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間的一處風水寶地,柴滄瀾葬下了李紅玉的屍身。拍拍身上的土,柴滄瀾把剛剛削好的一塊木板拿在手裏,鄭重的寫下了『無名氏!』這三個字。木板雖硬,柴滄瀾也受了重傷,但是在木板上刻字還是很簡單的。以食指為刃,刷刷幾下『筆走龍蛇』,木板上變多了三個大字。
這死去的姑娘是誰叫什麼,柴滄瀾並不知道,雖然這姑娘的魂魄就在旁邊,但惡趣味的柴滄瀾故意裝作不知道,還在墓碑上刻上『無名氏』。
先前因為柴滄瀾問『蘅珠』之事,李紅玉的魂魄就凝聚了強烈的怨氣,還好多年修煉,李紅玉壓下怨氣,裝作不存在。現在一看這個葬了自己的黑袍女子也裝作自己不存在,頓時氣節!
「怪不得會被毀容!哼!誰叫無名氏,人家是紫雲劍閣星野真人的小徒弟李紅玉!」不知怎麼的李紅玉竟像個孩子一般賭氣的嘟囔道,說完之後李紅玉呆愣了一下,怎麼自己會說出這般幼稚的話。
「哈哈哈哈!原來叫李紅玉!好名字!」柴滄瀾雖然魔元所剩無幾,又重傷在身,但是只要拎着這墨玉吊墜,她就能聽見看見李紅玉的魂魄,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這姑娘的來歷和名字。
「咳咳!」笑道太大聲,受了傷的身體立即做了回復——柴滄瀾又咳血了。真是樂極生悲啊!柴滄瀾心裏自嘲道。在懷裏摸了一陣子,柴滄瀾終於找到一塊沒有任何裝飾的帕子,不同於別人喜歡在帕子上繡些東西,多年來她一直偏愛無一點裝飾的白色帕子。用雪白的帕子擦拭嘴角的鮮血,嫣紅的鮮血宛如朵朵傲雪紅梅般開滿帕子。
收起帕子,柴滄瀾在自己親手立的墳前靜默三分鐘,為這如此年輕就隕落的姑娘吊哀。嘆息一聲,柴滄瀾利落乾脆的轉身向着下山的小路走去。還沒等她走幾步,柴滄瀾就感到自己的袖子被無形的力量拉了拉。
明明知道李紅玉存在的柴滄瀾止住了腳步,睨着自己被扯助的袖子,柴滄瀾懶懶的拔下扯住自己袖子的手。繼續抄着袖子向着下山的路走去。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陰冷氣質,柴滄瀾心中卻快要笑場了!哎呀!裝高冷的感覺真不錯!
眼看着這滿臉刀疤的女人拿着自己附身的墨玉吊墜下山,李紅玉不得不跟在以吊墜為中心的方圓十米打轉。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墳墓,李紅玉決絕的跟着柴滄瀾下山。『總用一天,我會風風光光的回去』李紅玉暗暗發誓!
「再問一次,蘅珠是什麼!」邊走着邊運起魔元療傷的柴滄瀾再次平靜的問道,如果這次李紅玉還是沉默,那柴滄瀾也就不管這事了。畢竟,柴滄瀾自己現在也身受重傷。
沉默了兩三分鐘,李紅玉暗藍色的雙眼越發幽暗,雖然感覺到了這黑袍女子並無惡意,但是被愛人背叛的痛苦讓她十分謹慎,正所謂『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李紅玉一聽『蘅珠』就心頭一緊。
「蘅珠是一次歷練時,我得到的機緣法寶。」李紅玉沙啞的聲音響起,痛苦糾結之後,她還是決定將一部分真相告知柴滄瀾。
「因為輕信他人,才落得個被殺人奪寶的下場!」
默默聽着李紅玉的話,柴滄瀾心頭嘆息一聲『真倒霉!』但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她也不是吃素的,李紅玉的話,柴滄瀾只信三分。
「我要到家了,姑娘是不是可以....」
話音未落,李紅玉化作一縷緋光進入墨玉吊墜中。這墨玉吊墜本叫鎖重樓,是能溫養魂魄的寶貝。
真上道!柴滄瀾掂了掂墨玉吊墜,轉手將它收進了儲物戒里。
回到落霞觀,柴滄瀾悄悄回到自己的小屋裏。將鞋子一扔,柴滄瀾盤膝坐在木床上打坐療傷。只是她木想到的是,這一打坐就是7天之久。
午夜時分,柴滄瀾終於積攢一點魔元,經過太極圖的調節,她又恢復了不多的真元,眉間的血痕和周身陰冷駭人的魔像盡數消逝。
一點點修復着受傷的經絡和破損的身軀,柴滄瀾專注的修煉。
7天的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柴滄瀾的傷勢一天天好了起來。睜開雙眼,柴滄瀾長噓了一口氣,總算修補好了這身傷。
都說破而後立,經過這次受傷,柴滄瀾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有進了一步,隱隱約約看到先天的門檻了。
推開房門,柴滄瀾看見師姐白羽手持長劍,筆直的站在自己房門不遠處。整齊到一絲不苟的髮絲盡數束在頭頂,清瘦的身子越發顯得道袍寬大。
聽到開門聲,白羽轉頭看向柴滄瀾,清冷的目光柔和起來,「出關了嗎!」說着白羽便收起長劍,邁着穩重的步子走向柴滄瀾。
本來想找個託詞解釋一下這7天為什麼一直在打坐,現在在白羽溫柔的目光中,柴滄瀾突然覺得不想找藉口了,張了張嘴,柴滄瀾艱難的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拍拍柴滄瀾的肩膀,白羽示意柴滄瀾不要再說什麼,「無需多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幾日師傅出門會友去了,這7日師姐為你守關,下次千萬要記得要注意安全。」
說罷,白羽秀氣的打了個哈欠,7天守關一直都在精神緊張之時,現在柴滄瀾出關,終於可以睡懶覺恢復一下體力。
目送師姐離去,柴滄瀾仰起頭看着湛藍的天空,眼角濕潤了起來。得友如此,真是她柴滄瀾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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