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狼行 第八百二十一回 暴露絕學

    白所成頓了頓,繼續說道:「原先他們都好像是刻意地收斂着自己的武功,沒有表現得太突出,可是後來為了爭奪紀師妹,就一個賽一個地在練功的時候拿出絕活出來,師尊傳授他們天南劍法只不過半年,他們居然都練到了第七層的功夫。要知道我練了五年,才不過練到了第八層呢。」

    李滄行的臉色一變:「不到二十歲,就能把你這天南劍法練到第七層?」他這下委實吃驚不小,那天南劍法他剛才親眼見識過,威力極大,至少不會弱於中原各派的獨門武功,如武當的兩儀劍法,峨眉的紫青雙劍等,換了自己,就算從五六歲開始就被傾囊相授,只怕二十歲以前也很難練到七八層,而這兩個少年卻有如此本事,這武學天賦,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李滄行搖了搖頭,仍然陷在對這兩個少年武學天賦的不可思議之中,卻聽到白所成說道:「是的,我還記得當時拆招的時候,本來我看他們平時練得雖然勤奮刻苦,但是功力最多到達這天南劍法的三層,可是那天拆招時,紀師妹在一邊看,哪個人招式使得好了,她就會拼命地拍手叫好,何師弟和陸師弟那天一開始打了三百多招,都是不分勝負,後來紀師妹跑去給陸師弟擦汗,還說那一招撥雲見日使得實在是精妙,何師弟就不高興了。」

    白所成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拆招的場景中,他的聲音充滿了對往事的回憶,娓娓道來:「何師弟當時就冷冷地說道。說是這撥雲見日有什麼稀奇的,這雲開霧散比撥雲見日可要厲害多了。」

    「紀師妹當時就笑道,說這雲開霧散可是八十七路天南劍法中的三十三招,跟撥雲見日,雲在青天這三招號稱雲煙三連殺,只是撥雲見日是第七招,劍法練到第二層就可以學。那雲開霧散可是第四層才能學到的第三十四招,威力和變化也在撥雲見日之上。當時以二人的功力。應該至少要一年的時間才可以練到第四層學到這雲開霧散的,所以非但是紀師妹,就連我當時也不信何師弟的話。」

    「何師弟似乎是覺得受了別人的小瞧,臉色都有點發白。當即就在場中使出了雲開霧散這一招,就象這樣!」

    白所成說着,一聲清嘯,長劍出鞘,落在右手,劍隨意動,身形如走龍蛇,使出了這一招雲開霧散,李滄行看得真切。此招在刺擊的同時需要不停地以內力震劍,形成無形的劍氣封住敵人的機動方向,可以說是燃燒本方的內力。蒸發掉對方的護體真氣的厲害招式,明顯對於內功有很高的要求,怪不得需要到第四層才能學得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這劍法確實能蒸掉對手的護體真氣,難怪叫雲開霧散,那何師古少年時就能用這一招嗎?」

    白所成點了點頭,收起了寶劍。說道:「是的,而且他的一招一式非常紮實。絕非臨時比劃,強行出劍,我當時看那架式,他至少已經練此招有一年了,也就是說一年前他就達到了這個水平,所以當時我非常驚訝,而這時候,師父也悄悄地來到了練劍場,可是沒有出場,而是站在角落裏觀看。」

    「那紀師妹一看到何師弟使出如此精妙的劍法,一下子驚得合不攏嘴,而陸師弟則在一邊沉默不語,何師弟當時得意洋洋,還對陸師弟說,以他的天份,能練到撥雲見日,已經很難得了,但是想要跟他一較高下,還得勤學苦練才行。」

    「陸師弟本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那天聽了何師弟的這話後,臉色也變得通紅,他站起身,對何師弟冷笑着說道,不過是練到了第四層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何師弟當時就笑着說,難不成你還練成了那雲在青天不成?」

