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馮佳的臉上,他迷迷糊糊的用手揉着依然疼痛的太陽穴來減輕宿醉帶來的痛苦。
當他做起來時才發現麗萍正安靜的趴在他的床邊睡着了,馮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昨天一整晚都在這裏照顧着他。
就在昨天克勞爾叫衛兵把他送到這裏來後,克勞爾就回了練兵場告知了麗萍讓他已經喝醉了在這裏休息,於是麗萍也就來到了這裏照顧着他。
馮佳起身從旁邊拿來一件風衣輕輕的蓋在她身上,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微不想吵醒她,但麗萍卻依然醒了過來。
「你醒啦!」她揉了揉疲憊而惺忪的眼睛嘀咕道。
「嗯,辛苦你了!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我再叫醒你!」馮佳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不用了!」麗萍長長的打了個哈氣後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對了,鑫姐今天早上也已經過來。她正在門口呢,我去叫她進來!」不等馮佳反應過來她就走到門口叫徐鑫去了。
徐鑫?她怎麼來了?不是已經不讓她來這裏了嗎?而且他還特別叮囑了鄧姐要看着她,不許她再接觸這個遊戲了!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真是不讓人省心,馮佳有些生氣的想到。
麗萍已經拉着低着頭的徐鑫走進了房間。徐鑫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着頭站在馮佳面前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更不敢去看他。
馮佳看到她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責備的話剛到嘴別卻也說出來了。
「師傅,我……」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徐鑫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唉!算了……既然都已經來了,說什麼也沒用了。我想攔你也攔不住,你這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馮佳嘆了口氣,他也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了。既然都已經來了就知道肯定是趕不走她了。即使強行讓她回去估計這丫頭也會偷偷的跟來,看來只能這樣了。
馮佳和徐鑫都沒什麼話好說了,麗萍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好插嘴。三個人就這麼尷尬的站着。
「咦?丫頭,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就在他們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陳叔卻突然推開門。他看到徐鑫和麗萍都在房間裏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陳叔,他此時已經脫去了他那寬大的風衣,只穿了一身簡單的法師長袍。
麗萍和徐鑫疑惑的看着他,他好像認識她們倆,但她們卻對這個人一點映像都沒有。她們不由的好奇的看着這個人。
而馮佳這時更是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們三個人。
「啊……哦……呵呵……」陳叔見他們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後才突然明白過來,他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陳叔!」馮佳又惡作劇般像兩個丫頭丟出了重磅炸彈。
「啊?陳叔?哪個陳叔?」兩個丫頭沒頭沒腦的問道。
「還有哪個陳叔?你們有幾個陳叔!」馮佳本來想看一看他們吃驚後的反應,沒想到這兩個沒頭腦的傻瓜竟然沒反應過來。馮佳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們的腦袋。
「啊……」兩個人這才明白過來,不由的一起驚叫起來。兩人像看怪物一樣圍着陳叔看了好幾圈後依然不敢相信馮佳說的話,而陳叔更是被他們看的全身不自在。麗萍這個小丫頭更是好奇的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陳叔額頭上的龍角。
「別亂摸!」陳叔沒好氣的擋下了襲擊過來的黑手後說道。
馮佳在一邊樂呵呵的看着他們胡鬧着。這死後相逢,應該是一種相擁而泣的感人畫面此時卻這麼成了這麼一種滑稽的場景。
不過這也是再好不過的,畢竟陳叔已經真的回來了,他們何必再去回憶那些悲傷的過去呢?用這樣一種滑稽而快樂的相聚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好了,別逗了!他真的是陳叔……」馮佳拉住了兩個嬉鬧中的丫頭幫陳叔解了圍。相聚固然是高興的一件事情,但現在他們還有很多事情必須好好商量解決。
馮佳略微的把陳叔這麼久以來的經歷告訴了她們,她們才終於確定了這個人真的就是陳叔!
「陳叔,你現在好漂亮!」徐鑫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逗的笑了起來,只有陳叔尷尬的不知任何是好。
「黃磊哪去了?怎麼沒見那小子了!」陳叔為了擺脫尷尬氣氛,不由的問道。馮佳和徐鑫不由的收住了笑容沉默下來。
陳叔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難道那小子出什麼事情了?
