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笑匠第3章 -對白

「話說我們這樣不會有事吧？」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個酒杯，杯里裝着半杯紅酒。筆神閣 bishenge.com

「白錁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只是在給他們考試而已。」男人坐在辦公桌後的搖椅上，抽着煙捲，滿不在乎地說。

辦公桌上立着一塊牌子，這塊牌子告訴來者，這間全金屬打造、由特製空調單獨送風的高級辦公室，歸燁權將軍所有。

「不不不，我是說，那個叫伊凡的，50歲接近半神，這種數據以往不是應該抹掉嗎？」白錁神情嚴肅。

「第五文明的人，只能是煞星。」燁權深深的抽了一口煙，仰起頭，朝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煙氣。

「也是。」白錁點點頭，若有所思。

「哎，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們給他的測試難度不夠啊。」

「還不是你在瞎搗鼓，讓他的實力恢復的那麼快，」白錁苦笑，「本來五十歲的這一次測試，也就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五次檢測，就是要測試他們的潛意識，本身的力量和表層記憶會被封印。也就是說，他得先在只用凡人力量的狀態下，防止被霧怪斬殺，之後就算立即潛心打坐，至少也得三天才會突破，不過憑藉煞星的天資……在打鬥中境界突破倒是也有可能。」

「到時候視頻里對我對他絮絮叨叨講什麼騷話那一段……就寫成『盡一切可能獲得陌生環境的情報』，不然有損我的光輝形象。」燁權也笑着搖了搖頭，把抽完的煙捲狠狠地戳在煙灰缸里，又捏住煙嘴，用力搖了搖。

「要是那些小屁孩長大了，還活了下來，甚至爬到我們這個高度，知道了他們的測驗其實不光由主電腦的光腦設計，還會被我們操控，他們會怎麼看我們？」白錁扭頭，透過玻璃上不斷滑過的數據，入迷地看着窗外。

一艘星際戰艦正在入港，引導裝置發射出巨大的藍色射線，打在戰艦對應接口的感應器上。

「不會的，就算看我們不爽，真正敢說出來的，又有幾個呢？畢竟上面還有委員會施壓。」

白錁沒有回答，看着窗外的藍色光芒，神情泰然。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燁權剛才的話。

燁權看着白錁，她的身影被藍色光芒勾勒着，顯出淡淡的s型曲線，妖嬈而迷人，尤其是對燁權這個年紀的人而言。

「真美。」燁權由衷地說。

「嗯，像我的焰火一樣，不，比魔法還要美。真羨慕第二文明的人啊。」白錁這樣回答。

燁權反應了一會兒，明白過來白錁的答非所問，她方才的話是在說那一艘巨大的戰艦。

燁權想了想，笑着說：「看見那些引導器上穿着圓圓的機械外殼的人了嘛？那些也是第二文明的產物，他們可沒有像你一樣高貴的氣質喲。」

「挺有活力的，不是嗎？」

白錁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小人兒，有的穿着厚厚的太空服，背後伸出宛如熾天使之翼的噴射器；還有的在宇宙中正常的行走着，身邊繞着一個圓圓的氣泡；甚至還有些憑藉肉身在宇宙里行走，腳下刻印着複雜瑰麗的魔法陣。

這次，燁權沒有答話，他也看着那些小人，他們從左跑到右，從右跑到左，這裏調試一下，那裏檢查檢查。

「一類文明，善用魔法和神秘力量；二類文明善用科技，三類靠蠻力以及鍊金術；第四類文明，憑藉仙法得以生存。我們靠着技術的突破使得四個文明的技術和特點全部融為一體。又憑藉光腦的優勢，每十年進行一次所謂的考驗，說的是為了讓身體更加穩定，調整基因的不穩定因素，重置身體。其實不過是在收集不同情況下，不同種族基因的情況，剝削優勢種族的基因，補足劣等種族的缺點罷了。」白錁說着收回了視線，低着頭看着金屬地面。

「但是每十年一次的細胞基因調整讓更多的普通人得到了更加長遠的生命，不是嗎？」燁權語重心長。

「可得到幾乎看不到盡頭的生命之後我們做了什麼？那些喪心病狂的科學家做了什麼？貪婪？所以要進一步加強基因計劃？搞得我們本來好好的基因亂七八糟！那些瘋狂的科學家甚至把龍、奇美拉那一類原本只存在於神話里生物的基因融入了人類基因，你看看我們得到了什麼？怪物！都是怪物！長出鱗片的也有，長出犄角的也有，那些生命都被分解成分子級的營養物質可是由那些同一代、但長相正常的怪物吃下去了！我們的基因現在都被改寫得看不到人類的樣子了啊！三螺旋啊！」這些話，白錁是看着燁權說出來的，聲音不大，但字字珠璣。

「但人類的基因還算不得優秀，所以我們還是得改……聽說他們，那些科學家，還試圖要把的衝動從人類的思維中刪掉……不過倒是被憑藉文學證道的幾位將軍制止了，說到底，推動着我們發展到現在的，也只不過是最原始的衝動罷了，」燁權低着頭，把玩着煙捲盒子，聲音沙啞，又抬頭看了一眼白錁，「這種話，除了對我，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啊。」

「我知道的，在別人眼中，我可只是一個愛好品酒的大姐姐，和那種世界陰暗面扯不上關係的知心大姐姐啊。」白錁的語氣恢復了之前的溫和。

那個活了不知道多久身材依舊妖嬈的老妖精貼着玻璃站着，搖晃着漂亮的酒杯，耳發貼着臉頰下垂，說着話，笑着看着燁權。

「這樣愛好喝酒的半神將軍最棒了，不是嗎？」燁權用他一貫的溫和口吻說着，「看來我特意為你安裝的隔熱玻璃很符合你的口味。」

「畢竟，摸別的玻璃，也只能感受到宇宙里沒有意義的寒冷而已。」

白錁看了看浮在燁權辦公桌上的時鐘。

「有空常來。」燁權滑稽地做了一個道別的手勢。

「我會多來叨擾的，」白錁回答，語氣裏帶着一絲蒼老的俏皮，「現在我得去檢查一下其它調製倉的情況，順便問候問候軍事學院的老賊們，科學家們辛辛苦苦憑空創造出來的第五類文明，唯一的傳承者伊凡同學，可千萬別被他們耽誤了。」

「哈哈，你去忙吧，工作辛苦了。」

「和我講什麼客套話呢？走了啊。」

「拜拜！」

……

「真正暗處的東西，你又懂得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