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果實猶如春天的萌芽需要陽光雨露洗滌呵護,2012年夏天與袁媛的成長軌跡依然齊並。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自然的,平添一部分與主線不相違背的內容也不過是茶餘飯後一盤象棋老人的話事。在平凡無奇的日子持續到池塘蓮花開放的時候,也正是池塘主人作風的起始;只是兩日之間,就變得白熱化了。
那池塘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只此一家才有的,袁澤的叔叔袁有財。無論在哪個村莊,孩子他(她)爹取名的套路幾乎是一樣的。要是個帶靶的福、財、華、國是首選;若是個鍋蓋便是招字開頭娣字結尾,諸如再昭、三炤之類的,再不至於叫決召表示這人對於老婆生男孩這一事失望到了極點。至於原因只是因為傳統所向,解釋起來頗為麻煩。所以,袁澤小叔老爹的給他兒子取名叫袁有財,說明他老子希望自己兒子長大以後會成為一個很有錢的人。
在一個時代里,賭博大抵源於污穢與骯髒貪念帶動,當一個人貪婪成性時,便會漸漸的變成一種魔怔的病體。袁有財的狐朋狗友里就有一個此類特殊的存在,別名「光頭佬。」只是因為頭頂上光禿禿的,跟着心也一樣裸的把那些人性惡習描述出了它的冰山一角,卻尤其顯得淋漓盡致。他至今還單身着,交際圈裏的女性公佈於眾時卻總為人所不齒,他說:「老子慶幸沒有把那些個b貨肚子玩大,哈哈!……」
他們以「豬狗」的朋友名義勾肩搭背在一起,圍坐在一張桌子嗜酒;那一張張充滿着畫者筆下極有藝術性的黝黑大嘴在放肆的大笑、怒罵、吹捧着。偶爾累了還會一邊磕着花生米一邊謀劃一些有關他們財路的事:待會兒是不是應該去把那些個欠下賭資的人拉出來嚇唬一頓,要是不老實的話看該怎麼削就怎麼削。
另一邊,行動效率也是槓槓的,簡直可以用雷厲風行來形容。只是現下的小資並不能使他們的貪得無厭消停。那個光頭佬摸着昨日還在隱隱作痛的口袋說道:「那老小子贏了我八百塊,不給他挖個火坑往裏跳也太t不夠意思了。你說是吧?老財,走,嘚瑟去,干忒!」
隨後,袁有財用他的寶貝固定電話叫來了一幫兄弟聚集在家裏,也順便拉來幾個鄰居做客擺下了幾桌子宴席,搞得比過年還要氣派。鄰居的反應是,又不逢年過節有什麼值得慶祝的?當問了袁有財的老婆後也沒得到個解說的時候,以至於讓眾人以為袁有財是在哪裏發了財了。且看他從頭到尾都笑得前仰後合,似乎還賺的不少,但到底是在慶祝什麼,吃完宴席的人們似乎都蒙在鼓裏,問袁有財時回答的都是一個很奇怪的微笑。
當天夜裏,青蛙在田野間鼓動聲樂演奏得厲害,煩擾着漸入夢鄉的人們,仿佛在這心安寧靜的夏天插入了一副甜美的夢境圖畫。有兩波人開始行動。
「雖然我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故意輸錢給老爸,但我知道會在咋家背後捅刀子的除了那幾個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還有誰了。嗯,聽說了嗎?今白天有個人大邀特邀請客到家裏由着一幫人白吃的事。」袁澤摘下頭頂上的黑帽套在了女孩半邊臉上,肅穆之聲在漆黑的青石野道上悄悄傳開,「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很糾結,但世態炎涼的變化已經快到無法想像的地步,袁媛,要知道爭取把那些事情看的更加透徹這還遠遠不夠,而只有把自己帶入進入才能更有效率的打磨自身。所以,必須要把我們自身投入亂流,試着去掌握它們,即便是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而我們依然要毫不猶豫的……下決定。」
「嗯。」女孩輕點了下頭,藏再袖口下的小手暗中捏了捏。我們從不否認善良和純真即便面對邪惡膽怯那一刻有甚麼值得丟臉,有那麼種神聖的光環使庇護得到安琪兒手心觸摸,既不需要瞪大了眼睛為此提心弔膽,也不需要飛到那兒去時刻保護着。要知道執念與信心的的確確可以讓人在紛擾的世事中無形的強大起來,如若白雪公主和那七個小矮人一樣,在保護中漸頑強。
數小時前……
在此重溫一下關於九十年代的農村家庭風貌,那個時候鄰里親戚之間雖然打得頭破血流,斗的兇狠,動不動就是三五年老死不相往來,但那大部分都屬於人性弱點的闡述,暴躁的脾氣和無腦的顯相,如同一群三十幾歲的孩童鬥毆一樣。假如時間是一面鏡子,它所折射出社會殘留的光與影,把攝像機架空了歷史的幻想即是絕佳的記錄方法,自然也就用不着一幫文人杜撰扭曲事實了。
袁澤的父親滿面春風的從某處回到家,他那在當時顯得俗氣在村子裏卻顯得高大上的土色格子襯衫上沾了一些水酒味道(水酒也是奢侈品),隨後便見到他被他的老婆架進了房間裏去焦急而有序的盤問起來。大約八點鐘,袁澤倆兄妹早出晚歸的回到家裏,便聽到屋子裏發出了一陣子敲打聲,看樣子似乎吵的相當厲害。
那個不負責任的村長估計明天又要曝光一樁醜聞,平日裏閒的蛋疼專愛幹這種事,到第二天倘若還不讓人知道便會渾身瘙癢難耐。袁澤找人幫忙第一個便把他排除了。隨後又想到那些個親戚,無奈心的距離太遠,也無法起到作用。至於鄰里,司空見慣的事是在他們吵架的時候其他人都習慣性保持沉默,只有到尋求幫助的時候才知道困難,也是一個樣。
袁媛把門邊一個打翻的花盆扶了起來,和哥哥商量好待會兒一齊喊停下,倆人深吸一口氣倒數三秒,大喊道:「都給我住手!!!」
