石頭一放上來,很多人也是聚攏而來。
對於這種切漲過一回的石頭,很多人皆是覬覦的,包括此刻的金曉雯。
大家無非也是想像着自己在旁邊可以撿漏一下,所以極其關注石頭後續的情況。
小伙子把石頭固定好,確定了切割的角度,此時手心已經是汗珠連連。
沈坤見到小伙子如此緊張,也不免開啟了自己的透視功能。
眼下的這塊石頭很是奇妙。因為那出綠的部分正是挨近窗口的那一小條色帶,要說不偏不倚,切解的石頭正好就擦中了這個色帶,叫本來並不很多綠意的石頭蛋子就換了一種身價。
還有,這綠帶初解是小有飄花的糯種,但往裏卻濃翠了些,可繼續往下延伸,便是另一種景象了,綜合來說頂多做個大一點的花件,剩下的是磚頭料。
用行話講,這叫膏藥皮,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內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切了。」
男子還是很激動,對於合作賭石的他們,期望着就是可以因為一塊賭石一夜暴富。所以這手下的賭石是為關鍵。
「切吧,沒事,兄弟。」
旁邊的兩個合伙人也是連番安慰。
這一下,小伙子也是提起了一點勇氣。
「好,那我就切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小伙子呸了一口唾沫,然後也是定睛望去那賭石。
下一秒切割機旋轉了起來,小伙子也是將鋸片推至距離賭石窗口三公分的地方。立定之後,小伙子再次看去兩位合作人。
「就這了?」
「恩,就這。」
「切。」
這一刀下去,小伙子只切掉了不足一厘米的石皮,石皮掉下的瞬間,這石頭恰是露出了濃色的翠綠。
「我靠,還果真是漲了。」
「滿綠啊,這下要翻番了。」
石頭第一次切到綠,那是運氣的成分比較大,這塊石頭也是這樣。
第一次是運氣,可是第二次仍然切漲,就預示着這塊石頭肯定是好的石頭。
目前來看,切出的綠色是糯種,飄花也沒了。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翡翠品質,但勝在這塊石頭不算太小。從第一個窗口,到眼下這個窗口,足有三四公分,這麼一大塊的翡翠,那價值則不低了。
沈坤在一旁可謂是心驚肉跳了,怎麼說呢,因為要是這小子手指頭偏一點點,往裏或者往外再多切哪怕兩毫米,這石頭的本性就會暴露出來。
它不過就是個十足的石頭蛋子。
可是男子卻偏偏開了兩個窗口,每一邊也都是開在了恰好有綠出的位置,並且這一次的綠帶就超過了上一次的翡翠品質,依眼下這種變化而言,表面上看的話,下邊一刀定然可以是冰糯種了。
是的,冰種和糯種之間的過渡通常就是冰糯種,看客們都知道,糯種透明度和色澤再進一步,就可以是冰糯種了。
沈坤腹誹,看來,這賭石還真的是靠運氣。
「糯種,有淡綿,藍水綠。」
「我出六萬。」
賭漲了石頭,原來的看客們這會熱鬧了起來。
一個女士說出來這石頭的品質後,切石的小伙子不同意了:「這哪裏是藍水綠,不對。」
「確實是藍水綠,只是藍的不明顯,偏於綠色,不過這大小的話,還可以,我出七萬。」
藍水綠,故名思議,就是翠色偏藍,而翡翠當然以綠色為珍貴,這也是看客們壓低價格的一種方法。
不過小伙子也不太懂,隨即道:「藍水綠就藍水綠,可是我這個石頭個頭大啊。七萬不行。」
「是啊,這個頭確實不小,不然你再開一刀?」
一個老者慫恿起來年輕人,老頭子的話一出,只見得小伙子眼睛瞪得如同牛眼。
可小伙子這一提神,沈坤卻是替他捏把汗,再切,再切無論是你這刀片往哪擱,你都是死路一條。
還是見好就收吧。
「兩位兄弟,咱還切不切?」
士氣漲起來,小伙子倒是朝着旁邊兩個年長的兄長請教意見。沈坤的目光也是隨着就到了旁邊兩人的身上。
其實這種事情跟自己是毫無關係的,但,在場,恐怕只有自己對這個謎底是知道的。你曉得那種感覺嗎。那就是你明明知道這些人的生死,還要親眼看着他走向死亡的每一個過程。
一個中年人說話了:「我對這塊石頭的看法倒是如果有人能夠出個不錯的價錢,我們就出手。這東西,有賺就可以了,千萬不能太貪心。有錢大家一起賺更好。」
中年的話可謂是新的轉機,一時間,整個場面再次不一樣了。
聽得中年是有意出手的。旁的看客們再次踴躍起來。
「那麼,我出八萬。這塊石頭以目前的形式看來,八萬已經不少了。」
這個人報出價之後,之前的那個女的又開了口:「我最多出九萬,這已經是我覺得這塊石頭最大的價值了。而且我還是估計了這石頭還能有綠可以出。倘若切開了只是個石頭蛋子,我是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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