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書 第3章 1.3 縱他容他決不愛他

    那幾天我都是一個人走的。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一個人上學放學，一個人去吃學校食堂里難吃的大鍋飯，一個人上廁所。

    你說，一個女孩是得孤立無援到什麼地步，身旁才沒有一個可以手拉手去上廁所的朋友呢。不過秦江洋你那幾天沒有來學校——也不知道你是出了什麼事。所以你並不知道我有多，有多想你啊。

    班裏面有個文靜聰敏的女孩子，經常眨巴着眼在我面前晃悠，時不時給上課卻除了自己什麼也不帶來的我伸出救濟之手——扔過橡皮課本之類的東西。

    突然在你沒有來上學的第四天的課間裏，她說：「辛玉辛玉，中午我們一起去外面吃吧。食堂的飯真不是給人吃的。」我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卻是一臉的嚴肅，問我「笑什麼？」我搖搖頭，猛然發覺她說那句話的語氣是像極了你。

    她叫林曉。

    算是我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如果知道這你也許會埋怨，那你呢你呢。哦，你嘛，是我第一個……想恨卻恨不起來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問了出來，我覺得我八成會哭的。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我會痛哭的。

    想恨卻恨不起來……

    回憶開始的時候，對於你我只是作為一個同學看待，偶爾招呼大家出去玩的時候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故意丟下我的同學。有時分到一個學習小組內，會厚着臉皮地請教我一些基礎的課本知識，然後被我的一句「呵呵」頂回去的無知少年……秦江洋後來說過，你知不知道你的臭脾氣有多招人討厭。。。我冷笑呵呵，那是我們的第二次冷戰的源頭……

    打心眼裏說，在升到初三的那一年，我對轉到班裏的秦江洋秦同學並無多大好感。他剛來班裏的那一天，正好是我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訓話的倒霉時候，然後氣性懨懨的剛回到班裏時就看見這麼一不太眼熟的貨坐在我座位的斜對角位置，白得過分的牙是硬生生晃到了我的眼——

    我坐回座位上，他就好死不死地靠了過來。寶哥哥一般的多情眸子滿含笑意，笑得牙不見眼，眼不見牙。我一愣，難免想拍拍他的腦袋，看看這孩子腦袋是不是不好使——他自顧自說「秦江洋，我。呃，就在你後面兒。」我輕輕「哦」了一聲，繼續趴在桌子上蔫蔫地回神。

    沒有印象。這是我回復秦江洋的對他的第一印象。其實，那天，那瞬間，我記住那個少年……嗯，特別耀眼，特別……不一樣。不過這話即使說出來，他大概也不會信——這伢還不自戀。關鍵我那時表現十分之淡定。即使覺得他挺好挺炫也因為那天我心情不好連帶對他沒有什麼的好感，沒辦法把他客觀看待。好吧是我太情緒化。

    嗯。

    反正他之後露出的面目本也不可能讓人對他有好感。

    說說那些看起來無比溫暖柔和的人，有的可能有着無比惡劣的性子。

    劣根就是被表象迷惑的世人親自種下的。我，自然也是世人罷了。

    當所有人都寵着他縱着他，我必定是最不肯違背他心意的那個；當所有人皆愛着他戀着他，我也不會去做那個強求他的那個。可是我這一個不強求他，就是決定一生決不逼他……決不，說我也曾愛他。

    而我們是什麼時候熟起來的呢？

    起初，是他先招惹的我。我談不上善談，更一點也不善解人意。當失落的秦江洋落寞的地跑過我身前來尋求安慰的時候，我是大大的驚異，和，下不來台。

    你說人家傷心來找人傾訴，我聽人家說就是了。就算我情商再低，嗯呀啊呀和個聲我還是行的。碰上我那天心情不錯，自然也有耐心許多，自制力超強的沒有在他說自己如果再一次數學不及格的話他爸就會打死他的時候冷笑出聲。雖然我的確很想呵呵。

    他一向不怎麼聽課，作業不寫的比誰都勇猛，能及格就怪了！我輕輕「嗯」了一聲。示意我知道了他即將到來的死期，並沒有做出給他收屍的表示。

    秦江洋對我的冷血感到震驚——所以他說：「反正咱倆考試時座位離得近」這次我算是冷笑出聲。

    果然，我除了學習好之外……別無長處。

    他竟然不是因為我善解人意才來找我傾訴的……而是因為方圓幾里只有我這麼個好學生。。。我突然對自己有些鄙視。辛玉啊辛玉，在別人眼裏，你就只有幫忙考試作弊這麼點用處嗎？

    在我傳的紙條經歷九死一生後到達秦江洋身邊時，我看見他揚起頭對我大方地微笑一下，模樣之和煦溫情，令我懷疑我才是那個作弊的人，而他只是好心幫助同學……

    後來秦同學的數學破天荒地頭一次上了九十……不過知曉自家兒子德性的秦父依舊打了他一頓。萬幸，沒死。所以我也不用懷着良心的愧疚答應幫他寫作業，我說「反正你從來不寫作業，現在補也沒必要……對不起啊，害你還是挨打了，早知道你水平那麼低，我就不給你抄後半面了——」秦江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凌厲的眉間聚起怒意。見我沒什麼大動作，他破功地笑笑，胡亂揉了把我的發，無奈說「這丫頭。」我釋然地呼了口氣，嚇我一跳哈。

    從那之後，他半是感激半是無語地做了我的小夥伴，每天上學放學跟着我來，中午一起去操場不過他打他的球，我睡我的覺，一本英語書蓋到臉上，十分催眠。晚自習我依舊發呆，偶爾他逃課出去，會拉上我，在外面混到十點多，結伴回家，路上他再無輕無重地開幾個玩笑，一天也過得很快。大概我夜行的習慣就是那時養成的吧，現今我悲憤地想。

    這幾天身旁有了林曉作陪，她看起來文弱安靜，實際，很……幼稚。幼稚。小女孩擺脫不了的通病。

    常常幻想太過，思慮也不切實際，可就是抱着毫無理由的念頭一意孤行，不怕最後結果不盡如人意。

    我們……誰不幼稚。

    幾天的課下來，心思不在，整個人都不順。放學後，別了她，自己再回去。

    一個人在夜裏的長街走着，也不是特別落寞；夜裏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歸家的車鳴，也不是特別落寞；看着自己的孤單的身影逐漸被路燈的光照拉長，也不是特別落寞。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熟悉的呼喚，少年沉沉的嗓音中攜帶的情緒莫名——突然，就特別落寞。

    一世韶華，一瞬開。

    本以為，一轉身，就是陌路一生。不過也就是少女的幼稚而已。

    寫得不好的地方請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