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下了早朝,回到顧府後,發現顧府今天人人都不正常,氣壓極低。一筆閣 www.yibige.com下人看到他都一副欲言又止的。
走進自己的院落,才發現每天迎接她的小女人竟然沒有了蹤影。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往正院踱去。
顧夫人跟顧采也是躲在房中商量着對策。這如今人被國公府的人接走了,她們要想一個萬全的脫身之法。
一腳踹開房門。「顧氏,韻兒去哪裏了?」顧修遠額上青筋暴起,雙手握拳,心中怒火中燒,他真的想把眼前的人給辦了。
他能感受到每次韻兒看他的眼中有他看不懂的隱忍,只是不像戳穿而已,讓她顯得那麼無助。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不追究。
「顧修遠,你的教養呢,我好歹是你的母親,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顧夫人正憂心呢,被他這一鬧也覺得窩心。這個原配的兒子她怎麼看都感覺礙眼。
「教養,對待你這樣的毒婦,談何教養。」他一腳把腳邊的百花屏風踹倒。
顧采嚇得躲到顧夫人的身後,她從小就害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面對他,心裏忍不住發怵,就連身體也忍不住發抖。
「顧采,把事情經過說一遍。」知道從這毒婦口中問不出什麼來,只能從顧采身上入手。
「我、我……」顧夫人把顧采拉進內室。「采兒只是個孩子,她什麼也不知道。」
「毒婦,你也知道護自己的孩子?」顧修遠出言諷刺。
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顧老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房中的凌亂以及憤怒中顧修遠,眉毛上挑,好似也不怎麼意外。
正想說什麼就被外面的管家打斷了。「老爺,國公府老夫人攜太醫院院正在府外求見。」管家也是納悶,今日國公府五小姐把少夫人帶走了,現在連老夫人都驚動了,看來府中這位在劫難逃了。
「快、快,還不跟我出去接駕。」顧老爺爺顧不上這裏了,拉着顧修遠就往府門口走去。
顧夫人也是趕緊整理儀容,她知道老夫人前來是為什麼。她怎麼說都是玉傾韻名義上的婆母,以孝為天,想必老夫人也不能對她如何,畢竟是顧府的家事。只是剛才聽管家說還帶了太醫院院正,這就有點不對勁了?難不成她做的事被發現了?
「老臣不知道老夫人前來,接駕來遲,還望老夫人恕罪。」顧老爺現在要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那他就白在官場混跡多年了。
「本宮今日就來看看顧老夫人,聽聞她身體不適,本宮特意把太醫院院正帶來為她調養身子。」一邊說一邊扶着桂嬤嬤的手往顧老夫人住處前去。
顧夫人也是匆匆趕去老夫人那裏,因此,在後院碰到了。「臣婦給老夫人請安。」
「起來吧,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吧。」她並不着急找顧夫人的麻煩。
顧夫人跟在後面,心裏忍不住打鼓,可千萬別被發現了,自己下的藥可是古方,一般人根本查不出來。不然王太醫早就有了對症的藥方了。如此一來,顧夫人倒是有點有恃無恐了。
幾人來到顧老夫人住處,老夫人氣色不好,躺在床上,精氣神也不甚好,只是看見万俟珞掙扎的想起身。
「不必多禮,本宮帶了太醫,讓他好好診診。」万俟珞連忙讓她躺回去。
「是啊,母親,老夫人她特意過來看望你的。」顧夫人也上前給她整理儀容。
万俟珞何等精明,自然看見了顧老夫人一看見她眼睛裏有厭惡、痛恨的神色。顧夫人還不可知,自顧自的表演自己的孝心。看來,這病來的是十分蹊蹺了。
「怎麼沒看見韻兒?」顧老夫人環看四周沒發現孫媳婦的身影,不解。
「本宮把韻兒接回國公府了。」万俟珞看了一眼顧夫人。
「祖母、我先失陪了。」聽到韻兒在國公府,顧修遠哪裏還能呆的住。
「去吧。」万俟珞自然不會為難顧修遠。
太醫把脈把的神色凝重。「老夫人這脈象像是中毒,上古偏房,這藥方已經絕跡了,老臣也是當年聽師傅說過一些。」
「怎麼會?那個王太醫不是說母親是積勞成疾,要安心養病嗎?」顧老爺頓時如炸了毛一樣,這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此藥方乃慢性,需要日日吃食,積少成多。索性老夫人這情況還不算太糟,不然再遲幾天,就算大羅金仙也無能為力啊。」果然,這大家貴族之間的骯髒不必皇室少啊。「大長公主,老臣需要跟其餘太醫會診商議一下,酌情用藥。」
「有勞太醫院院正了。」桂嬤嬤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荷包,畢竟是他們把人帶過來的。
「多謝大長公主。」他當然知道這事什麼意思,不該說的不能說。
顧老夫人原本就有些懷疑,只不過被太醫告知需要臥床休息,她便覺得等身體恢復了再行解決。沒想到她竟然買通太醫,看來是留不得她了。