    李滄行笑道:「雲在青天是不是這一招呀?」他依着剛才與白所成鬥劍時的記憶,腳下反踏七星步,斬龍刀上變得一片血紅,而那紅色的天狼戰氣,也隨着他手腕的劇烈抖動,如火焰般地從劍尖團團噴出,向着四面八方飛去,看得白所成吃驚地張大了嘴,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滄行使出了這一招雲在青天,又使了七八個變招後,才收起斬龍刀,向着白所成抱拳行禮道:「班門弄斧,讓白前輩見笑了。」

    白所成嘆了口氣:「你的武功真是高了老夫不少,剛才若是這個戰氣使出來,只怕老夫撐不過三百招,不錯,這正是雲在青天,那天陸師弟聽了這話之後,馬上就使出了這一招劍法,而且他的劍上隱約有風雷之聲,內力之強,完全不象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人,當時我就站在師父的身邊,看到師父的臉色都是大變,緊緊地閉着嘴,一言不發。我當時還說了句,想不到陸師弟和何師弟都有這麼高的武功了,師父卻冷冷地說,讓我稍安勿躁,他們肯定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呢。」

    李滄行點了點頭:「確實,這雲在青天已經是你們這天南劍法的第六層還是第七層了?」

    白所成正色道:「這是第六十一招,已經是第六層的末尾了,練成這招後只要再練一招,就可以達到第七層的境界了。大概何師古也覺得這樣斗下去不太好,會把自己的底子全給暴露了,於是笑了笑,說陸師弟好俊的功夫,他自愧不如,就想收劍離開,而紀師妹卻是拉着陸師弟,眉開眼笑地,問他怎麼會學到這麼厲害的劍法,為什麼平時一直不用。」

    李滄行心下一陣黯然,想到自己年少時在武當學藝的樣子,那時候的沐蘭湘也會跟這紀師妹一樣。成天纏着自己切磋武功,自己對小師妹的痴戀,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那時候看到小師妹去纏着徐林宗討教武功的時候,心裏都會有強烈的妒忌,推已及人,自己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何師古和陸大為這時心裏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那何師古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果然,白所成笑道:「可是何師古剛走出去幾步後。就冷笑着說道,陸師弟真是隱藏得很深啊。想不到這天南劍法已經給他練到快第七層了,卻仍然不在平時切磋的時候使出來,難不成是想在比劍的時候突然拿出,壓倒大師兄。奪取這掌門弟子的位置嗎?老實說,當時我也一直在想這事,給何師古直接說了出來,也是心中一動。」

    李滄行點了點頭,追問道:「何師古的話沒有問題,任何人都會這樣想的,這時候你師父應該發話了吧。」

    白所成搖了搖頭:「不,他老人家那時候是準備動口了,可是這時陸大為的臉色卻是一變。推開了紀師妹,冷冷地說,他只不過是平時一個人苦練天南劍法。進展快了一點罷了,可是何師兄你卻是除了本門的劍法外,還在偷練其他門派的武功,他可是親眼見到了的。」

    「這話一出,所有圍觀的師弟師妹們全部炸了,雖然我們點蒼派並不反對和限制帶藝上山的事情。但是入派之後不得練別派武功,這是鐵律。違者一律要廢了武功,逐出師門的,陸大為的話太狠了,這分明是要把何師古置於死地啊。」

    李滄行嘆道:「雖說是為情生恨,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這樣不留後路,實在是太狠了點,這陸大為,雖然沉默寡言,但一出口就是要人命啊!」

    白所成笑道:「可不是麼。陸大為這話一出,何師古也是勃然變色,矢口否認自己曾偷練別派武功,說陸大為完全是血口噴人,兩人就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對罵起來,後來還是師父開口,讓他們兩人各憑本領,公平正式地較量一場。」

