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天機>
&情提示:第o45章《血字》中提到,根據大寶他爹劉明順留下的血字,我們了解到失蹤的劉明順和王叔已經跳進了所謂的輪迴洞。】
七筱說完,康卓看了看已經落到山尖的日頭,恍然大悟:「對她一定是讓我拿着這枚石頭重新搭建一座小石塔,就好像四年前一樣這枚黑色石頭放在塔尖,神靈才會再次顯靈」
見我們個個面露疑色,七筱幫着康卓解釋道:「你們忘了次仁曾經提到過,每一個海子內都寄存着一個空行母的魂魄,所以海子又叫魂湖,而亞莫措根正是黨結真拉神山妻子的魂湖,我們要尊重這裏的神靈信仰。」
康卓感激地朝七筱點點頭,拉着七筱的衣袖道:「那我們現在趕快去湖邊搭建小石塔吧,現在時間剛剛好」
我剛想囑咐她們慢點,就現兩個人已經幾乎小跑着下山了。
我回頭看了剩下幾個人一眼,大寶拍拍撲克臉的肩膀,面帶笑意說:「那麼,走吧,哥們兒,別愣着了」
到了湖邊,康卓找到了當初搭建小石塔的地方,馬上蹲下來,非常認真地開始搭建。看着她一次次失敗,我們在旁邊非常着急,幾次想上去幫忙,都被她給拒絕了。
康卓說,這座小石塔一定要由她一個人搭建成,誰都不能幫忙。
大寶看着周圍天色漸暗,湖內倒映出一片通紅,內心急躁,撿石子在湖面上打起了水漂。
也不知康卓「屢敗屢戰」嘗試了多少次,伴隨着最後一枚黑色的石頭放在石塔的最頂端,康卓長長舒了口氣,鄭重其事地將撲克臉身上找到的那束頭放進小石塔中,小心翼翼退開,低頭看着她完成的傑作,不時還瞟幾眼湖面的上空。
我馬上阻止住大寶打水漂,幾個人屏氣凝神地等待着。
其實誰的心裏也沒底,我們預想的情況到底會不會出現。但是這次變化來得實在迅猛,頃刻之間,湖面上已經瀰漫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就好像湖中的水在大批量蒸,形成了一片氤氳的水汽。
周圍的能見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見到這個場景,除了康卓外,我們幾個沒經歷過的人都顯得有些慌亂,康卓眼眸閃爍,顯得有些興奮,顯然這是她所期盼出現的場景。
白色的霧氣迅變濃,很快,湖對岸的山峰便隱沒在了霧氣中。
不等我們有任何言語,湖面突然兩聲炸響,只聽「嘭嘭」連續兩聲,好像有人將大石頭投入湖中一樣,白霧瀰漫間,兩道細長的黑影衝出湖面,像火箭一樣直衝九天,頓時消失在了變得更加濃烈的霧氣中。
度太快,我們都無法看清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就像是兩道黑色的柱子
與康卓描述的一模一樣
面前霧氣濃到能見度為零,在我們面前延展成一個垂直於湖面的、不規則的豎壁。
大寶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禁驚呆了,傻傻地說道:「我x……不是吧……真有這事……」
我們六個人在湖邊站成一排,面朝湖面上這個「白色的熒幕」。不出意外,這個熒幕馬上將放映一場寫實的電影。
很快,白色的熒幕漸漸有了色彩,畫面清晰地由中間向四周延展開來,形成了一副靜止的畫面,我看後,不禁驚嘆道:「這場景好熟悉……不就是……」
我沒說完,七筱便將食指放在雙唇間,讓我安靜看,這時候不能分神。
因為大家都看出來了,畫面所表現的正是湖光山色背景中的一個小石塔
畫面中小石塔的塔尖是一枚極圓的黑色石頭,和我們身邊這座,康卓剛剛搭建的石塔非常像
仔細一看,又略有不同,從畫面偏左的背景中,我們在半山腰上隱隱約約看到一間小木屋,我恍然大悟,忍不住叫出了聲:「這是四年前的小石塔」剛說完七筱就輕輕打了我一下,我趕忙捂住了嘴,不再說話。
畫面定格了不到一分鐘,忽然有了變化
一隻不知名字的尖嘴鳥拍打着翅膀降落到了小石塔上,不知是小石塔結構不穩固,還是鳥的身體太重,尖嘴鳥剛落上去的那一剎那,小石塔便向一邊坍塌,塔尖的那顆滾圓的黑色石頭滾了幾滾,直接掉進了湖中
湖水泛起了幾圈小小的漣漪,不久便趨於平靜。
尖嘴鳥嚇了一大跳,胡亂拍打了幾下翅膀,落在散落的石頭上。
尖嘴鳥在散亂的石塊間蹦了幾下,鳥頭朝地下偏了偏,好像現了什麼,長喙一下子從石塊間銜起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呈黑色,上面還有紅色的點綴,我們馬上認出,那是類似於撲克臉身上現的束
