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脫口而出:「這樣一來,不是和其他門派里那種只傳掌門的絕學武功是一樣的道理嗎?」
陸炳笑着點了點頭:「不錯,如果這個人當不成下任的總指揮使,那下任總指揮使還需要另學十三太保橫練,只是和江湖的門派一樣,學到十三太保橫練的人需要立下重誓,以後即使人不在錦衣衛,也不得把這門功夫外傳,天狼,你也得發這個誓!」
天狼還是不太放心,追問了一句:「當真不需要我接掌錦衣衛?」
陸炳冷冷地說道:「你在峨眉,在三清觀的時候學到紫青劍法和鴛鴦腿,玉環步的時候,不也是發過這種誓嗎?你也沒把自己學到的各派獨門武功教給別人吧,我錦衣衛難道比這些江湖門派還不如嗎?」
陸炳看了天狼一眼,繼續道:「其實最早的錦衣衛,是沒有這個規定的,當初太祖建立大明的時候,最早的錦衣衛是提拔了自己一些可靠的親兵護衛成立的,而這些人在戰場之上衝鋒陷陣,能活下來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很多本就是武林人士,後來投效軍中又在戰場上把自己的武技進一步提高,尤其是在沙場之上,存活下來的不一定是最能打的,卻一定是最能挨的。
這十三太保橫練,就是這些建國之初的高手們最後集思廣益,綜合了各種外家硬功的練習之法,最後歷代錦衣衛高手加以改進,終至大成的,天狼,你要知道,一開始的錦衣衛,是人人都可以修習這個太保橫練,並非單傳。」
天狼點了點頭:「那為什麼後來就變成非總指揮使不可傳了呢?」
陸炳點了點頭,沉聲道:「成祖靖難之中的大功臣,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本是我錦衣衛史上第一個厲害人物,論武功在當時的天下也是數一數二,他集合了先人的武功圖示,加上自己的所學。第一次把太保橫練這門功夫給融匯貫通,由於他和手下的冷血十三鷹個個都修練此功,橫行一時,所以就稱之為十三太保橫練,而那紀綱本人,更是幾乎修練到金剛不壞之體,在天下第一的比武大會上擊敗正邪各派高手,奪得武功天下第一的頭銜。
可是這紀綱上得恩寵,下又威震武林,就生出了謀逆的心思。利用自己手中的職權,開始暗中招兵買馬,意欲圖謀不軌,最後事敗被查獲,自己和手下的十三太保也全部落得了個凌遲處死的下場。
這是我錦衣衛的第一次巔峰。也是第一次低谷,從此以後,皇上也對我們錦衣衛也有防備,把忠誠放在第一位,而這十三太保橫練,也從此規定只能傳一個人,防止錦衣衛總指揮借着傳功授業而發展自己的勢力。最後尾大不掉。」
天狼聽得連連點頭,突然說道:「陸大人,可你的青山綠水,孤星養成計劃,不都是培植自己的勢力嗎,就是在我身上下的功夫和心思。也足夠是培養你的親信了吧,現在你又要傳這十三太保橫練功夫給我,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陸炳滿意地點了點頭:「天狼,你肯為我設想,很好。不過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很久了,錦衣衛里盯着這個位置的人很多,達克林和慕容武都是我多年的部下,但他們都缺乏獨當一面之才,而且為人也不象你這樣,再就是鳳舞,她畢竟是一介女流,能力也不如你,所以我把這十三太保橫練傳給你,希望以後有朝一日,你能接掌錦衣衛。」
天狼擺了擺手:「這件事就不用多說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而且不以留在錦衣衛作為交換條件,那我就跟你學吧,有這門防身功夫,以後打鬥的時候存活的機率也能高一些。」
陸炳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那你隨我來!」
天狼下了床,只感覺全身輕飄飄地,有點發虛,就象兒時受了風寒,感冒發燒時的那種樣子,他知道現在不能運功,苦笑着搖了搖頭,準備去披了外衣,跟陸炳出門。
陸炳笑道:「天狼,不用披外衣,一會兒就要泡藥缸的,這十三太保橫練,大半要靠了這藥酒的作用,權當洗個熱水澡,發發汗好了。」
天狼的臉微微一紅,從小到大,一直是和師弟們一起洗澡嬉戲,自他有記憶以來,還沒有跟着象陸炳這樣年紀長過自己二十多歲,足可以當自己父親的人一起坦誠相見過。
陸炳看到了天狼的表情,哈哈一笑:「天狼,想不到你這樣一個粗壯漢子,還跟女兒家一樣臉紅啊,都是大老爺們兒,根本不用這麼害羞吧。」說着內力一震,身上的綢緞長衫和白色中衣給震得片片碎裂,露出了一身鋼鐵般的肌肉,他已經年過五旬,這一身腱子肉還如二三十歲的壯年一般,看上去堅硬如鐵石。
天狼咬了咬牙,郎聲道:「有什麼好害羞的!」說着也一扯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一條犢鼻短褲,露出了一身到處都是刀傷劍痕,但精壯得沒有一絲贅肉的健身材,兩塊就象安着彈簧的鋼板似的胸肌,配合腹部八塊壘狀腹肌,隨着他的呼吸,微微地抖動着,充滿着男性的陽剛與雄壯。
陸炳上下打量了天狼兩眼,滿意地點了點頭:「螳螂腿,猛虎背,蜂腰,果然是一副上好的身板,天狼,你這體形不練十三太保橫練,實在是太可惜了,跟着我,只要三個月,保你神功大成,從此一身肌肉如鋼似鐵,再也不用擔心給尋常的兵刃所傷了。」
天狼想起當年在巫山派外大戰宇文邪的時候,那宇文邪也是外家功夫練到了頂尖,自己拳腳打到他的周身時,如同擊上了岩石與鋼板,自己的手腳都被震得發麻,武當本以內力劍術見長,這種外功,尤其是外練筋骨的防禦性外功,一向不如少林和魔教,天狼本人在武當的外功當年也是數一數二了,可和宇文邪硬碰硬地相比,仍然處於下風,這也是他對十三太保橫練如此感興趣的原因。
陸炳在前面轉身離去,天狼在後面跟着,這是一個精緻的別院,外面一片鳥語花香,出門後就走在一個長長的迴廊上,整個院子裏空無一人,顯然是陸炳早就做了充足的安排,沒有讓任何人在這裏守候,畢竟十三太保橫練也是錦衣衛最高的武技,即使只傳天狼一個人,也要保持足夠的隱秘。
穿過了這條迴廊之後,兩個強壯的赤身男子走進了一處地下室,厚厚的鐵門已經打開,陸炳一走進去後,雙手一抬,四周石壁上的火把一下子全亮,映出了石室中的兩盆騰着熱氣的大鐵桶,鐵桶之下,炭火已經燒得通紅,整個密室內瀰漫着一股說不出的怪味道。
天狼跟着陸炳走進了石室,這裏的地方不算大,方圓三四丈見方左右,而那湯桶里不知道配的是什麼材料,只見棕黃色的藥水在翻滾着,除了濃烈的酒味以外,還有一堆不知道是什麼草藥的怪味道,讓人聞了以後頭暈腦脹,極不舒服。
陸炳的手一揮,身後兩扇大鐵門緩緩地合上,密室里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陸炳看了一眼天狼,脫下了腰間繫着的白布,這下變得赤條條地,輕輕一跳,穩穩噹噹地落到了左邊的一個鐵桶里,沒有濺起一點水花。
天狼看了一眼陸炳,笑道:「陸大人,我可沒有婚配呢,這樣直接給煉成了藥人,會不會以後連娃兒都生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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