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廁所隔間裏,蘇暖止不住地嘆氣。
鍾晴帶着那兩個學妹離開後,她不敢面對阿狸夾雜着無奈的擔憂臉龐,於是不爭氣地躲進了廁所,她知道逃避沒有用,但是她別無辦法。
對她而言,鍾晴就是噩夢,還是永遠無法擺脫的那一種,她無力去對抗她。
再次長長嘆出口氣,算着時間差不多了,蘇暖打算回禮堂——二十分鐘,已經是尿遁能用的最長時間。
只是不等她打開隔間門,一道不算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是氣人,看她們那副囂張樣,要不是家裏有錢,她們算什麼東西?一群沒內涵無恥骯髒的富二代,看到就讓人反胃想吐!」
輕蔑的牢騷聲隔着門板也聽得一清二楚,蘇暖聽出是剛才跟在鍾晴後面的學妹。
很顯然這是在說顧千里幾人。
皺了皺眉,蘇暖心裏冒起一團火。
外面的人不知道她躲在廁所,另一個聲音接着道:「我真是搞不懂,晴學姐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會有蘇暖那麼一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姐姐。」
「什麼姐姐,她也配?要說也是晴學姐心地好,總是替蘇暖說話,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只會對富二代搖尾巴的姐姐,我早就跟她斷絕關係了,反正又不是親生的,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管她去死!」
「就是,真是丟臉,剛才你看見了沒有,蘇暖那諂媚殷勤的樣子,又是扇風又是端茶的,不愧是咱們學校第一的狗奴才!」另一個人附和道。
又道:「蘇暖以為扒着顧千里的大腿就能上位,現在還不是當狗一樣伺候顧千里?她以為顧千里是什麼好貨,一個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的賤貨,也就是逼格裝得高,骨子裏早就爛透了!」
「就是,當初顧千里還倒追文學長,那叫一個不要臉,文學長鳥都不鳥她,真是笑死人了!」說着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隔間裏,蘇暖咬着唇雙目赤紅,差點把手裏的提包摳破。
她可以忍受自己被侮辱,但她不能原諒有人侮辱阿狸,她知道阿狸比誰都乾淨!
然而氣血翻湧的同時,心裏又升起怯懦,讓她不敢站出去跟她們爭執。
在畢業前,這兩個學妹就一直跟在鍾晴後面,沒少嘲笑她給她難堪,久而久之,她對她們也產生了恐懼心理,每次見到她們都會退避三舍,可現在她退無可退。
在氣憤與懦弱的雙重煎熬下,她渾身發顫雙腿發軟。
她一邊告訴自己要爭氣,一邊又害怕得哆嗦,淚水從眼眶滾滾落下,她只能無聲哭泣,在心裏大聲該怎麼辦。
除了哭,你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君臨的話突然闖入腦海,讓她慌亂的的腦子獲得了一絲冷靜。
對,她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阿狸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如果連阿狸都不能保護,她就真的一無是處了!
擦乾眼淚,蘇暖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要做的不是跟她們吵架,而是讓她們給阿狸道歉,可鍾晴跟她這些跟班的名聲都擺在那裏,誰會信她一個狗腿子的話?恐怕大家都會以為她是仗着有阿狸撐腰,故意鬧事,這樣反而會讓阿狸被抹黑。
所以她需要證據,需要這些人辱罵嘲笑阿狸的證據,她要這些人地給阿狸道歉!
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楚,高速運轉之後,蘇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嘭的一聲巨響,蘇暖氣勢洶洶地推開廁所隔間的門,外面的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停下了交談。
看到是蘇暖,外面兩個人愣了一下,臉上快速閃過被抓包的慌亂,但很快她們就鎮定下來,繼續若無其事地洗手補妝。
她們將對蘇暖的看不起表現得淋漓盡致,根本就不怕她。
蘇暖握了握拳,深吸口氣鼓起勇氣道:「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要你們立即去向千里道歉,她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然而心底的緊張和畏懼還是讓她的尾音微微發顫。
聞言,站在流理台前面的兩個人只是回頭輕視地瞥她一眼,不緊不慢道:「我們說什麼了?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就算你主人有錢,也不要隨便亂咬人,別以為顧千里能一輩子護着你。」
末了不忘冷笑一聲:「真是條忠犬。」
如預料一樣,她們矢口否認。
因為是預料中的事,所以蘇暖沒有慌,她也勾起一抹冷笑,道:「說別人是狗,你們又比我好多少?總是跟在鍾晴後面的你們才是真正的可悲!你們自詡品學兼優,聖潔如白蓮,看不起千里她們,但千里她們拿錢給女寢裝空調的時候,贊助學校社團搞活動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拒絕?千里說的對,你們這些人就是花着別人的錢,心安理得地裝自己的逼,只敢躲在洗手間背後嘲笑別人的你們,才真正讓人噁心到想吐!」
說出這番話,蘇暖心裏湧起陣陣暢快,微微發抖的手也鎮定下來,那些曾被嘲笑諷刺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她有了莫大的勇氣。
現在她不再害怕這些人!
對面的兩個人愣住了,似乎是沒有想到一想軟弱好欺負的蘇暖敢這樣跟她們說話。
而怔愣之後,就是暴怒,兩人臉上一陣扭曲,在禮堂里開口替鍾晴說話的女生指着蘇暖大罵:「看在晴學姐面子上,我們才容忍你,沒想到你越來越囂張!我們就是罵顧千里又怎麼了?就是她在這裏,我也一樣敢說!主人是賤貨,狗也是賤貨,以為有兩個錢了不起,誰稀罕她們故作慈悲的施捨?!顧千里跟高麗幾個人都是破鞋爛貨,外表光鮮亮麗,骨子裏早就爛了,像她們這種**下賤的女人,在古時候早就被侵豬籠了!說她們的名字我怕髒了自己的……」
話未完,蘇暖猛地撲過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紅着眼大吼:「道歉!我要你為剛才的話道歉!」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蘇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外拖。
女生被打得一懵,被拖到禮堂外的走廊上才反應過來,當即惱羞成怒地對着蘇暖又打又踢,她的同伴也立即上來幫忙。
蘇暖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兩個人的對手,儘管被打得很慘,她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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