「難道他出什麼事情了?他到底怎麼了?」他們越是沉默越讓他感到不安,陳叔不由的再次追問道。
「唉……這事瞞你也瞞不住。就實話告訴你吧!」馮佳嘆了口氣將他們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陳叔。
就在他們得知陳叔死亡的消息後,馮佳於徐鑫幾乎已經崩潰。他們就根本沒有想到接下來到底該做什麼,而就在他們還在傷心的時候黃磊一個人去到那個世界幫陳叔復仇。
等馮佳他們清醒過來後他們來到那個世界去找黃磊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經出發了。在之後的幾天裏他們再也沒得到任何黃磊的消息。
然而就在馮佳也準備去諾森德尋找他的時候那個旅者又回來了,他告訴他們黃磊已經殺死了那個死亡騎士,但在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暴走。
他跳下了懸崖後再也杳無音訊。但可以肯定的就是黃磊還依然活着,只是他消失的時候已經暴走了,不知道是否還能讓他重新恢復過來。
既然人還活着就有希望找回來。馮佳他們回來後為陳叔處理了一下後事,然後把黃磊安排到了一家醫院。
陳叔的死亡,以及黃磊的失蹤,馮佳都把這一切的當成自己的罪責。他不想再有任何人因為他的事受到傷害,於是他就禁止徐鑫進入遊戲,並讓鄧姐看着她。而他自己一直在這裏等着,他在等時間。
他知道聯盟遲早要進攻冰冠堡壘,他知道以他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可能進入堡壘也更不會得到任何線索。他一直有一種感覺,感覺黃磊就在那裏。所以他一直等着這個時間。
聽完馮佳說的這一切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這又到底是誰的罪責。
黃磊是因為陳叔報仇才失蹤,陳叔因為給麗萍找解藥才戰死,麗萍卻又是為了在那個世界保護馮佳而發生了車禍被撞死才來到了這個世界受苦,馮佳因為揭發了與他共同創業的陸有朋而招到了報復,而彪子為了給曾經幫助過自己的陸有鵬報恩而誤殺馮佳,卻最終導致了麗萍的死亡。難道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或者嘲弄?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時,一個衛兵敲開了房門告訴他們克勞爾正在會議室等候他們。
眾人都沒說什麼,都隨着衛兵一起向練兵場出發。
回到會議室馮佳大量了一下周圍的人,讓他吃驚的是與上次相比人生是有多無減。這讓馮佳很是驚訝,按道理來說,這次的襲擊無非是一次又去無回的送死,即使是這個剛來到這裏的他都明白這個道理,更何況是這些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輩子以殺戮為生的僱傭兵。
克勞爾自然看出了馮佳的疑惑,他依舊和以前一樣示意馮佳不要說話。看來克勞爾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馮佳也就再沒什麼疑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會議過後自然會有人來解答他的這些疑惑。
克勞爾敲了敲桌子,讓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我相信這次大家來都明白是什麼事情了,我也就不在多累贅了。大家現在都做好準備,集合各自的成員在練兵場集合。下午大家一起到碼頭乘坐 天火號 出發。時間緊迫,如果還有什麼疑問我們在路上再解決。現在出發……散會!」
等克勞爾說完,所有人都紛紛離開會議室前往練兵場。而馮佳隨着克勞爾去了塔樓的頂層,馮佳一眼望下去今天的練兵場已經和已往有些不同。
以前都是着裝整齊統一的士兵在集體操練,而今天卻聚集了形形**的人物。他們有些拿着巨斧、有些穿着緊緻的皮衣、有些正在用精緻的細砂石打磨着鋒利的匕首、更有一些穿着華麗的法師長袍在眾人見展示他們精湛的魔法技藝。
但從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臉上馮佳都看不到一絲的恐懼與擔憂,反而卻有着那麼一絲的期待。
「他們都怎麼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次行動的危險?」馮佳略微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們是僱傭兵。是你最無法理解的一群人!」克勞爾輕描淡寫的說道。
「難道他們就不怕死?」
「怕死?你聽說過有怕死的僱傭兵嗎?」克勞爾嘴角略微有些上揚,似乎帶有一種殘忍的微笑。
這些馮佳自然都看在眼裏,這讓他們有些很不是滋味。看來這些人的死活他並不在意!
克勞爾眼角瞥到了馮佳心中的不快。
他馬上解釋到:「他們都是你永遠都無法理解的一群人。他們就是以殺戮與冒險為生,他們會將用生命完成任務而換來的金幣毫不猶豫的花在賭桌與酒吧中。在他們眼中,能夠戰死是一種無上的光榮。他們都是一群徹徹底底的瘋子!他們毫無榮耀可言,他們要的只是鮮血於死亡!」
馮佳無言以對,他沒有任何理由去責備克勞爾,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太少太少!他一直都以自己的人生觀去衡量別人,但又豈知別人到底是何種想法?在這個邪惡的世界他有什麼資格於全力去批判別人!馮佳沉默了……
克勞爾看出了馮佳的失落,他繼續說到:「我們這次召集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傑出的僱傭兵,他們是這個世界上的佼佼者,也是這個世界上徹頭徹尾的瘋子!我只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要麼轟轟烈烈的戰死,要麼讓世界永遠銘記他們!相信他們……」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瘋狂於殺戮、生存抑或消亡!到底是什麼扭曲了這些人的心?馮佳無法得到任何回答,他只有自己去探索。
馮佳無語了,也許這個世界已經病入膏肓。那麼他又能做些什麼呢?給這個世界一個新的次序?這一個小小的他能做到嗎?馮佳疑惑了,他頹然的走下了塔樓。
「嘿,你沒事吧!」陳叔拍了拍馮佳的肩膀略顯擔憂的問道。
「沒事!只是有一些事情感覺到力不從心!」
「那就不要去想這些。不是每一個都能成為救世主!不要把所有的壓力都一個來承擔。」
「嗯!」馮佳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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