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天深夜,下着大雨,閃電和響雷交替着向世界發出沉重的威壓。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一個昏暗的房間內,充斥着微弱的白光,白光的來源是一台計算機,在白光的照耀下,一個黑影正坐在計算機前,手指敲擊着鍵盤,隨着一個個字的顯現,電子顯示屏上呈現出qq群內活躍的聊天情況。當一個群名為「推理獄」的群主怪盜基德提出次日來一次海上三日游的時候,黑影的嘴角咧出了一抹陰笑,隨後便是一陣冰冷的聲音傳出:「基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而歸啊!」
說完,黑影便是一陣狂笑……
「嚓」一道閃電過後,轟雷炸響,雨大如盆潑,徹夜未停……
「一」
次日清晨,除了上班上學和不想去的人外,只有八個人上了遊輪,向着海中心行駛而去……
「已經七月了,馬上要辦比賽了,我們手裏還沒有題目可以用來比賽,所以我要你們每個人至少寫一篇,字數限制2500左右,你們能做到嗎?」說話的這位正是「推理獄」的社長基德,他同時也是「幽靈船」的船長。
「幽靈船」,一個只為推理獄存在的內部組織,代表推理獄外交接比賽或為推理獄的每次比賽提供原創題。由各個精英組成,或許他們沒有絕對高超的推理能力,寫出來的題也不是絕對完美,但他們各有千秋各有長處,主要是,他們存在於推理獄,就是推理獄的幸運。
「好了,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先由我開始,我是基德,也就是推理獄的群主,同時也是『幽靈船』的船長,這次海上旅遊主要是為了能放鬆大家的心情,但放鬆心情的同時不要忘了每人的任務哦。我的講話到此結束,下一個!」
緊接着,一個皮膚略黑、身形和基德差不多的青年站起來,對大家鞠了個躬,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基德叫他放鬆點,於是他坐下來,說了一句:「在下克依,請多指教。」隨後就沒了下文,基德叫他多說點,他這才開始說:「最近我一直在寫題,為了比賽……」
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一陣埋怨聲傳來:「你老是說寫題寫題,可我至今從沒看到你的一道題,你不會是在偷懶吧?」克依仔細打量這位埋怨他的人,面目清秀,一套黑色西裝更是顯得他帥氣逼人,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笑過之後,他問了一句:「如果我這次拿出一道海上密室連續殺人事件的話,你要怎麼辦呢?」那人看到克依傻笑的模樣,嘆了口氣,說:「如果你真能拿得出來,我就讓你進『幽靈船』,並且當『幽靈船』的核心成員,怎麼樣?」「好,一言為定!」克依笑得更開心了,幾乎是興奮地喊出了這句話。那人見狀,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哎,自我介紹呢?」還是基德提醒,將大家的思想拉回了正題。那人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微笑着說:「大家好,我是松田陣平,推理獄的管理員,也是『幽靈船』的核心成員之一,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啊。」
「哦,原來你就是松田陣平啊,那個坑爹的詭計專家,平時喜歡懟我們的原創作品的那個人!」說話的這位是個女孩,她的一番話把大家逗樂了,唯有松田一人一臉無語的表情,在心裏一個勁地說:你才坑爹,你才坑爹……笑了一會兒,女孩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安默,安默的安,安默的默,我主攻密碼,請多指教哦。」說完,臉上現出了一抹純真的笑容。
接下來,安默身旁的一個女孩開口了:「嗨,我是英理,與名偵探柯南里作為律師的妃英理同名哦,從前在群里和大家聊的很開心,今天能見到大家,是我的榮幸,以後大家別嫌我瘋就行啦。」說完,嘴角一咧,露出了她可愛的小虎牙。
兩個女孩的純真笑容真的很迷人,以至於在場的男孩子不免有些失神。「咳咳,繼續!」不愧是領導推理獄的人,基德的定力就是比一般人的要好得多,催促着下一個人進行自我介紹。
「各位好,敝姓馮,名緣,『幽靈船』普推型寫手,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另外,我和英理現在正在交往中,多虧有她,我才能寫出很多好題,沒有她,我在遇到瓶頸時,或許就沒那麼容易熬過去了。」馮緣介紹完後,便是一陣笑聲傳來,大家轉頭一看,原來是克依,只見他滿臉戲謔地說:「就你那水平,小學語文作文都沒過關,還談什麼寫題啊。」馮緣苦笑着說:「你就別挖苦我了,我也得慢慢學習不是?」大家聽了,也就是笑笑,誰也沒有當真,誰也沒有注意到,馮緣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森然的光芒。
