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蹬腳,青岩鑄造的地面片片崩裂,無數裂縫擴散,高川單手控制那散發着強光的波動靈氣團,朝着擂台另外一邊直衝而去。
揮舞着手中的光球,劇烈的靈氣震顫在一瞬間就粉碎了一層層透明屏障,隨後,他便又一個踏步,化作一團模糊的身影,伴隨着劇烈的震盪和飛濺的岩石突進而來。
猛地睜大雙眼,孫毅軒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在這個瞬間,他心中如同萬馬奔騰一般,不知道在腦中痛罵了眼前這個瘋子多少次。
原本看着對面也一樣聚集靈氣化作光球,還以為是要用類似的法術進行對轟,這也是切磋常用的套路——作為學院派的他倒也不是沒有實戰過,但是身處擂台,他就下意識的以為這就是普通的切磋,誰知這混球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高濃度的靈氣團是能用來當武器揮舞的東西嗎?!這玩意一點就爆一碰就炸,隨便甩動一下就是一道衝擊波,誰——除了這個怪物——誰會用這種危險的東西當成錘子一樣用來砸他的小天風屏?!居然還讓他砸破了!
而高川說實話並沒有想這麼多,普通人控制靈力是依靠自己依靠觀想和沉思鍛煉而出的精神,而他除此之外,還有着核心作為輔助。
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核心的被動功效而已,就算不刻意去操控也會有一樣的效果,所以他才可以在控制手中這個爆裂的靈光團的同時還能進行快速的移動。
「不行,再逼近就沒機會了!」
與此同時,孫毅軒咬牙,決定破釜沉舟,現在高川和他的距離正在飛速縮小,再不釋放就要越過了!
紫紅色的靈力四散紛飛,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湧入無色光團之中,但隨着一陣嗡鳴,風的漩渦停止轉動,靈氣停滯,大氣凝固,所有的靈氣朝着光團匯聚,令耀眼的光芒變得不可直視。
舉起符劍,他指向高川,肅然道
「渦流南離焰光。」
隨着這一聲輕喝,一道熾光暴起。
狂暴的流炎伴隨着灼熱的烈風湧來,而最為可怕的卻不是這有形的火焰風暴,而是一道如手臂般粗細的紫青色無形光柱——單單是注視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盡光熱,假如釋放出來定然能破壞凡間幾乎所有的物質,就連作為這道術法的使用者本人,孫毅軒也覺得有種被融化的錯覺。
是不是出力太大了一點?假如一不小心殺了這個人可是會有**煩的,先不說國都治安嚴格,殺人可是重罪,哪怕是切磋失手都要記大過,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年紀輕輕實力如此強橫背後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人物,假如被記恨上,孫家可要吃大苦頭了。
如此想到,不過孫毅軒很快就發現,之前他所幻想的那些,簡直就是個笑話!
「有趣!這才好玩啊!」
高川狂笑一聲,目中流露出一絲興奮之意,「這樣才夠格,老是用屏障擋來擋去,無趣的很啊!」
打了差不多一整天的肉包,就算拳頭肌肉不疼,心裏也早就膩味了,誰願意一直和機器一樣揮拳?就算被所有人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也總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表演者拙劣的空中飛人表演。
現在,眼前有個實力不差,能防得住他的重拳,還能用出和邪魔一樣足以威脅到他生命的術法的傢伙,多麼美妙啊——這才是戰鬥!而不是單純的虐殺!
青色的靈光從高川身上源源不斷的湧出,然後被迅速吸入手中的光團之中,隨着靈力的不停涌動,這熾白色的靈光團逐漸有了一絲淡淡的靛色——隨後,在那道紫青色的焰光直射而來時,這靈光團便化作一股青藍色的靈力波動,以一條直線正對而去!
