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傳櫻殺令 第2章 櫻殺令

    血影等人闖進草廬,卻發現草廬中空無一人,余雪茉和曲流春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又聯想到余琴鶴臨死之前的遺言——「無盡地藏,必有生門」,血影斷定這草廬中必有地道,這兩個人定然是從地道中逃走了,眼看就要完成使命,卻功虧一簣,他很是惱火。筆神閣 bishenge.com自接令以來,他心中便種下了一句話——找到風邪王,帶迴風邪杖。三年來,他帶着黑櫻武士們風餐露宿,跋山涉水,踏遍神州,只為完成櫻殺令的使命。櫻殺令的規矩,接令後如果沒有完成任務,永不能返回,直到身死,會有新的黑櫻武士接掌櫻殺令,如若中途叛逃必然會被抓回虎威堂接受白虎刑法。

    如今余琴鶴已經身死,要想找迴風邪杖唯一的方法就是抓到他的孫女。血影見煮熟的鴨子飛了,一掌擊碎了廬內的桌椅,轉過身來對黑櫻武士怒道:「掘地三尺,也要抓到他們。」一群黑櫻武士在廬內找尋了遍,當真要把草廬翻個底朝天,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也沒找到地道。血影等人氣急敗壞,索性放火燒了草廬,火勢蔓延開來,連同竹籬和籬外的櫻花也一起燒了起來,火光沖天,天邊的雲霞早就燒成灰燼,天漸漸黑了下來,仿佛要掩藏住這裏發生的一切。

    愁雲遮月,寒星寂寥,微風輕撫,露水從枝頭滴落在曲流春的手臂上,涼到了心頭。看着暈倒自己身旁的余雪茉,他的心裏一絲絲悲涼,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歷歷在目,縱然心有博虎之志,卻手無縛雞之力,當真是束手無策。那麼他們是怎麼從草廬中逃出了嗎?原來余琴鶴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就在建造草廬時,預留了逃生之門。他臨死之前故意說」無盡地藏,自有生門」,實則是在聲東擊西,讓黑櫻武士們找錯方向,白白耽誤工夫。暗門就留在入門就能看到的達摩櫻花圖後面,越是容易找到的地方,越是容易被忽視。在余琴鶴把曲流春推入門內之後,曲流春就背起余雪茉,按照余琴鶴教的法子,從達摩圖後面的暗門中爬了出來。因為腿上有傷他跑了沒多遠,已經精疲力竭,便找尋到一處茂盛的草窠里躲了起來。曲流春本就瘦弱,幾日來飢腸轆轆,加上適才打鬥,曲流春早就精力耗盡。余雪茉終於醒了過來,見曲流春躺在地上,急切地問「我爺爺呢,我爺爺呢,我們為什麼在這裏?」。

    曲流春有氣無力地說道:「你爺爺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要去救爺爺。」余雪茉起身就要走。

    卻聽到曲流春大叫了一聲,余雪茉轉身看時,一條青綠色長蛇咬在他受傷的那條腿上。

    余雪茉抽出腰間羊角匕首一擊即中,穩穩地將蛇釘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余雪茉拿起羊角匕首卻轉身跑開了。

    曲流春感覺自己的腿漸漸失去了知覺,看余雪茉撇下自己走了。

    大喊道:「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再怎麼着急找你爺爺,也不該撇下我不管。」

    恐怕余雪茉早就聽不見了,曲流春嘆道:「江湖險惡呀,想不到我飽讀詩書,未曾施展,就慘死在蛇口之下。」

    曲流春躺在地上,全身漸漸失去了知覺,嘴唇開始發青。

    就在曲流春坦然接受死亡的命運時,余雪茉卻及時趕了回來。她揮着羊角匕首,一刀插進蛇咬處,一大股黑血噴了出來,她不顧生命危險,用口把蛇毒一口一口吸了出來,又把找來的鬼針草嚼碎了敷在傷口處。過了好一會兒,看着曲流春醒轉過來,余雪茉臉上才露出笑容來。

