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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盛維和他的小隊,很有可能和當地的土著居民一起,埋在突然降落的泥沙土石之下。
這個消息並沒有在新聞上報道,但是張家外公已經從外交部那裏得到了消息,消息不敢說百分之一百的準確,卻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信度!
張採薇還在嚶嚶的哭泣,幾個嫂子也在抹眼淚,就連厲堂川也捂着臉低泣起來,整個客廳里,只有那春曉沒有哭,甚至連肅穆的表情都沒有變。
她的眼神只有片刻的恍惚,不過很快便恢復澄明。
她緊了緊握着張採薇的手,堅定又決絕地道:「媽、爸,我想去X國,我一定要去!」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要把他帶回來。
「那邊道路不通,通訊不暢,還時有餘震發生,太不安全了。」厲堂川緩慢地說道:「而且,你去了也做不了什麼,還會添麻煩。」
最後一句話很殘忍,卻很實在。
那是外國,就算平時去一趟都要一定的手續,更何況是在大災的時候。她雖然學醫,但是醫術還沒有達到可以出師的地步,她這一去,還真的是給國家添負擔。
雖然知道厲堂川說的很有道理,可那春曉想去X國的信念一點兒都沒有動搖。
厲家上下從來都是以國家之事為重,家庭和個人從來都放在最後,她在他們的影響下,也有這樣的思想。可是就在這一刻,那些統統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只有一個人--厲盛維。
他們不幫她出去,她就自己想辦法出去。厲盛維的卡里還有錢,她可以用個人的名義向地震災區捐款捐物,用這樣的方法換取一定的方便。
厲堂川勸不動她,張採薇她們也勸不動她,最後還是侯淑柔說道:「春曉,你要冷靜一點兒。就算你私人捐贈可以爭取到去X國的機會。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啊,也許在這段時間,就有盛維的好消息傳回來呢。你要是執意要去那也行,咱們就定一個時間。如果十天內還沒有盛維的消息,我們親自把你送去X國找盛維,行不行?」
十天,如果那時候還沒有厲盛維的消息,那麼她再過去。只可能是尋找他的屍體……
就在她還猶豫不決的時候,張採薇悄悄撥通了張家外公的電話,老人家要和她通話。
「春曉啊,外公知道你着急、難過,可凡事都有它的程序,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感情而破壞它該有的秩序。你不是專業的救援人員,就算外公有辦法讓你過去,你過去之後能幹什麼?救援人員在救援的時候難道還要分心照顧你,你這不是去尋人,你這是去害人啊。」耽誤一分鐘救援。就有可能耽誤救一個人,張家外公的語氣雖然寬和,但是所有的內容卻很尖銳。
那春曉沉默了。
最後,她終於妥協,決定按照侯淑柔說的辦,十天,十天之後如果還是沒有厲盛維的確切消息,她就去X國。
等待,是最難熬的。
她甚至不知道該祈禱時間過得快一點兒還是該祈禱過得慢一點兒。
張採薇不讓她回藍彩,她就整日悶在別墅里。看新聞頻道,等待最新消息。
一天,兩天……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之前她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圍牆也漸漸的被時間蠶食。
等待,令她游移在奔潰和清醒的邊緣。
厲家所有人的情緒都不好,在這樣的低氣壓里,她也越來越悲觀。
張雪梅來看她的時候,着實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那春曉,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能虐待你自己啊!」她驚呼着,滿臉都是心疼。
那春曉又瘦了許多,而且整個人都憔悴的不像話,好像隨時都可能暈倒似的。
「你這樣下去不行!」張雪梅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走,我帶你出去走一走,咱們去散散心。春曉,你別這樣,還沒到最後,還有希望,你別這樣……」
那春曉被她生拉硬拽拖出了別墅。
張雪梅怕那春曉有個什麼事兒自己顧不過來,又打電話把白梓源叫了出來,兩個人陪着那春曉在京都繁華又蕭瑟的街道上漫無目的走着。
「春曉,前面廣場好像有活動,咱們過去看看吧」,張雪梅提議道,人多熱鬧,那春曉興許能好一點。
廣場不大,周圍有幾家大型商場,這個活動就是一家商場主辦的周年慶,不僅有抽獎等活動,還請來了幾個明星來站場兒。
人擠人人挨人的,天氣又熱,看了一會兒白梓源便提議找個地方坐坐。
他們轉身欲走的時候,恰與一個路過的人撞個正着。
那人戴着的大大的太陽鏡也被那春曉碰掉了。
「對不起」,白梓源忙代那春曉道歉,然後俯身去撿墨鏡。
「呦,這不是那春曉嗎?真巧,今天又遇到了」,那人原本憤怒的臉在看清撞她的人後,馬上堆起笑來,「上次不是還春風得意的嗎,現在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厲盛維去X國三年的事情說不上是大事,但是有心關注他的人肯定能知道。是以現下已經是國內二流明星且有一定人脈的邱珍珍知道厲盛維的事情並不足為奇。顯然,她現在說話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就是在幸災樂禍。
張雪梅他們都不欲與她一般見識,拉着那春曉要走,誰知她卻不依不饒。
「我想起來了,你盛維哥,不對,是你未婚夫好像死在國外了!嘖嘖嘖,連屍體都沒有,真是……」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生生把邱珍珍更加惡毒的話語都扇了回去。
因為動作突然,再加上用了全力,邱珍珍直接跌倒在地,嘴角也流出血來。
他們的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顯然,兩個女人的戰鬥遠比台上哼哼啊啊的表演要吸引人。
邱珍珍是公眾人物,新電影又要開拍,還沒有接到經紀公司的炒作任務她也不敢貿然行動,是以她忙忙拿過墨鏡戴上,遮住自己的臉。
那春曉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事實上,憤怒已經讓她失去理智,她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廢了你!」她惡狠狠地說道,由於這些天不常開口說話,她的有些粗啞,並不好聽。(未完待續。)
PS: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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