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來到「克里斯蒂爾」後,突然遭遇「太歲」之災,當唐方被困在攻城坦克里情況不明的時候,她是第一個衝進機庫;當飛龍被「獨眼太歲」第三隻手抓住,唐方生死不知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慌了,就算明知「c-14穿刺手」對怪物沒什麼效果,亦是發了瘋一般開槍射擊。
最後,「獨眼太歲」消亡,唐方平安無事,她比誰都高興。
回到晨星號後,身體突生異變,皮膚變得萎縮乾癟,她真的嚇壞了,若真是一個堅強無畏,沒有感情的人,又怎麼說得出「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這種話。
好在柳暗花明,否極泰來,身體的異變不僅沒有帶走她的青春貌美,反而因禍得福,變得更漂亮,更性感,更迷人,她仿佛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一叢救命稻草,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就像在洛基亞星港鐵骷髏酒館的時候,她為什麼留下女侍應的衣服?並不是單純的好玩,好看,可以凸顯她曲線玲瓏的性感軀體,她的真正目的,是想穿給唐方看,做為一個女孩子,誰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這一切,周艾自認為做的很隱晦,外人根本沒可能察覺,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被一直暗戀的他一語道破心事。
時間仿佛凝固了,兩人就那麼站着,誰也沒動,只有空調系統通風口傳出的細微嗡鳴。
足足過了一分鐘,周艾猛地抬起頭,直視唐方雙眼:「不錯,我就是喜歡你!」
一句話仿佛透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她挨着床沿坐下,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丫,靜靜等待唐方的回應。
「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離開5號行星的時候。也可能是西爾貝羅星港被你救出的那一刻。」
徹底道出深埋心底的情緒,周艾有些忐忑。又有些卸去重負之感。她跟克蕾雅不一樣,那個從小失去親人,習慣以堅強偽裝柔弱的女孩子太過善良,太過被動,只會以間接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她,卻是要勇敢的多,這一點與唐方的性格有些相似,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與其臨陣退縮,還不如挺起胸膛,勇於面對,起碼不會後悔,不會遺憾。
所以,她說了,毫無保留!
唐方深吸一口氣:「你確定是真的喜歡我?」
周艾臉上的羞紅緩緩退去,用力點點頭:「我確定。」
「那……先幫我把毒解了,這樣下去會憋死人的。」唐方指指下面。
姑娘聽說先是一愣,低眉打量一眼他所指部位時。原本情意綿綿的模樣立刻變得柳眉倒豎,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這混蛋,根本就是個無賴!」
唐方沒羞沒臊地笑笑。摸着下巴道:「你說,我是不是去搞個多蘭克斯聯合王國合法公民的身份?」
「多蘭克斯聯合王國?」周艾想起一件事,在蒙亞帝國納二房是要交稅的,款額之高,甚至超過房子,但是在多蘭克斯聯合王國,就沒這樣的規定了,一切遵從兩廂情願的準則。
「唐方……」姑娘眉梢挑動,眉宇間醞釀出一絲嗔怒:「你個卑鄙無恥的傢伙。」說到怒處。起身走到他身前,揚手便打。
唐方下意識縮頭閉眼。哪知道等了半晌不見巴掌落下,卻有一點溫潤在他臉頰輕輕一啄。
「你想得美。我是絕不會傷害克蕾雅的!」聲音漸遠,姑娘的倩影消失在門外。
唐方睜開雙眼,嘴角的壞笑緩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濃的化不開的惆悵。
以前,對於周艾的心意,他只是隱隱約約有些感覺,並不敢確認,直至今日,周艾忽然將他拉到房間,及後來出現的一系列事件,方才印證了心中猜想。
將心比心,經歷過那樣的大起大落,周艾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不是克蕾雅,也不是瓦倫丁,這說明了她對自己的信賴,遠遠超越艦上所有人,
如同童話里的灰姑娘一樣,一個女孩子,獲得水晶鞋、七彩衣這樣的亮麗服飾後,最想穿給誰看?不用想,自然是心裏喜歡的男孩兒。
說到底,周艾也是一個女人,不是沒有感觸,沒有七情六慾的聖人,以前倆人在一塊,時不時會開點小h,小的玩笑,姑娘若非喜歡自己,以她的性格,怕是早已發飆鬧掰。
就說剛才,那句「浴室里有沐浴乳,衣櫃裏有克蕾雅的內衣,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的。」一個女孩子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說出口?要麼是鐵到光屁股躺一塊兒都無虞擦槍走火的好哥們兒,要麼是情侶間,女朋友矜持體貼卻又滿含醋意的玩笑話。
唐方有點小聰明不假,卻並不代表他不會犯錯,不會衝動,種種猜測堵在心頭,終於在最後一刻犯了渾,輕越雷池,說出那番話來。
其實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就算周艾承認了,他又能怎麼做?拒絕她?亦或疏遠克蕾雅?要知道他可是一個正正經經的直男,什麼用情專一,此生唯你,全tm狗屁,哪個男人一輩子心裏不裝幾個女人?