「讓長公主擔憂了,等身子好了,老身親自去國公府接我的孫媳回來。」
「顧老夫人好好養病,韻兒在國公府等着你。」万俟珞對顧老夫人還是很欽佩的,顧老走的早,她一個人把顧老爺拉扯大,努力維護顧府的尊容,當年也算是一位女中豪傑了。「既然找出了病因,那本宮此舉的目的已經達到,就先告辭了。」
「恭送大長公主。」顧府中眾人行禮。
顧老爺也是心思百轉千回。怎麼說也是混跡官場的,只是他沒想過她竟然膽大包天。
「啪」的一聲,顧夫人被打的偏了頭。「毒婦,看我不休了你。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讓你不要找韻兒的麻煩,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你打我?是,我就是看不慣他,憑什麼,當年要不是她橫插一道,我就是你的結髮妻子。我知道我母家低微,所以想着能給你做妾就好。可是,我命好,她嫁給你才兩年就因難產而亡。你知道嗎?我當時開心的快瘋了。我不顧家人的阻止,甘願嫁你為繼室。只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母親不喜歡我,連帶采兒都不受母親青睞。我恨,她明明都死了,怎麼還要霸佔着你們。」顧夫人面色猙獰,一會哭一會笑?反正事情已經敗露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太醫院院正認識那病症。
「你個毒婦,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顧老爺被她癲狂的樣子征住了。他以為她只是看不慣顧修遠,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做不到疼愛有加。可是,她心裏竟然是存着恨,可這不是她傷害別人的理由。
「兒啊,家醜不可外揚,她這一生可以結束了。」顧老夫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她不是良善之輩,她可以縱容顧夫人的無理取鬧,但絕不能損害家族利益。
「母親放心,這等毒婦,兒子自會處理。」
國公府,玉傾韻的的閨閣,太醫剛才把脈說她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因此,她就這樣坐在床上,不停地輕笑。
「四姐姐,什麼感覺呀?」傾城兩世為人,卻從沒有懷孕的經歷,看韻兒已經笑了很長時間,不由出聲問。
「開心呀。」韻兒語氣輕快,她整日被顧夫人叫去,又為了不讓顧修遠知道,哪裏還有功夫管自己的月事是否推遲了。剛才太醫一席話,驚的她合不攏嘴。她的肚子裏現在有了她跟修遠的孩子,她要做娘了。
顧修遠馬不停蹄的趕到國公府,幾乎是一路跑進玉傾韻的閨房的。走進內室,就看見床上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人。除了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還好。
「哼。」傾城看到他氣都不打一處來,但轉念一想,四姐姐一定很他有很多話說,冷哼一聲就走了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顧修遠對着韻兒怒吼,他不敢想如果不是被傾城誤打誤撞的發現了。她要瞞到什麼時候?
韻兒還沉浸在懷孕的驚喜中,突然被他嚇住,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前一秒還在暴怒邊緣的某人立馬上前把人抱住。「乖,你別哭,我不該吼你的……」
「……」
傾城走在長廊上,興致怏怏。真是不知道這裏的人幹嘛娶那麼多女的,整日後院烏煙瘴氣難道很好?她雖然看不上顧夫人的所作所為,惱怒她那樣欺負四姐姐。可是,換個角度想想,她好像也很可憐。哎呀,想那麼多幹嘛?傾城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姐,我帶你去個地方。」肖仲見她心情不好,一把拉過她的手,然後一手攬住她的腰。腳步輕點,把傾城帶到了國公府最高的房檐之上。
兩人站在高處,幾乎可以看到整個東街的景象。人們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
「看到沒有,人各有命。」肖仲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想每個人都幸福快樂,可是並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可以那樣順利。
傾城轉身看着他,說實話傾城覺得看不透他。但是,好像又覺得很懂他。是個很矛盾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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