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傳奇 第45章 婚姻自宮式怎奈試管育嬰

    愛神慕西芳嘴大，有時喜歡吹牛，姝皇知道她這個毛病，因此，她所說的陸國人類的感情現狀，姝皇並不完全相信。一筆閣 www.yibige.com等姝皇與龍一笑回到了天恩島，沒過兩天，姝皇便向龍一笑打探此事，問他，陸國的愛情世界是否真的一片荒蕪。

    龍一笑聽後頷首。「是的，我們早已遺忘了愛情。不，確切地說，是傷透了愛情。」龍一笑言辭堅決，姝皇聽後，興趣一下子濃烈起來，問道：「能荒蕪到什麼地步？美女，帥哥，難不成打不起電光，燒不着枯草？」

    龍一笑不無感慨，嗟嘆道：「豈止這樣，在我們尚國，早已經實行試管育嬰了，我也是一個玻璃器皿中的產物，那才真叫距離產生美呢。」說着，龍一笑不無自嘲。

    姝皇感到非常意外，「你是試管嬰兒？」

    「是的。」

    龍一笑這時開始詳細描述陸國人類體外授精的窘況及其原委，什麼欲床瘋肆虐，性恐懼症，人口萎縮，云云。待龍一笑講完，姝皇這才解開心結，又想，難怪在海都遇到小姐，龍一笑說陸國沒有。

    「真沒想到陸國社會墮落到這步田地。」姝皇喃喃自語，接着又說：「若問什麼是愛情，我無法詮釋清楚，倒是有些真愛，要到死去千年萬年以後才能印證的。我這裏有個故事，講的就是這個道理，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龍一笑就喜歡聽姝皇講故事，聞她此話，忙不迭地說道：「當然想聽，不管故事精不精彩，單憑聽你說話的聲音，就是一種美的享受。」

    姝皇嫣然一笑，「別貧嘴，故事比我嗓子動人多了，你可要用心聽好，聽完以後，看看人家的愛情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去的，去了哪裏？若是你以後遇到了，定要好好珍惜。」

    姝皇說:「這個故事發生在兩萬年前，當時，地球上小國林立，常年戰亂，而其間國力最為強盛的，是一個叫緣分樹的國家，我們都叫它緣分帝國。」

    「在這個國家，老國王為人寬厚仁慈，深得臣民擁戴，可是，他唯一的兒子樗櫟，卻是個浪蕩之徒，整日花街柳巷，玩世不恭。」

    「這一天，王宮發生一場血案，這樁血案又牽出一段離奇的姻緣——」

    姝皇正起臉色，開始講述事情的詳細經過:

    話說這天夜裏，在王子妃寢宮後花園裏，趁樗櫟王子外出尋歡作樂之際，有一個黑衣人悄悄潛了進來。

    那黑衣人是樗櫟王子非常信任的一個近臣，可樗櫟萬萬沒有想到，這賊人卻人面獸心，三年前，就已經和王子妃勾搭上了。

    那賊人剝光王子妃衣裳，心火熊燁，正欲和她鴛鴦戲水，這時，就聽一塊石頭「骨碌」響動一下。

    王子妃登時花容失色，顫着聲音說道：「有人來了。」

    那姦夫沖王子妃噓了一聲，接着，四處沉寂下來，死寂連片，不由得令人畏怯。

    「咪——喵——」一隻貓爬上假山，又從假山跳進樹叢。讓那兩個偷腥賊虛驚了一場。

    賊人暗捏一把冷汗，接着又放肆起來，伸手撩了撩王子妃的下巴，說道：「和你一樣，是只懷春的貓！」

    王子妃舒了口氣，將頭埋進男人的懷裏，「嚇煞我了。」接着說，「我得趕緊回去，要是那個死東西回來，被他發現，咱倆都得去見閻王。」

    那賊人取笑道：「你那騷男人正在春滿樓與粉團兒們風光着呢。放心吧，這裏隱蔽，不會被人發現的，再說，沉浸如此花好月圓之美景，哥怎捨得輕易放你走，多日下來，你可想煞哥了，我的小心肝。」那賊人說完開始動手動腳，低頭侵略王子妃，一陣狂吻……

    姝皇所講的這個故事，與本書開篇前傳那個故事一模一樣。諸如樗櫟帶人捉姦殺了王子妃，受賜花婆的乾坤水千里尋愛，過愛川，涉鈍河，踏恨水，歡城寵幸碧玉，多年以後又與小黛糾纏不清。在此，無須故事重提。

    「樗櫟悲悔交加，不久便病死了。一代明君，獨因沉迷女色，英年早逝不說，還毀了整個社稷，實在可惜啊。」

    故事講到最後，姝皇輕嘆一聲。「不過，情有情因，債有債果，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命數安排。就說這個樗櫟國王吧，等他死後，說來很奇怪，他的身邊居然長出一株樗櫟小樹，與一株最美的瑤紅並高齊眉，綠紅相配，經年不衰。人常說，那是因為他死後回到了碧玉王后的身邊。」

