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世界,九州,人族棲息之地。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此時一道長虹劃破了天際,仿若帝王一般,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巡視,飛過了九州的每一片天空。
伴隨着長虹的,是低沉壯烈的鼓鳴,一聲接着一聲,如同敲在每個人的心頭上,使人聽着不由自主地都有一股熱血在往上涌。
「鼓鳴?九聲!!?天雷鼓已經有三萬年都未曾敲響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位於中部落情州的真武學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望着天空的異象,露出不解之色。
他略微思索一會,便朝着旁邊天極州的天墉城方向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數不清的身影也從落情州飛起,有來自真武學院的,也有兵沫書院的老古董,無不沖天而起,朝着遠方疾馳而去。
「天雷鼓?難道他們還在!?」西部琉璃州,長留山的掌門樂閒此時正在閉關,也被天空的異象驚醒。
他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略微思索了一會,關也不閉了,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同時消失的還有一些派中的至強者,至於那些要輪值駐守長留的,只能望着天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
「長虹相伴,天雷鼓鳴!未曾想,今生還能再聽到這鼓聲!」一個老怪物懸浮在半空,緊緊地盯着那長虹。
他的雙眼早已經被淚水打濕,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是啊,有三萬年了吧,記得年幼時,領土淪喪,屍橫遍野,人心惶惶,大晚上的我是只有聽到那鼓聲才能入睡!」
在他旁邊的一些長老也痴痴地看着那長虹,說着過往,不知不覺竟也流下淚來。
「可惜我們今日有任務,無法前去,還是進虛界去看看能否有收穫吧!」一人遺憾地說道。
眾多強者一聽,也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人族雖然勢力大不如從前,但在虛界,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也有着挺廣闊的領域。
「九聲?怎麼會出現九聲?唉,但願是我猜錯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一個寂靜的山洞中響起,這是長留一位正閉着死關的老祖。
此時他正在衝擊武道九階,正處於緊要關口,不能太過分心,所以很快他便收斂了心神,山洞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與此同時,在東部的永鎮州,寒雲州,北部的幻海州,無暇州,南部的棲霞州,星月州,以及西部的琉璃州,這些地方如同炸鍋了一般沸騰起來。
但凡今日閒散無事的老怪物們無不沖天而起,紛紛朝着天墉城方向疾馳而去。
「怎麼回事?這麼多強者?有戰事嗎?」
「不知道,我剛剛聽到了鼓聲。」
「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前輩去哪?」
一時間,鼓聲牽動着所有人的心。
「雲兒?可是有鼓聲?」一個雙目失明的老者正摸索着要下床,他雖然垂垂老矣,但看上去依舊精神氣十足。
「爹,你身上還生着病呢,快躺好。」
一個中年男子手中端着藥,走進了屋裏,看到這情況,急忙將藥放到一旁,跑過來,扶住了老人。
「我沒事,你可曾,聽到鼓聲?」老人看上去有些急切,再次開口問道。
「有呀,響了九聲,還有一道長虹飛過呢!」中年男子說道。
「長虹相伴,天雷鼓鳴!」聽到回答,老人有些激動,竟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他顫抖着要下床。
「爹,您這是幹嗎啊!」中年男子看到老人如此失態,也感覺有些慌了。
「雲兒,快,快去將我埋在院子裏那棵大樹下的箱子挖出來。」老人一邊用溝壑縱橫的手背擦着淚水,一邊催促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不敢怠慢,趕忙朝着院子跑去。
「竟然響了九聲麼。」望着中年男子離去的背影,老人喃喃自語道。
一陣忙碌後,當中年男子抱着滿是泥土的箱子回來時,老人已經坐在床頭。
屋子裏圍滿了人,都是被老爺子喚過來的。
其中,有四個是老人的兒子,兩個女兒,還有七八個孫子輩的,至於還有一些,是更小一輩的了,總之,屋子裏,熱鬧得很。
看到中年男子回來,一人急忙搬過來一張椅子,中年男子便將那箱子放在了椅子上。
老人撫摸着箱子,輕輕地擦拭了一下,過了一會,他便顫抖着伸出手,將箱子打開,取出了裏面的包裹。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這一幕。
只見,老人一層一層地將那包地嚴嚴實實的布打開,裏面竟是一面旗子,紅色為底,黑色鑲邊,在那中間,是一柄劍和一把長槍交叉而成的圖案。
而在旗子的下面,還有一副殘破的黑色盔甲。
「爹,這難道是?」一個人開口了,但語氣似是有些不確定。
「不錯,這是玄甲軍的旗幟!而這,便是玄甲軍的戰袍!」老人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眾人不解,問道。
老人並沒有回答,他用目光掃了一遍屋子裏的眾人,眼神中有些不舍。
但緊接着老人一臉慈祥地看着中年男子,說道,
「雲兒,以後這個家爹就託付給你了。
爹不是個好父親,在那個的年代,都沒有陪伴在你們身邊!害你們每天東躲西藏,擔驚受怕。
幸好你自小便懂事,能幫你娘悉心照顧弟弟妹妹,爹很欣慰!」
「爹,說啥呢?您這是要做什麼啊?」中年男子聽着這些雲裏霧裏的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裏一急,趕忙說道。
「聽我說,我這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你娘還有你們幾兄妹,我知道,四娘到現在還在怨恨着我。
但沒辦法,那時候的世道便是如此啊」
說到這,老人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帶有回憶之色。
但沒多久,他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堅定。
只見他將手伸向了盔甲,而後光芒一閃,那件殘破的黑色盔甲就披在了老人的身上。
剎那間,老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一頭銀絲變成了黑髮,有些佝僂的背也變得挺拔。
臉上那些松松垮垮的皺紋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些消瘦,堅毅的臉龐,嘴巴上還有一些鬍子茬。
他的身體極其健碩,眾人面對他時,只感到迎面撲來一股鐵血的味道。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晃,接着站着的人就消失了。
緊接着,他們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道霸氣高傲的聲音,
「記住,告訴那些曾經嘲笑你們是沒爹孩子的人,你們的爹,我,李長空,是人族的上神,乃昔日寒煙人皇,真武大帝麾下玄甲軍的司旗官。
還有,告訴四娘,爹很想她,以後若是能到爹的墳前看看,那爹也就能瞑目了!
