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山道崎嶇,李滄行一反常態地搶在火華子身前,一是他輕功確實高火華子一點點,二是知道此時火華子身負秘籍,比二人性命都重要,斷不得有半點閃失。
幫內的內鬼知道火松子計劃敗露,難免會狗急跳牆,放手一搏,因此自己必須要擋在師兄之前,即使拼了這條命,也要保得師兄安全把書交到雲涯子之手。
奇怪的是這一路的山道上並無任何伏擊,二人雖是一路全速奔馳,卻是提氣打起十二分的戒備,一旦遭受突襲,則可以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就這樣在緊張的心情中二人直奔後山雲涯子的閉關山洞。
到了洞外,隔着石門的縫隙二人依然能看到裏面的燈光透出,火華子對着石門道:「弟子火華子,與師弟李滄行有要事求見師父。」
從洞內傳出雲涯子激動的聲音:「華兒,滄行,你們可回來了,速速進來,讓為師好好瞧瞧。」言罷石門自開。
李滄行聽得雲涯子的聲音心中激動萬分,這一趟西域之行,端地是兇險異常,在達克林手下逃得一命,剛才樹林中與火松子驚心動魄的一戰,對他來說都可謂是死裏逃生。
而內鬼的存在又使他無時無刻不為雲涯子的安危擔心,在這回來的路上沒有遭到襲擊,更加劇了他的這種擔心,他怕這內鬼會向雲涯子下毒手。
現在聽得雲涯子的聲音,李滄行一直提着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整個人如釋重負,他聽到火華子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師兄的肩膀,跟着他一起走進了洞中。
一進洞中,只見雲涯子正襟危坐在石床之上,一見二人,便說道:「華兒,滄行。快來為師這裏讓我好好瞧瞧。
火華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幾乎要哭了出來,直接撲到了雲涯子的腳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涯子也是老淚縱橫,輕輕地拍着火華子的後背。
李滄行見他們父子間這種最深沉最自然的天性流露,心中也不禁感慨萬分,垂手在一邊站立。
良久,雲涯子父子才分開,雲涯子對李滄行道:「讓你見笑了。這一路辛苦了你。你們留在白駝山莊的事我也有聽說。實在是太衝動了些。一聽到這消息就讓練兒去接應你們,讓你們趕快回來,這一路上沒碰到他人嗎?」
火華子搶道:「師父,這不關李師弟的事。是我作主留下來的,因為我們知道了落月峽之戰和林鳳仙之死都是錦衣衛的陰謀,想留在白駝山莊查個究竟。因為錦衣衛在我們這裏很可能也有內鬼。至於練師弟,我們沒碰到他,大概是因為我們先送的武當沐姑娘回去,路上岔開了吧。」
雲涯子的臉色一沉:「你們就不想想那歐陽可這樣得罪了達克林,會有什麼好結果?你們這武功留在那裏,能幫得上他什麼?就連為師也未必是那達克林對手,更不用說錦衣衛高手如雲。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火華子垂首道:「徒兒知錯,當日碰到了達克林,幸虧師弟與武當派的沐女俠使出了兩儀劍法,才打退那惡賊,但那白駝山莊卻被錦衣衛徹底摧毀。」
「居然有此事?我只聽說白駝山莊被人趁夜突襲毀於一旦的事。你確定是兩儀劍法不是天狼刀法?」雲涯子說着看了李滄行一眼。
李滄行坦然回答道:「弟子確實沒學過兩儀劍法,說來也怪,弟子總在夢中夢到和師妹練劍,當日以為必死,不知怎麼的,就和師妹使出那劍法來了,居然僥倖打退了那惡賊。」
雲涯子還是不信:「不對啊,那達克林乃是當年的霍達克,他年輕的時候我就和他交過手,當時連我也無法勝過他,依那歐陽可所說,後來他還在峨眉學成了幻影無形劍,創出那游龍戲鳳,武功之高,可算當今的絕頂高手。」
「而兩儀劍法在武當似乎地位不如太極劍,真武七劍截和達摩劍法,也就是和我派的鴛鴦腿折梅手是一個級別,對付一流高手尚可自保,碰到達克林這樣級別的,恐怕無法打敗吧。」
李滄行回道:「掌門有所不知,這兩儀劍法如果是二人合使,心意相通,雙劍合壁威力比一人使出要大了數倍。我當時也不敢相信居然能打敗如此高手,一不留神讓他扔了個煙霧彈跑了。」
火華子也說道:「師父,徒兒在一旁親眼所見,師弟所言句句屬實。」
雲涯子長嘆一口氣:「原來如此,武當武功淵源流長,居然還能有這種雙劍合壁的武功,難怪能成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數百年。你們平安回來就好,在我三清觀,諒他們錦衣衛也不敢亂來,我們這裏畢竟不是白駝山莊,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
火華子笑道:「師父,徒兒把那六陽至柔刀譜給奪回來了!」
雲涯子一下子從榻上跳了下來:「什麼,竟有此事!刀譜何在?」
火華子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打開后裏面還包了層油紙,一邊開包一邊還道:「孩兒怕汗水將這刀譜浸濕,故而如此。」
雲涯子直接湊了上來看着刀譜:「你可驗過這刀譜的真偽?」
火華子一邊把刀譜遞給雲涯子,一邊說道:「剛到手時翻了幾頁,確實是刀譜真本無疑。」
「如何得到的?」雲涯子接過了刀譜,順口問道。
火華子微微一笑:「從那魔徒傅見智手上得到。對了,他和火松子接頭,那火松子就是幫里的內鬼,他還偷練了六陽至柔刀。」
雲涯子微微一愣,也顧不得看刀譜,抬頭道:「火松子是叛徒早在我意料之中,但他的功力怎麼可能學成那六陽至柔刀?就連我師父都是三十多歲時才勉強能做到以氣御刀。那火松子天份雖然還可以,但他人太好色,早破了童子之身,給他刀譜這輩子也未必能練成啊。」
李滄行說道:「掌門有所不知,他是用了一條鏈子系住那刀柄,在黑夜裏一下讓弟子看不清虛實,還以為是以氣御刀,實際上走的還是鏈子刀的路數。」
雲涯子沉吟了一會,道:「也不太對,如果是鏈子刀不可能使出六陽至柔刀的路數,要打出漫天的刀光必須要有相當強的內力才行。滄行,你確定他用的是六陽至柔刀法?」
李滄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那正是您和弟子說過的小樓一夜聽春雨,而且刀影如山,弟子根本無法突破,後來是揭破了他的身份,讓他分了心才找到機會將其制服。」
雲涯子搖了搖頭:「這可就怪了。難不成他另有奇遇,使得功力大增不成?先不管他了,華兒,你做事未免太不小心,魔教妖徒掉落的東西你就直接摸?就不怕他們在書上下毒?」
火華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慚愧之色:「徒兒,徒兒慚愧,一見本派至寶,心中急切,竟忘了這層。不過好在應該書上無毒,孩兒翻過前面了,並無異狀。」
「以後要多留個心眼。我現在來看看這書是否是當年的原本。」雲涯子一邊說一邊開始翻書,火華子連忙拿了油燈湊近了為他照亮,而李滄行則識趣地站在一邊,保持距離,心中卻是說不出地舒暢。
雲涯子一頁頁地把書翻了過去,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一邊翻一邊喃喃地道:「沒錯,沒錯,這正是祖師爺留下的刀譜。」
翻到最後幾頁時頁腳粘到了一起,雲涯子怕撕壞了書,蘸了點口水才將其翻開,看到內容後才恍然大悟。
下一更是19:30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