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到有人說話了嗎?」
許一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白素,低聲問道,「一個很蒼老的聲音在說話。」
「沒有呀,沒有人說話呀。」
白素聞言一愣,右手習慣性地往腰側一摸,迅速地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人說話啊,你看最近的人都是小和尚,哪有什麼老人,不會是你聽差了吧?」
許一搖搖頭沒有說話,推開車門下了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聽錯了,剛剛那個蒼老的聲音,絕對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不是那種神識的交流,而是實打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這說話的聲音絕對是個高手,許一的腦海里閃過一個披着紅袍袈裟的得道高僧的模樣,十有這個聲音就是趙傳明嘴裏說的那個得道高僧傳法師發出來的。
難道這老頭就因為自己剛剛說的那兩句話就要見自己一面,趙傳明不是說他輕易不見人的嗎?
「哇,好漂亮的金塔呀!」
白素下了車,看着陽光下金光閃閃的金塔,愕然地張大了櫻桃小嘴,下意識地感嘆一聲,為了這個任務她來這邊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過,卻從來沒有去過任何景點遊覽過,這大金塔雖然聽得很多,但是今天才是第一次看到。
「是呀,很漂亮的呢。」
趙傳明呵呵一笑,「差不多舉全國之力弄這麼一個玩意兒,能不漂亮麼,只不過,晚上來看你才會發現它在晚上更漂亮。」
「這麼多人都是來禮佛的嗎?」
白素看着街道上密密麻麻地人群。似乎都在湧向大金塔,心裏不由得暗暗感嘆,這邊信仰佛教的風氣果然盛行,街道上隨便走過來一個人,大到七老八十。小道垂髫小兒幾乎都是佛教的虔誠信徒。
入口處的馬路上橫七豎八地停靠着很多汽車,這些車比起街面上跑的出租車要漂亮得多,趙傳明向許一招招手,「袁毅,你們是爬階梯上去還是坐電梯上去?」
「白素,你說呢?」
許一攔着白素的纖腰。白素眉頭一蹙,「我無所謂啊,你拿主意吧。」
「那我們就怕階梯上去吧。」
許一呵呵一笑,「既然咱們有幸來這大金塔來觀光,那就是一種緣分。這裏是佛教聖地,我們也要表達出對佛的尊崇,走階梯應該更顯得虔誠一點吧。」
「好吧,今天我就陪你們爬一爬階梯。」趙傳明呵呵一笑,招了招手,就有一個小孩跑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堆膠袋,咕咕嚕嚕地用緬語說了幾句。
趙傳明掏出錢包來。摸出幾張億美元的鈔票遞了過去,接過幾個膠袋交給許一,「一會兒我們把鞋子脫下來放這袋子裏面。大金塔裏面不讓穿鞋的。」
三個人隨着人流一路向裏面走去,許一見狀一愣,「怎麼不要門票,這裏人流量這麼大,如果收門票的話,一年下來也能賺不少吧?」
「你這小子也真是鑽到錢眼裏了吧。這種佛教聖地怎麼能這麼俗氣?」白素沒好氣地橫了許一一眼,她不知道許一有什麼大來頭。只知道許一是做生意的人不缺錢,這一點從早上這貨豪擲數萬給她買衣服就能看出來。
雖然。她還不至於因為許一有錢就愛上他,不過,一個男人肯為你花錢,這總歸是一件好事,更何況,許一長得這麼英俊帥氣不說,對她還照顧得體貼入微。
作為國安部的優秀特工之一,白素像個男人一樣接受最艱辛地訓練,接受最困難的任務,面對最兇殘的敵人,像個男人一樣地去戰鬥。
她的身邊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如此關懷體貼入微,要麼就是覬覦她的身體和美貌,要麼就是害怕她的身手。
「袁毅,你這個意見倒是提得很中肯呢,你們國家那邊就是這麼搞的吧,所謂的旅遊開發,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趙傳明哈哈大笑起來,一般領着許一兩人往階梯走過去,「我相信亞賽會非常有興趣,跟你在這方面進行詳細交流的。」
「對了,你家裏不是做生意的麼,怎麼對這種行政事務也這麼拿手?」
白素聞言一愣,腳下一頓,回頭看着許一,漂亮的大眼睛裏閃過一抹疑惑之色,顯然,她也想知道許一家裏是做什麼的。
「這有什麼難的,有些人天生就什麼都會。」
許一呵呵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幸運的是我就是這種人。」
說罷,轉身慢慢地拔腿拾階而上,進了大金塔之後,許一就不再攬着白素的腰,畢竟,這裏是佛教聖地,既然是來禮佛的就不能有褻瀆的舉動。
一路往裏面走,台階漸漸地幽暗了起來,給人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這還只是塔基呢,並沒有進入大金塔的平台上呢。
「也許你有很多東西瞞着我。」