雲兒,在爹的書桌里,有爹親自寫的一些我那些年的經歷以及對武道的心得,若家中有人能領悟,便繼續在武道上前行吧!
若是不能,唉,其實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真的!實力越強,便越身不由己呀!
戰況緊急,我就不跟你們細說了,這個家,爹就交給你了!」
「爹,您這是要去哪?!!」
「爺爺!」
「曾祖」
屋裏,眾人哭作一團,聲嘶力竭地喊道,但許久,都沒有回音,他們有些茫然,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但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一點,那就是,他們的爹,爺爺或是曾祖,是人族的上神!乃昔日寒煙人皇,真武大帝麾下玄甲軍的一員。
這是一個讓他們感到無比自豪的身份,哪怕以後再落魄也好,也足以讓他們在任何地方挺起胸膛,因為,他們家族,出過上神,出過玄甲軍!
儘管玄甲軍現在消失了三萬年也好,但它永永遠遠都是公認的人族守護神!
相似的情景還在九州的其他地方上演着,一些人或是村民,或是世家的老祖,或是大門派里的供奉,或是落魄的醉漢,或是一家客棧的老闆
他們平時都很低調,鮮少有親近的人知道他們曾為玄甲軍的一員,而他們,也未曾提及自己那一段輝煌的歲月,像是那些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但現在,天雷鼓鳴,玄甲軍重新聚合,而且九重鼓聲,鮮少有人知道九重鼓聲意味着什麼
那意味着,此次出征,九死一生!
天雷鼓鳴,一聲更比一聲危急,一聲更比一聲兇險,自玄甲軍成軍以來,有過九重鼓鳴的僅僅只有兩次。
而最後一次,讓玄甲軍消失了幾乎幾萬年!
縱然如此,但現在,玄甲軍需要他們,他們又怎麼會退縮?
或許心中有了牽掛,有萬般不舍,但昔日的誓言怎會忘記?身上背負的玄甲軍的使命怎能放下?
所以,他們匆匆交待了遺言,重新披上了破舊的戰袍,又重新煥發出軍人的氣魄,踏上了征程,哪怕前方是一條不歸路!
天墉城,人皇宮附近的校軍場,這裏已經有許久未曾使用了,此時在這外面卻是人頭攢動。
「張老,您怎麼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一個打鐵匠裝扮的大漢看到遠方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急忙跑上前去攙扶,問道。
這是人族的一個活化石,雖然修為境界不高,但壽命悠長,活了有好幾萬年。
據說他還曾經在人皇宮裏當過負者整理文書的官,因而在人群中威望很高,就是一些年紀較輕的強者,都不敢在張老面前托大。
但還沒等到張老開口回答,眾人的注意力便被另一邊吸引了過去。
「快看,那不是紫電追雲獸嗎?好威武!」
「真的是!據說這是無暇州聽海樓的守護神獸,難道是聽海樓的閣主元經緯大人到了?」一人看到這一幕,激動的說道。
要知道,元經緯可是一代傳奇,深受許多年輕一輩修士的敬重。
眾人正嘖嘖稱奇,但很快,他們的目光又被另一些穿着奇怪的人吸引過去。
「那些穿着破爛黑色鎧甲的人是誰啊?他們何德何能,竟也能入那校軍場?連我這個兵沫書院的天驕都被拒之門外!」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了出來,語氣中滿是不忿,但在他的臉上滿是傲然之色。
因為他,來自兵沫書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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