    「看來爺爺教的沒錯,毒蛇出沒的地方,百步之內必有解毒良藥。」余雪茉滿臉堆笑道。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曲流春感謝道。

    「一來你小子命大,二來本姑娘醫術還算可以。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兩不相欠。」余雪茉得意地道。

    咕嚕嚕一陣怪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曲流春尷尬的笑了笑,原來是他的飢腸打起了鼓。

    余雪茉笑着說,原來是肚皮忍不住說話了,說着找來枯樹枝,破落的鳥窩,拿出火摺子就要生火烤蛇吃。曲流春制止她道「余姑娘此處生火必定引來那幫惡人,我們還是找個山洞,才穩妥些。」

    余雪茉沒好氣地道:「哪裏去找什麼山洞,這荒山野嶺的,毒蛇猛獸常常出沒,我們去哪裏」

    余雪茉執意生起了火來,將打死的蛇洗剝了,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又挖來野山藥一併烤了。曲流春雖然依然擔心敵人追來,但是看着她忙的灰頭土臉,自己又無能為力,也只好隨她去了。漸漸蛇肉發出滋滋地響,肉香撲鼻,實在是誘人的很。

    余雪茉把烤好的蛇肉給曲流春吃,自己卻吃烤熟的野山藥。

    「余姑娘,你的手藝真不錯。」見余雪茉只吃野山藥,他實在過意不去,忙把蛇肉分給她吃。

    她笑着道:「蛇沒有想吃我,我才不要吃它。」

    「不為獵手,即為獵物,都是為了生存,哪裏有什麼仁義可言。」曲流春感觸道。

    「哪來的那麼多感慨,你們這些讀書人,吃個飯都能整出一大堆的道理,煩都煩死了。我不吃蛇肉,是因為我跟隨爺爺多年來一直吃齋念佛,茹素如常。你身子弱,所以讓你吃着蛇肉,好好補補。我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得聽我的。」

    「佛門以慈悲為懷,姑娘剛才手起刀落,一擊斃命,哪裏有慈悲之心。」

    「你這人,煩死你了,如果我不救你,你就被蛇咬死了。殺生以救生,佛菩薩定然原諒。」

    曲流春見她的確為了自己好,心裏好生感激,只是有些掉書袋,好為人師的毛病,遇人喜歡辯個明白,其實生活哪有那麼道理可言。很多時候,都是非中有是,是中有非。

    「吃着你烤的蛇肉,真的勝過我從前吃過的所有山珍海味。」曲流春盛讚道。

    余雪茉拿着野山藥的手揮舞起來,自豪道「那是,本姑娘的手藝那是一絕。」看着她眉飛色舞,火光映着她白皙的臉龐,額頭上還有碳灰,他真的覺得這個姑娘是那樣的明媚動人,全無之前的冷漠。

    曲流春吃光了蛇肉,又吃了野山藥。二人吃的真要撐破肚皮為止,漸漸二人恢復了精力。

    「嗷——嗷——」聲聲狼嘯,更顯得天地寂寥。

    余雪茉雖然只有十六七的模樣,因自小在山林中長大,對這些豺狼毒蛇,全無懼色。

    余雪茉燒旺了火,又添了許多粗大的枯樹枝。「早點睡吧,等天明了,我們就去找我爺爺。」其實她一直憂心自己的爺爺,只是現在天黑無路,自身難保,只能等待。

    那幫黑櫻武士隨時都可能追殺到這裏,兩人自然提心弔膽的,並不能熟睡。余雪茉更是生平第一次跟一個陌生人在一起,雖然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現在他也無能為壞了,但是她一時半會還是睡不着。半夢半睡之間,眼皮漸漸重的抬不起來,漸漸睡着了。

