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又驚又喜,本以為這回小師妹會離開個十天半個月,卻沒有想到,不到五天,她就回來了,他笑道:「師妹,你,你怎麼回來了?」
何娥華並沒有一點驚喜之色,甚至對於耿少南可以下床行走都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訝與高興,她的小嘴高高地嘟着,眼中卻是有淚花閃動,若是換了十年前,只怕早就撲進耿少南的懷裏,放聲大哭了。
耿少南微微一愣,奇道:「師妹,你這是,你這是怎麼了?徐師弟他,他沒有跟你一起。。。。」
何娥華的臉上如同籠罩了一層寒霜,她自顧自地走進了屋子,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桌邊,一聲不吭,耿少南的心中又急又怕,也跟着坐在了何娥華身邊,急道:「師妹,你,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啊,事情不順利嗎?」
何娥華緊緊地咬着嘴唇,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中打着轉,終於,她嘆了口氣:「大師兄,我,我見到那屈彩鳳了。」
耿少南的心一沉,他一下子就料到了生了什麼,跟着說道:「莫非,莫非徐師弟跟那屈彩鳳,又見面了?可這不是一早就說好的事嗎,師妹,你何必。。。。」
何娥華突然叫了起來:「不,不止是見面,我看到,我看到徐師兄抱着她,那個女人,在一個有水潭的山洞裏,她全身濕透,幾乎,幾乎衣不蔽體,就那麼給徐師兄他,給徐師兄他抱在懷裏,大師兄,你說,你說這是正常的行為嗎?」
耿少南的心都在滴血,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徐林宗對於門派的背叛還不是最讓他憤怒的,他知道小師妹一定為了此事而肝腸寸斷,看到何娥華的模樣,那腫得如蜜桃一樣的眼睛,耿少南的心都快碎了。
但是理智告訴耿少南,這時候還不能泄自己的情緒,尤其是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咽了一泡口水,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也許,也許他們有什麼苦衷吧,那屈彩鳳,她不是給金不換打傷了嗎?也許,也許正是在那裏治療也說不定。師妹,後來呢?」
何娥華恨恨地說道:「那個女人本身穿得就少,大腿都露在外面,哼,果然是邪派妖女,儘是用這些騷哄哄的狐媚之術來勾引男人,我,我當時當然氣炸了,就問徐師兄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卻要我趕緊離開,說他在救人!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救人哪有這樣救的?要把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這樣抱在自己懷裏嗎?」
耿少南嘆了口氣:「也許有什麼陰陽調和,以身取暖的治療秘法也說不定啊,師妹,你就這樣回來了嗎?」
何娥華沒好氣地說道:「不回來還找氣受嗎?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徐師兄總是要一個人行動,不帶上我了,他,他是怕我壞了他的好事!」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說道:「你們去了這麼多天,是一直在一起行動,還是分頭行事?這幾天不至於就是生了這些事情吧。」
何娥華搖了搖頭:「當然不止這些事,本來我們是在一起的,可是後來,東廠的人攻打巫山派,徐師兄說他要去救人,我要跟着去,他說那是巫山派的秘密所在,他去過,可巫山派不會讓我去,所以,所以他才不帶我過去。」
耿少南奇道:「既然是巫山派的秘密基地,又怎麼會讓他去呢?他不是說過,跟巫山派,跟屈彩鳳已經沒有瓜葛了嗎?」
何娥華恨恨地喝了一杯水,趕了一路下來,她也是香汗淋漓,口乾舌燥,就連這套道姑裝,也是濕透了,她一邊掏出一塊香帕擦着額上與鬢角的汗珠,一邊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我只覺得徐師兄現在有許多事情在瞞着我,在刻意地迴避我們。」
耿少南咬了咬牙,說道:「也許,也許事情不象你想的這麼複雜,徐師弟應該是想幫巫山派一把,才會這麼做的,不過,我覺得那五十萬兩,有可能就在那個什麼秘密基地里。」
何娥華的雙眼一亮,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耿少南笑道:「因為師妹的情緒,不在這銀兩上嘛,而是在那屈彩鳳和徐師弟的身上。」
何娥華的臉上飛過一朵紅雲,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師兄就會取笑我。你跟徐師兄一樣討厭。」她轉過了身,佯作不高興,耿少南哈哈一笑,正想開口哄她,卻聽到何娥華幽幽地說道:「也難怪徐師兄總是對那個屈彩鳳念念不忘,確實,確實是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的絕色美人,就算是當時暈了過去,也是那麼漂亮,別說是男人,就算是我這個女兒家,都忍不住要把她抱在懷中呢。」
耿少南沒好氣地說道:「哼,天下女子千千萬萬,又有誰能比得上我家小師妹?就是那林鳳仙,當年聽說也是武林尤物,迷倒無數英雄豪傑,現在不也是又老又丑,都不敢見人嗎?聽說,練這些魔功,老的很快,也許那個什麼屈彩鳳,不過十年之後,就會變成個牙齒掉光,滿頭白的老太婆了。」
何娥華心中想說的話一下子給耿少南說了出來,心裏是說不出的爽快,哈哈一笑:「大師兄,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了呀,我,我可不喜歡。」她嘴上說不喜歡,可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剛進門時的那股子怨恨與委屈,早已經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耿少南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不說這些啦,事不宜遲,現在也許巫山派還在忙着對付東廠,而徐師弟,卻是要跟那屈彩鳳糾纏一會兒,咱們趁這個機會,馬上去看看那個秘密基地,他們是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時候再探巫山派的。」
小師弟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大師兄,你的傷沒好,還有,徐師兄讓我們留在這裏等他,我們就這樣走,不太好吧。」
耿少南的臉色一沉:「小師弟,徐師兄現在自顧不暇,他需要我們的幫助,難道你連我這個大師兄的話也不聽了嗎?我的傷已經好了,你只說跟不跟我們走就行。」
辛培華咬了咬牙:「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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