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楊府上下張燈結綵,比過年還要喜慶。
正如石桂芝所說的一樣,楊玉潞出嫁是一件大事,儘管是去做小妾,可是對方卻是堂堂的縣令老爺,這能讓楊家的地位提升不少,在本縣商業中的發言權更多,更重,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多。
正廳之中楊明昱、楊登凡、楊登棋都在,正在商討着送親的明日送親的細節。
看到石桂芝進來,楊登棋急不可耐的問道:「娘,怎樣?」
楊明昱也關切的問道:「潞兒沒什麼吧?」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不願意這門親事,也知道她已經一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了,同樣也知道她他去的日子不好過,但是他並不反對將自己的女兒送過去給程祿德做小妾。除了本身不能抗拒、石桂芝母子的唆使以及帶來的地位提升和利益之外他有更深層的考慮,程祿德已經六十多歲了,身體也不好,眼看沒有幾年可活的了,又沒有正妻和兒女,只要自己的女兒能夠挺過這幾年,到時候程祿德這些年置下的田產可不就是自家的嗎?那可是一大筆的產業。
這筆買賣,划算。
石桂芝笑着說道:「潞兒高興得很呢。」
楊明昱點頭說道:「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楊登凡看了一眼石桂芝,然後對楊明昱說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妹不尋死就是萬幸了,如何還高興的起來?」
楊登棋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哪個女兒家出嫁的時候不是表面哭哭啼啼,傷心的很?可是心中不也是很歡喜嗎?大姐是那樣,大嫂還是那樣,小妹當然表面上也要裝着傷心的樣子。」
石桂芝幫腔道:「就是,潞兒不哭不鬧難道還不是高興嗎?」
看楊登凡還要說話,楊明昱止住他說道:「好了,凡兒,潞兒給程大人做小妾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潞兒小不明白其中的關竅,難道你還不明白潞兒嫁過去之後給我們楊家帶來的好處嗎?」
「是,父親。」楊登凡也知道自己父親所說的是事實。
石桂芝母子得意的看了楊登凡一眼,後者只能夠不滿的親哼一聲。
正在這時有家丁進來稟報道:「老爺,夫人,羅師爺來了。」
「快請。」石桂芝臉都笑爛了,對楊明昱說道:「定是程大人派羅師爺來交代明日送親的事情。」
楊明昱頷首說道:「嗯!當是如此。」
很快家丁引着身材瘦小的羅勁松便進了大廳,石桂芝迎上笑道:「哎呀,怎麼敢勞師爺您親自來呢,有什麼事情您差人吩咐一聲就是了。你看,我們的嫁妝都已經準備妥當,保管明日不會有任何差錯。」
羅勁松看也不看廳里廳外的各種綁着紅花的箱子,語氣冷漠的說道:「不用了,這個還給你們。」說罷從懷中拿出寫有楊玉潞生辰八字的婚書丟給石桂芝。
石桂芝拿着婚書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師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楊明昱也驚慌道:「羅爺,程大人可是嫌我們的嫁妝太少?老夫在城西還有一處莊園,一併作為嫁妝可好?」
羅勁松怒道:「哼,你們家的女兒明明與王飛軒有婚約在先,為何還要強塞給程大人做妾?你們可是存心要害死程大人嗎?」
楊登棋急道:「羅師爺,潞兒和那廢物早就退婚了,這些事情程大人也是知道的啊。」
羅勁松喝斥道:「住口,程大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程大人也是剛剛才知道楊玉潞原來是有婚約在身的,所以這才馬上要我過來退婚。」
說完便走,快要出門的時候又轉過身對楊明昱道:「楊老爺,這件事情若是有人問起你可要想好怎麼說。」
看着羅勁松遠去的背影,楊家人一個個呆若木雞。
過來好久石桂芝才反應過來,哭道:「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啊?」
楊明昱看着還在發愣的兩個兒子喝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速速派人去打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旭川縣不大,一些風吹草動的事情也會飛快傳遍縣城的每一個角落,更何況是一群書生鬧事。
