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自從認識了你以來,你的每一次失戀,可都是我在陪着。筆神閣 bishenge.com我淡淡的挑了眉,等着身旁的人接話。
秦江洋不出所料地爆了粗口:「奶奶的,看來老子落魄的時候你都看着呢——怪不得你現在瞧不上我了,原來我是自作孽呀!」他笑得肆意,眼角卻一點點地發紅了。
我俯身拍拍他的腦袋,他慣性的一把甩開了我的手,「滾!」他罵得笑中帶淚「男人的頭,你不能碰。」又是這句話。
我清清楚楚記得,當年他和初戀的女友分手就是因為人家輕輕的摸了下他的頭!你說這好不好笑——什麼思想哪。不過這麼多年了,好像也只有我在他頭上肆意妄為而不用面臨着分手的危機。當然,他可曾不止一次的說要和我絕交——不過也不全然是因為我動了他的腦袋,如果那樣,我和他的那些女友們,就沒什麼區別了——我也就不能陪在他身邊這麼些年了。秦江洋這個人,一向喜新厭舊。我不想做他那遲早過期的便宜女友。
所以他說過我夠聰明,能做他的好哥們——說這話時,他得意地揉了一把我的頭髮,笑得格外歡暢。可他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我覺得,我就像是他養的一條狗。
遠處有人招呼着我們,抑或是秦江洋。
他見了那群人,別彆扭扭地撇下嘴,低頭看了我一眼,說「辛玉,你放學後先別回家,晚些時候我回來找你——有事。別忘了啊,等我的!」他說完就不再看我,朝着那幾個人跑過了去。
一會,他們又是笑笑鬧鬧的,秦江洋不知道聽他們說了什麼,一拳頭就往一男生身上招呼,只是那張臉,依舊是笑着的。
我還站在剛才我們說話的地方看着他,一肚子的怨氣。
我深吸一口氣,用腳踢開一粒紅色的小石子,老子還沒說答不答應等你呢,憑什麼你說啥是啥!
將書包換到身前抱着,我轉身打算繼續回去上自習。不帶我更好,我也沒想隨隨便便就跟你逃了老班在班看的自習呢。
只可惜我悔悟的時候還是太遲——
恰恰我正貓了腰趴在後門的窗上觀察情況沒見到老班的身影時,心下暗喜,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怒喝就響徹了整個樓道「辛玉!鬼鬼祟祟的你看什麼看呢!啊!?」
喝得我出了一脊背的冷汗。
奶奶的!我回過頭來,一不小心就對上了菩提老祖那雙凌厲的眼睛……瞬間竄天入地的猴子被打回了原形。。。
剩下的時間,我就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詛咒着半道拋下我害我撞槍口上的秦江洋中度過。
我的心中莫名委屈,明明是你偏要拉我出去的,怎麼就扔下我不管了呢。那一刻,我更加覺得自己在秦江洋心裏只是一條狗了。
他開心的時候,要我陪着他傻笑;他不開心的時候的時候,我負責哄他開心;他要我在的時候,不管我在哪都必須趕來;他離開我的時候,只會說:乖,等着哈。而我就傻傻地等着了。
這樣的我,對於他來說,怕是十分稱心得意的吧。
這樣無條件的、不計回報的服從,哪裏是一句哥們就能解釋的了呢。
那時我權當自己犯賤。
我這樣默默的想着,越想越憋屈,逢着走廊里的窗戶還大開着,夜風悉數灌進來,腦門子生疼,眼睛也腫腫脹脹的——一個忍不住,眼淚就沿着眼眶滑了出來。我大驚,趕忙用手背抹掉了臉頰上滾燙的淚,在這哭出來,別人八成以為我又被老師訓了吧。
抿了抿嘴,我並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傷感從哪來的。大概,是怕有一天,自己會像一條狗一樣的,不再被你需要……
我煎熬了20多分鐘,老班終於網開一面將我放了進來——我大大刺刺地瞥了一眼等着看我笑話的人們,順着他們的目光走到了座位上。我的同桌是一個文弱清秀的男生,此時他頭也不回的對我說:「辛玉,你去哪了——」我「嗯?」了一聲就假裝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他也識趣地不再問。這一點很好,嗯,像我。準確的說是像秦江洋面前的我。
他不說,我不問。
但我不知道在他眼裏我是否算個識趣的人。
秦江洋沒食言,在我巴巴地站在校門口站了一個鐘頭後他回來了。少年清瘦,暗夜之中猶如飄行的鬼魅。這隻鬼魅直直地朝我飄過來,靠近了就一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他低低的笑了,夜色里本來清俊的眉眼無端生出了魅惑,看着我,涼涼地笑。笑得我心中生寒。
我說:「走。」隨即推開他的手臂強加給我的重量,一個人走進了夜色中。
他沒有跟上來,我也不想再回去找他。兀自地,將夜色濃郁成化不開的哀愁。身後有人叫到:「辛玉!回來!辛玉——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強忍着——不回頭。
奶奶的!咱們倆個,究竟是誰他媽沒心沒肺啊!?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還需要我的時候,狠下心來,沒有回頭——這,也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冷戰。
在那之前,我本以為,我是沒有和他冷戰的資格的。
那一刻,我的心裏,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慶幸。
晚上一個人回家,其實是一件蠻淒涼的事。沒有人幫我提書包,沒有人跟我笑鬧,沒有人會再揉着我的發說明天等我哈……多多少少我還是不習慣了。可這些習慣不也都是在認識秦江洋之後才有的嗎。
我自嘲地笑笑,不去想這些傷情的事。我應該高興啊,從今以後再也不用看他的臉色,再也不用隨叫隨到,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傻笑了吧。
那天夜裏,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們這樣,意味着什麼。還是我對他來說,真的根本無足輕重……他的身邊會不會出現第二個我,和他一起上學放學,在一塊玩,聽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在他傷心時不停地諷刺他——不,他的身邊,永遠不會有第二個我了,除了我,誰受的了他那反覆無常的性子呀。
我又有一點慶幸。
這樣想着想着,天都亮了。
希望你們喜歡~這個故事是以我自身為原型的,可能有點不舒服。不過故事始終是故事。
希望你們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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