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很想質問蕭湛,前世,他能帶清顏四處遊山玩水,為何今生就不能帶她去玩?
他可知道,前世,清顏跟着他四處遊山玩水,她聽着清顏說大周的山川大河有多麼的秀麗巍峨時,她有多麼的艷羨?
前世,她求蘇君澤,他不帶她去,說舟車勞頓,旅途睏乏,不願意她吃那個苦頭。
那時候的她傻,竟信以為真,哪怕再渴望,她也忍着。
前世,她活了二十二年,從未離開過京都城門十里。
她就好像被束縛在京都這個偌大的鳥籠里,京都之外的風光與她半點關係也無。
這一世,也要這樣嗎?
當初她重生時,最大的願望就是守護好侯府,守護好她最愛的至親。
她沒有想過嫁人,卻想過遊山玩水。
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想過,前世她為什麼要那麼聽話,蘇君澤不帶她去玩,她有手有腳還不缺錢,難道不能自己去嗎?
這一世不嫁人,帶着丫鬟飄然山水,不也挺好的?
安容淡淡垂眸。
蕭湛望着安容,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安容眼神從清澈閃亮忽然變得黯淡疏遠,蕭湛知道,安容又萌生了不想嫁人的心思了。
以前,蕭湛只能感覺到安容不願嫁給他,但是現在,他確確實實的感受是,安容不想嫁人。
不僅僅只是不想嫁給他。
這個認知讓蕭湛很生氣,甚至從心底騰起一抹無力感來,好像他從來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此刻的他,最想做的就是鑽進安容的腦袋裏,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明明都有了肌膚之親,連成親之日都定下來,她還能有不嫁人的心思。
他到底哪裏不夠好了,就那麼不值得託付終身?
難道這些天,只有他記得花船上的事。她忘的一乾二淨了?
那道那日她的動情只是媚藥的緣故?!
蕭湛怒了,一怒之下,他將安容拉了起來,淬不及防的。襲擊了安容的嬌唇。
他要驗證一下,是不是沒有媚藥,她就如同一根木頭一般!
可憐安容,正因為吃味兒,心裏不舒坦。
猛然被蕭湛拉起來。起來的太急的些,頭有些暈乎乎的。
還沒反應過來,溫熱的鼻息便撲面而來,火熱的唇正好將她要罵人的話給堵了個正着。
雙唇交接,呼吸交纏。
瞬間,安容腦袋一片空白。
再然後,安容覺得空白的腦袋裏爆起了絢爛旖旎的煙花。
安容渾渾噩噩間,竟然覺得蕭湛親吻人的技術變的更好了,全然不似之前那青澀。
可是,也沒有她的嫻熟!
想抓住她的舌頭。那是做夢!
就這樣,兩條小舌追逐嬉戲了起來。
可是,安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手。
她忘記了,蕭湛是可以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的人物,她就是跑遍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逃的過他的手掌心,更何況只有區區蛋丸之地?
輕視敵人,蔑視敵人的下場,就是招架不住。到垂死掙扎,再到認命,再到任人為所欲為。
最後慘敗到渾身無力,若不是被人抱着。會直接摔倒在地。
安容滿臉酡紅,雙眼迷離。
若不是憐惜她快窒息了,蕭湛怎麼會放過她?
看着安容嬌羞的恨不得鑽了地洞的模樣,蕭湛笑了。
安容的心比她的嘴更誠實。
安容正望着蕭湛呢,雖然他戴着面具,可是一雙炙熱的雙眸閃耀如星辰。裏面倒映着她迷亂的表情,安容看的有些痴了。
她不自主的扭了下身子,因為有東西抵着她。
那一瞬間,那雙閃耀的雙眸便像是瞬間着了火一樣。
蕭湛的呼吸猛然急促起來,原就憋不住的他,攔腰將安容抱了起來,朝床榻走去。
身子忽然懸空,那種不安全感,讓安容迷糊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她掙紮起來。
可是她的掙扎,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撩撥蕭湛的心,讓他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
安容怕了。
儘管他們之間早發生過一切,可這是她的玲瓏閣!
是她的閨房!
當初在花船之上的事,除了蕭湛和她,侯府沒人知道,她可以自欺欺人。
在她閨閣里做那樣羞人的事,會鬧得整個侯府都知道,然後整個京都就知道了!
沒辦法,木頭做的房子就是有這樣的效果。
安容想拒絕,可是嘴被人堵着,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覺得,腦袋又開始空白,閃爍煙花了。
蕭湛很急切,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初識女人香,能忍到現在着實不容易。
見到安容,他就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去。
他何嘗不想離京的時候將她帶在身邊,若是可以,他能不願意嗎?
他樂意之極!