之所以說「類似於」,是因為我們現在也無法確定,這隻鳥銜起的頭和撲克臉身上現的那束頭是不是同一個。
尖嘴鳥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腦袋向下微低,翅膀一振,飛了起來。
而記錄這個場面的「鏡頭」也跟着搖了起來,隨着尖嘴鳥的飛翔,鏡頭遠離了亞莫措根,越過了白色的山峰、綠色的草地和林海,最後尖嘴鳥在空中張開了嘴,那縷頭飄飄然就毫無規律地落向地面。整個畫面忽然像被抹去的沙畫一樣,破碎開來,很快,另一幅畫面再次出現在「熒幕>
我們先看到了一顆粗壯的杉樹,鏡頭向下搖,定格在一個枝杈上,拉近,我們現了枝杈上有什麼東西,黑中帶紅,還是那束頭
很有可能,那束頭被尖嘴鳥扔掉後,落在了一片森林中。
不一會兒,畫面就有了動作——先是杉樹的枝葉抖動起來,然後是細小的枝椏,再然後是粗壯的枝杈,越搖越厲害……我們意識到,那是颳起了風。
風越來越大,大到那縷輕盈的絲逗留不住,隨着幾根枯黃的枝杈再次飄搖起來,飛呀飛呀,在天空中翻着翻,打着滾。
我忽然想到了一句不大沾邊的話:葉子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只不過現在離去的是那縷青絲,青絲本就不屬於杉樹,既然離去,現在它又要飄向何方?
我們幾個看得目瞪口呆,也看得一頭霧水,不過誰都沒說什麼,靜靜站在那裏觀看。
那縷飄搖的頭在林海的上空越來越低,越來越低……隨着鏡頭的移動,我們現一條盤曲如蛇的公路蜿蜒在蓊鬱的林海中,而那縷頭正斜向下飛去,飄飄蕩蕩飛到了公路的上空。
這裏是西部的幹線,但是現在公路上的車輛並不繁忙,我們甚至就看到了一輛小貨車停靠在公路邊。
鏡頭拉近,我們甚至看清了小貨車的後面拉了滿滿一車白花花的事物,被幾條繩子捆得像一條蠕蟲。在這樣的地理環境下,那白色事物不大可能是棉花,那麼十有**就是羊毛。
貨車司機運送的是羊毛。
再一看駕駛樓,卻不見一個人的影子,我想可能是貨車出現了問題,司機鑽到了車底下,正在修理,所以以我們這邊獨特的「傾斜俯視」角度,會看不到他。
那縷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貨車後面的那堆羊毛的縫隙中,消失不見。
正好這時,一個人從公路旁的樹林裏走了出來,好像是一個中年男人,以我們這邊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那個男人邊走,雙手邊放在腹部,動了幾下,然後又向上提了提褲子。我馬上明白過來,原來司機在長途運輸中憋不住了,停下車到樹林中去解決大小便問題了,剛才他就是在拉褲鏈
此時鏡頭已經拉得足夠近,我們甚至看清了貨車的牌子是「jac」,而那個中年司機留着平頭,上身穿着一件皮夾克,下身是厚厚的青布褲子。
他直接去拉車門,給我們看的一直是背影。
我們關心的是那束頭的命運,而不是這個陌生的司機。
司機拉開了車門,一隻腳已經抬到了駕駛樓上,剛想上去,又拿了下來。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吐了口痰,居然向我們這邊看了看。但我敢肯定,那時他肯定不知道天空中竟然有這麼個「攝像頭」,他肯定是在看天,看太陽,或者其他。
抑或那個司機在看着天空思考什麼,常年在外奔波,風裏來雨里去,是想老婆孩子了嗎?不得而知。
而呈現這一幕幕神奇景象的鏡頭也在不停轉動着,或近或遠,或偏或正,好像有人在拍電影。
看着看着,我就驚呆了
大寶也驚呆了,直到司機轉過身,拉上車門,動車,慢慢開了起來,大寶才驚叫道:「王叔」
我看向大寶,大寶也看向我,兩個人面面相覷,大寶大叫道:「那個司機和王叔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容置否地點點頭,的確是非常非常像,如果不是王叔已經死了,我簡直懷疑他們就是一個人
七筱皺着眉頭不知我和大寶說的什麼,阻止道:「先別說話,有什麼事情看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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