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解釋,那就不解釋,這裏是雲南,不是他蔣某人的地盤。他老蔣當年打着清剿紅匪的藉口想着吞併雲南,結果怎樣,還不是像個灰孫子一樣把兵都撤走了。一個狗屁的保護傘公司,老子高興了就先容他們蹦躂幾天,若是惹我不高興了,立馬就能派兵剿了他們。」謝坤延的勸說並沒能令龍雲改變主意,反倒是激的龍雲爆出幾分霸氣。
卓飛並不知道龍雲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對付保護傘公司的想法,被謝坤延安排在飯店住下,先來無視的卓飛便帶着卓岩幾人在昆明城裏四處溜達起來。卓岩一貫的目標便是各種吃食,在他的感召下,跟隨卓飛前來昆明的5個外籍護衛也隨即化身為吃貨,尤其是街邊那些各式小吃更是令他們流連忘返。
卓飛無奈,只好夥同卓岩等人大吃海塞了一番,令的尾隨他們身後暗中盯梢的滇軍探子們很是鬱悶了一番,心說這幾個貨莫非都是從沒吃過東西的餓死鬼不成。從離開入住的飯店開始,卓飛便已經知道身後有人尾隨監視,在卓飛暗自打開的地圖系統上,那幾個紅色小點可是尤為的醒目。
這裏是昆明,是龍雲的地盤,卓飛即便身懷光幕系統,也還沒有狂妄到要在昆明城裏跟龍雲掰腕子的地步,所以他一直都不動聲色的裝着毫不知情。雲南四季如春,即便是入夜之後,昆明城裏也還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完全沒有一點為前方戰事擔憂的跡象,而這恰恰也是卓飛為止憤慨的地方。
報餐了一頓街邊的各色小吃,卓飛等人隨即返回入住的飯店,負責監視卓飛等人的滇軍探子也把消息傳遞到了龍雲的官邸里。「看來這個娃娃還不算是個狂妄之徒,還知道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得知消息的龍雲知曉卓飛一行人一直待在入住的飯店裏之後,心情就變的更加的好起來。
整整三天過去,卓飛一行人都一直待在那間飯店裏,即使外出,也只是去過兩次保護傘公司在昆明的辦事處。不止龍雲遲遲沒有召見自己,就連陪同卓飛一起返回昆明的謝坤延也似乎沒有了音訊,可卓飛卻穩如泰山般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修建連同昆明和臘戌之間的鐵路,最大的獲益者應該是雲南省政府,如果龍雲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他的這個雲南王的稱呼就算是白瞎了。
「卓老闆,只在是不好意思,這幾天臨時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還請卓老闆你多多擔待啊。「謝坤延第四天的時候,終於來到卓飛入住的飯店,兩人一見面,謝坤延便滿口的抱歉之詞,只是卓飛卻沒有把對方的抱歉當回事。「龍主席外出巡查已經返回昆明,我這次來,便是帶你去見龍主席的。」寒暄幾句,謝坤延終於說明來意,這倒是和卓飛料想的差不多。
去龍雲的官邸會面,卓飛並沒有帶上那幾個外籍護衛,而是只帶了卓岩一人。「你的這位手下倒是長的雄壯,不如我用一個班的滇軍精銳換他如何,」初見龍雲的第一面,對方便給了卓飛一個難題,言稱看上了卓岩,要用一個班的滇軍士兵來換卓岩。卓飛自然也知道龍雲這話當不得真,只是當着客廳里眾多龍雲手下的幕僚,卓飛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麼,難道我們龍主席說出去的話還要收回來不成,」見卓飛默不作聲,龍雲手下的一個幕僚隨即起身大怒,言語間也多了幾分威壓的味道。如非沒有此人挑出來威逼自己,也許卓飛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龍雲的要求,抬眼看看眼前這張看着就討厭的面孔,卓飛微微一笑,隨即向坐在主位上的龍雲回答道。
「龍主席,這不是我的手下,他是我的兄弟卓岩。」說着話,卓飛已經扭臉看向謝坤延。「卓岩是不是我的兄弟,我想謝先生應該很清楚。我相信即便是在做的各位,也斷然沒有拿自己兄弟去換東西的,更何況這是我卓飛的兄弟。」卓飛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是帶着笑的,可眼底里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戾氣,令得龍雲頻頻皺眉。
