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其實心裏也有點害怕,屈彩鳳現在這種瘋虎一樣的打發,如同一隻拼了命的母獅,吼叫聲連連,加上那一身的血液與內臟碎片,實在夠嚇人,那張原本美艷絕世的臉,也因為過於憤怒而變得扭曲,如同一個來自地府的修羅,瘋狂地殺戮着她所能遇到的一切,耿少南自知武功不如她,在她這種開啟了屠殺模式的攻擊之下,交手很難撐過百招,但是武當大師兄的榮譽讓他放棄了跟那些東廠殺手一樣後退,躲閃的念頭,還是這樣全神戒備地立在原地。
眼看着苗飛虎靠近了自己,耿少南倒是有一大半的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可不願意跟剛才的陳林風一樣,給這苗飛虎點了穴道推給屈彩鳳,以屈彩鳳對自己的恨意,只怕會比剛才的陳林風死得還慘。
不過苗飛虎這回倒是沒有害耿少南,他閃到了耿少南的身後,高呼道:「耿少俠救命!」一邊喊,一邊卻又向後閃去,耿少南微一皺眉,屈彩鳳那火熱的天狼刀氣,就已經逼近到了眼前。
耿少南一咬牙,右臂如挽千鈞之力,一招雲山霧罩,藍光在面前一閃,如同一片燦爛的雲霞,包住了那隻血腥狼爪,而他的身軀,則不停地打着旋轉,向後退着,每退一步,被他的旋勁所帶出的天狼戰氣,如同流星火雲,向着四面八方飛去,把地上炸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坑。
耿少南七步退出,好不容易才把這一道兇猛的天狼戰氣給逼退,而屈彩鳳那張美麗而猙獰的臉,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離自己已經不到一丈了,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果然又是你,耿少南,本來我這次還不想殺你,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耿少南的眉頭一皺,左手已經扣了兩枚梭子鏢,正準備以暗器反擊,掩護自己脫身,突然,一道陰寒的氣息從自己的身後飛來,直取屈彩鳳,他的臉色一變,猛地向左跳出三步,只見三道寒芒無聲無息地從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經過,直取正準備向自己攻擊的屈彩鳳。
屈彩鳳銀牙一咬,雙刀一錯,一道天狼戰氣從刀刃飛出,直接就砍上了這幾枚暗器,就在耿少南剛才所站,離屈彩鳳不到五尺的地方,暗器與刀波橫空相遇,只聽到「轟」地一聲,巨響聲此起彼伏,如同一枚震天雷凌空響起,耿少南只覺得一陣刺鼻的硝煙味撲面而來,緊接着就是烈烈火風,他連忙使出身法,向後猛地一躍,這才堪堪避過這爆炸的衝擊波,而他的那張英武白皙的臉,卻是被染得一片煙火之色。
屈彩鳳的情況也比耿少南好不了多少,她的大紅身形向後暴退兩丈,半袖羅袖已經無影無蹤,一截蓮藕般的玉臂露了出來,卻是被煙火炸得一片焦黑,腥紅的血液從她的左臂中不停地滲出,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如此一截美臂,卻給弄得如此之黑,實在是暴殄天物。
屈彩鳳驚魂未定,剛一落地,就厲聲吼道:「金不換,你用的這是什麼暗器?」
金不換哈哈一笑:「此物乃是我東廠最新研究的秘密暗器火雷玉,怎麼樣,屈彩鳳,滋味不錯吧。」
屈彩鳳雙眼圓睜,刀風舞出一陣紅色戰氣,重新包裹了她的全身,厲聲道:「正好,咱們之間還有不少賬要算,金不換,快來受死吧,老娘要看看你有多少火雷玉能扔!」
金不換微微一笑,掏出了一柄通體墨綠的長劍,瑩瑩地閃着綠光,笑道:「好啦,這秘密武器,用多了就不好了,以後咱家還要靠這個去對付別的高手呢,不過屈彩鳳,謝謝你幫咱家試驗了一下這火雷玉的威力,衝着這份人情,咱家會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他的眼中殺機一現,也不見他的膝蓋如何彎,身形突然御風而起,詭異地向前飄出一丈,墨劍帶起嗚嗚的風雷之聲,直奔屈彩鳳而去。
屈彩鳳的眼中碧芒一閃,右手長刀捲起一片紅雲,一波刀浪直奔金不換,而左手的短刀在她青蔥般的玉指前一旋,帶起一道快打旋風,如同她的左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狼爪,眼看着就要拍向面前的金不換而去。
兩道悄無聲息的暗勁湧來,屈彩鳳臉色一變,左手的這一波勁氣卻象是生生地給定在了半空之中,再也打不出去,耿少南看得真切,只見兩道紅色的蛛絲緊緊地纏在了她的皓腕之上,而這兩根紅絲的另一端,卻是給拉在赤花鬼母的手上,兩根天蠶絲所作的飛線,正是鬼母縱橫江湖,打敗無數高手的獨門兵器,這下直接勒住了屈彩鳳的脈門,即使武功強如這位巫山派少主,一時間也竟然是無法掙脫開來。
屈彩鳳的粉面一沉,她的左手的紅色氣團突然在空中炸裂開來,如同一團流火,燃向了那兩根天蠶絲,而與此同時,鑌鐵短刀在她的手中,以手掌為軸,旋起一陣刀嵐,只一瞬間,就在那兩道天蠶絲上,斬了足有六七十刀之多,火花四濺。
遠遠看去,雪亮的刀鋒與紅色的絲線隨着每一次的相擊,而激得周圍空氣都顯出了扭曲的力場,而那道若隱若現的紅線,則在夜幕中顯現出來,隨着赤花鬼母每一下手指的震動,把一道道赤色的戰氣打向前方,與屈彩鳳周身那約一尺多的護體戰氣層,擊出道道裂痕。
赤花鬼母哈哈一笑,一邊手腕在劇烈地抖動着,一邊笑道:「屈彩鳳,能讓我夫婦聯手對敵的,天底下也沒有幾人,難怪你可以假扮林鳳仙這麼多年而沒露餡,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被金不換夫婦這樣聯手攻擊,屈彩鳳已經陷於艱難的境地,左手的短刀無論如何發力,都無法切斷這兩根靈蛇一樣的紅色天蠶絲,而右手的長刀則與金不換的墨綠長劍攪在了一起,殺得天昏地暗,雖然她的刀尖不停地噴出狼形戰氣,可是一手之力,卻無法傷到金不換,眼看着她的右手長刀越舞越凝滯,被金不換的黑氣漸漸地壓向後方,紅色的天狼戰氣已經離身前不到兩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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