自我介紹仍在繼續,一個皮膚白淨的男青年發話了:「我是麟夢,我對於普推密碼一竅不通,於是我致力於預告函的研究,幸而被基德賞識,在他的邀請下加入了『幽靈船』。」
最後一個發言的,是一位年紀稍小的男孩,他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聲音開始介紹自己:「大家好,我是空城,三國諸葛亮使的空城計的空城,我沒啥說的,就是希望大家玩得開心就行。」
八個人各自介紹完了,基德環顧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笑了笑,說道:「大家今天也累了,各自回房間休息去吧,中午別忘了到餐廳用餐。」眾人道了一聲「是」便各自散去了。
「二」
遊輪在海上航行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太陽也漸漸升至中天。
中午時分,大家陸陸續續地來到餐廳,開始用餐,還讚不絕口地說飯菜很好吃什麼的,可是,自始至終,大家都沒有見到基德來餐廳用餐。「他肯定是睡忘記了,要不我們去嚇他一下?」安默眨着調皮的雙眼,向大家提議道,眾人也是一臉的壞笑,表示了同意。
一行人來到了基德的房間外,安默首當其衝,說:「我先進去,我要嚇他一大跳!你們先在外面等我哦」然後擰了擰門把手,發現門沒有被反鎖,於是壞笑着進了房間,留下了一行人苦笑着站在外面,因為他們也想這麼做,但為了計劃的完美實施只好作罷。
眾人在房間外猜測着基德見到安默去嚇他是什麼樣子,就聽房間內傳出了安默的尖叫聲,松田笑着說:「安默還說去嚇基德一跳呢,結果自己被嚇到了,哈哈哈……」眾人也笑了起來,唯獨克依一人覺得事情不對,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嘴裏喊着:「不好,出事了!」緊接着,克依抓住門把手,一把推開房門進入了房間,隨着房間的佈局映入眼帘,還有一樣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就是——「幽靈船」船長基德的屍體。
在基德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帶帽斗篷,宛若一個黑色的幽靈,懸掛在房間的正中央,面部扭曲,表情呈驚駭痛苦狀,似乎是知道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頗為駭人。松田提議,如果一直讓基德的屍體懸在房樑上,對基德不好,還是把他平放在床上,讓他的靈魂能夠安息。眾人將基德的屍體安放好後,蓋上了布單,隨後眾人退出了基德的房間,集中到了餐廳。
「基德怎麼會自殺了呢?昨天他還好好的啊。」一向調皮的安默,此時如驚弓之鳥,不斷地啜泣着,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但她知道,這的的確確發生了。「我覺得基德不可能自殺,他肯定是被謀殺的!別看基德平時跟個二百五似的和我們扯淡開玩笑,一旦他催起題來,就催得非常緊,不然就是變相懲罰,因此就有人對他懷恨在心,想致他於死地!」克依在一旁發話了,眾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見大家的目光匯聚到自己的身上,克依說道:「由於這艘遊輪在海上航行,兇手短時間內無法離開,因此兇手仍然在這艘遊輪之上!」一番話,說得大家低頭不語,他們也不知道殺害基德的兇手究竟是誰,或許就是身邊的人呢,於是大家也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空城見狀,向大家說道:「既然兇手在遊輪之上,那麼我們要加倍小心了,以後除了回房間睡覺,行動的時候至少兩人同行,因為一個人單獨行動極易被兇手鎖定為獵殺對象!」
空城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於是安默、麟夢和松田一組,英理、馮緣和空城一組,克依被列在了名單之外,因為他們覺得克依知道很多,於是懷疑他就是兇手,把他孤立了起來,克依也覺得無話可說,便起身回房間了,大家也陸陸續續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三」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在海上,唯有這艘遊輪燈火輝煌,猶如夜空中移動的巨大星陣,頗為壯觀。
一行人集中在餐廳,開始了晚餐,今天的晚餐和午餐一樣,美味至極,大家都把肚子吃的圓圓的,臉上現出了滿足的喜悅。