他們分工明確,袁媛牽着哭泣的母親進了自己房間,把客廳留給了兩個男人。
「要解釋一下嗎?誰砸的更多……」面對怒氣沖沖的父親袁澤毫不客氣地問道,反正在往常挨一頓揍也沒什麼大不了。在這種情況下硬氣就是唯一的道理,越和顏悅色越不討好。他一問,氛圍一下子便陷入了沉默,然而袁澤卻要將剛才的糟糕情形繼續保持下去,以免另一邊的結果出來時因為變了味道而出現差錯。
「你要砸掉這裏,有問過我妹的意見?」袁澤平靜道。
「我想在六分之一這個數里你還沒有那個權利和能耐。」袁澤突然冷聲喝道,同時看了一眼大廳正中央牆上爺爺奶奶相框前早已熄滅的香燭。
「每隔幾個月就要把這裏東西砸爛一點,你知道我和妹妹要花多少努力才能補回來?請問爽的是哪裏?累的又是哪裏?」少年的語氣時輕時重。十五歲,等同大人的身高和日漸成型的粗狂嗓音散出的氣勢比起大人一點也不落下風。
父親略顯頹喪的鬍渣,雜亂的眼神,和反覆敲打桌面的手指,最後蜷着手在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在袁澤目瞪口呆之下點燃了。
好在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不一會兒袁媛就從房間裏出來,徑直朝門外走去,踢開一塊破碎的瓦罐偏頭說道:「我去嬸嬸那拿消炎藥,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三個誰都不許走……我有心臟病,所以不要讓我生氣,不然,後果很嚴重。」
十分鐘,袁媛小跑了一個來回,而最終打探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計劃好了,十二點以後,直奔小叔袁有財的池塘,對於他們那種不仁不義面前,生存之下都是浮雲的傢伙,他們決定給予他一次慘痛的教訓:只要審判的石灰粉投了下去,再把活水截斷,那麼袁有財這一年百分之五十的收入將化為泡沫。而被抓到的可能性為:0。
視線回到袁澤倆兄妹行進的路線當中,十二點十五分,只要再過兩分鐘,復仇的火焰就能夠得到平息了。但是,道路河畔忽然閃現出兩個人影,正迎面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兄妹倆很有默契的分開十幾步距離,一個躲進了茂密的草叢,一個爬上了枝繁葉茂的大樹;他們的動作都輕的不可思議,甚至快到連夜貓都沒來得及反應。
距離越近,晚風稍微平息了一會兒……
「當家的,你有必要做的那麼絕嗎?袁大哥也只是個實實在在的,養家經生的人,你可倒好,為什麼要拉着人家一起走上一條不歸的路,這種事,會遭天譴的……」好像是一個婦人的聲音在河畔隱約響起,她臉帶憂色的跟着前面的中年男一邊試圖對他進行勸導,而回應她的卻是在這漆黑一片下來不及躲閃的一巴掌,被扇倒在地上。
「老子做事用不着你在我面前點點道道。」男子俯身,又掄起巴掌惡狠狠地扇了下去,厲聲凶道,一下子把女人逼得哭腔委屈。他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給我記住了,男人們幹大事你們女人最好是閉緊嘴巴子,少娘里唧唧的參與進來,不然耽誤了老子大事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記住了嗎?!…」
「但你們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你們禍害別人也就算了,但他可是你的親兄弟,這樣做跟畜生有什麼區別?」女人突地從地上躥起,一把將男人推出個娘蹌險些步入了女人的後塵。男人也一個箭步前沖揪住了女人的頭髮,迎面兩三拳打在女人臉上,黑暗中一縷血液飄出,落在草地上消失不見。
「艹尼個賤人敢還手,打老子?為了他。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還是尼今晚上吃了耗子藥處處向着別人,袒護那個王八旦,說呀!說,說…說……」他一說一個巴掌呼嘯而過,很快女人漸漸暈了過去,那最後的清醒讓她鼓足了力氣抓住了他的魔掌咬了下去,黑暗中又一殺豬般的嚎叫傳出。「你這個賤人……!給我去死。」
腳邊距離不過兩三步的河流即是男人擺脫痛苦的捷徑,他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腦袋,用盡全身力氣傾斜撲倒在岸上,抓着女人的頭髮摁在水裏,卻不料自己的身子幾乎貼在了河岸線上,力的作用跟着女人一齊噗通掉下了水裏。十幾秒後,河面上露出一個猙獰的腦袋猛烈的嗆了幾口水,情急之下胡亂的抓住一把水草游到了岸邊,一邊驚恐的回過頭向後看,他那隻被啃咬的鮮血淋漓的手掌似乎也無法掩蓋此刻的恐慌,毫無知覺的任它流着。
事情發生的時間不過三分鐘,男人早早跑了,只剩下湍急的河流,加上這一段正好是下坡路,地勢的高低使得流速更快一些。袁媛和袁澤此刻都陰沉着眼睛往河道下游狂奔而去,袁澤咬牙切齒地說道:「袁媛,你速度放慢一點,別跑太快了。」
「好,前面五百米有個堤壩,人最多會被衝到那裏,要是看不見沉到了水裏也許還活着。」袁媛鄭重的點頭道,「最大水深是六米,可能有銀環蛇,我現在去拿手電筒和電網。」
「等我十分鐘,在這之前千萬不能下水……」袁媛改變了一個方向做完最後交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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