就說現在,克蕾雅、周艾、芙蕾雅這樣的大美女整天圍着他轉,有些時候還會想起前世的初戀,同桌的她呢。
其實唐方很自私,他不是什麼君子,更不是聖人,說實話,對於現在的生活,他很滿意,平時逗逗克蕾雅;跟周艾搞搞小;跟芙蕾雅玩養成遊戲,這或許有點小小的惡趣味與俗氣,但不可否認,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因此,在姑娘說出隱藏了許久的心意後,他下意識選擇了逃避,沉默不語。
當然,這種狀況並未持續太久,他是誰?唐大艦長。大謀略或許沒有,小聰明卻從來不缺,於是。繼續以插科打諢的形式調笑周艾,並用「多蘭克斯聯合王國公民」為引子。試探姑娘的反應,誰知道周艾以「她絕不傷害克蕾雅」為由,轉身跑出門去。
「兒女情,剪不斷理還亂,唉!」唐方嘆息一聲,覺得處理感情問題比跟帝國作對還累千倍萬倍。
看得出,周艾跟他一樣,心裏很亂。很彷徨、無措。
「管他呢,順其自然吧。」輕輕摩挲一下臉頰吻痕,唐方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這兒煩心之際,另一邊,周艾一路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想起那個一肚子鬼心眼兒的傢伙,她就忍不住搖頭苦笑。
或許,正是因為他很無賴,愛耍小聰明,平時憊懶。關鍵時刻卻又勇於擔當的性格,方才讓她情不自禁動了真情。
「咦,周艾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達目的地,周艾抬頭一瞧,瓔珞正一臉好奇地望着她,旁邊羅伊手裏捏着一個啃掉大半的橙子,亦滿臉疑惑地望着她。要知道她來來回回已經折騰三次了,往常可是十天半月都來不了一回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哦,我來找瓦倫丁教授。」周艾調節一下情緒。說道。
「教授還在化驗室。」羅伊朝着身後指了指。
「對了,克蕾雅、格蘭特他們呢?」
「去資源補給站查看維修進度了。」
「哦。」周艾點點頭。道一聲:「你們忙吧。」說完別過二人,邁步走進化驗室。
過有3、5分鐘。眼見唐方同樣去而復返,倆人不禁面面相覷,他跟周艾不久前手拉手離開,轉眼工夫又雙雙而還,這倆人到底唱的哪一出兒?
「周艾呢?」唐方問。
「進……進去了。」羅伊將啃得乾乾淨淨的橙子皮丟進垃圾箱,在衣服下擺擦乾手上的橙子汁,這土掉渣的動作惹來瓔珞一陣白眼。
「嗯。」沖二人點點頭,唐方幾個箭步沖入化驗室。
「唐大哥這是要去搶親嗎?」羅伊喃喃自語。
瓔珞沒有說話,從衣兜里摸出一片濕巾遞過去:「真拿你沒辦法,以後別往身上擦了。」
「嘿嘿……嘿嘿……」半大小子只情傻笑。
唐方打開化驗室的門走進房間,瓦倫丁、李子明二人正緊皺雙眉,望着顯示器上不停旋動的基因模型默然不語。
周艾手捧一杯熱水,一面一搭沒一搭啜着,一面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有人進門,姑娘抬頭望了他一眼,強裝鎮定,報以微笑。
「怎麼樣?」唐方沖她點點頭,扭頭望向顯示器前方二人。
「我正要去找你呢。」瓦倫丁拉着他的手走到顯示器前面,一臉激動的指着屏幕上不停旋轉的dna模型:「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話把唐方問懵了:「我……我是怎麼做到的?」
「對啊。」瓦倫丁指指周艾,又指指他:「她怎麼說這都是你乾的。」
唐方一腦門黑線,得虧顯示器上不停旋轉的是dna模型,設若換做一幅b超,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哈……啊哈……啊哈哈。」唐方狠狠瞪了她一眼,姑娘卻是沖他一臉挑釁地抖抖眉,冷笑連連。
「教授,你還是直說吧。」好男不跟女斗,以周艾之潑辣,在人前跟他爭執,那簡直是自討苦吃。
「你看這裏。」瓦倫丁滑動掌心pda觸控板,與之同步的大屏幕dna鏈一角放大。接着,窗口向左收縮,大屏幕右側分為上下兩欄。
上欄為普通人類雙螺旋dna模型,下欄為伊普西龍人織網狀dna模型。
隨着鏡頭的繼續放大,3幅圖像由整體dna分子鏈級別微縮至某一特定基因片段。
當唐方仔仔細細對比一番後,眼中爆起一團精光,原來,蟲後說的細微變化,指周艾基因中特定片段的鹼基被替換為伊普西龍人基因的相似部分。
「教授,既然周艾的基因中混入了伊普西龍人基因,那豈不是同芙蕾雅類似?這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要知道「融合混血」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存活率極低。
瓦倫丁回頭望望周艾,搖頭說道:「不然,周艾同芙蕾雅不同。並非「融合混血」。」
「唐林做為『增值混血』,體內的染色體比常人多出一條,而像芙蕾雅這樣的『融合混血』。其基因構造已經發生變異,雙螺旋被拉伸延展。鹼基與核糖之間多出一條嵌入型伊普西龍基因帶。」