和無聲無息的焰光不同,急速涌動的衝擊波將空氣撕裂出一道道爆炸般的雷鳴炸響,哪怕在遠處的圍觀群眾處都能聽見隱約的轟隆之音。
一瞬之間,兩道靈氣術法互相對沖,直欲刺瞎人眼的劇烈光芒亮起,如同大日一般無法直視,環狀的氣雲和衝擊波擴散,將周圍漂浮的塵土砂石吹得煙消雲散,隱約可以看見在對轟的中心,有一個球形的靈氣光團正在慢慢膨脹——然後,光團碎裂,肉眼可見的實質衝擊波伴隨着劇烈的轟鳴震盪將擂台徹底轟成碎片,青岩化作粉塵,鋼鐵融化扭曲。
而因為玉京乃是分層的鋼鐵要塞,這震動在這封閉的環境中不停的震盪迴響,甚至讓周圍這一塊的地板都產生了微微嗡鳴的感覺。
「什麼!?這個怪物,居然靠自身的靈力儲備就擋住了我用符籙法劍引動的天地元氣?!這**還是人嗎!?!」
失態的大喊出聲,使用小天風障擋住餘波的孫毅軒完全沒有了當初出場時那個風度翩翩的溫和書生的形象了——或者說,從他和高川對戰以來,就壓根沒有什麼所謂的形象可言。
剛才他利用符籙法劍配合術法引動天地靈氣,再加上自身的靈力催動才發出了這麼一道按理來說要到聚玄中期才能使用的渦流南離焰光,本以為完全足夠擊敗高川甚至還有點過頭,結果萬萬沒想到不僅沒有打敗對方,反而還被那個怪物打擊了。
孫毅軒看的清清楚楚,這個似乎只有十五歲左右面容看上去嫩的出水的二階修者——管他實力多強可修為的確只有二階——單純的用自身的靈力,沒有調用半點天地元氣靈氣,就發出了一道和他絕招對轟不弱絲毫下風的衝擊波,虧他還為自己成為了書院首席生而稍微有些飄飄然,覺得天下之大任可去得——看來這個怪物就是先祖派來告訴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不可驕傲自滿這個道理的吧?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沒有經歷過什麼磨難,太天真了……
思維混亂,這個原本溫文爾雅的天才修者不禁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暫時再無半點對抗的心思。
而在對面,高川將用於擋住強光的手臂放下,他完全用肉身硬抗餘波——不是不願意,而是的確不會。
「嘖,衣服又變得破破爛爛了,看來下次真的要去學一點防禦的技法……」
看着身上被衝擊的焦黑並且滿是小洞的衣物,他不由得感到一陣糾結,核心之中的靈技術法都是聚玄金丹期才能使用的級別,雖然依靠核心也是能用出殘缺版本,但僅僅是為了防禦這種小餘波也完全犯不上用出這種東西啊!所以一般都是優先選擇攻擊靈技學習。
高川現在,急需的是普通級別的靈技術法……當然,還有一套結實點的衣物,最好再來一個儲物戒指。
說真的,他的的確確是受夠了那個雖然內部空間大但是壓根就沒辦法隨身攜帶的儲物箱了!
空氣的溫度逐漸降低,擂台中央融化的鋼鐵業漸漸冷卻固化,『切磋』的雙方都陷入了沉默,而遠處觀戰的孫,吳兩家子弟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討論評價。
「這……這……」
膛目結舌,一個鼻子看上去有點歪的孫家年輕人用顫抖着的手指着已經四分五裂的擂台,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才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我怎麼感覺我這麼多年活在了狗身上啊?!」
有了第一個人說話,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議論聲突然多了起來,此起彼伏
「原來這就是書院首席生的力量嗎?普通的四階完全沒辦法比……」
「那個人居然那麼厲害,我之前還想着去強買他手裏的日曜天晶……只斷一條腿實在是太幸運了……」
「你腿都治好了還說什麼……我現在就覺得自己白修煉這麼多年了,明明是三階,卻連這兩個人一招都接不下來——你說這一階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一個看上去還有點精神的高大青年有些懊惱的拍大腿道,「還是當年不夠刻苦啊!假如和家族中的狩獵隊多出去的話,現在也應該進階到四階了才對!」
就在這一片驚嘆苦惱聲中,兩道流光自遠處的接引光線出飛來,引得周圍眾人一齊抬頭看去。
「剛才是誰在這裏對戰!?聚玄階的修者就好好去聚玄區的擂台對戰,在給普通修者的區域耍什麼威風呢?!」
兩名身穿黑衣,滿臉嚴肅的修者凌空飛行在人群上空,兩個都是聚玄階的修為,看上去心情都不是很好,怒斥着眼前這群人,「誰幹的?快出來,和我們走一趟!」
至於為什麼生氣,這倒是很容易理解——原本他們都是主管一方的管理人員,正悠閒的享受快要下班的愉快時光,但是收到了似乎有聚玄階修者在普通區對戰的報告後,被上級直接徵調派來加班,遇到這樣的事臉色怎麼能好?
「還不快自己站出來?非要我們來找是不是?!等等……真沒有?」
有些氣惱於那嫌犯的不配合,但是掃視過後,這兩人都沒有發現有聚玄階修者的身影。
「不應該啊,陣法顯示這裏的接引通道並並沒有聚玄階的修者通過,當然,咱們兩個除外。」
其中一個比較瘦的修者有些疑惑的問向旁邊的人,「老馬,你說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沒好氣的回答道,被叫做老馬高大修者也是疑惑非常——這裏一群二三階的青少年,就一個四階的還能看看,但沒有半點聚玄階修者的影子。
真是咄咄怪事,難不成大活人還能飛了不成?
而高川和孫毅軒則抬頭,虛着眼看着這兩個修者的交流互動,覺得自己受到了明顯的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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