吃完晚飯,收拾好自己的碗盤餐具,大家就一同到甲板上聊天。夏天的夜晚,吹來一陣涼爽的風,就算再怎麼生氣的人,心情也會好一些,更別說此時聊得興起的青年們了。聊着聊着,眾人這才發現,在座的只有六個人,仔細比對了人臉才發現,克依從中午回房間後,到晚餐完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不敢出來了吧,因為他就是兇手啊,就是他把基德殺了!」英理直接了當的說出了她自己的想法,大家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許久沒說話的松田,敲了敲桌子,嚴肅地說道:「先不要下定論,畢竟我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克依就是兇手,而且我心裏有一絲隱隱的不安,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聽了松田的話,大家也停止了各自的胡思亂想,一個個沉默不語。「不行,我要去確認一下,不然我心裏不踏實。」松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對大家說:「誰跟我一塊去?」空城說:「一起吧,人多力量大。」松田說了一聲「好」,便首當其衝,眾人緊隨其後,向克依的房間進發了。
時間不長,便來到了克依的房間門外,松田試着擰了擰門把手,門把手擰不開,這也就表示門被鎖上了,又敲了敲門,裏面沒有任何動靜,松田以為克依出去了,便和大家分頭行動,尋找克依的蹤跡。可是將整艘遊輪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克依,松田找來了一把榔頭,帶領眾人又回到了克依的房門前,敲壞了門鎖,一腳踹開了房門,一行人進入了房間內。房間裏很整齊,看起來很溫馨,看來克依是個居家好男人啊,眾人這樣想着。突然,一聲尖叫將大家的目光引向了一點,只見安默一臉驚恐,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一個方向,隨着安默手指的方向,眾人的目光轉向了另一點,那裏擺放着克依的床榻,緊接着眾人心頭一緊,瞳孔驟縮至針孔大小,因為床榻之上,赫然坐着一具無頭屍體,身上穿着克依的衣服,脖子上的切口處,血液早已經凝固。松田看着無頭屍體,對眾人說:「看來是我錯怪克依了,雖然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我可警告那名兇手,這場殺人的鬧劇可以停止了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誰會和自己懷疑的對象說話呢?
頓了一會兒,松田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他不知道,於是他叫其他人先回房間,自己也回到房間,仔細地思索不對勁之處,好一會兒,松田終於想清楚了哪裏不對勁,那就是人數,進房間後比進房間前多了一個人,至於是誰,還不清楚,需要進一步調查。
「四」
夜,寂靜,船依舊在海上航行着,仿佛一切如往常一樣,但這個夜晚,表面平靜,卻是暗藏殺機。
船頭的甲板之上,一個人倚靠着護欄,看着遠方,那個人,正是麟夢。麟夢的心裏想着:為什麼好好的海上旅遊會變成一場殺戮的宴會?這場殺戮的背後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場殺戮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一連串的問題在麟夢的腦子裏浮現,麟夢甩了甩有些發暈的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否則他會因為不斷上演的殺戮,因極度恐懼最終瘋掉。
就在麟夢胡思亂想之際,一個黑影悄悄來到了他的身後,作為幽靈船核心成員的麟夢,當然察覺到了身後的不對勁,就在他轉身之時,看到了那人的臉,驚恐與不可思議迅速浮上那張白淨的臉龐,他失聲道:「竟然是你,連作為詭計專家的松田都被你騙過了!」那人陰笑了一聲,說道:「沒錯,就是我,你沒想到吧?不過以後你也不用想了,嘿嘿嘿,因為你馬上,就要去上帝那裏報到了!」聞言,麟夢瞳孔驟縮,急忙呼喊:「快來……」呼救只喊到一半,便是戛然而止,在房間裏的人聽到了船頭甲板上的呼救聲,急忙衝到了船頭的甲板上,可那裏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有的是斑駁的燈光,清爽的夜風,和無盡的黑暗。突然,從船尾傳來一聲尖叫,松田一行五人急匆匆趕往船尾,只見那裏成了一片火海,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當中,一個人影身體極度扭曲,這是屍體在遭到高溫後產生的一種叫做斗拳狀姿勢的現象。松田喊道:「還愣着幹什麼?滅火啊!」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跟着松田上前滅火,不大一會兒,火被撲滅了,屍體已經變得焦黑,辨不清其容貌。松田對眾人說:「事發當時所有人都到了嗎?」馮緣對松田說:「還有一個人沒到?」「誰?」松田急忙問道。英理接着回答:「是麟夢。」「什麼,麟夢!」松田失聲叫道,又在焦屍的周圍搜尋了一番,找到了一張尚未完全燒毀的小紙片,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一堆文字,看起來是為七月比賽準備的比賽題,落款那個位置赫然寫着兩個精美的大字——麟夢!
