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這黑暗中我漂流了多久,等我再次看見光亮時,第一個映入我眼帘的是天花板和天花板上的吊燈,我認得這裏,這裏是我的家。大筆趣 m.dabiqu.com
「哎呀小濤,你可終於醒了!」
我把頭向左微微一轉,就看見一個大男人坐在我床邊的板凳上,這個人是我爸。此刻的他看起來消瘦了很多,白眼球中佈滿了細細密密的血絲,我還突然發現爸爸的兩鬢突然白了許多。
我想從床上做起來,卻發現肚子那一塊非常的疼,剛起來一小點兒就又立刻躺下了,我爸見狀,急忙道:「哎呀小濤啊,你小心點兒,先多躺幾天,把傷養好再起來,啊。」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爸繼續道:「你想吃啥,爸給你買去。」
我剛想說「什麼都行」,卻發現嗓子乾的像冒煙了似的,疼得厲害,嘴剛微微張開就合上了,我爸見狀,急忙去給我倒了一杯水,回來後,他用右手幫我把腦袋稍微抬起,然後用左手給我餵水,淌出來的水用床邊小桌上的白手絹給我擦乾淨,給我照顧的仔仔細細,一點兒都不像個粗獷的東北老爺兒們。
「那行,你先歇着吧,爸看着給你買點兒。」
我沖他點點頭,然後他就抓起一旁的鑰匙,就離開了。
家中現在就我一個人,我開始回想起當天晚上的事兒,我記得好像是我們學校的一大批學生在半夜集體逃學去網吧浪,然後回來時我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年度大戲,結果被小偷反捅了一刀暈倒了,就像捉姦不成反被奸一樣,估計那女的沒受什麼傷,我反而被「奸」了。
喝了那一杯水後,嗓子感覺好多了,我嘆了一口氣,繼續想道,我記得我和那個小偷打鬥時旁邊那個女的應該就報警了吧,估計看我受傷後又打了個120,我才被搶救過來,要不然老子的小命就交代在那條小道上了。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學校肯定知道我們半夜逃學去網吧的事兒了,估計從那的第二天學校肯定用廣播嚴厲的批評我們,對我們進行深刻的「洗腦教育」。
想着想着,不禁又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看來身體還是很虛弱,剛想睡着,忽然聽見大門的鎖被打開的聲音,我爸一下子竄了進來,給我嚇了一跳。
我看見我爸拎了好大的一個膠袋,裏面鼓鼓囊囊的裝的估計全是零食。我爸把膠袋放在一旁,然後從裏面拿出來一罐黃桃罐頭,對我說:「我記得你小時候老吵着要吃罐頭,爸剛才一下子想了起來,就給你買了一罐,你看看夠不,不夠爸再出去給你買點兒。」
我搖了搖頭,連忙對我爸說:「夠了,夠了。」
我爸正在起罐頭瓶的瓶蓋,利用這個當我整理了一下我的問題,然後一一問一下爸爸,
「爸,那個小偷被抓到了嗎?」
由於我身體虛弱,發出的聲音不大,我爸沒聽清楚,我便又問了一遍,說:「我說那個捅我一刀的小偷抓到了嗎?」
這一句話幾乎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說完後呼哧帶喘的,還咳嗽了幾下。
我爸點點頭,道:「抓到了,好像是什麼……對,那個小偷在上公廁的時候被警察抓到了。」我爸便說邊將罐子裏的連湯帶黃桃都給我倒進一個小碗裏。
我心想,這真是沒誰了,哎,上廁所的時候被抓了,算了,為你傷心兩秒鐘。然後,我又問:「那我昏迷幾天了?」
我這次的聲音更小,因為我爸這次看我要說話,提前有了準備,仔細的聽我說話,然後他道:「能有一周了吧,還好醫院搶救的及時,哎——你可真把我嚇壞了。」
我心想,太好了,看來期末考試被我完美的躲過去了。這個想法剛一出來,就聽我爸對我說:「聽說你受傷是因為救人,不過你大半夜的不是應該在宿舍睡覺嗎,怎麼跑外邊去了?」
頓時,我的額頭滲出了冷汗,看來我爸還不知道我半夜和同學去網吧偷偷打遊戲了去了,他要知道,估計能把我的腿給打折。
我正想着怎麼撒個謊把這事兒給瞞過去,我爸卻說:「算了,我也不問你了,不過不能有下次了。」我趕緊點點頭,心裏舒了一口氣。
「來,嘗一嘗。」
我爸從沙發上拿來一個抱枕,墊在我腦袋下,然後左手端着裝滿黃桃和湯汁的碗,右手拿着勺,將黃桃一塊一塊的往我嘴裏送,便送還便問我好吃嗎,我點點頭,有點兒感動,感覺給父親惹了一大堆麻煩,讓他蒼老了許多,想到這兒,不禁眼眶發紅,我爸還以為我難受,急忙把罐頭放在一邊,囑咐我好好躺着。
過了大約一個星期,我的身體才好轉了許多,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眼傷口,我把衣服從下往上掀起,直接就能看到一個醒目的大傷疤,傷口早已被縫合了,但·仍有陣陣的疼痛感傳來,做任何動作都不能太急。我下地照了一下鏡子,發現自己的臉色慘白,白的跟科幻恐怖片裏的喪屍似的,而且嘴唇發暗,我都感覺鏡子裏的都不是我自己了。不過慶幸的是我他娘的終於不用喝小米粥了,在床上躺着的這幾天,什麼大魚大肉都沒吃,從早到晚光喝小米粥了,喝的我都快吐了。
又過了一周,身體才算恢復的差不多了,臉色紅潤了許多,當天,我和我爸為了慶祝我康復了,我倆買了一大堆好吃的,頭一次感覺有好吃的真好,活着真好,整個人的心態都不一樣了,我站在陽光下,發出了內心的感慨:天空是那麼藍,陽光是那麼明媚耀眼,活着,是那麼好!