趙傳明緊走幾步跟上了許一,「不過,至少有一點你沒騙我,你是個天才。」
「那當然,懷才就像懷孕,要相處的時間長了才能看出來。」
許一很自豪地仰起腦袋,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白素嫣然一笑,嬌嗔道,「人家也就是客氣一聲而已,看把你高興得。」
一行人隨着人群上了平台,金塔位於平台的中間,底座圍着一圈各式各樣的小金塔,小金塔下面就是很多樹立這各式各樣佛像的佛龕,很多人就在不同的佛像前進入佛龕參拜。
這些人跪拜的姿勢也不盡相同,有人雙膝跪地雙手合十虔誠地禱告,有人盤起雙腿安靜地坐在佛龕前默念各種佛經等等,不一而足,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每個人都很虔誠。
整個大金塔里人山人海,環境噪雜,不過每個信徒都在很虔誠地做自己的事情,跪拜,禱告。誦讀佛經等等,似乎這外界的嘈雜絲毫影響不到他們。
還有不少房間,有些裏面樹了佛像,佛像有各種姿勢,有睡佛,有立佛。也有臥佛等等,各種姿態應有盡有,佛像有成組的,也有單個的,大小不一。想必整個佛教里的羅漢菩薩都搬到這裏來了。
沒有佛像的房子也不少,都是提供給信徒和遊客休息之用。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趙傳明拿出手機一看,立即接通電話,對着電話哼哈了幾聲之後就掛了電話。
「袁毅,我那邊還有點事情要親自去處理一下。」
趙傳明走過來跟許一招呼一聲,「對不起了,只能晚上請你吃飯了。」
「趙叔叔。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許一搖搖頭,「吃不吃飯的無所謂的。」
「不行。這頓飯是一定要吃的,下午等我的電話吧。」趙傳明拍了拍許一的肩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這老狐狸是不是故意把我們扔這兒的?」
看着趙傳明急匆匆的背影,白素眉頭一蹙,「這樣做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不會,我覺得他是真的有事。」
許一搖搖頭。「這個趙傳明可是撣邦的實權人物,這次卻跑到仰光來參加聯邦搞的這個什麼禁毒會議。肯定還有別的要事。」
腦海里倏地閃過一道靈光,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了。」
「不管了,我們接着看吧,這裏很漂亮呢。」
白素下意識地挽起許一的手臂,「一會兒我們照張相片吧?」
送走了趙傳明,許一兩人接着逛了起來。
雖然緬人信仰佛教,不過,似乎對於佛教里的諸佛並不太恭敬,甚至還有一個房間裏,許多人圍坐在佛像下面的空地上一起吃東西,一邊聊天,聲音很大,很有些旁若無人的架勢,全然不在乎還有國外的遊客就在一邊拍照,在國內的話,在佛像前吃飯是對神佛的一種褻瀆。
當然,在許一看來,這種做法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甚至還是一種真性情的體現,倒是白素向許一表達了她的驚奇。
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和尚在房間裏掃地,任由那些信徒將垃圾扔得到處都是,卻也不出言阻止,只是默默地將地上的垃圾掃進撮箕里就飄然而去。
「剛剛那老和尚有點怪。」
白素看着老和尚的背影,抓了一下許一的手臂,「剛剛我們在東邊的時候看到他掃地了,怎麼我們到了西邊他還是在這裏掃地?」
她這麼一說,許一才想起來剛剛還真的看到過一個掃地的和尚,不過,當時在仔細地打量那些佛像,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白素這麼一說,頓時就想了起來,似乎還真的看到過這個老和尚。
「走,走,那裏有人照相呢,我們也去拍一張吧。」
白素拉着許一的手臂快速走了出去,這是附近的一家照相館的人在這裏招攬顧客,兩人走了過去,選了個不錯的位置,白素緊緊地抱着許一的手臂,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她還從來沒有這麼單獨跟一個男人這麼親密地照過相呢。
「咔嚓」一聲,相機將這美好的一刻定格了下來。
「白素,你等我一會兒,我去上個廁所。」
許一突然感覺到有點尿急,上午在等白素挑衣服的時候,可是喝了好幾瓶的水,這會兒有點尿意盎然了。
「嗯,你去吧,我跟她去取照片呢。」
白素點點頭,俏臉突然一紅,「對了,我身上沒錢。」
「喏,拿着錢包去吧,渴了買瓶水喝。」
許一摸出錢包交給白素,轉身大步走向洗手間,沒走幾步,耳朵里再度響起一個聲音,「老僧傳法,小友可有興趣與老僧一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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