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精神 第十一章 四大護法

    爺孫倆促膝長談，無為頻頻點頭，段夫子循循善誘，不知不覺天已漸黑。

    談話結束時，段夫子站起身來，把天狼的狗鏈解開，對跟在身後的無為道：「等你內外家完全融合，爺爺帶你回師門祭祖，讓那幫老古董瞧瞧，俺也有個好孫子，嘿嘿……百年河東，百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爺爺，我們的師門怎麼了？是不是他們不讓你回去？」

    「嘿嘿……那倒不是，爺爺扶正抑惡，憑着一竅熱血和滿身正氣名揚江湖和修真界，總算沒有辱沒師門的門楣，我之所以遲遲不回去，是因為還沒查到你父親的兇手，孩子你還不能自立，只有等到親眼看見你得報血仇，我才好回師門再次閉關。」

    「都怪孫兒無能。」無為緊咬嘴唇。

    「不要自責，因果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先強大自己，那一天遲早會到來。」段夫子摸着天狼的毛髮說。

    「上仙，小主人，多年前，東瀛的『忠字鬼半藏部』曾經到咱們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來過一次，當時請我一同前去，我嫌出價太低，沒有答應。」天狼口吐人言。

    段夫子聽後，噢了一聲，好久才捻着山羊鬍道：「天狼有心了，中國疆域遼闊，倭奴窺視已久，難免偶爾來探，大西北壞境惡劣，地廣人稀，那裏能有什麼好事？」於是，回到躺椅上閉目養神。

    段夫子表面上在休養，雙手卻不停的掐指作法，幡然醒悟，「果然是這幫狗東西，我早該想到的，可是，大漠腹地有什麼值得他們探查的？」段夫子心裏清楚的很，中國龍組在大西北設有基地，鎮守在基地的大漠二老有通天之能，算起來還要稱呼他一聲師叔，前些日子在京都見到其中一老，反饋的信息，那邊近幾十年太平的很，表面上看一切平靜。

    「師伯，師伯，小師弟呢？」一團「火雲」突然飄了進來，天狼汪的一聲慘叫，直奔狗窩而去。

    無為訝然的盯着跑進來的「火影」，兩人幾乎貼的臉對臉，無為感到一股火浪撲面而來，只見到眼前有一對明亮的物件眨呀眨的，自己的眼神吸住似地，躲無可躲。

    「火雲，小心些，別傷着你師弟。」段夫子一揮手，無為身上的滾燙感覺立消。

    「嘻嘻~~你是小師弟沒錯了！左眼太陰，右眼太陽，為何你的眼睛都是陽中之陽呢？」火雲刷地顯現身形，無為看清了，從頭到腳火紅的袍子，腳上是紅蓮一般的兩雙大紅色滾花多彩運動鞋，大圓眼，小圓臉，下巴尖尖的，風一吹紅袍翩翩飛舞，活像動漫里的荷花公主。

    無為痴痴的看傻了……

    「快喊師姐，小師弟，小師弟……」火雲連喊了幾聲無為，無為回過神，忙俯身抱拳行禮，「師姐好，我是無為小師弟。」

    「嘻嘻，師姐好，我是無為小師弟。」火雲又學着無為的樣子俯身抱拳，花枝亂顫。

    「汪汪……汪汪……」天狼躲在狗屋呲牙咧嘴。

    「呀，你是天狼吧，聽小刀護法說了，你是無為師弟新收的狗腿子，姑奶奶不能沒有禮物，呶，這是南海神山產的三顆火蓮子，能消除你體內的污濁之氣，再次凝練內丹，送給你啦。」火雲從腰中的荷包掏出三顆散發着紅光的蓮子，翹起蘭花指，小心翼翼的放到天狼的狗盆里。

    「火蓮子？！天才地寶，100年才產一顆，我舔。」天狼大嘴一張，舌頭捲住吞進狗肚。

    「嗤嗤……」好似剛出爐的花生米，滾燙滾燙的，在天狼的身體內嗤嗤亂蹦，燒的它躺地上直打滾，汪汪亂叫，過了好大一會才止住慘嚎，身上的黑毛飄出一層紅光，額頭燒出一塊焦黃色的黃斑。

    「朱雀大護法，多年未見，依舊是童心未泯，火蓮子不經北海水吞服，心火難降，過不幾天，天狼形神俱滅。」院中眨眼多了一人，一身黑色的運動衣，面帶笑容，隔空一指點在天狼頭頂，三道雪白的浪花飛去，天狼很快恢復原樣。

    「真紅哥哥，妹子知道你隨後就到，天狼感激我還來不及呢。」火雲輕挪蓮步，伸出白藕似地胳膊撫摸天狼，大狗瑟瑟發抖，任其作為。

    「哈哈哈，師伯，酒來啦。」鄭衛雙手抱着一大缸頂級女兒紅跨門而入，往段夫子身邊一放，酒鋼比一米五的無為還高出半個身子。

    段夫子站起身來，揭開缸蓋，滿院飄香，天狼的狗眼瞬間冒起光芒。

    「這一定是我大徒弟親自釀造的女兒紅，可惜了我從東北帶回的幾十根山參，全被這小子扔進去當蘿蔔泡了。」祖武閃進小院，一身雪白的小刀從院牆上飛下，單手托着一面大桌子，桌子的一腳豎直立在小刀的掌心，寬大的實木桌子滴溜溜打轉，小刀手腕一翻，餐桌悄然無聲落入地面，紋絲不動。

    「白虎大護法，你怎麼有門不入，從院牆學賊人之法？」真紅挪揄道。

    「我倒想進，進不來啊，桌子太大啦！」

    小刀拍拍手掌，自嘲地道：「當年師伯和我回老家辦事，老家的山路年久失修，被山洪衝垮，師伯坐車經過，見百姓捉急，直接扔了一塊百噸的巨石填平，我侄子當場看到，醉了一星期，醒過來，跑去山路又看，見石頭還在那裏，回來又喝醉，醒了再去看，再醉，現在七老八十了，還天天喝醉，變成酒鬼，誰勸都沒用。」

    無為聽了小刀的敘說，納悶地問段夫子：「爺爺，為啥你做好事，卻有人變傻？」

    段夫子無奈搖搖頭，低聲道：「我不是做好事，修真之人忌諱賣弄神通，當時我一衝動犯了錯誤，現在想起來，確實做錯了。」

    「爺爺，我想不明白。」無為百思不得其解。

    「嘻嘻，小師弟你聽到沒？白虎護法說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四肢發達。」火雲從荷包里掏出一顆金蓮子，遞到無為嘴邊，輕聲道：「小師弟張嘴。」

    無為看也不看，一嘴吞下去，笑眯眯的注視着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