又過了兩三天,門口來了一位快遞小哥,說是有我們家的快遞,我看了一眼收件人的姓名,的確是我的。我剛抱起快遞準備回屋,就聽那快遞小哥喊道:「先生,你的錢還沒付呢!對方選的是貨到付款!」我一聽,心想,是他娘的誰給我寄了個快遞還他娘的貨到付款。
我付過錢,進屋後就將快遞的包裝紙盒給拆開,看了一眼快遞的物品,簡直就他娘的要崩潰了,這裏面裝的是他娘的暑假作業!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來電人姓名,是我班的班主任,心想:準是這孫子給我寄來的!
想罷,我接通了手機,就聽我們班主任問了問我的傷勢,然後問我收沒收到一份快遞,她說這是這個假期的暑假作業,讓我一定要認真完成。不過我們倆誰也沒有提起「貨到付款」這事兒,也是為了避免尷尬。原本還以為撿了個便宜,作業不用寫了,結果他娘的老陳(班主任的姓氏)把作業還他娘的發來了。
為了他娘的成為祖國未來的棟樑,我捧着厚厚的作業來到了自己的臥室,開始寫作業。
我將捲紙翻開,前幾道題一般都是選擇題,我看了眼第一道題,太簡單了,直接就將答案填上去了,第二題,也簡單,也直接將答案填了上去。一直做到第六題,思路有些卡住了,遇到這種情況,就應該念口訣了,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一就選b,參差不齊就選d,實在不會就蒙c。」
念完後,果然有三短一長,於是,我便將最長的那一選項給選了上去。
……
這天夜裏,可能是西瓜吃多了,半夜連上了好幾回廁所。上完不長時間,又醒了過來,還記得原來上學的時候好夢都是被我爸給叫醒的,現在怎麼他娘的都被尿給憋醒了呢?
我也是很無奈,於是下地又去上廁所,我看了眼牆上掛的鐘表,瞅指針的位置大約是凌晨一點。廁所離我的臥室不遠,由於睡得迷迷糊糊的,走路重心不穩,東搖西晃的,跟要倒了似的。
我走着走着,突然感覺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人,跟着我,我停住腳步,直接轉身回頭一看,連根毛都沒有,我便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我來到了廁所,開始放水,夜深人靜,因放水而傳來的「嘩嘩」的聲音聽起來極為響亮,聽得我甚至都有些不舒服,我不自在的哆嗦了一下後,剛提上褲子,突然感覺後背不斷的有涼風向我吹來。
會不會是鬧鬼了?
我腦袋裏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個想法,估計是小時候聽村裏的老人嚇唬咱們小孩子的鬼故事聽多了吧,一想到這,我隨即搖了搖頭,心裏安慰自己,沒錯,世界上沒有鬼,那都是古人的封建迷信,沒有鬼神之說。
想着,我就將身體轉了過去。這一轉可不要緊,只見我轉過身的一剎那,一張極為詭異的女人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那張臉面色慘白,白的比我天天在床上修養那一陣還要白,而且她的眼珠是灰白色的,佈滿了血絲,可怕的是她沒有眼仁!而且他娘的那張臉距離我的臉非常近,近到我們倆的鼻尖都能貼到對方的鼻尖上,我能感覺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
我被嚇得身體不自主的一哆嗦,大叫一聲:「鬼——呀!」
然後雙眼一黑,就又暈過去了。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548s 4.0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