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而灼熱,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唇瓣又再次慢慢黏合在一起。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驀地,他看到她的眼裏霧蒙蒙的,一朵紅暈爬上她的玉頰,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張着,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
她的粉唇玲瓏飽滿,看來就像是已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處女幽香,經風一吹,那幽香瞬間隨着血液衝上腦門。
清純夾雜着嫵媚,那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情難自持地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繼而伸舌溫柔地纏住她的舌尖。
濃滑的舌頭,如兩條滑溜溜的小蛇在齒間摩挲着。
她輕顫着領受他的愛意,順從地閉上眼睛,潮濕的睫毛蓋在眼帘,淪陷於他柔情似水的攻勢之下。
他的左手,攬住她有如滴粉搓酥的頸項,將她抱起走了兩步,輕輕放在軟綿綿的鵝絨床上。
他的右手,則像一條出洞水蛇,溫柔地滑過她的細腰,滑過她那堅挺而豐滿的胸脯。
他開始顫巍巍地解她的衣鈕。
她一陣羞急,眼睛閉得更緊,女兒嬌羞之態,橫溢無遺。
「少爺,少爺!我」
就在二人深陷情網之時,大喇喇的葉兒,偏偏破門闖將進來,嘴裏還聲如裂帛地大呼大喊着。
「啊」
她趕得正巧,恰撞見秦懷玉與小雅親熱的曖昧景象,她驚地尖叫起來,雙手極難為情地蒙上睜得大大的眼睛。
正沉醉其中的小雅和秦懷玉見葉兒闖入,忙慌張地鬆開了彼此交纏的舌,從床上爬起又翻下。
小雅整理凌亂不整的衣衫,輕攏鬢角,害羞地轉過臉去,熾熱的紅潮已泛到了耳根。
秦懷玉有些尷尬地舔了舔自己薄削的唇,不知是意猶未盡,還是藉此掩飾剛剛羞於啟齒的一幕。
「玉郎,我先走了,你不要忘記我們許下的約定。」
面紅耳赤、霞飛雙頰的小雅低着頭,羞羞答答地在秦懷玉耳邊叮嚀了幾句,就遽步跑開了。
「嗯。」
秦懷玉點了點頭,戀戀不捨地目送着她離開。
「葉葉兒姑娘,你你好。」
小雅微撩衣袖,半遮住紅彤彤的臉,扭捏地向呆立的葉兒襝衽福禮。
「小雅姑娘好,你慢走啊」
葉兒分開五指,指縫間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眸子,她瞬即垂手,低了低身子,微笑地回了禮。
見小雅一臉嬌羞地快步離開後,葉兒端着一副看了一場好戲的架勢,兜着秦懷玉踱了一圈,搖頭晃腦地戲謔道:「少爺,葉兒看你現在這般紅光滿面,春風得意,倒真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句老話哈。」
秦懷玉戳了戳她淺淺的梨渦,似嗔非嗔道:「好啊,你這丫頭,都是跟誰學的,這張嘴怎麼越來越刁了。」
葉兒俏皮地笑道:「還不是跟少爺您學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嘿嘿。」
秦懷玉拍手褒獎道:「喲,幾日不見,你這大字不識幾個的丫頭倒還學會說成語哩,嗯,不錯,有長進!」
葉兒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少爺過獎啦,這還不都是您教的好。」
經過兩人幾個來回對話的磨合,適才的尷尬氣氛頓時冰消雪釋,拋散於九霄雲外去了。
玩笑開完了,秦懷玉言歸正傳,劍眉一軒,凝注着葉兒問道:「對了,你這麼急着趕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啊?」
他心裏暗想:平時這個時辰,葉兒都乖乖待在桃花坳里侍候娘,怎麼突然跑來良人館找我?莫非有急事?
