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也瘋狂 第四十七章：甜蜜重逢

    秦坤受到的打擊是巨大的，大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想像。

    兩次殘局，兩次重要的比賽，結果都是即將勝利的時候，遭遇驚天逆轉。這對任何一個選手的精神，都是一次巨大而艱巨的考驗。秦坤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更是一個孩子，他需要的是動力的滋潤，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極富否定性的打擊。

    秦坤第一次感覺到了迷茫，他開始懷疑，也許反恐精英這款遊戲，並不能以夢想，作為其存在的理由。它只是一款遊戲，雖然見證了一代人青春，卻也只是娛樂的工具而已。

    秦坤右手一抬，喉嚨配合着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音——半瓶啤酒又進了肚子。盯着地上躺着不少的瓶瓶罐罐，秦坤「啪」的一聲，把剩的空瓶摔在桌子上。啤酒瓶哪能肩負的住如此傷害，猛然碎裂，玻璃渣直接刺入了秦坤的右手。

    疼嗎？

    秦坤看着滿是鮮血的右手，才稍稍緩過神來。

    原來這不是遊戲，是現實。

    緊接着，陸雲濤和秦俊磊等人猛地撲了過來，把站都站不穩的秦坤，硬是抬了出去：「別喝了，這又不賴你！」陸雲濤的眼圈都紅了：「我的心態當時要是調整好了，說不定能贏得……能，贏得……」

    秦坤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地面，任由鮮血順着右手滴落在地上。

    秦坤忽然有種衝動，他想用手指，沾着鮮血寫下兩個字。

    抑鬱。

    ※　※　※

    五個人送秦坤去了醫院，做了一些簡單處理，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華燈初上，冬天的夜晚顯得幽靜而寂寥，沒有了夏天的火熱，有的只有冬日冰冷的月光。

    秦坤自打完比賽，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本就喜歡熱鬧氣氛的熊少華，也不得不安靜了下來。秦坤的心態，看來一時半會是恢復不過來了，再如何為自己開脫，也洗不去敗者的無奈身份。

    他能做的，難道真的只剩下沉默？只剩下不斷咀嚼失敗後的痛苦？

    陸雲濤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可怕的寂靜。「餵？您好，請問您是患者『燕子』的什麼人？」陸雲濤的心，仿佛被一把重錘猛擊了幾下。塵封的記憶大門，在此刻被一個名字緩緩開啟。夢裏千萬次呢喃的名字，夢裏無數次出現的臉龐，在這一刻，都被清晰的記憶起來。她的名字，叫燕子！獨一無二，只屬陸雲濤的燕子！

    「我是……我是她的……她的同學。」

    「您好！那麻煩您現在來一下哈爾濱醫院重症監護室……」

    啪嗒！

    陸雲濤的手機竟然沒握住，被自己摔了下去。電話那頭描述的具體位置，陸雲濤一點都沒記住，他只聽到了五個大字——重症監護室！陸雲濤忽然想哭，這麼多年的愛情竟然沒有被時間所改變。

    都說小學的愛情是無知的，初中的愛情是懵懂的，而高中的愛情，才是一生中最美最真實的。它是對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感覺，更是對一個人來自心扉的純真的愛。沒有後來為婚姻考慮的浮躁，沒有後來為家庭思索的包袱，更沒有摻雜着社會的種種現實。

    「嘟嘟——嘟嘟——」

    忙音，將陸雲濤的思緒從渙散中拉了回來，他稍有哽咽的說道：「我，我有點事。你們先，先回……」

    「我們跟你去。」秦俊磊第一時間回答道，依然沉默的秦坤，雖然沒有說話，也都微微點了點頭。

    ※　※　※

    2012年12月1日，星期六。

    哈爾濱醫院。

    病房外的椅子上，東倒西歪的坐着四個人：秦坤、秦俊磊、丁博、熊少華。

    燕子，陸雲濤的前女友，從初二年級，一直到高中都在一起。半路殺出來個趙遙，憑藉着自己錢權的猛烈攻勢，威逼利誘拿下了燕子。當時還傳言兩個人已經親密無比，陸雲濤一怒之下不辭而別，整整兩年過去了，昨晚才是第一次重逢。

    燕子竟然把陸雲濤的名字和電話，縫在了衣服裏層胸口的位置，她說這樣才能感覺到他的存在。自從昨晚將燕子，從重症監護室接到病房，陸雲濤就沒離開過。

    陸，還是愛她的。

    儘管時間過去了兩年，感情卻依然沒有變。

    他們兩個解開了各自的心結，其實不過是誤會，她和趙遙之間並沒有什麼。趙遙為了取得燕子的芳心，軟硬兼施，最後逼得竟然玩起陰險的招數來——用謠言！

    陸雲濤是在一個課間知道的，與他關係還不錯的一個同學對他說：「你聽說了麼？燕子其實……」低下粗俗的謠言，起初陸雲濤還不相信。但是謠言傳的人越多，也就成了事實了。陸雲濤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最終卻選擇了逃避——他逃避的不僅是燕子，更是自己的真心。

    陸雲濤出省北上，來到北方讀完了高中，順利考入哈爾濱大學。燕子也是受不了別人指指點點，在高三上半學期轉學。

    而現在，燕子是在離哈爾濱不遠的一座城市讀大學，她也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真心。

    「愛情是要靠心的，而不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再怎麼渴望征服，也絕不能為了愛情而不要臉。」這是此刻陸雲濤想對趙遙說的，燕子，永遠都是他的。流言改變不了一個人的真心，就像那個晚上燕子所說的：「我都可以把心掏出來給你看，請相信我，也不要嫌它腥，好嗎？」

    陸雲濤推開病房的一刻，看着外面四個頂着黑眼圈的兄弟，他此刻也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謝謝你們，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熊少華伸了一個懶腰，道，「看來你們談得不錯，以後找個機會請大家提前喝喜酒吧！」秦俊磊鼓了鼓掌，笑嘻嘻的說：「是呀是呀，濤哥，看你的臉就能看出來，心情高漲的上天了吧？」

    秦坤，也勉強的笑了笑，雖然還是沒有說什麼。

    他的心裏，確是有在想啊：還好，你們兩個的結局是美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