    姝皇將故事補充完整。龍一笑聽完，渾身不停地瑟縮，仿佛塵封多年的記憶封條被慢慢揭開，然後，漸次牽出了他的遙遠的回憶。

    「哇，嗚……」

    突然，龍一笑跌坐在地上，掩面慟哭。其聲淒涼，其情動人。一舉一動，看上去又非常古怪。

    姝皇一直在旁邊留意觀察，這個結果，雖在她的意料之中，卻遠比想像的強烈。姝皇有種酸澀的觸動，又被龍一笑的哭聲浸染了心靈，一點點融化。姝皇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龍一笑的後背，遞過一塊香手帕。

    「如果沒有愛情，這個世界真的就要走到盡頭了。你說，現在的陸國厭惡愛情，早已把它摒棄雲外，我看，不盡然。其實，你們也想找回那種遺失的幸福，只是，你們懷疑那種幸福有多刻骨銘心。」待到龍一笑平靜下來，姝皇鶯聲說道。

    提及古老的愛情，龍一笑很快聯想到他和步小衣的那次糟糕的初吻，那種被愛情刺痛的心靈的傷疤，時常令他偷偷汗顏。而到現在，當他無比感傷於姝皇故事的悽美結局，他所表現出來的，則是更多的頹唐。

    「人世間不會有真愛的，愛的感動與愉悅，也只能在這種美麗的傳說中才會隱約感受到吧。」龍一笑嘆道。

    「看得出，你是發自內心地感動於這個緣分帝國的愛情悲劇了，是內心深處的靈魂撼動，甚至有些羨慕。而現實的無奈，又讓你更覺悲傷。你太壓抑了，一笑。你們人類就是這樣，忙碌，自私，物質充裕但精神空虛，無論對別人還是自己，都是利字打頭，嫌貧愛富，更別談高尚的意義。」

    「你說得很對，姝皇，事實就是這樣。」龍一笑既不迴避，也不否定，接着話鋒一轉，「那愛川，那逍遙渡，那鈍河，那恨水，多麼詩情畫意的名字。在我們尚國境內，也有這些地名，不過，與故事裏的一比，那些河流儼然死水僵河，少了太多的生動。」

    「哎呀，我正要告訴你，緣分帝國里的那些河流，與你們尚國那幾條同宗同源，唯一遺憾的就是少了龍鳳壺和乾坤水，不然，去那愛川隨便撒一網，就能給你拽來十個八個妻子，也省得我到時磨破嘴皮趟壞繡鞋。」說着，姝皇唉聲嘆氣，像是被愛神慕西芳持刀威逼似的，極不情願與龍一笑穿越前朝。

    龍一笑並不知道姝皇最後一句是何意思，也不明白她嘆息什麼，問她緣故，她只含笑不答，於是，繼續說道：

    「我到過愛川，那裏人人詛咒愛情；我也去過鈍河郡，吃過鈍河裏的魚，可並沒覺得變笨了或是變得聰明；逍遙渡倒是有個黑道船幫聞名遐邇；至於恨水，靠近北山，毗鄰北海，離潼陽太遠，那裏我沒去過，聽你這麼一講，還真想抽空去逛一逛。」

    姝皇說道：「那些河神江祇海仙湖怪，不是人人都能看見的，要想遇到他們，非得三世緣定不可。若是投緣，河神可以賜福，江祇能夠送子，海仙可以封妻，湖怪可以結義。有緣無分，緣慳一面；有緣有分，當如你我。所有際遇，都要看前世造化。」

    道及仙緣妖孽，龍一笑忽然想到蛇祖、龍靈、義鷹和神斧，因而說道：「你的話很有道理，姝皇。一切都得隨緣，不過，說心裏話，我真想去愛川恨水垂釣愛情，見一見那個昏聵殘暴的樗櫟，順道拜一拜花婆。」

    姝皇等的就是龍一笑的這句話，見其動搖，趕忙不失時機地接過話茬，「要真有這個想法，就跟我一起回到你我的前世去唄，自我們的前世，我帶你去往緣分帝國，包你遂心滿意。」

    「回到前世？」龍一笑一愣，繼而搖頭苦笑，「別逗我了，姝皇。前世在哪裏，誰會知道；再說，即使你我真的有前世，去前世有路可走嗎？這是在掐眼皮就疼的現實社會，別說前世，就說回到昨天，也像去買後悔藥一樣，無非痴人說夢，根本無法做到，不成，不成。」說着，不住擺手闔目。

    姝皇見其如此憨頭呆腦，忽而抬高嗓門，笑聲清脆，說道：「數數看，這一路你有多少奇遇？墜入潘多拉迷途，闖過鬼門關，逃出冤枉井，而後你又來到了天恩島，去往海都，在海底自由呼吸，在海路與我同行。既然這些都已成為事實，到達前世也就不難呀，因為，你的生命已經成為一個奇蹟。」

    姝皇這一點撥，龍一笑也覺不可思議，只好承認道：「這的確是無法想像的傳奇，除了你我，沒有人會相信，所以，即使海國的秘密變得公開，我也絕不會幫腔宣揚，可這次要去前世，咱們是不是玩得有些大了？這莫非像人們傳說那樣，要穿越時光隧道？」

    「是的，只有穿越時光隧道才能抵達。在那裏，你可以找到真愛，找到靈魂共鳴和從未體驗過的的愉悅，就像歡城裏的樗櫟和碧玉那樣，那是刻骨銘心的亘古愛戀。」

    龍一笑將信將疑，「我不是走進神話故事裏了吧？這可能嗎？這該是幸運，還是晦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