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褲腿子都快給磨破了,膝蓋和手火辣辣地疼。礦燈的光好像照進了夜空中,被黑暗所吞噬,前方朦朦朧朧,暗道內不見任何變化。
這一路爬來無話,黑屍大概被堵在了暗道外沒跟進來,除了我們撲哧撲哧爬行的聲音,四周死一般沉寂。要再在這破口子裏爬個把小時,非得悶成神經病不可。
大寶忍不住了,乾咳了兩聲,好奇地問道:「雪狍,這他媽是什麼地方啊,怎麼爬了這麼久都沒到頭啊!你是咋現這密道的?」
&也是瞎貓碰死耗子,剛才被那死人甩到井壁上後,想扶着井壁站正,準備撒丫子躲到一邊兒去,誰知一下子整個胳膊都給按進了這洞裏,洞口的土很鬆,我三下五除二就給收拾出來了。」我道。
&也太巧了吧!無巧不成書,我看你經歷的巧事都快寫成一本書了!別的不說,你一出生就有一隻大白狍子去賀喜,你說我咋就沒碰上呢!哪怕是一頭黑野豬也行啊!」大寶爬了這麼久嫌煩,跟我瞎侃。
&小子得了吧!我在樹林裏遇見鬼打牆,怎麼就不讓你撞着呢!好了,不跟你扯淡了,咱們還是回歸正題,你咋看這條密道?」
大寶不假思索:「不會是在塌方時,我爹和王叔為了逃出去而打的洞吧!」
我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像,這不可能是塌方以後才打的洞,因為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排土。就當時的情況來說,除了你爹和王叔失蹤,其他井下礦工無一生還,塌土應該將整個工作區掩埋了。再說打這樣的洞會耗費大量體力,沒有足夠的空氣是不可能完成的。就算當時他們所在區域沒有被塌土填住,他們也不會在與井道出口方向截然相反的地方打洞逃生,按照常理,他們應該耐心等待救援才是。」
大寶一拍腦袋,反應過來:「那照你的意思,這個暗道是在井道塌方之前就有了?如果沒有其他暗道,我爹和王叔肯定就是爬進了這裏面!」
這個現對大寶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一來確認他爹在塌方時沒當場掛了,二來尋找工作也有了實質性進展。我聽出他話語中有點欣喜的味道,咽了口吐沫,回道:「你說的沒錯,可能你爹和王叔爬進這暗道後,塌土隨即填滿了礦井,井下土的流動性不強,只有一部分塌土堵住了暗道口,救援人員清理塌土時,沒有繼續沿井壁深挖,所以才始終沒現這條暗道。」
大寶聽我說完,按捺不住興奮叫道:「有道理!那我爹和王叔肯定就在這裏面了!還好我們來得早,這幾天他們在裏面應該能夠撐得住,我們趕快點,」說着在後面捅了捅我屁股,繼續道:「爭取早點把人救出來!」
我累得夠嗆,加上之前和黑屍幹了一仗,現在腰酸背痛,兩眼黑,見大寶變得這麼樂觀,我實在不想打擊他,心道別高興得太早,他們要能早點出來還要等着我們去救?事情沒那麼簡單。
有了話說,時間就變得好消磨,往裏爬了不下二百米,仍不見暗道的盡頭。現在全憑求生欲和好奇心支撐着自己不停往前爬啊爬啊,又挨過了十分鐘,眼前的空間終於有所加大,能並排三四人,我用礦燈四處照了照,除了空間變大了點沒啥變化,正前方依然是一個直徑與來時經過通道大小差不多的暗道。我連這整條暗道搞什麼飛機都不知道,更別說這暗道中小小的一塊腫脹。
現在累的實在是爬不動了,我爬進這塊「腫脹」區域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好久沒有坐了,這感覺真是讓人懷念!大寶滿身臭汗,體力也早已透支,進來靠在我旁邊頹然地坐下,拿起水壺狂灌了起來。
我雖然也很渴,但是沒敢喝多,見大寶像飲牛一樣喝個沒完,一把奪下他的水壺,對他說道:「你他***光知道喝,要適可而止!所謂細水長流,照你現在這個喝法,再喝個兩三次你的水壺就要見底了,到時沒水喝別來找我要啊!」
大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從我手裏接過水壺,蓋緊蓋子後掛回了腰上,對我道:「雪狍,還是你想得遠,我也是渴急了才」他話還沒說完,我便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挪了挪屁股,把腳下的落灰覆土全都胡摟到一邊,大寶對我舉動奇怪感到奇怪,沒等他問我,我便對他說道:「你先退回到暗道里,這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大寶讓開後,我將四周的落灰覆土清理乾淨,腳下漸漸顯現出一片凹陷的形狀,我調整好礦燈的角度,整體一看,這裏竟然是一個人形的凹陷坑!莫非是那黑屍生成時留下的屍窩?或者是大寶他爹和王叔故意留下的印記?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大寶叫道:「雪狍,看這裏!」我沒有心理準備,聽到叫聲後魂差點給嚇掉。剛才大寶這小子不願理會我忙啥,倒退着進入窄道中躺下休息,只露出半個身子在這屍窩洞。
我順着大寶的手指看去,只見屍窩洞洞頂赫然也有一個一人寬的暗道。剛才進來時只注意四周和腳下,卻不知頭頂竟然也有玄機。大寶洋洋得意,奸笑道:「我的這個現可比你的現重大吧!現在可好了,我們處在三岔路口,你說應該走哪條?」
我想了想道:「上面這條暗道雖然比較難爬,但是它斜着向上方,可能通出地面。也許你爹和王叔也現了這條暗道,爬進去了。」
&他通向哪呢,沒啥現大不了回來,我們再繼續往裏爬!」
我愕然,眼下之計也只有爬進去看看了,於是我提了礦燈先爬了進去。這種傾斜六十度的暗道非常難爬,只有蹬緊了兩邊才能緩步上爬。還好我是在上面,下面跟着爬上來的大寶可就要倒霉了,他不但要忍受攀爬的痛苦,而且還要不停地吃我蹬掉的泥灰。
爬了估計半個小時,我身子一輕,來到了一處平坦的區域,回身把滿頭灰土的大寶拉了上來,用礦燈照了一圈,這次長了個心眼兒,把頭頂也給照了一遍。
這裏是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圓洞,除了來時的暗道,沒現任何出口。洞裏平躺着一塊石板,我走過去一看,上面空空如也,一個字兒都沒有。
&辛辛苦苦爬上來卻是條死路。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我爹和王叔還等着我們救援呢!」大寶失望地抱怨道。
我拉住他道:「別急,說不定這石板下也有一條暗道呢!一起掀開看看!」說着把礦燈放到了地上,和大寶一起把石板翻了過來,心灰意懶地現石板下還是黑土,連個螞蟻洞都沒有,用腳踹了兩下也沒啥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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