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後。
王飛軒靠着一棵樹坐下,看着不遠處瞪着她的趙芸雪,兩人都是累的動彈不得。王飛軒喘着粗氣道:「喂,小妞,你不用這麼認真吧?都追殺我一個下午了。」
趙芸雪氣道:「我非殺你不可。」
王飛軒苦笑道:「不至於吧,我死了大周可就少了一個青年俊傑了。」
趙芸雪不屑道:「你也配稱俊傑?」
王飛軒道:「我這人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長得英俊瀟傻,為人義薄雲天,做事一絲不苟,對人真誠熱情,學問才高八斗,武功馬馬虎虎,最主要的是人品高尚,誠實可靠,謙虛低調,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優秀的有些過分啊。」
趙芸雪沒好氣的道:「呸,無恥之徒。」
王飛軒道:「人不無恥枉少年嘛。」
「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明明是人不人不風流枉少年,還說自己才高八斗。」趙芸雪心中好笑,她雖然之前將眼前的這個人恨得牙痒痒,然而畢竟還是少女心態,在追殺了這麼久的時間也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王飛軒跳起來叫到:「哇,有沒有搞錯,我隱藏的這麼深的優點都被你發現了。」
趙芸雪輕哼一聲。
王飛軒道:「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殺人償命。」
「冤枉。」
「殺狗也要償命。」
「。。。。。。」
王飛軒明白了,之所以這個女人這麼可怕並不是因為長得醜,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習慣草菅人命。也不知到要怎樣罪惡滔天、惡貫滿盈的男人才會娶一個這麼凶的婆娘,阿彌陀佛,反正王飛軒覺得不可能是他,雖然他自認不是好人,但是絕對沒有壞到不得好死的地步。
看他不說話,趙芸雪不由得詫異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王飛軒輕嘆一聲道:「在下實在無話可說。」
趙芸雪眼珠一轉說道:「要本小姐放過你也可以。」
有這麼好的事,莫非是這小妞幡然悔悟,準備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過不管怎樣先消失的了再說,很明顯這個女人是屬於翻臉比翻書快的那種,多呆一秒便是危險。
於是王飛軒驚喜道:「當真?謝謝,告辭,再見。」
看他抬步要走,趙芸雪嬌喝道:「站住,你要去哪裏?」
王飛軒道:「小姐雖然寬宏大量不再計較,然而在下卻深深的自責,準備迅速消失在小姐的眼前,然後找個地方去痛哭流涕,痛不欲生。正所謂眼不見為淨便是這個道理。」
趙芸雪蠻橫道:「哼,本小姐說的是可以饒你不死,但是沒說放你走。要走也可以,你先將我的小黑賠給我。」
王飛軒為難道: 「姑娘,目前在下身無分文,若是現在要我賠的話只有兩種方法。」
趙芸雪好奇道:「哪兩種?」
王飛軒道:「第一,我一頭撞死在姑娘面前,以命償命;第二,在下可以以身相許。」
趙芸雪臉上飄起兩朵紅雲,「呸,那你現在就撞死給我看。」
「實不相瞞,在下更傾向第二種方法,小姐不煩考慮考慮。」
一頭撞死怎麼可以?王飛軒自認為自己的小命還是很金貴的,要不然當時自己還跑什麼?直接被你一劍刺死不是更簡單方便?
趙芸雪嬌哼一聲說道:「看你的樣子是個讀書人?」
「如假包換。」
「那好,我要你賣身為奴,在我忠國公府做一個下人。」
讀書人在大周朝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當官就不用說了,這是每一個讀書人的最根本目的,就算是那些沒能夠考上舉 人進士的讀書人也是身份高貴的。
士農工商,這個士便是讀書人,而賣身為奴的人則不在這四等人之間,是比樂戶、娼妓更低等的存在,甚至他們的生死都可以由主人家一言而決,更不可能參加科舉做官。
讓一個讀書人為奴為婢無疑是對他最大的羞辱,這比讓他們死更加的難以接受,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王飛軒自然知道這個女人打的什麼算盤,然而對於他來說保命才是第一位,而且他對身份並不太看重,慣例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準備信守承諾。
假裝思索片刻,王飛軒說道:「好!」,看到趙芸雪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王飛軒說道:「不過,在下是有條件的。」
趙芸雪道:「什麼條件?」
王飛軒道:「一不為人鋪床疊被,二不洗衣做飯,三不端茶送水,四不擦桌掃地,五不與人同屋,六要進出自如,七在下只賣身給小姐你一人。」
趙芸雪一聽氣得半死,「哼,你什麼都不做,這還是個下人嗎?」
王飛軒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說道:「小姐,在下其實是個讀書人,你逼迫在下賣身為奴已經是慘無人道了,若是還要逼迫在下做這些下人的活,你還是女人嗎?」
趙芸雪怒道:「你殺我小黑在先,踢我在後,又出言輕薄我,現在還跟我提這麼多條件,你還是男人嗎?」
王飛軒重重的嘆口氣,然後沉痛的說道:「我。。。。。不是男人。」
這句話讓趙芸雪目瞪口呆,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無恥的人?可是人家為了逃避幹活,都承認自己不是男人了,還能怎麼辦?不得已咬牙道:「好,答應你了。」
寫契約,按手印,從此之後忠國公府便多了一個名叫王飛軒的人。
被安排了屬於自己的屋子,一通整理,愜意的躺在床上,慶幸自己逢凶化吉。
「砰!」
房門再一次無風自開,王飛軒很鬱悶,莫非這樣的開門方式是忠國公府的規矩不成?