    一陣喧鬧聲驚醒了二人,曲流春心道:這下可是無處可逃了。自己眼下不僅受傷而且蛇毒餘毒未除,哪裏還有半分力氣去抵抗外敵呢。想到黑櫻武士那麼凶神惡煞,他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曲流春下意識的做了護着余雪茉的手勢,余雪茉也要起身,這時圍上來一群人,借着火光二人看的出並不是黑櫻武士那幫人。不過這幫人來路不明,只怕凶多吉少。這些人或拿獵叉,或拿繩索,看起來像是獵戶。

    領頭的頭戴黑色方巾,留着花白鬍子,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深夜在此。」

    見來人不是黑櫻武士,余雪茉站了起來,還沒等曲流春說話,搶先道:「哪裏來的人竟然來問本小姐。」人群中早有人哂笑起來:「原來是一對野鴛鴦。」余雪茉聞言惱羞成怒,欺身到那人身邊,伸手打了那人十來個耳光,一個廋臉猴被打成了一個胖臉貓。這群獵戶模樣的人都緊握手中的兵器想要就他們的同伴,卻被為首的花白鬍子攔住了。

    「姑娘,饒命,是小的們的不是,快給女俠陪個不是。」

    胖臉貓連忙道歉到:「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趕胡說八道了。」

    曲流春見狀,連忙對余雪茉說道:「余姑娘,他知道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是怕生出事端,惹到了這幫來路不明的人。江湖有言:江湖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余雪茉也只是想教訓教訓他這張臭嘴。一下把他推到在地,那人連忙捂着臉躲在了人群後面去了。曲流春起身走向前來,向花白鬍子作揖道「小生二人在林間迷路,不幸到此,敢問你們所為何來?」。

    花白鬍子陪笑道「小的們是正氣山莊的家僕,奉命來尋來山中打獵的武師傅鮑燕翅,我家師傅長的膀大腰圓,後面來着好大一群江湖俠士。」

    曲流春聽他描述正是青背饕餮那群人,那群人早被黑櫻武士所殺,又怕惹禍上身,解釋不清。

    曲流春說道「傍晚時分看到一群人往那條山谷走出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鮑什麼來着。」

    花白鬍子聞言知他不知鮑師傅大名,肯定不是江湖之人,這二人說不定是私奔的窮書生,自己帶的是一幫家僕,並不會什麼武功,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連稱謝過,帶着一群人往曲流春所指的山谷方向尋去。

    等到花白鬍子等人走遠,余雪茉笑道:「沒想到你這個書生,說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

    「人在江湖,見機行事。」曲流春回道。余雪茉對此人來歷更加的狐疑起來,為什麼曲流春的到來,他們就遭受了燕鮑翅的洗劫,黑櫻武士的追殺,他和這些難道沒有關係嗎?為什麼那麼巧合呢。一道光伴隨着「嗚嗚」的聲音射向夜空。

    「不好,飛鳴煙」曲流春叫道。

    「明明是號箭,為什麼你說是飛鳴煙?」余雪茉問道。

    「這不是尋常的號箭,是黑櫻武士的飛鳴煙。是在箭頭的下方裝上了一個竹子製成的哨子,在中空的箭杆中裝進了火摺子。」

    「哦,我知道了,當箭射到空中的時候,風吹進空竅中,哨子就會發出聲響,火摺子因在箭杆內,也會冒出煙來。這樣白天看煙,晚上聽哨聲,倒也有趣。」


    「你倒也挺聰明的。這飛鳴煙只是江湖傳說,沒想到正讓咱們遇到了。這是黑櫻武士集結用的,看來黑櫻武士就在我們附近。我們趕緊逃吧」

    「嗯,那我們和剛才那群人相反的方向逃」

    「余姑娘,我越來越佩服你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這樣聰明。好,就聽你的,不過我受傷了,還要你攙着我逃命。」

