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軒來自後世,吃過的美味佳肴何其多,對味道自然有更高的要求,這絕對不是雷博能夠比擬的,因此每次烤肉都是他親自操刀。
二人偷雞摸狗的事情做的多了,東西準備的也充足,鹽、香料、麻椒,甚至還有一個小瓷瓶裝的醬油,一層一層的刷上去,王飛軒用後世的烤肉技巧拷出來的肉與當今只是在肉上撒一些鹽烤出來的肉味道不可同日而語,這也是為什麼雷博經常挨打但是仍然樂此不疲的原因,第一是偷雞摸狗確實好玩,有成就感;第二便是王飛軒烤出來的肉確實好吃,值得冒險。
狗很快的便被烤的金黃,油一滴滴的落到火堆里發出「滋滋」的聲音,肉香四溢,雷博在旁使勁的咽着口水。
「軒哥,好了沒有?可以吃了吧?」
「急什麼,等一會。」
「軒哥,現在可以吃了吧?」
「再等等。」
「軒哥,。。。。。。」
「軒你個頭啊軒,叫你等等,等等,你有完沒完。」
。。。。。。
正所謂千呼萬喚始出來,在雷博感覺自己忍無可忍,準備暴起殺人劫肉的時候王飛軒終於說了一句:「好了。」
二人正要大快朵頤,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叫到「好香,好香,來人,給我搶了。」
然後便突然出現一人不由分說的走過來將架子上的狗肉連同那根穿着的樹棍一起拿走了。
我次奧,這他娘的誰啊,居然比自己還要霸道。按理說這種看到好東西就搶的性格很合自己口味,應該和他斬雞頭燒黃紙撮土為香結為八拜之交才對。
可是這他娘的被搶的是自己那感覺就不爽了,叔可忍,嬸不可忍。
王飛軒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站起身就要去揍那人一頓。不過有了上次被打的教訓他這次決定先評估一下雙方的實力,這一看立刻就將之前的想法給否定了。
這尼瑪現場有二十二人,其中二十人是對方的,而且人人身配腰刀,還打個毛線。
為首之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公子,正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之上。一身月白長袍,腰系玉帶,腳踩織雲靴,但這和風流倜儻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因為他是個胖子,圓圓的臉上還有一絲嬰兒肥的存在,鼻孔朝天,這幅鮮衣怒馬的囂張模樣分明就在臉上寫着紈絝子弟四個字。
說實話這副樣子很欠打,如果不是打不過對方的話王飛軒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告訴他裝逼即便不遭雷劈也要遭人打的道理。
看到屬下之人將食物奪來,胖子利索的從馬背上溜下來,接過狗肉在旁邊找了一塊石頭便毫無顧忌的坐了上去,對着狗肉張口便咬,即便被燙的哇哇大叫也沒有絲毫的停歇。
王飛軒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但是周邊其他的人一副司空見慣,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樣的一隻狗本來就不大,再加上去皮去頭去內臟,很快地上便剩下了一堆的骨頭渣子。
胖子站起來滿意的打了一個嗝,用油膩膩的手舒舒服服的拍了拍又明顯大了一些的圓肚子,再用衣袖將嘴角上的油漬一掃而光,最後又將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個乾淨。
這一切看得王飛軒眼角直抽抽,當然不是因為胖子的粗俗,而是因為這一件衣服是上好的絲綢製成的,能值不少錢。
真是一個敗家子。
「我們走。」胖子一聲令下就要帶人離開。
「等等。」王飛軒一聲高呼,橫行霸道蠻不講理搶劫勒索也就算了,最起碼吃了白食也要說一聲謝謝吧,就這樣一句話不說就想走。
胖子聞言轉過頭來問道:「你有事?」
王飛軒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胖子一臉倨傲的道:「本公子尊姓趙大名誠。」
在眾多的評語之後王飛軒又給這個胖子加了一個不要臉,一點謙虛都不懂。
王飛軒拱手道:「哦,原來是趙公子,久仰久仰。」
趙誠也不回禮,仍然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反覆別人就應該久仰他的大名一樣。
王飛軒也不管他,繼續道:「趙公子,吃東西是要給錢的。」
趙誠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道:「是嗎?」
「咳咳咳,」這傢伙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王飛軒懷疑是第二種可能居多。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銀子王飛軒硬着頭皮道:「公子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手下,看看他們到酒樓吃東西是不是要給錢。」
趙誠轉頭問道:「到酒樓吃東西要給錢嗎?」
得到肯定答覆後趙誠對王飛軒無所謂的道:「多少錢?」
