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着一身破舊寬大的衣服,不停的揮舞着自己瘦弱的手臂擊向前方的木樁,百次,千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少年如同機器一般,重複着自己的動作。
「怦——」少年終是倒下了,鮮血浸滿了他的手掌,少年無奈的笑了笑,從隨身的包裹里取出了一滴暗紅色的液體抹在了傷口處。
少年名叫木碾濰。是木家村的一員。
「哎,還是突破不了第兩千次空明拳。」木碾濰的臉上充斥着無奈和哀傷,其中還有着一絲與之年齡不符的老練,「距離下次部落大比只剩不到半年了,我卻遲遲未做出這一步的突破,難道淬體第三重要達到就那麼難嗎?那我要何時才能為爹爹報仇啊!」
天荒大陸上,練武者以武技入武,如木家村人所煉之空明拳,以拳帶動身體的各項機能,以達到淬體的效果。當然武技也分許多等級,各地各有各的稱呼,但總的來說大致分為:凡品、良品、精品以及最令人所嚮往的神品。而武技之好壞不僅決定了練武者修煉的快慢,也決定着練武者根基的紮實程度。而空明拳豪無疑問是一種凡品武技,修煉起來即繁複又只能鍛煉身體的一小部分地方,可謂是一種事倍功半的武學。
木碾濰舒展了一下身子,轉身向遠處一個若隱若現的村子奔去,剩下的只有一根豎着的木樁和上面不屈的血跡。
木家村
「雷叔叔,打了那麼多野豬啊。」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口中那一滴滴晶瑩的液體卻暴露了他的想法。
一個中年漢子朗聲一笑,手起刀落間,一大塊野豬肉扔進了邊上的一個屋子中,朗聲道:「荷姐,燉點野豬肉給小玄增點力氣。」漢子又俯身對着小木玄說道:「小傢伙,加油練好你的空明拳,早日啊,達到可以淬體的日子,你將來啊,一定會比雷叔強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村口,木雷轉頭一看,是一個八、九歲的少年。
「碾濰啊,你回來了」木雷笑問道。
「雷叔好」碾濰回應道。
「你今天練了多少次空明拳啊」木雷神色滿意地問道,對於這個木村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村人們總是覺得很滿意,因為木碾濰從不恃天賦而懶於修煉,反而比平常村里人更加勤奮,年紀輕輕就已達到淬體二重。
「一千八百九十五次。」平淡的聲音從木碾濰的口中發出。
「好,好啊!」木雷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眼中不斷放出一道道光芒,「想當年你雷叔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才勉強達到一千次啊,你可真是個天才啊。」
木碾濰嘆了口氣道:「還是不夠啊,葉通在五年前就已經達到了玄元境」
木雷的臉色在一瞬間難看了起來,一個朝氣蓬勃的面孔又再度浮現在了眼前,那是一個練武奇才,十歲,淬體三重,又五年,淬體六重,在其二十三歲時就已達到淬體九重,離那玄元境也僅一步之遙,可就在這時,噩夢來了,在郡城,他被一個玄元境的青年擊敗殺死,原因是他得罪了那個人的弟弟。他就是葉通,而被擊殺的那個天才就是木碾濰的父親——木風。
木雷深深的嘆了口氣,望了望木碾濰遠去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那個人太強了,天賦高的讓人仰望,而更令人窒息的是其背後的背景,他是荒林郡第一家族——葉家的嫡系,而且是葉家當今家主的大兒子,哪怕是該郡的郡守見了也要畏避三分,這也是當初村人們忍氣吞聲的原因。
是夜,寂靜,暗沉。
「轟——」赤色的雷霆划過天際,不知所蹤。
木碾濰立於後院,不停的施展着空明拳,漸漸地又一次逼近了一千八百九十這個數字,木碾濰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拳頭上殷紅的血液不斷滴落,一千八百九十八,一千八百九十九,一千九百。木碾濰軟倒在了地上,身上再沒了一絲力氣,一絲笑容出現在了碾濰臉上,終於突破到了一千九百次了,距離突破淬體三重的兩千次僅差一百次了。
過了一會兒,木碾濰緩緩立起身來,從背後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裏面有兩滴暗紅色的液體,正是木碾濰下午時所用之物,木碾濰小心翼翼的從瓶中倒出了一滴液體,塗抹在了傷口處,感受着傷口處的清涼,木碾濰苦笑着搖了搖頭:「哎,這瓶凝血液也快用完了,不能再麻煩村里了,這幾年,為了我的修煉,村裏的經濟下降的太快了,但如果沒這凝血液,我修煉的速度會被脫下很多的,看來我明天只好去山裏走一趟了。」木碾濰搖着頭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
大荒,黑玄山脈
一道赤色的雷霆轟然墜落,擊中了一課千年古樹,樹在瞬間化為齏粉,眾獸四散,無任何生靈敢靠近一步,在這齏粉中又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石塊發出了微弱的赤光,若隱若現。
……
次日,清晨
木碾濰身着一身淺綠色勁裝,背着一個包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村子,向着大荒奔去,在其離開大門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那人搖了搖頭,便轉身向着村中走去,如果此刻木碾濰在的話一定會驚呼一聲:「村長。」此人正是木家村的村長——木嘯天,也是木家村的第一強者,一身修為已達氣合境。
原野上,一道淺綠色的身影穿梭在其中,帶起一道道塵土,身形漸顯,一張略顯偏瘦的臉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木碾濰靠着樹,取出水囊輕輕抿了一口,旋即又從懷裏拿出一張略顯古老的獸皮,環顧了一下四周又低頭盯着獸皮沉吟了一會,自語道:「還有十幾里路就到黑玄山脈了,最多還要半個時辰。」
木碾濰緩緩將獸皮重新塞回懷中,朝着一個方向再次疾馳而去,不久便又在沙塵中失去了方向。幾分鐘後,一道淺灰色的身影顯現在了那棵樹旁,嘆了口氣便又沿着木碾濰一路上留下的痕跡跟了上去,不留一絲痕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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