    「好吧,那我就美女救書生一回。」兩人逃命之際仍不忘調笑。

    曲流春連忙稱是。

    二人越走越遠,天漸漸白了,白的如眼前的薄霧。清晨的山林常常有霧,如江湖總有故事一樣。二人走了好久,卻不想迷了路,晨露打濕了他們的衣衫,泥土弄髒了他們的鞋子。

    「這是到哪了」

    「余姑娘,你聽有轟轟的水聲。」

    「該不會是瀑布聲吧」余雪茉驚叫道,眼睛裏滿是笑意。

    「你怎麼忽然高興起來,要是瀑布,前面就沒有路了。」曲流春不解地問道。

    「這方圓五十里,除了雲崖瀑布,再也沒有瀑布了,爺爺還特意在瀑布旁邊建了觀瀑亭。我常來觀瀑亭來放鶴。」余雪茉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曲流春聽完,知她眼下之意,這裏離余姑娘居住的東籬草堂很近了。

    連忙說「那我們趕緊近前查看與一下是不是雲崖瀑布。」

    因曲流春腿上有傷,余雪茉提議自己上去查看。

    余雪茉一走大半天沒有回來,曲流春等的有些心焦了,因為腿上有傷,又是霧天,怕二人走岔路,只是坐着苦等。

    余雪茉沿着山道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觀瀑亭,正是平日裏放鶴的地方。瀑布聲如驚雷翻滾,迎面而來的水汽打濕了她的衣衫。她喜出望外,沒想到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家。正要走時,卻聽見仿佛小孩的啼哭聲,聲音極弱,在巨大的瀑布聲下,不宜察覺。余雪茉自幼耳力驚人,四下找尋了下,卻在草叢中看到一隻受傷的貓一樣的動物,說它是貓,又有點像狐狸,說它像狐狸又分明是貓。余雪茉自幼和爺爺隱居山林之中,對江湖之事,雖然一概不知,卻對這些小動物略知一二。聽爺爺說,這種動物換作山狸貓,極靈敏。不知道它怎麼受的傷,余雪茉見它叫的聲音極可憐,遂下定決心要救它,就四下到處找尋草藥,要知道在霧天,找尋草藥極不便利,衣衫都被打濕了,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簡單給它包紮了一下。余雪茉這才抱着它走下山來。

    過了好久,曲流春才在霧氣中聽見一點聲音,那聲音不是風聲,不是水聲,仿佛是小孩啼哭的聲音。曲流春拿起手邊的枯枝拐杖,漸漸站了起來,整個人都警惕起來。薄霧如牛奶般的白絮隨風飄在眼前,仿佛仙境一般,如真似幻。

    余雪茉從薄霧走了出來,懷中抱着一個貓一樣大小的小動物,黃色的。

    曲流春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這小動物是哪裏來的?上面是你熟悉的雲崖瀑布嗎?」

    余雪茉被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只邊撫摸着懷中的小動物邊說道:「我去了那麼久,都是因為它,它喝水跌壞了腿,是我救了它。」

    「哦,原來是這樣。那上面是你熟悉的雲崖瀑布嗎?」

    「是的,你怎麼不問它是什麼動物,它叫什麼名字?」

    「額,它叫什麼名字?」

    「它是山狸貓,它叫什麼我還沒來得及取呢?你說它叫什麼名字好呢?」

    「像只貓,就叫它貓寵吧,以後找到合適的名字再取。」

    「嗯,好,好,貓寵,你有名字了。」余雪茉對着懷中的山狸貓開心地說。

    余雪茉背身過去,說了句「麴秀才,跟着我,我帶你回家。」余雪茉前面抱着貓寵,曲流春在後面跟着。雖然是霧天,好在余雪茉對自己居住的附近還是很熟悉,二人很快回到了東籬草堂。