眾人找了一張白布單,蓋在了麟夢的屍體上,並為其默哀,以悼念這位幽靈船的核心成員,和他們一直以來最要好的朋友。
悼念儀式完畢後,眾人都不說話,陸陸續續地回房間了。
今夜,無人入眠……
「五」
當熹微的陽光再次照亮大地的時候,海上的遊輪也漸漸甦醒了過來。
一行人集中到餐廳開始吃早餐,不過沒有一個人說話,松田見狀,首先開了個頭:「今天天氣真好啊!」說完便掃視了一眼,在座的除了英理、安默、空城和自己外,便再也沒有別人了。松田心頭一緊,腦子裏蹦出了一個想法:難道馮緣也被……松田不敢往下想,他趕忙起身,向着馮緣的房間狂奔而去,眾人看見松田的舉動,心裏產生了懷疑,於是就有人提議跟上去看看,眾人跟隨着松田的腳步來到了馮緣的房間門前,松田敲了敲門,裏面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松田叫上空城,兩人合力撞門,門被撞開後,眾人進入了馮緣的房間,只見馮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松田立刻過去查看情況,他準備測馮緣的脈搏,手剛接觸到皮膚,就被馮緣一巴掌打開了,松田顧不得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馮緣聽到響聲,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到松田一行四人站在自己的房間內,嚇了一跳,趕忙問:「發生了什麼事嗎?」松田解釋道:「呃,我看你沒有到餐廳去吃早飯,以為你被人殺了,所以來看看你的情況,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哦,謝謝松田的關心,昨夜一宿沒睡,困死了,我再睡會兒,你們先玩吧。」說完,打了個哈欠,鑽回被窩繼續睡覺了,眾人也悄悄地退出了房間,回到了餐廳。
回到餐廳後,英理、空城和安默三人坐在了一邊,松田單獨坐在了一邊,松田看到每個人的眼睛裏充滿了對自己的敵意,就對眾人解釋道:「我不是兇手啊,雖然我平時是喜歡懟你們創作的作品,但是我只是為了能讓推理獄的原創作品更好,不是嗎?」「你是不是兇手,不是你能決定的,只有我們才能判定,好了,說吧,為什麼你每次的行動都很積極,而且都要帶上我們,是不是想製造不在場證明啊?」英理質問松田道。松田說:「還不是為了你們的安全……」未等松田把話說完,安默打斷了他,反問道:「哼,為了我們的安全,是想一個一個殺掉我們吧?」一番問話問得松田啞口無言,仔細想想,自己的行動的確有些太過於積極了,這很容易令人起疑。沉默了半晌,松田看向了空城,平日裏和自己關係最鐵的哥們兒,問道:「空城,平日裏我和你關係最鐵,我相信你不是兇手,你能相信我嗎?」空城看了看松田,表情凝重地對他說:「要在平時,我是對你採取百分百信任的態度,但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也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很抱歉,我現在更相信事實。」空城的一番話,徹底擊垮了松田,他頹喪地靠在椅子背上,突然他發出了一陣狂笑,然後站起身,指着那三個人,說:「你們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啊,我為了你們的安全操碎了心,你們竟然這樣對我,行,你們不是不相信我嗎,等我找出兇手,你們就會明白了!」說完,松田轉過身,出了餐廳,重重地關上了門。空城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抱歉了,松田,即使我願意相信你,但如果你真的是兇手,恐怕我也會被牽扯上吧。」兩個女孩見空城自說自話的樣子,關心地問道:「怎麼了空城?」聽到兩名女孩關心的問話,空城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回答:「沒事,沒事。」隨後,露出了一副和善的笑容。見到空城臉上的笑容,英理和安默也放下心來。護送兩名女孩回到房間,囑咐她們鎖好房門後,空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六」
遊輪在海上繼續航行着,原本應該是一番熱鬧的景象,此時的遊輪,卻是死氣沉沉,宛如幽靈船一般。
時間如流水,一去不復返。轉眼又到了中午,餐廳里陸陸續續集中了幾個人,桌上擺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眾人緊繃的神經,在遇到食物的時候,變為了瘋狂和貪婪,幾天了,他們都沒好好地吃過一頓飯了,幾個人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菜餚,直到每個碗盤都見了底,大家才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就在這時,眾人發現,不知不覺人群中又少了一個人,那個人是英理。