定神一看,來者正是小公爺趙誠。
但見趙誠一臉佩服的說道:「王飛軒,想不到你居然能夠從我姐的魔掌之下全身而退。」
王飛軒一臉後怕的道:「說實話,小公爺,今天下午真的是危險萬分,千鈞一髮,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一些毛骨悚然,令姐實在是恐怖至極,以後我當敬而遠之。」
趙誠深以為然,「快教教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飛軒看看趙誠,嘆口氣,「小公爺,這個你是學不來的。」
趙誠一聽用手怒指王飛軒道:「什麼?你他娘的居然敢看不起小爺,快說。」
王飛軒將他的手指撥開,淡然道:「美男計。」
一聽這話,趙誠看了看王飛軒,又看了看自己的體形,威武霸氣的氣勢為之一泄,「除了這個還有嗎?」
王飛軒傲然道:「你覺得除了我之外,還會有人能在殺了她最愛的小黑又暴打她一頓之後毫髮無傷的嗎?」
趙誠想了想,確定道:「沒有。」
「那就是了。」
趙誠很傷心,美男計對他而言顯然不適用。不過隨即就興奮道:「聽說你已經賣身為奴了?」
王飛軒傷心道:「沒錯。」
趙誠雙眼放光,哈哈大笑,「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去給本少爺做披薩、火鍋、長沙臭豆腐、鐵板魷魚。」
看着他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王飛軒很有一種在他臉上踩幾腳的衝動。
好不容易壓制下這個衝動,王飛軒斷然道: 「no。」
「漏?什麼意思?」趙誠詫異的問道。
王飛軒解釋道:「我家鄉的方言,意思就是不行。」
「什麼?你一個下人居然敢對小爺我說不,你不想活了嗎?」一句話讓趙誠氣的跳了起來,他聽到了什麼?居然有人敢對他說不,關鍵是這個人居然還不是他姐,而是一個國公府的下人。
王飛軒氣定神閒的道:「小公爺,首先,在下不是你的下人,只是令姐的下人。其次,在下賣身的條件中就有一條不洗衣做飯。」
趙誠一聽哇哇大叫,「國公府有專門的廚子,你這一條是專門針對本少爺的?」
不得不說凡事涉及到吃的東西總是能夠讓這位小公爺的智商憑空高出不少,王飛軒嘆服道:「小公爺果真聰慧,一猜就中。」
人都有逆鱗,很顯然趙小公爺的逆鱗便是吃,誰敢不讓他痛快的吃,他就不讓誰痛快的活,特別是在吃過啃的雞之後,趙誠堅信剩下的幾種一定是比啃的雞更美味的存在,可是這傢伙居然不給他做,這還了得?
趙誠頓時間怎麼看這傢伙怎麼不順眼,不給做,就打到做為止,「小爺我一向動口不動手,但是你這傢伙實在太討厭了,說話討厭,長得討厭,做事更討厭,討厭到小爺我很難抑制住動手的衝動。」
這是真要動手的節奏?看着一臉不甘,手挽衣袖的趙誠,王飛軒本能的感覺到不妙,「喂喂喂,小公爺,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可是會還手的。」
這傢伙不給自己做好吃的就已經十惡不赦了,居然還敢威脅自己?趙誠怒火中燒,「你敢還手試試。」
說打便打,別看趙小公爺長得笨拙,但是動起手來毫不含糊,掄起拳頭,直搗黃龍,一拳打在王飛軒自認為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臉上,由此可見趙小公爺深知打人打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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