「該伊普西龍基因帶以一種特殊的分子表現形勢,將人類dna的鹼基與核糖分離,並將自己嵌入二者之間。這種可以與不同鹼基、核糖相連的分子結構,我將其命名為『伊基』。」
「伊基……」唐方將目光定格在周艾的基因片段放大圖上。
「相信你也注意到了。」瓦倫丁在pda觸控板一點,周艾基因片段模型某處紅斑閃爍。
「這裏,還有另外幾處,本該是鹼基的地方被伊基所替代。這種變化不同於『增值混血』,亦有別於『融合混血』。而且。只有寥寥幾處,對比唐林與芙蕾雅,變異片段在整個基因鏈所佔比重很低。」
「打個比方來說,唐林人類一面佔98,那芙蕾雅人類一面佔75,可到了周艾這裏,人類基因的比重達99.99999,伊普西龍基因物質所佔比例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點。」
「難怪……難怪周艾的身體並未表現出能夠操控電能的性質,卻原來伊普西龍基因物質所佔比例只有微不足道的o.oooo1。」聽完他的解釋,唐方總算明白過來。
瓦倫丁笑着點點頭:「那幾處被替換為伊基的片段。對人體的影響多在體質方面,因此,除了身體素質的提升。周艾並未表現出其他特殊能力。」
「真沒有麼……」唐方不置可否:「周艾,你沒跟教授說背心彩鱗之事嗎?」
周艾使勁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彩鱗?什麼彩鱗?」瓦倫丁面露愕然,周艾來到化驗室後只說檢驗dna,哪裏提過什麼彩鱗。
「唉!」姑娘嘆口氣,紅着臉走到一張治療台俯身躺下,輕輕揭起衣衫。
當那一片七色彩鱗在吊燈的照耀下氤出一輪虹光的時候,瓦倫丁一時驚呆了,做為一名生物學家兼半個醫生。他很清楚那不是紋身,不是彩繪。更不是皮膚病。
李子明驚得嘴巴一張一合,片刻後以手肘戳戳唐方的胸脯:「唐老弟。行啊你!這麼快就把冷美人也搞定了,哥哥我真是佩服,佩服……」
這貨也是個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的主兒,說完頓了一下,又道:「兩個……吃得消不?有困難跟哥吱聲,保你夜夜龍精虎猛,有萬妞不當之勇。」
「噗!」唐方一口咖啡噴出大半:「我說李老哥,你到底什麼路子出身?」
「正宗科班出身,如假包換!」
「信你才怪。」唐方看着他吆五喝六的模樣,撇撇嘴:「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像『保健品』推銷員。」
「你們倆叨咕什麼呢?」
瓦倫丁走到治療台前面,盯住周艾背心七彩鱗片看了一會兒,戴好乳膠手套,從刀架上取下一把手術刀,在她背心壓了壓:「疼不疼?」
姑娘皺皺眉:「有點。」
這時唐方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忍着點。」
「嗯。」姑娘只覺心中一寬,受點刀傷、槍聲什麼的她不怕,但是給人放治療台上拿把手術刀在眼前晃來晃去,如此場景換了誰都不會好受,好在有唐方從旁陪伴,這讓她輕鬆不少。
瓦倫丁話不多說,將刀刃一斜,輕輕在鱗片表面抹過。
「啊……」周艾慘叫一聲,整張臉瞬間變得慘白,額頭汗如泉涌。
唐方嚇得一哆嗦,眼前的姑娘向來要強,若是放在往常,抽個血、取個樣什麼的,只怕連眼都不會眨一下。雖說瓦倫丁這次用的是手術刀,但也不應該這樣啊?
瓦倫丁、李子明卻是動也沒動,臉色不變,雙手穩如鑄鐵,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專業人員與普通人的不同。
「看來,鱗片部位神經較為密集,痛感度太高,這樣不行。」瓦倫丁移開手術刀,皺着眉頭說道。儘管周艾感覺痛苦難當,但那一刀下去卻未能劃開鱗片,這不禁令他大為疑惑,由鱗片硬度來看,表皮組織硬化程度很高。既然有這般硬度,卻為什麼如此敏感?
「那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算了?」唐方陰着臉道,別說周艾已經跟他表白過心意,就算沒表白,他也不可能放任此事不管,天知道她背後的鱗片是個什麼東西,萬一是與吞噬體相關的組織,那豈不等同一顆定時炸彈?
要知道在「克里斯蒂爾」的時候,周艾可是曾被寄生蓇葖射中,儘管唐林動手及時,蓇葖並未紮根成功,可萬一有其他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入她體內怎麼辦?
「還有一個辦法。」瓦倫丁想了想說道。
唐方伏低身子,用手擦乾周艾額頭冷汗。
姑娘對他報以微笑:「放心吧,我堅持得住。」
唐方握緊她的手,扭頭沖瓦倫丁點點頭:「動作快點。」
「知道了。」老教授答應一聲,交代李子明幾句,二人立刻忙碌起來。(未完待續)
ps:兩章連更萬字,明天依舊會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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