眾人連忙趕往英理的房間,只見房門大開着,英理陳屍在房間的正中央,雙手撐地,呈跪拜姿勢,一把小型西瓜刀從其背部刺入了她的身體,在她的身邊還有一把倒伏的椅子,松田正蹲在她的身旁,查驗着屍體,周圍都是翻倒的椅子花瓶等家具。馮緣吼道:「誰?到底是誰幹的?」此時的安默已經徹底鎖定了松田的嫌疑,所以馮緣的問話一出口,便是不假思索地指着松田,說:「喏,就是他。」馮緣問安默:「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每次死人了,都是他行動最積極,難道他就不可能是殺了人後,假裝帶領我們破案麼?」安默看了松田一眼,接着說:「每次案發的時候,都是他帶領我們去了案發現場,每次在案發現場,又都是他了解的情況最多,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巧合這種事,誰能說得准呢?但不能回回都是這樣吧,那就不得不令人生疑了,試問一下,能夠了解案發現場的除了警察以外,還有誰呢?」馮緣回答:「當然是兇手啦,難不成你認為松田……」說着,馮緣看了看松田,又看了看安默。安默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看到松田不發一語,馮緣問他:「你,真的是兇手嗎?」松田盯着馮緣的眼睛,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不是!」馮緣又問道:「我能相信你嗎?」松田回答:「能!」馮緣對一直沒有發言的空城說:「盯着松田,我護送安默回房間,然後我們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聽到馮緣的話,松田徹底被激怒了,他剛要起身離開,便是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指着頭部,頓時松田不敢動彈了,眼睛裏看到的,是自己最好的哥們兒空城,拿着槍正指着自己,松田徹底崩潰了,他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殺了我吧。」空城說:「沒辦法,為了安全你就暫且委屈一下,在這裏呆一會兒,我也是為了你好啊。」說完,便站在松田對面,不發一語,但卻放下了槍。
馮緣護送安默回房間去了,松田和空城兩個人就在英理的房間裏進行現場勘察,發現在房間正中央天花板上的燈罩上發現了類似於橡皮筋勒過的痕跡,英理屍體旁的一把倒伏的椅子上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又在房間的一角找到了斷成兩截的橡皮筋,還有一根細繩,經過簡單的指紋取樣,發現門把手上除了英理的指紋,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可疑物品了。
看着眼前的可疑物品,結合凌亂的現場,松田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兇手會是他?
「七」
松田找到自己的好友空城,把自己的想法和空城說了,空城仔細對比了前後發生的事情,發現和松田所說完全一致。
兩人一商量,決定把大夥聚集到餐廳。
眾人陸陸續續集中到了餐廳,安默首先發問:「聽說你們兩個知道兇手是誰了?」空城點了點頭,說:「其實是松田最先知道的。」眾人盯着松田,松田清了清嗓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嚴肅地說道:「其實,這場海上密室連續殺人事件的主導者,就是你!」說着,松田的手指指向了馮緣。
大家一臉驚愕地看了看馮緣,馮緣笑着問:「松田,你是在開玩笑嗎?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我怎麼可能殺人呢?」
松田的嘴角現出了一抹「就知道你要這樣的」的微笑,隨後對眾人說:「那我就一個案件一個案件來分析吧,這樣大家也能漸漸明了整個案件的真相。」
「基德被殺一案中,馮緣殺死基德的動機是基德平時催題緊,不然就是變相懲罰,由此可以推斷,馮緣可能是受過基德的懲罰,對基德懷恨在心。」
「克依被殺一案中,馮緣殺死克依的動機是克依侮辱了他的文采,讓他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來,因此對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這一案件中,涉及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詭計型密室,所謂詭計型密室,就是看起來是個密室,其實兇手就在密室之內,馮緣就是利用這一點,殺死克依後,躲在房間內,等到我們破門而入時,趁亂混入人群中,便完成了手法。」
