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臨涇城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馬騰軍將士,楊秋的心中很是緊張,默默的嘆息道:「這個馬騰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直接率兵發起進攻,雖然我安定郡在他的統率之下,可是他也不能強行剝奪我安定太守的職位啊,我楊氏在這裏經營多年,怎麼能夠輕易地就讓給你?韓約的金城與河西三郡之間的聯繫只能靠從羌人中借道,非常不方便,他現在更多注重的是防備和對付李傕,攻取武威,對我安定根本不怎麼感興趣,或者說是就算是感興趣也都有心無力,所以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盼來一兵一卒的援軍,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擊退敵軍實在是千難萬難。一筆閣 www.yibige.com」
之前楊秋還想着在名義上歸附裴青,然後藉助裴青的威望迫使馬騰後退,然而裴青卻並不上當,直接拒絕了他的請求。
就在這時,只見城下的少年將軍馬超大聲笑道:「楊秋,你是不是還在盼着韓叔父的援軍?本將給你說句實話吧,韓叔父已經與我父達成了妥協,韓叔父放棄安定和北地,將這兩個郡讓給我父,而我父則答應幫助他攻取武威,我們雙方通力合作,各取所需,在這之後再精誠團結,共同對抗裴青,你要是識時務的話,最好是直接向我們投降,這樣的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如若不然的話,一旦我軍攻陷安定城,恐怕你會有滅族之禍,就連城內百姓也都十不存一,你的一念之間決定着闔城百姓的生死存亡,何必為了一己之私而讓百姓們為之遭難呢?」
「什麼?韓使君他竟然……」楊秋一聽這話頓時就愣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韓遂竟然背着他與馬騰達成了新的協議,悄悄地把整個安定郡作為談判的籌碼,這樣一來整個安定可就危險了,以他城中的這一兩萬人,如何能夠擋住馬超的數萬虎狼之師?
「哈哈,怎麼樣?現在你知道了吧?我韓叔父最在意的其實是武威,而不是你們安定,現在你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條,你自己死也就罷了,可不要讓全城百姓跟着你一起遭殃。」馬超在馬上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跟你兩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兩個時辰後你再不答應,我就立刻下令攻城,一旦採取這種手段,城破後,就別怪我下令屠城!」
「什麼?你,你要屠城?」楊秋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得汗毛倒豎,顫聲說道:「少將軍,先不要說咱們之前也在一起並肩作戰過,即便是互相如仇讎,你也沒有必要採取這麼血腥的手段吧?這城內可是有超過十萬的人口,你可知道你這麼輕率的決定會直接導致血流成河,十萬冤魂無處訴苦啊。」
「嘿嘿,這一切還不都是靠你的選擇?如果你選擇投降的話,不僅是他們,就連你都不用死了,可是如果你頑抗到底的話,他們的死你要負首要的責任。路已經擺在這裏了,接下來就看你的選擇了。」馬超的神情很是冷淡,對着楊秋大笑着說道。
楊秋一聽這話頓時陷入了沉思,現在韓遂已經把他給放棄了,裴青也拒絕接受,自己想要抵抗馬超的數萬大軍簡直沒有任何勝算,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其實投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他卻不敢相信馬超的保證,因為他之前也跟馬超一起合作過,知道馬超這個人說話輕狂,性情殘忍,在他的口中吐出屠城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是淡漠,簡直跟殺雞殺鴨沒有什麼不同,如果自己當真投降的話,恐怕他會第一個拿自己的家族祭刀,到了那時候就算想要反抗恐怕也都沒有可能了。
所以央求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對馬超說道:「我可以率部投降,但是卻要少將軍你以馬氏列祖列宗的名義起誓,在我投降之後不得動我和我的家族部屬,我知道你對我的家族和部屬不放心,為了讓你放心,我們可以遷離安定,現在只需要你起誓就行。」
馬超聽了這話頓時大聲喝道:「放肆!楊秋老兒,不要給你臉不要臉,我家累世公侯,我怎能隨便玷辱祖宗的名號?我保證不會對你們動手就是了,你要投降便痛痛快快的,不要等我改變了主意,再者說了,你現在還有選擇嗎?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條,還要拉帶着全城軍民陪葬,投降的話還有生還的機會,兩者如何選擇還用我再費唇舌嗎?」
這時之間馬超身邊的龐德小聲說道:「少將軍,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能答應他,反正我們也不打算背信棄義,便用令祖先的名義立誓,又有什麼損失?」
卻見馬超喝道:「你懂什麼?我的祖上累世公侯,他們的名字怎能輕易被我拿來立誓?萬一立誓之後,這楊秋老兒主動找麻煩,我礙於誓言又怎麼對他動手?再說了,現在楊秋只不過是迫於形勢對我們投降,難道會真心依附?他的家族在安定可是擁有着強大的威望和號召力,我怎麼能夠讓他們輕易離開?到時候別說別的,只要他去投靠裴青,然後再在裴青那裏借兵殺回來,相信安定城內的百姓都會相應他,到了那時候我們可就內外交困了,大丈夫既想成就大事,就不能有婦人之仁,楊秋和他的家族因為救滿城百姓而死,這也算是值了,等到將來地方志的義士名錄里有他們的名字,這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榮耀了。」
「什,什麼?少將軍你還真打算殺了楊秋一家?這樣一來恐怕會惹起天怒人怨的,安定郡中十萬人口,如果一起暴動,這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到時候四方諸侯肯定會以此為藉口對我們進行討伐……」
龐德聽了這話頓時感到深深的憂慮,他沒想到馬超竟然這麼狠,就算是對方投降也要動手殺人。
卻見馬超說道:「安定民風剽悍,如果不對他們狠狠懲戒,哪能迅速歸心?如今天下擾亂,哪裏有時間安定民心?殺戮是最好的懲戒手段,更何況我也不會直接殺人,到時候可以找人冒充流寇或者捏造藉口,即便是殺了他們也沒人會說什麼,所以一般不會造成暴動的,反而留下他們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隱患,着各種詳情,令明你不會不知道。」
「可是畢竟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將軍你這麼做,恐怕就算是上天也都不會放過你吧?」龐德還是一臉擔心,輕輕勸解道。
「嘿嘿,天意?屁的天意,如果真有天意的話,為什麼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馬超一臉的不屑,嘿嘿笑道:「像那些奸佞之輩都能活的好好的,而許多忠臣直臣卻早早橫死,這就是天意?」
「也許是時候未到啊,比如董卓,作惡多端,最終難逃一死,還有李傕,欺凌天子,最終也成為刀下之鬼,再比如……」
「行了行了,別說那麼多沒用的,」馬超終於不耐煩了,對着龐德沉聲說道:「不管如何,楊秋全家都必須死,他們不死,安定就無法安定,現在我是軍中主帥,你只需要聽命就是了。」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他的軍隊後方煙塵大起,馬超頓時心中訝異,奇怪地問道:「這是楊秋的援軍?可是這時候他哪來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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