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浮屠 第445章 收賬收穫（上）

    嗷——嗚——

    外道魔像發出最後一聲嚎叫。嚎叫的前半段高亢而後半段垂直降變得疲軟無力，充滿了強烈的不甘與悲傷。也是隨着那低弱的殘響，外道魔像高聳入雲的碩大身軀開始泄氣一般的縮小，或者說是枯萎。漸漸的它連出聲的氣力都沒有了，身軀幹瘦而佝僂，猶如風燭殘年的老頭。但是碧綠大樹依然沒有放過外道魔像的意思，繼續吞噬它殘餘的最後一絲活力。才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外道魔像徹徹底底的被吞噬的一乾二淨，消失的無影無蹤！碧綠大樹吞噬的那些根須好歹也留下了一些灰燼，而外道魔像卻什麼都沒有留下。

    與之相對，在吞噬外道魔像生機活力的過程中，碧綠大樹則一點點的茁壯成長，本來就擎天巨柱無法丈量的樹幹再膨脹了一圈兒，整體呈現球狀的枝椏也向外擴張了一里有餘，其中一側的枝椏甚至穿過了「虛無深淵」區域，往另一頭延伸了過去。除此之外還有最為顯著的變化。原本碧綠大樹雖然是樹狀，但整體看起來卻更像是一棵翡翠雕刻的樹——當然世間有沒有那麼巨大的翡翠就不得而知了，大樹的表面雖然有曲有折但整體是光滑如鏡的，綠光縈繞。但是隨着逐漸吞噬外道魔像，碧綠大樹的表面開始浮現了樹皮一樣的東西，碧綠的色澤漸漸的內斂，而新生的「樹皮」則是一種淡紫色澤，雖然使碧綠大樹看起來更像一顆樹，卻也又給它蒙上了一層神秘夢幻的面紗。

    用辛途的話來說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鬼樹！」

    盤坐於大樹內的辛途「看到」神秘大樹已經將外道魔像徹底吞噬，心情激動自不必多說，不過緊接着他有擔憂起來。在他的記憶之中，這棵鬼樹的「肚子」可是無底洞，一副怎麼都填不飽的樣子。外道魔像尚且有能力將這個「限定月讀」忍者世界吞噬一空，更何況是這棵鬼樹？連外道魔像都被它吞的渣渣都不剩。老實說，非是辛途假惺惺，他的無情冷血殘忍都是對那些對自己不利或者可能不利的人，對於陌生人他不至於那麼瘋狂與變態，所以對於毀滅世界這種事情他完全不想干！之前的「上帝視角」，辛途雖然看淨世間醜惡，但同時也觀遍了天下真善，對於那些在災難之中堅強活下去，甚至自我犧牲拯救他人者，要說不心生側影也是假的。

    總覺得，有善有惡，有丑有美，眾生千萬相，這樣的世界存在下去也不錯。

    也不知道是不是辛途的主觀意念起了作用，還是那棵鬼樹真的已經被外道魔像的磅礴生命力撐飽了，它並沒有再繼續吞噬當前世界的生機，而是緩緩的縮小。「看到」這一幕，辛途鬆了一口氣。多麼的慶幸高興倒也不見得，只是事情的結果順了自己的心意，心裏感覺更加的舒坦罷了。不過緊接着，辛途便是大喜過望，差點跳將起來，虧得他自控力極強，守攝神魂清心靜氣，運轉起「天墉清靈訣」來。

    原來，隨着不知道是什麼鬼的大樹主動縮小回收，有一絲絲的涓流清涼氣息流轉在辛途的體內，辛途怎會不知道那是什麼？那可是靈氣——當然這是修仙系統下的認知！百分之百純淨、完全就是先天靈氣！這東西辛途也就是在修仙典籍中看到過，據說只有在崑崙之巔，以及一些先天形成的洞天福地之中才存在，與修仙者來說簡直就是無價至寶，可遇不可求！面對如此惠贈，辛途哪裏還敢分神，這些靈氣哪怕是浪費一丁點，也足以叫他肉疼了。