吻着安容的香肩,沒有一個地方蕭湛捨得放過。
一隻手搭在安容傲人的雙峰上,一隻手去扯安容的腰帶。
忘情的糾纏在一起。
直到一聲很不和諧的叫聲傳來。
「啊!」芍藥雙臉赤紅,扭頭便走。
驚叫聲,將安容喚過神來,她臉一紅,身子蜷縮起來。
蕭湛的臉瞬間扭曲,額頭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安容的膝蓋……打到他了。
安容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我不是故意……。」
安容話音未落,就傳來芍藥啊啊啊的就叫救命聲。
這孩子急慌急忙下樓,一時沒注意,直接滾下樓了。
這下,可把安容給嚇壞了。
不知道怎麼面對蕭湛的她,趕緊下了床,一邊將衣裳整理好,一邊下樓。
樓下,芍藥趴在地上,被一群丫鬟圍着。
安容注意到她頭被撞出了淤青。
海棠問她怎麼了,芍藥暈倒之前。說了四個字,「遭報應了。」
幾個丫鬟手忙腳亂的將芍藥扶起來,喻媽媽抬頭去看樓梯,見安容站在那裏。臉色很怪異,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像是又羞又惱又怒。
喻媽媽擔憂的看了芍藥一眼,道,「芍藥她……。」
安容雖然羞怒。卻也擔心芍藥真摔出好歹來了,忙吩咐道,「讓丫鬟趕緊去找大夫來。」
冬兒起了身,對安容道,「奴婢去請大夫,這會兒大夫應該還在東苑沒走。」
冬兒說完,拎了裙擺便跑。
安容站在樓梯上,不知道是下樓好,還是上樓好。
喻媽媽則納悶呢,芍藥上樓稟告事情。怎麼會摔下樓,芍藥雖然性子急了些,可也不至於急成這樣吧?
喻媽媽望着安容,發覺她頭髮有些凌亂,頓時眉頭皺緊了。
雖然已經定了親了,也成親在即,可該遵守的禮法就不能越矩。
喻媽媽想叮囑,可是又不好張口,憋的有些難受。
想着,芍藥上樓稟告事情。這麼快就滾了下來,應該是沒來得及說。
見安容轉身上樓,喻媽媽道,「姑娘。東苑出事了。」
安容的腳步驀然滯住,轉身回頭朝喻媽媽望去,「東苑還能出什麼事?」
二老爺都傷的斷了左手了,難道他會自盡?
喻媽媽道,「六少爺死了。」
安容眼珠子猛然睜大,滿目不敢置信。「廷哥兒死了?怎麼會死呢?」
前世二太太死了,廷哥兒還活着啊,哪怕身子骨弱了些,可還是活的好好的啊。
這一世,二太太活着,他卻死了?
安容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安容也知道,喻媽媽不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就算是在玲瓏苑,可是守規矩的喻媽媽,怎麼會拿二房嫡子開玩笑?
「廷哥兒是怎麼死的?」安容問道。
就算她不怎麼喜歡二房,廷哥兒都是她堂弟,好好的一條性命忽然沒了,總覺得有些荒涼。
喻媽媽沒有說話,她覺得嗓子有些噎住,她不知道怎麼說。
因為六少爺的死,說起來都叫人替他揪疼。
他是被二太太一屁股給坐斷了肋骨,傷了心肺,大夫救治無能,死的。
喻媽媽沒說,半夏嘴快道,「不知道為了什麼事,二太太和二老爺吵了起來,懂事的六少爺要去勸他娘別吵他爹休息,可是吵的正興頭上的二太太壓根就顧不到他,二太太抓着二老爺跟他打架,被二老爺給甩開,二太太不小心撞到了六少爺,還一屁股坐在了六少爺心口上……。」
聽丫鬟說,當時六少爺就吐了一口鮮血。
想想,六少爺多大啊,才五歲!
二太太多重,別說五歲的六少爺呢,就是她們,怕是都夠嗆,要被砸出內傷來。
可憐二房就這麼一個嫡子啊,二太太的心肝寶貝啊,就這樣沒了。
要說二太太還真是個煞星,克完這個克那個。
元宵節,和二老爺吵架,害的二老爺沒了一隻胳膊。
已經是妻不賢了,她還不知道反省,還和二老爺吵架。
現在好了,可憐又懂事乖巧的六少爺被她給害死了。
她怎麼就不懸樑自盡呢?
當初在佛堂,吃了蟑螂又吐了,那麼嘔心的時候,要換做一般人早受不住撞牆死了。
半夏想着,道,「聽東苑的丫鬟說,這些天,二太太有事沒事就鬧,說是嫌棄二老爺斷了手,又像是因為她吃過蟑螂,被二老爺嫌棄,然後就……。」
說白了,就是你嫌棄我,我嫌棄你。
六少爺夾在中間,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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