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看了一眼身邊的林瑤仙,還是覺得不妥:「師太,就讓我這麼和瑤仙到池底四掌相對,合適嗎?她一姑娘家尚未嫁人呢。」
了因眉毛一樣,沉下臉來怒道:「好你個臭小子,你想到哪去了!你當我捨得讓瑤仙這樣搭上名聲,陪你練功麼?休要動啥歪心思,下潭時先蒙上雙眼,每次到潭底需用龜息功半個時辰,這足夠你們運息一個周天,上來換氣時也不許揭下蒙眼布,除非瑤仙換好衣服,別忘了你在入幫第一天時發過的誓。」
了因正色對李滄行說完後轉向了林瑤仙,神情嚴肅:「瑤仙,要想助你李師兄早日練成劍法,這次恐怕是要委屈你了,你若後悔,現在可與我說。」
林瑤仙低着頭,輕聲說道:「瑤仙前日既已答應師祖,便不後悔,這也是為了保我峨眉數百年基業,我等江湖兒女當不拘此小節。只是,只是沐姑娘那裏……」林瑤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滄行,欲言又止。
了因擺了擺手,阻止林瑤仙繼續向下說:「這點我來對付,你和滄行練功期間切不可為外事所分心,沐姑娘來時,我只說你二人閉關未出便是。」
李滄行突然說道:「師太,我想見見師妹,能不能在她來峨眉期間讓我見她一次,就一次。」
了因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嚴厲:「這心法就是要清心寡欲,不可妄動凡心,你見了你師妹必會心神不寧,一個不留神,輕則前功盡棄,重則走火入魔,這豈能兒戲!」李滄行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說。
了因從懷中摸出兩本冰心訣的抄本,分給二人,說道:「今天下午就好好看。晚上開始練第一層,對了。滄行,這個月不許再吃肉包子。」
李滄行打開那書翻了起來,第一頁上就畫着一男一女赤身相對,掌心相抵,而周身的穴道就象小螞蟻一樣遍及全身。
李滄行自從在黃山剛入三清觀時,曾看過幾頁火松子送來試探自己的黃帝內經,幾年來再未見如此活春宮。立時大驚,心想峨眉乃清修之所,如何會有此種圖書,便開口問道:「師太。這是為何?」
了因「哼」了一聲:「你運氣不用經過周身穴道的嗎?」
「我知道啊,可是我以前在武當和三清觀時不需要看到*女子的穴道的啊。」李滄行看了一眼林瑤仙,平時一向羞澀的她這回倒是神色坦然,平靜如水。
林瑤仙道:「李師兄有所不知,男子和女子身體略有不同。一些穴道的位置也略有偏差,不可一概而論。」
「你在武當和三清觀自修心法時,自然不用看女子的周身穴道,但合練冰心訣時需要功行對方的體內,只要稍有偏差。引岔了氣,便會害對方走火入魔,所以還請師兄勿要生疑,仔細看明穴位分佈,了解運氣法門,方為首要之事。」
了因接話道:「就是,你這小子,成天腦子裏不知瞎想些什麼,現在讓你看這圖,把運氣經脈看清楚了,不然一會你不知道如何運氣走脈,還想趁機亂摸瑤仙嗎?我可警告你,門規你應該清楚,可不許打什麼歪心思。」
林瑤仙輕聲地叫了聲師祖,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又轉向窘得滿臉通紅的李滄行,正色道:「李師兄,記得靜心為上,我自幼修習玉女靜心心法,對這冰心訣是駕輕就熟,你可要靈台清明,勿生雜念,不然害人害已。我相信師兄的人品與定力,你行的。」
李滄行被這二人一唱一和地搞得很沒面子,朗聲道:「那就請瑤仙多擔待些了,我現在就好好看書。」說着便翻開書仔細看起那裸女的周身穴道來。看了約一個半時辰,對周身的穴位分佈與經脈走向均了熟於胸,第一層心法口訣也爛熟於心,便起身向了因示意可以開始了。
三人來到李滄行所居山洞的水潭前,了因找來一塊黑布,將李滄行雙眼厚厚地蒙了兩層,李滄行先脫去了外套,只穿着中衣跳入了潭中,運起龜息訣,閉氣凝神,緩緩地沉入了潭底,他感覺自己正好沉入了一道隙縫之上,一種說不清的刺骨寒流從他足下的湧泉穴進入,透進全身,連忙盤膝打坐,運起冰心訣來。
轉眼,李滄行感覺迎面有陣水泡撲來,有什麼東西碰了碰自己的手,他知道這正是林瑤仙已經下水,示意他開始運功合練,便依圖中所示,雙掌前推。
他感覺到一隻柔弱無骨的肉掌與自己掌心相對,他甚至可以在這清冷的水底感覺到這雙纖掌主人的體溫,一股冰涼而清冽的內息如這秋夜裏的清風一樣,湧入了自己的右掌。
李滄行忙功行周天,丹田之氣由右掌開始進入林瑤仙的體內,他控制着內息,就象讓這內力在自己體力運行一樣,沿着林瑤仙的手厥陰心包經,一路由其左臂向上,直達心肺,再經過奇經八脈的一個個穴道慢慢地行遍她全身。
林瑤仙與他自己一樣,督脈尚未打通,行氣過程中碰到任督二脈時尚是壁障重重,不能硬通,只能在六脈中行氣。頭維、陽交、大椎,內息所過的一個個穴道就象一個個小小的關卡,兩人的內息緩緩地在對方的體內運行着。
李滄行感覺與林瑤仙體內純陰至寒的環境相比,自己這真氣倒是顯得象是股暖流,而林瑤仙的純冰真氣在自己體內緩緩地運行着,卻讓自己有種說不出的舒坦,連外界那刺骨的寒氣也感覺不那麼強烈了。
不知不覺二人功行對方體內,右掌出左掌入,如此這般連續兩個周天,李滄行很喜歡這種感覺,卻突然覺得迎面又是一陣水泡,林瑤仙撤了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他知道林瑤仙可能龜息功已到極限,便收起調息姿勢,起身游上了水面。
李滄行一躍而出了水潭,頓時感覺渾身一股暖意,象是剛洗了熱水澡,他意識到這是因為潭水寒冽,與外界溫差較大所致。伸手想揭黑布時,卻被一隻手拉住自己抬起的胳膊,耳邊傳來了因的聲音:「滄行,稍等一下,瑤仙正在更衣。」
李滄行又等了一會,只聽林瑤仙說道:「李師兄,我這裏好了。」他這才把蒙眼的黑布取了下來。
只見林瑤仙已經換好了衣服,赤着足,一頭*的頭髮如黑色的瀑布一樣直瀉而下,燭光下臉色慘白,看上去沒有一絲血色,李滄行甚至可以看得出她在微微地發抖。
現在林瑤仙的模樣足以迷倒世上的每個男人,但李滄行最想說的不是這些,他甚至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此刻林瑤仙的這種病態之美:「瑤仙,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下面太冷,你給凍着了?」
林瑤仙的牙齒都在發抖:「不是,應該是我功力不夠,無法抵禦下面那縫的寒氣,李師兄你是怎麼做到的?我下去片刻,就冷得牙齒打戰,幾乎支持不住,你在那裏呆這麼久,好象一點變化也沒有。要不是你體內的熱氣運行我的周身穴道,我連半個周天的運氣時間都支持不了。」
李滄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奇道:「奇怪,我最開始下去的時候,還感覺有點冷,後來打坐運氣一陣子,人就靜下來了,如果不是你要上來,我再運三四個周天的功都沒有問題,現在上來後反而感覺渾身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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