    「天墉清靈訣」極速運轉起來，那細細涓流一樣的先天靈氣就如水下河一半匯入辛途的奇經八脈之中，漸漸由細而粗，由少及多，流轉速度也從潺潺變成浩浩。不愧是先天靈氣，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駁雜，完全不需要辛途去梳理提煉，於經脈之中遊走運轉也完全沒有滯澀感。靈力轉換的真元流動湍急，辛途也未覺一絲不適。相反，辛途將靈力轉換的速度都跟不上靈力補充的速度了。但是那些未得轉換的靈力卻也沒有浪費，而是非常柔和的淨化辛途的身體，梳理着奇經八脈，滋養着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辛途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服的呻吟起來。

    這個時候，辛途連興奮的時間都沒有。

    時間悄然流逝，連辛途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許久，又或許才一會兒，當再一次的感受到風掠過臉頰，辛途睜開右眼，一個仿佛被淨化了的世界就呈現在辛途的視網膜之中，如此的清新，明亮。在辛途的視界中不在有遠近的概念，因為只要是他想看到的都會自然的拉近擺在他的眼前，仍他自由端詳。

    通體舒暢！辛途正想要仰天長嘯一聲，以抒發此刻內心的激盪心情，以及劫後餘生的得意！但是辛途當然不至於如此騷包和幼稚，所以他忍住了如此多餘的行為，將注意力放在周圍。對他來說，事情還沒完呢！宇智波帶土，波風面麻，宇智波鼬，陸乾龍，尚封禪，一個個都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以前或許做不到，可是現在呢？內視一眼「築神塔」，辛途的自信幾乎突破天際！

    幸好，看來時間並沒有過很久，眼前一個個人都在！不，宇智波帶土不見了。至于波風面麻，仍然處於昏迷之中。宇智波鼬和漩渦鳴人雖然清醒着，但是一看就知道他們虛弱至極。說起來還是辛途救了他們，若不然他們也會被外道魔像榨乾死亡。至於尚封禪和陸乾龍，說實在的，此刻辛途已經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了。

    首先是取得一隻左眼！辛途並沒有去找波風面麻，因為那隻眼睛已經被宇智波帶土那個混蛋用廢了，現在又有比宇智波佐助的寫輪眼更好的眼睛，何必撿芝麻丟西瓜？

    「喲呵！」一個黑影突然沖了上來，一把摟住辛途的脖子，繞了一個圈，然後兩腿夾在辛途的腰上，「你沒有死啊！太好了！你還欠我好多好多酒，你要是死了那可怎麼辦？嗯哼哼哼！」說着就一臉歡喜的蹭着辛途的脖子。能夠這樣做，而且除了酒以外不關心其他事情的，也就是異形綱手了。辛途能夠感受到異形綱手對自己的關係，就是說的話有些操蛋，但也不能影響辛途的好心情。

    將異形綱手放下，辛途笑道：「行！等我忙完了眼前的事情，你想要多少酒都沒問題。」異形綱手問：「真的！？」辛途拍了拍她的頭，道：「嗯，真的！你現在去幫我一個小忙，還記得之前我們停留過的山洞嗎，你去把那裏面的人帶過來。」異形綱手傻呵呵的摸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丟下一個「好」字就消失不見了。

    辛途來到宇智波鼬和漩渦鳴人面前，漩渦鳴人強大精神，道：「你這個傢伙……又想要幹什麼壞事？」漩渦鳴人縱然套着主角的帽子，但也終究不是神，連九尾都陷入了虛弱狀態，他意志在怎麼堅韌堅強此刻也得乖乖消停。反而宇智波鼬神色淡然。辛途在他身旁蹲下，卻見宇智波鼬的右眼白蒙蒙的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白眼呢。