    李滄行笑道:「我要是他們兩個,最多也就用出五六層的天南劍法,這樣還可以解釋是自己平時里偷偷加練的,雖然有欺瞞師父之嫌,但是畢竟不算大過。白前輩,你所說的他們兩個使出了第七層的天南劍法,就是在這次比試切磋之中的事嗎?」

    白所成點了點頭:「不錯,這二人一開始如你所說,使的都是本門的劍法和武功,那天南劍法也都只使出了五層左右,打得你來我往,倒也是中規中矩,以前我也多次見過他們比試拆招,也都跟那天一樣,看起來用盡了全力,出劍和躲閃都是只差毫釐,可是當我在之前看到了陸大為明明已經使出了雲在青天這一招後,我就知道他們肯定又是跟以前一樣,又在打假劍了,兩個人也算是心照不宣,極有默契,這樣打下去,還真能騙過我們的眼睛呢。」

    李滄行點了點頭:「那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讓他們拿出了真正的實力?」

    白所成嘆了口氣:「還是紅顏禍水啊,紀師妹突然在陸師弟使了一招雲開霧散之後,叫道,陸師弟你為什麼不用雲在青天呢,剛才使這一招,已經打倒何師弟了!這句話提醒了我們,師父也在一邊說道,既然是同門比試,就應該拿出全部的實力,不得藏私,於是陸師弟咬了咬牙,劍法一變,儘是六層以上的天南劍法了,甚至還有一兩招第七層的劍法,這一下打得何師弟措手不及,險象環生。」

    李滄行笑道:「看起來還是陸大為的功力更高一些,何師古也只有練到五層天南劍法的實力嗎?我想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也不會再隱瞞武功了吧。」

    白所成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何師古當時給陸大為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幾次都差點給刺中,而紀師妹則是不停地拍手叫好,大概是受了這個刺激,他一咬牙,也使出了第七層的劍法,一下子就形勢扭轉,跟陸大為打得有來有回,平分秋色了。」

    李滄行長舒一口氣:「我就說嘛,這傢伙敢當眾叫板,而且明知陸大為偷練到第七層的天南劍法,仍然出口叫破,顯然他自己也差不多有同樣的實力才行。後來怎麼樣了呢?就這樣結束了?」

    白所成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二人的第七層天南劍法,都沒有練多少,只有三四招而已,而且劍法的變化還很不熟練,我和師父一眼就看出,他們兩個也只不過是剛剛突破了第六層,進展到第七層而已,當時師父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是他們年紀還是尚輕,內力不足,這劍法的精妙之處不能完全體會,但是很奇怪的一點是,他們用來催動這劍法的內力,卻看起來並不象我們點蒼派本身的玄天真氣,而是別派的內功。」

    「我當時聽到之後心中一動,特意留意了二人的動作,發現他們所使的劍法和步法雖然是我們點蒼派的獨門招式,但是所用的內力運行,尤其是劍上附着的劍波,還真的跟我們點蒼派的玄天真氣大相徑庭。」

    「就在這時,何師古使出了一招鳳凰點頭,陸大為本能地想用彩雲南飛這一招對抗,可是何師古的劍法這時候忽然一變,劍走偏鋒,用了一招我們從沒見過的招式,先是一彈陸大為的劍身,然後長劍忽然一招反轉,凌空拋起,左手接劍,一劍刺出,就在陸大為的腿上留了一條血痕!」

    「本來這種師兄弟的切磋,一般是用木劍的,可是他們二人的比試,師父卻有意讓他們用真劍,開始我不明白用意,現在算是清楚了,用木劍無法用內力驅動,而只有用真劍的時候,才可以看出他們內功的運行,那何師古久戰不下,情急之下就棄了天南劍法,使出這別派武功來,果然一擊得手。」

    「可那陸大為也不是善茬,按說被刺一劍,已經是敗了,師兄弟之間點到為止,更何況他已經受傷了,可是他卻斷喝一聲,使出一些我從沒見過的劍法來,陰森詭異,招招致命,絕不是我們點蒼派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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