在做的都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對於卓飛此刻流露出的戾氣是再熟悉不過的,也正因為是如此,在場的眾人對卓飛的印象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都是殺過人的主,他們也都知道如果把一個殺過人的傢伙給逼急眼了,那種後果可能就不會是他們所期望看到的。
「既然是個誤會,那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卓飛和龍雲冷眼對視,謝坤延卻突然站出來打了圓場,借着招呼人為卓飛兩人倒茶的時候,暗自給客廳里的眾人使了眼色。卓岩只是反應慢了一些,可他並不傻,他也知道客廳里剛才的那陣安靜,應該是跟自己有關,所以在謝坤延讓茶的時候,卓岩卻執意要站在卓飛的身後。
身高體健的卓岩猶如一尊鐵塔般站在卓飛身後,這無疑是對大廳里眾人的一種無聲威懾,而且也沒有人會無視卓岩此刻正慢騰騰戴上手指的那些銅戒指,那東西可是能當做拳釘用的。卓飛並沒有阻止卓岩此刻的舉動,那些銅戒指本就是他為卓岩準備的,如果龍雲的人硬說那些銅戒指是武器,卓飛也根本不會承認。
最先打破客廳里寂靜的還是謝坤延,畢竟在瑞麗的時候,他是和卓飛接觸過的,也多少知曉一點卓飛的脾氣。「卓老闆,你們保護傘公司想要修建鐵路的計劃,我已經向龍主席匯報過。龍主席對你們的這個計劃也有些興趣,和你的這次會面,也正是因為你們的這個計劃,你是不是也該把你們的計劃當着龍主席的面再介紹一下。」
既然對方已經給出了台階,卓飛也就沒再端着,沖謝坤延感激似的點了點頭,卓飛從皮包里拿出一張大幅地圖來。「龍主席,各位,請大家看我拿來的這張地圖。就目前而言,滇緬公路算是已經連同了仰光到昆明之間的陸路交通,可如果大家實際走過滇緬公路,就會發現只是單一的依靠這條公路,我們很難在段時間內把大量滯留在仰光港的物資運回國內。」
「貨物到達仰光港,就可以使用緬甸的鐵路網,直接用火車從仰光到達曼德勒,之後再換用窄軌鐵路到達臘戌。可這些貨物到達臘戌之後,卻只能依靠汽車走陸路運回昆明,這期間不止需要耗費大量的油料,而且還浪費了大量的運力。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保護傘公司經過實地勘察,發現如果我們能修建一條從昆明直通邊境的鐵路,油料和運力大量被佔用的事情就能夠得到解決。」
「我有一個問題。」卓飛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龍雲的手下跳了出來,「我承認如果能用鐵路貫通臘戌和昆明,我們運輸物資的速度就會大大提高,而且損耗也會大大降低。可如果,我是說如果,一旦日軍進攻緬甸,他們勢必會控制緬甸的鐵路,到那時候,如果日軍直接順着鐵路線殺上昆明,我們該怎麼辦,」
大廳里的眾人聞言齊齊看向卓飛,但卓飛此刻卻是猶自搖頭髮笑,「諸位,我可沒有說這條鐵路就一定要連同到臘戌,我剛才只是說修築到邊境一線。我們在畹町和瑞麗都有大型的貨場,所以,這條鐵路只需要修建到畹町或者瑞麗就好。畹町距離臘戌的那點路程實在不值一提, 而擁有公路和鐵路兩條運輸線的我們,運送物資的速度至少能提高三倍左右。」
龍雲的心裏也一直在衡量修建這條鐵路的必要性,卓飛所講的這些,他早就已經盤算過,而且還跟國民政府的相關部門商議過。此時再聽得卓飛說了這麼多,又有謝坤延幫助卓飛傳的那些話,龍雲的心裏此刻已經有了計較。收到龍雲的暗示,大廳里的一眾幕僚們相繼離開,卓飛也在謝坤延代為做主的邀請下,進了龍雲樣的書房。
「說吧,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你們保護傘公司想要什麼,」在書房裏坐下來,龍雲開口問向卓飛。聞言苦笑的卓飛暗自在心裏對着龍雲翻了一記白眼,心說對方好歹也是雲南的政府主席,怎麼會問出如此沒有水平的話來。
向龍雲緩緩搖頭,卓飛笑道,「龍主席,我早在向謝先生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明確的表示過,不管是我還是保護傘公司,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獲取任何的好處。我所關心的,只是能儘快把我們保護傘公司的那些物資運回國內,運到前線交給那些奮勇殺敵的將士手裏,否則我們保護傘公司的一番苦心就算是白費了。」
卓飛的這些話並沒有得到龍雲的讚揚,因為在龍雲的軍旅生涯中,他見識過太多的奸詐之徒,也經歷過不止一次的背叛,所以對卓飛剛才的那番話並沒有流露出贊同或者是不贊同的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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