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座皆臉上變色,誰也沒有想到,一向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陸炳,竟然會在今天,如此低三下四地向武當求和,就在幾個月前,他還出手把徐林宗打下了萬丈深淵,結下了這樣的死仇。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耿少南,都很想知道,他將會如何處理此事。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說道:「你想求和就求和?憑什麼?」
陸炳嘆了口氣:「之前我們錦衣衛效忠瑞王,與太子為敵,現在瑞王已死,我們也失去了依靠的對象,所以接下來我們準備重新擁立太子,如此一來,我們和武當就沒有衝突的理由了,再斗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辛培華怒吼道:「一派胡言!你們攻打武當,殺了我們這麼多弟子不說,就算你從武當敗退之時,瑞王早就死了,你明知道這點,還要對我們的徐師兄下毒手,這就是你想改邪歸正的誠意嗎?」
陸炳冷冷地說道:「我差點死在紫光道長的手裏,而金不換更是親手被徐林宗所殺,這個仇,作為朝廷命官,作為江湖男兒,肯定是要報的,我們錦衣衛同樣在武當山死傷慘重,如果一直糾結這個,那就是冤冤相報,永遠不會有個盡頭了,你們武當只會死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
耿少南的雙眼中突然紅光一閃,一個翻身,就跳到了辛培華的身邊,右手一翻一轉,就把辛培華手中的長劍抄在了手裏,沉聲道:「任你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是你們錦衣衛主動挑釁,主動攻擊我們武當的事實,我們武當扶立太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倒是你們這些人,為了榮華富貴,不惜去扶立一個王爺,動搖國家的綱紀根本,你身為錦衣衛總指揮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陸炳的嘴角勾了勾,語氣軟了下來:「是的,我承認是我以前一時糊塗,聽了金不換的挑撥,這才一時鬼迷心竅,去擁立了瑞王,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至於徐林宗的事,那是我個人向他復仇,因為他師父差點殺了我,而我的眾多手下和金不換都是死在他的手裏,這個仇,我必須報!」
耿少南冷笑道:「你要給你自己報仇,那我也要為我的兄弟徐林宗報仇,這還有什麼可說的?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不想見血,你走吧,等到明天,我會跟你作個了斷的!」
陸炳搖了搖頭,說道:「你就算殺了我,那新任的錦衣衛總指揮使還會向你們武當尋仇,到時候就是無休止的殺戮,我們錦衣衛只要有錢,不怕沒有高手來投奔,你們武當呢?每死一個弟子都是難以彌補的損失吧。」
辛培華厲聲道:「我們武當弟子,個個都不怕死,就算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為徐師兄報仇的,陸炳,你別想再騙人了!」
耿少南的眼中卻是光芒閃閃,不少武當弟子的臉上也現出一絲憂慮,確實,多數人並沒有辛培華這種跟徐林宗從小長大,二十多年的交情,為了復仇搭上自己的性命,恐怕很多人都不會這麼衝動。
耿少南想了想,說道:「你攻擊武當,是矯詔的私行,並不是皇上的授意,換了錦衣衛總指揮使,未必會為你報仇,繼續跟武當作對的,相反,他更可能也跟我們一樣擁立太子。」
陸炳哈哈一笑:「可是擁立太子的不止你們武當一家吧,我想你也知道,嚴嵩嚴閣老,還有他的兒子小閣老,都是擁立太子的,不過,他們支持的可是魔教啊,要是我死在你們手裏,那小閣老一定會派他的親信接手錦衣衛,到時候你們武當只會更慘,耿少俠,你是聰明人,知道大勢,懂得取捨,自己考慮吧。」
辛培華一看耿少南的樣子確實陷入了沉思,急道:「大師兄,別給他的花言巧語騙了,我們怎麼可以忘了徐師兄的大仇呢?!」
耿少南點了點頭,沉聲道:「陸炳,你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若說你攻打武當,雙方各有死傷,但你之後殺我武當掌門弟子,我若不向你尋仇,我們武當也在江湖上抬不起頭,我耿少南也對不起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師弟,手足之仇,不可不報,你說怎麼辦吧!」
陸炳正色道:「那這樣好了,我受你一掌,絕不還手,如果耿少俠有本事一掌打死我,那我也認了,但若是我僥倖不死,那這筆恩怨就此勾銷,如何?」
耿少南馬上回道:「好,那就這麼辦!」
武當弟子們全都相顧失色,辛培華急道:「不行啊,大師兄,不能就這麼算了的,徐師兄的仇。。。。」
耿少南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小師弟,你放心,這一掌我一定會全力取他性命的,如果我一掌打不死他,那就是跟他交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的。」
辛培華咬了咬牙,也低聲道:「這廝看起來是有備而來,說不定有什麼奸計,大師兄你千萬別上他的當,他的武功這麼高,如果有護身寶甲之類的,沒準會反過來傷到你的。」
耿少南嘆了口氣:「機不可失,平時他的身邊有大批護衛,想殺他太難了,就連屈彩鳳也取不了他的性命,真要直接攻擊錦衣衛的總部,那就是造反,我們嘴上說說可以,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做到。你放心吧,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給徐師弟報仇的!」
何娥華突然說道:「大師兄,你千萬要當心!」
耿少南看了過去,只見愛妻的眼中儘是關切之意,透過紅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憂慮,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的。」
耿少南轉過身,直面陸炳,沉聲道:「好,那就依你所說,一掌斷恩怨,陸炳,今天當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受我一掌,武當與錦衣衛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如果你給我打死了,或者是我給你反震死了,那都是上天的意思,旁人不得以此為理由向對方尋仇,你可同意?」
陸炳微微一笑,紮起馬步,渾身上下的金氣開始流淌,淡然道:「沒有問題,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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