「少爺,大事不好了,前些時候您報名參加的鑒琴大會有回信了,原定的日期不知為何突然提前到今天下午。所以,夫人就遣我告訴你,帶你儘快回去準備。」
葉兒經秦懷玉這麼一提醒,一拍前額,暗暗自責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
她便一口氣不帶喘地,將事情原委向秦懷玉娓娓道來,聽得他一愣一愣的。
趁葉兒說完話喘息的空隙,秦懷玉大腦快速運轉,將事情來龍去脈的思路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他大驚道:「怎麼會這樣?日期提前了?還是今天?」
「怎麼辦?怎麼辦」
秦懷玉這時候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不停地徘徊着。
葉兒見他惴惴不安的樣子,便勸道:「少爺,你現在干着急也沒用,不如先回桃花坳從長計議吧。」
秦懷玉搖搖頭,眼瞼一垂道:「不行,現在已經是午時了,若返回桃花坳再趕去司樂府,這來回的腳程至少得需三個時辰,萬萬來不及的。」
「那怎麼辦呢?」
葉兒聽秦懷玉這麼一分析,心下也有些急了,替他捏了把汗。
秦懷玉停足,問道:「葉兒,最後一場考試是在什麼時辰?」
他的眉峰緊鎖,眉頭已皺成「川」字。
葉兒立即回道:「酉時三刻。」
「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現在就奔赴考場,不出意外的話,最後這場考試還是趕得到的。」
葉兒頷首道:「嗯,少爺所言極是。」
秦懷玉急忙吩咐道:「葉兒,快拿上我的沉湘琴,偕同我一起去司樂府。」
葉兒道:「是,少爺。」
說完,葉兒忙三下五除二地將秦懷玉的「沉湘琴」裝入琴匣子裏,背在身上跟隨秦懷玉大步流星地出了良人館。
秦懷玉抱着琴匣坐在車上,望着良人館的橫匾,喟然長嘆。
他暗道:小雅,事出突然,請原諒我無暇與你當面告別。
「駕!」
葉兒持鞭駕着馬車往阜城的方向趕,街道兩旁的景色飛速倒退,秦懷玉視線里的良人館,也很快消失不見。
※※※※※
滄州,是河間縣去阜城的必經之路,而在此時人潮湧動的大街上,大家的目光紛紛被一行招搖過市的人馬所吸引。
迎面一匹高頭紫駿踩着「得得」的蹄聲而來,火紅的馬鬃迎風飄揚,它沒有人騎也沒有人牽,韁繩被丟在地上,任由它信步漫遊。
暴曬在炎炎烈日下,它渾身沁出的液體竟殷紅如血,像是在朱色染缸里泡過一般。
圍觀有識貨的馬商早已一眼看出,它竟是匹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本就罕見,紫色的汗血寶馬更是稀世精品,想來這馬的主人定不是尋常之輩,非富即貴。
馬的後面,有四個赤膊的彪形大漢,抬着一頂華麗的軟兜轎子,轎子左右有一瘦一壯兩個中年男子陪行,他們走得很慢很拘謹,似乎怕擋到轎中人看風景。
左邊這昂首闊步的壯漢,身長八尺,垂臂過膝,手握一柄長達兩尺三寸的方天畫戟,怒目含威,似門神中的尉遲恭。
但見他眉骨高聳,雙目深陷,一張臉孔凹凹凸凸,滿是疙瘩,就像風乾的橘子皮。
他腳步沉實,海碗粗的臂腿肌肉虬結,兩邊太陽穴鼓起如丘。
右邊這含胸駝背的瘦子,身長不足四尺半,削腮尖啄,面目如鳥,他的頭左半邊看來像是個被剝光的雞蛋,右半邊卻又像是塊寸草不生的荒漠。
他縮在寬大藍袍的身軀,好比貧戶門前曬床單的竹竿,瘦得像是秋日田間,老農用以防雀的稻草人。
這兩人都是闖江湖的練家子,壯的那個叫「泰山」,他的拳頭又硬又大,一握起來汗毛根根豎立,骨節咔咔作響,據說這雙拳頭曾砸死過山林的虎豹,砸昏過海底的鱷魚。
而那短小精悍的男子,叫做「孫平」,一身「十三太保」橫練工夫,卻是個饕餮之徒,生性貪吃,牙鋒齒利,據說他的舌頭可以舔到自己的眼睛。
而且,據說見識過他吃相的人,不是嘔吐過度致死,就是渾身抽搐猝死。
而轎中坐着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來歲,輕搖摺扇的翩翩公子,但見他白面無須,雙眉斜飛入鬢,雙目銳利無比,直如鷹隼,鼻若懸膽,嘴唇比秦懷玉而薄,望之略帶冷削之氣。
他身披醬紫大氅,頭頂紫鍛玉冠,腳蹬紫底官靴,頸掛瑪瑙項鍊,腰圍松石革帶,其上鑲着二十八顆珍珠,珠光圓潤,每一顆都大如龍眼。
手指上帶滿了閃閃發光的玉戒,每一枚都價值不菲,璀璨奪目的光彩晃得路人眼睛都花了。
這公子,便是滄州首富金寶榮的獨子,臭名昭著的「玉面孟浪」—金多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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