    辛途有些不樂意了。這雙眼睛可是自己內定的，現在竟然瞎了一隻，真氣人！

    「用了『伊邪那美』之後眼睛就會徹底失去光明，但是左眼仍然健全，另外，如果你能夠將我的血液移入你的體內，你將不必擔憂萬花筒寫輪眼使用過度而失明，它會很順利的進階為寫輪眼的最終形態，永恆之萬花筒！」宇智波鼬躺在地上，非常平靜的看着辛途。辛途面露好奇。怎麼聽宇智波鼬的意思，是打算將剩下那隻寫輪眼和他的血液送給自己了？眼下這境況，還需要送嗎？

    左眼瞬間變成萬花筒！

    「如果我釋放『伊邪那岐』，這隻眼睛也會廢掉，那麼你將一無所獲！」這句話是透過意識傳遞給辛途的，「只要我一動念頭，『伊邪那岐』就能夠發動，你奪取眼鏡的速度絕對沒有那麼快！」

    辛途道：「你想如何？」

    宇智波鼬道：「不要傷害真實世界的佐助！我的眼睛以及血液，足夠你用了。以你的天資，和奇遇，完全有可能順利開啟永恆之眼！但是，為了防止你食言，我會用一個術設定『寫輪眼』，一旦你傷害佐助，你將永遠無法開啟永恆萬花筒！」辛途道：「看樣子你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宇智波鼬靜默不答。

    「好！我答應你。」別說，辛途還真有去幹掉另一個佐助拿眼睛的想法……不過既然宇智波鼬這麼說了，有現成的眼睛又何必多行一舉。更重要的是，另一個佐助的寫輪眼只怕遠沒有宇智波鼬的寫輪眼強大。

    「可惡！你住手！我絕不允許你……」

    「這沒你的事。」辛途一腳踹過去，漩渦鳴人就飛出了老遠，這下子世界就安靜了。辛途搖搖頭，嘆息一聲，「你知道嗎？我也有一個弟弟。不過我這個奇葩弟弟總是想着法的侮辱我，而我也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宰了他。而當我有能力宰掉他的時候，我又沒有那麼做，因為我要玩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其實我挺羨慕你們的。能夠正常的活着，誰願意做變態啊？又不是有病。」

    宇智波鼬笑了，這個面癱臉竟然在這個時候笑了，道：「你還真是可憐呢。」辛途拿起天河斷劍，直接插入宇智波鼬的眉心，然後他就將已經死亡的宇智波鼬的屍體存入腦海空間，暫時還不是移植眼睛和更換血液的時候。

    拿出一個之前用過的眼罩，辛途苦笑，「又要做一段時間的獨眼龍了。該死的宇智波帶土，你究竟躲到哪裏去了！」接着，辛途就出現在了尚封禪的面前。尚封禪似乎也沒有逃跑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辛途，神情看似平靜，又似癲狂，「為什麼？為什麼你總能逢凶化吉，為什麼你就是死不了？！為什麼老天會允許你這樣的人活的這麼痛快！？」

    辛途手一攤，「我不知道啊。大概，就算有老天爺的話，大概他也是打算先把握養肥了，然後再我自以為天下無敵的時候突然跳出來把我收拾了，也不一定呢！」辛途總是習慣最大惡意的揣測別人，哪怕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老天爺。「哈哈！」尚封禪聽了這個反而笑了出來，「是啊，一定是這樣的！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知道我要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你還活着，你這骯髒的人生，註定不會有好結果，你所走的路，註定是通向地獄！只恨我不能親眼看到你遭到報應的那一天。」最後一句話是咬牙擠出來的。

    辛途張了張嘴，隨即搖頭，「算了，和一個要死的人扯這麼多幹什麼。」

    「想要我的命？你以為我會乖乖的等死嗎！？」

    可下一刻，一柄劍就刺穿了尚封禪的額頭，從後腦透出，「吸收了那麼多的先天靈氣我已經晉升至黑鐵第四層，假金丹境界！和我拼命？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