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離開?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當初她被人下蠱跟他發生關係以後,他們之間毫無交集的生活便牽扯在了一起。在那段並不算長的時間裏,他對她幾乎是事事縱容,寵溺又深情。
而如今……
披着愛意的表象,打着負責的名義,可他的心卻是深不可測,讓人無法觸摸。
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娶她。
最初答應跟他走,只是因為不想待在那個沒有蘇渺的皇宮裏,看着華錦依上躥下跳的蹦躂,看着皇兄日漸冰冷的模樣,也不想面對自己原來並不是皇兄的親妹妹的事實。
她希望蕭寒錦能想起過去的事,這樣的話,他們在一起好像也不錯。
那麼,她剛才又為什麼改變主意呢?
帝容華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她眯起眼睛,看着幾步之外頎長的墨色身影,勾了勾唇,「好巧。」
「不巧。」蕭寒錦面無表情的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懷裏的小狐狸,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帝容華看了他一眼,微揚揚起她的長髮,染上她嬌艷瑰麗的笑,「我剛才沒把話說清楚嗎?」
「我們的事,我已經跟父皇說過了。」
「然後呢?」
「父皇要見你。」
「………」
帝容華好笑,「你要是告訴他我悔婚了,他應該會喜聞樂見。畢竟,堂堂太子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實在不是讓人愉快的事——丞相之女嫁給你,才是天作之合。」
蕭寒錦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他側目看着她,眸深如海,「是因為剛才柳惜嬌來打擾你,你生氣了?」
帝容華挑眉,嬌美的臉蛋鋪着肆意又囂張的笑,「我不能嗎?」
男人盯着她看了會兒,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公主殿下有什麼不能的?」
就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他的語氣無奈中夾雜着幾分縱容的妥協,仿佛他從未忘記過她。
帝容華目光有那麼剎那的恍惚。
「吁——!」
就在此時,一匹高大的駿馬忽然在他們面前停下。
馬背上的太監尖聲道:「太子殿下,容姑娘,皇上有請。」
蕭寒錦眸光微斂,修長的身影的擋在她的身前,低低淡淡的道:「若是不想去,你可以不去。」
小太監笑得陰陽怪氣,「太子殿下,皇上的命令您也敢不從?」
「放肆!」
帝容華倏地冷下了臉,「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太子說話?」她微抬着下巴,明明是仰視着馬背上的人,明艷尊貴的氣勢卻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蕭寒錦勾了勾唇。
小太監沒想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會有這種氣勢,愣了好半響,才扭曲的道:「奴才只是奉命傳話!」
帝容華冷笑,「當奴才就給我有個奴才的樣,傳話的時候先下馬磕頭,這種事情需要我教?」
小太監臉色鐵青,咬着牙從馬背上下來。
帝容華上前一步,徑直上馬,然後朝着底下的男人伸出手去,「這兒離皇宮有些距離,騎馬過去應該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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