「麟夢被殺一案中,馮緣殺死麟夢的動機是麟夢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旦麟夢告訴眾人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就危險了,因此就殺人滅口。」
「英理被殺一案中,馮緣殺死英理的動機是英理是自己的交往對象,只要英理活着,那麼大家必然會懷疑他就是兇手,為了能把自己的嫌疑降到最小,因此馮緣殺死了英理,於是他就能轉變為被害者的關係人,這樣一來,自己的嫌疑就能被降到最低了。這一個案子裏也涉及到了密室,但只是普通密室,馮緣先用橡皮筋把刀子固定在燈罩上,然後把橡皮筋繃直,再將細繩和繃直的那一個點鏈接,一直牽引到地上,用倒伏的椅子壓住,機關就完成了,但一把倒伏的椅子擺在房間中央,極有可能會引起英理的懷疑,從而可能不去碰觸,甚至還會發現機關,繼而將之破解,就達不到殺人的目的了,於是馮緣就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減輕了機關的違和感。英理回到房間後,定會反鎖上房門,就算沒有人提醒,以現在的情況,她也會這麼做的,就這樣,一間完美的密室形成了,一旦英理觸動機關,便會立刻身亡,而馮緣就能利用這一時間空隙,在其他地方待着,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至於我,由於我每次的行動都很積極,對於馮緣來說是個障礙,但是我是幽靈船的核心成員,馮緣無法與我正面抗衡,苦於無法除掉我的馮緣,看到大家都開始懷疑我,於是便順水推舟,慢慢地將大家引導向了懷疑我這個方向,不然為什麼在其他人獨處的時候被殺害了,唯獨馮緣獨處的時候沒有被殺害呢?」
說完,松田問馮緣:「馮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只見馮緣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冷笑,旋即用一種陰冷的聲音說道:「沒錯,就是我殺死了他們,那是因為他們都該死,他們一個個踐踏了我的尊嚴,所以我就一個一個制裁了他們,還有你們,你們也都該死,為什麼你們都要嘲笑我,我就那麼可笑嗎?我就那麼不值得被尊重嗎?」
就在馮緣說話的時候,松田想上去把馮緣按倒,突然馮緣舉起了槍,吼道:「別過來,誰過來,我就要誰死!」頓時,松田不敢再動一步,空城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槍沒了,原來馮緣早就趁空城不注意,取走了他的槍。
馮緣緩緩後退着,一直退到了門邊,松田一步接一步地緩緩靠近,馮緣笑了一下,隨即閃出門外,從外面將餐廳的門反鎖了,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按鈕,馮緣陰笑着說:「再見了,幽靈船的各位!」說完,走遠了幾步,按下了紅色按鈕,只聽得一聲巨響,餐廳頓時被炸得變了樣,濃濃黑煙直衝雲霄。
狂笑幾聲後,馮緣登上了隨後趕來的直升飛機,望着正在燃燒的遊輪,馮緣輕輕說道:「看來這東西也用不上了,以後也不用再用了。」說完,一隻手貼上了另一邊臉,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皮膚略有些黝黑的臉,對着天空說:「基德,松田,我提交的海上密室連續殺人事件,你們還滿意嗎?」緊接着,那人狂笑了幾聲,隨手扔掉了手中的人皮面具,對直升飛機駕駛員說:「走!」駕駛員道了聲「是」,便啟動了直升飛機。
直升機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了天際。
「尾聲」
遊輪廢墟中,一個男人緩緩站起身來,拖着帶傷的身體,慢慢地走到了船頭的甲板上,他是松田,原來馮緣早就在餐廳里秘密安裝了炸彈,松田距離爆炸的衝擊波遠了點,因此只是受了傷。
松田看到了被丟棄在甲板上的人皮面具,撿起來一看,不禁淚如雨下,口裏說着:「馮緣,我松田對不起你,我真沒想到這一系列案件的真兇竟然是克依,我對不起你啊,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陪你了。」
說完,松田拿着馮緣的人皮面具,緩緩邁上了欄杆,隨後縱身一躍,頓時,松田如巨星隕落般墜入海底,結束了生命。
海上吹來了一陣陣風,遊輪上的火越燒越大,最終將遊輪整個吞噬了,不一會兒,遊輪夾雜着火焰和濃煙沉入了海底。
事後,這件案子被各方媒體報道,引起了世界的極大關注,人們都以為是幽靈作祟殺害了那七個人。
曾經搭載過「幽靈船」成員的遊輪,從那以後,經過人們口口相傳,變成了一艘真正的幽靈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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