聽完下人的奏報楊明昱不甘的說道:「如此說來,程祿德官位是肯定不保了。他派人來又是退婚又是警告的不過是保命之舉罷了。」
楊登棋恨恨的說道:「居然是王飛軒那個廢物壞我楊家的好事。」
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石桂芝對王飛軒是恨得牙痒痒。對着楊明昱哭道:「他以為糾集了一批書生給他撐腰我們就要把潞兒乖乖的嫁給他了嗎?老爺,這王飛軒太可惡了,你可不能把潞兒嫁給了他。」
楊明昱心情也不好,被石桂芝一哭更是糟糕,喝斥道:「好了,別哭了。現在程祿德這官肯定是當不成了,難道還要把潞兒白白送過去不成?」
石桂芝恨道:「自然不能再把潞兒送過去,但是也絕不能便王飛軒的奸計得逞。」
不管怎樣,只要楊玉潞還沒嫁出去都是他母子手中的一枚棋子,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少女,不愁沒有人看上。程祿德是不行了,可是下一任縣令老爺呢?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楊玉潞嫁給王飛軒。
楊明昱不理石桂芝的哭鬧,問旁邊的楊登凡道:「凡兒,你怎麼看?」
「爹,若說王飛軒以前是故意藏拙孩兒是不相信的,多半是找人寫了幾首詩詞給背誦下來冠以他自己的名字罷了。」
楊登凡的心情很複雜,她對自己的小妹能夠從魔掌中逃出生天既感到高興,又對不能夠和縣令大人攀上姻親而有一些失落。最重要的是他對王飛軒從小到大都感到厭惡,認為他是一個徹底的廢物,他根本不相信王飛軒會做得出這些詩詞,因為他對王飛軒實在太了解了。
楊明昱點頭道:「嗯,王飛軒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絕不可能寫得出這樣的詩詞,定是剽竊無疑。決不能夠將潞兒嫁給這樣的人,否則日後一旦事發不僅他身敗名裂,我們楊家也定要跟着萬劫不復。還有不能讓潞兒知道是王飛軒從中作梗,就說是程祿德自己犯事了。」
楊登凡站起來說道:「我去和小妹說。」
楊登凡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家丁來報:「老爺,門外來了三個人要見您。」
楊明昱皺眉道:「什麼人?」
家丁道回道:「一個是王飛軒,一個是那個乞兒雷博,還有一個大鬍子不認識。」
石桂芝一聽王飛軒果然找上門來頓時怒道:「哼,來得正好,老娘正要找他。」
卻說王飛軒、雷博、秦琿三人一路來到旭川縣,先是到了縣衙找程祿德,秦琿本意是要靠着自己老爹的名號來壓程祿德,要他不許納楊玉潞,可是到了縣衙後才知道程祿德在知道楊玉潞與王飛軒有婚約後已經在第一時間退婚了,而且片刻之後布政使衙門的命令就到了,程祿德停職待參。
擺平了程祿德這邊,三人便直奔楊府而來。王飛軒沒有了楊府姑爺的名頭這次不敢亂闖,而雷博就更了。至於秦琿,用老爹的身份壓一下官員可以,這種屬於舉手之勞,屬於潛規則,被壓的也不會怎麼地,可是要他仗着這個身份強闖民宅,以他和王飛軒的關係還沒有到這一步,因為這種事情極有可能被人參劾,特別是他本身還是一個武職。
「王飛軒,你這個廢物居然還敢到我楊府來。」
這個聲音王飛軒記憶猶新,正是那個被他稱為卑鄙無恥下流到了極點的楊登棋。
果然,從門口出來三人,依次分別是楊登棋,石桂芝,楊明昱。雖然三人有先有後,但是他們臉上帶着的對自己的憎恨卻是相同的,這讓王飛軒覺得這次討媳婦的楊府之行恐怕不會太順利。
楊明昱不悅道:「王飛軒,你和我楊家已經再無瓜葛,你還來做什麼?」
王飛軒行了個禮說道:「伯父,以前小侄是一事無成故而不願意潞兒跟着我受苦,如今小侄也算略有名氣,因此特意來再次提親,希望伯父能夠將潞兒許配與我。」
楊明昱聽了冷哼一聲,身背雙手翹首望天,並不言語。
楊登棋在旁聞言譏笑道:「呸,剽竊了別人的詩詞還好意思到處吹噓自己。」
石桂芝冷冷的說道:「王飛軒,老娘實話告訴你,要娶潞兒你這輩子想都別想。」
王飛軒有心想要反駁楊登棋幾句,結果悲哀的發現這傢伙說的居然是事實。
莫非這傢伙也是穿越來的?
王飛軒心中一驚,若真是如此那留着他就對自己威脅太大了,要知道他可是準備以後在必要的時候繼續剽竊古人詩詞的。
要不找個機會將他殺人滅口?
王飛軒雙眼一眯射出一道寒光,但是隨即又想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穿越本身就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就看楊登棋看自己的那種眼神也知道他不可能是一個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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