    薄霧漸漸散去,二人不多時來到東籬草堂,卻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哪裏還有東籬草堂,早就化成了一堆灰燼,連竹籬外的櫻花樹都燒成了焦炭,余雪茉大哭了起來,哭嚷着「爺爺,爺爺,你在哪裏,」余雪茉將懷中的貓寵丟給曲流春,哭着跑進東籬草堂,在青石台旁暈了過去。曲流春見狀,連忙拖着一瘸一拐的躍到青石台旁。地上躺着余琴鶴的屍體,頭顱早就被人割去了,手邊橫着櫻木鳩首杖。曲流春把貓寵丟在地上,連忙去救余雪茉,他把余雪茉抱在懷裏,把她的頭依靠在自己的肩頭,用手輕輕掐她的人中,過了一會兒,余雪茉才甦醒過來。曲流春知他被爺爺慘死的景象嚇到了,他抱着她不讓她再多看一眼,余雪茉眼淚不住的流了,如黃河決了堤。她不能接受爺爺慘死的事實,但是冰冷的屍體告訴她這就是事實。她知道雖然爺爺不怎麼顯露武功,但是卻有一身好武功,自己的功夫都是爺爺教的。她本想以爺爺的武功,雖然擊退那幫黑櫻武士有很大困難,但是脫身應該沒什麼問題。

    她自責道「我為什麼不好好學習武功,為什麼在爺爺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曲流春一心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想起他父親時常和我說起的,一起都會過去的。但是又覺得現在說這些,很蒼白無力。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失去自己相依為命的親人,這樣的事實無異于晴天霹靂,足以擊潰任何人。曲流春只是緊緊的抱着她,希望能給她依靠,受傷的貓寵也通靈似的呆在余雪茉的身邊不離不棄,不吵不鬧。

    余雪茉哭了足足半個時辰,曲流春說了不過三句話。

    「一切都會沒事兒的」

    「我們要為爺爺報仇」

    「我們要強大起來,才不會被別人欺負。」曲流春雖然不是一個伶牙俐齒的人,也是讀了很多書,秀才之名,雖然只是戲謔,但他真有秀才之才,但現在他的子曰詩云沒有給他什麼言語上的幫助,如果有,那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那就是樂天知命,無論遇到什麼,都能開解自己。

    余雪茉被他反反覆覆的幾句話點醒了。

    「對,我要為爺爺報仇」

    曲流春見她終於說話,就附和道:「我們一起給爺爺報仇」

    余雪茉說道:「不是我們,是我要給爺爺報仇,爺爺是我的爺爺,仇當然要我自己報。」

    她說的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如利箭一樣,射向未知的未來。

    「眼下最要緊的是收殮爺爺的屍體。」曲流春聽她說的那麼決絕,只好補充道。

    「嗯,要讓爺爺死後有個住處。」她強忍着悲痛站了起來。

    她對他說道「耳房的位置有鋤頭和鐵鍬,這是我們平常種菜用的。」

    「爺爺生前最喜歡櫻花,希望死後就葬在櫻花樹下。」余雪茉流着淚。

    曲流春依她所言在耳房位置找到了農具,在燒焦的櫻花樹下,挖了一個墓穴。

    他把余琴鶴的屍體放進墓穴。在掩土的時候,余雪茉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大聲地哭着,聲音漸漸哭啞了。曲流春把余琴鶴的屍體入土為安了。余雪茉也哭地沒有力氣了。

    曲流春抱着余雪茉道:「我們回須臾谷吧,我求我爹教你武功,你學會了武功就能給你爺爺報仇。」

    「須臾谷?」余雪茉迷茫地問道,她失去了相依為命的親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她也不知道以後要去哪裏,聽到能學武功報仇,她就決定了。

    「好,我給你去須臾谷。」

    她要去學武功,去給爺爺報仇。可是眼下,她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要到哪去找自己的仇人報仇呢?

    曲流春拄着爺爺留下來的櫻木鳩首杖,余雪茉抱着貓寵,離開了東籬草堂,消失在山林中。

    太陽慘白,慘白的有些晃眼,讓人不忍直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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