王飛軒試探道:「公子知道一個饅頭多少錢嗎?」
趙誠搖頭。
王飛軒舒心一笑,說道:「在下看公子器宇軒昂,其貌不凡,讓人一見頓生傾慕崇拜之心,就給公子一個跳樓清倉的優惠價,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趙誠不知道,不過從跳樓清倉的優惠價來看毫無疑問自己佔了大便宜,趙誠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說道:「很好,來人,給錢。」
趙誠大手一揮就有一個下人將兩錠五十兩的銀子塞到王飛軒手中,讓雷博將銀子收好後王飛軒有些不舍的說道:「歡迎下次再來。」
這樣錢多人傻的紈絝子弟多多益善啊。
「對了,本公子在找家裏的一條狗,你們看到沒有?」
王飛軒心中咯噔一聲,弱弱的問道:「公子說的可以是一條黑色的,毛卷卷的,胸口還有一團白毛的狗?」
趙誠神色一喜道:「正是。」
王飛軒決然道:「沒見過。」
趙誠疑惑的問道:「當真沒見過?」
王飛軒正色道:「公子,在下乃是讀書人,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趙誠一臉失望的道:「沒見過就算了,這條惡狗也不知道他娘的跑哪去了。」
這個年代讀書人的人品還是很值錢的,很多讀書人寧願不要性命也要保證他們的人品不受侮辱。
王飛軒聞言眼睛一亮說道:「等等,公子剛剛說這是條惡狗?」
趙誠咬牙切齒的道:「這條狗不僅咬死我的金絲雀,還將本公子養了十幾年的烏龜給咬死了,不是惡狗是什麼?」
王飛軒笑了:「所以這條狗死了其實對公子是一件好事?」
趙誠叫道:「當然是好事,小爺我每天晚上都要詛咒一遍這條惡狗才睡覺。」
聞言王飛軒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實不相瞞,這條惡狗已經被在下殺死了。」
王飛軒心中竊喜,幫了他這麼大個忙,再問他要一百兩銀子應該沒問題吧。哇,好多銀子在眼前亂晃了。
趙誠聞言喜道:「當真?」
「趙兄,在下乃是讀書人,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對於趙誠三番兩次的懷疑自己的人品王飛軒很不高興,難道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很快雷博到不遠處的草叢中將扔掉的狗皮撿了過來,趙誠一看確實是自己正在找的那條狗無疑。
「哈哈哈,這條該死的惡狗終於死了。」
趙誠很高興,日夜詛咒的惡狗死了,給自己的金絲雀和烏龜報了仇。
王飛軒也很高興,看胖子的樣子這麼高興,想必就算是要兩百兩銀子也會給的。然而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發現趙誠正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王飛軒被看得發毛,問道:「趙兄,不知為何以如此奇怪的眼神看在下?」
「我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嗎?」
「相當奇怪。」
「怎麼奇怪的?」
「你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這種感覺就像,就像看一個死到臨頭猶不自知的人一樣。」
「那就對了。」
「此話何意?」王飛軒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趙誠淡淡的道:「這條狗是當今皇上御賜的。」
「咳咳咳咳咳。。。」
一句話頓時讓王飛軒亡魂皆冒,自己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正所謂紈絝子弟必有後台,紈絝狗同樣也有後台的,自己早該想到以趙誠如此霸道的紈絝子弟居然還要對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狗忍氣吞聲,其中必有緣故才對。
在這個皇帝當道的年代,就算是皇帝寫的一片廢紙都要小心翼翼的將它供起來,每日焚香祭拜。可是自己今天居然將皇帝御賜的狗給殺了,殺了就殺了,還給烤了,這也沒什麼,關鍵是自己居然還主動承認了,這才是不可饒恕的。
王飛軒覺得應該是今天沒有看黃曆的原因,於是弱弱的問道:「所以?」
趙誠道:「所以按罪當誅你九族。」
「嘶!」本以為只是自己要被砍頭,不想居然還要連累九族,王飛軒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過隨即又想到,好像自己的九族之類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心中頓時一松。
然而趙誠顯然沒有要讓他輕鬆的意思,繼續說道:「當然,這不是最嚴重的。」
王飛軒驚恐道:「你的意思是還有比這更嚴重的?」
誅九族還不是最嚴重的?這已經超越王飛軒的世界觀了,在他的印象中歷朝歷代最重的刑法也不過是誅九族而已,可是今天他聽到了什麼?這還不是最嚴重的,莫非是要凌遲活剮還是做成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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