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文藝傳 第十六章：涪陵戰火

    第十六章：涪陵戰火

    重慶，涪陵！

    涪陵是一座位於重慶附近的小城，雖然不大，但是因為山城地勢起伏不定的關係，所以涪陵城外赫然是一個巨大的陡坡，如此高聳陡峭的斜坡外加城牆，使得涪陵城的防守高度足足達到了接近十五米。

    涪陵位於重慶府東側，與被金國佔領的長壽、墊江兩座城池恰好比鄰。

    不過雖然位於兩國邊境線，但是因為涪陵本身地勢險峻，加上城池不大，所以反而避免了被金國進攻的命運。

    這些年來，涪陵城也就偶爾遭遇過兩三次金國攻擊，其他時間都是寧靜祥和。

    然而此刻，這片祥和卻被沖天的殺氣徹底淹沒。

    依山而立的涪陵，此刻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金國士兵徹底包圍，遙遙望去，金國的軍隊組成了數個方陣，將北門與西面的城門全都堵住了。而東面因為傍着烏江，南面則靠着山峰，所以現在的涪陵城等若是被徹底圍困住了。

    就在涪陵城西門外那片不算遼闊的平原上，兩支騎兵正遙遙對峙着，北面那支金國騎兵是由兩名虬髯大漢帶領，而南面的騎兵則是肩靠城門，被四名年輕人率領着。

    雖然說金國的大軍人數眾多，遠遠超過了那支騎兵能夠對抗的範圍，但是讓人驚訝的是，這支騎兵卻絲毫沒有擔憂恐懼的神色，一名名騎兵的臉上滿是肅穆，仿佛根本不擔心己方會失敗一般。

    涪陵的城頭上，一襲軟甲的楚狂歌虎軀雄立，神色淡然地望着城外戰場。

    在他的身旁，第五子楚征手搖羽扇，輕聲道：「父親，此次金兵來勢洶洶啊。」

    不屑一笑，楚狂歌淡然道：「嗯，不過不用擔心，最近金國內部也不是很穩，據說他們國都中出現了一個什麼天師，神通了得，正在與金國供奉爭奪着國師的位置。」

    楚征早已知道這則情報，當即揖首道：「唔，孩兒也聽說了此事。」

    楚狂歌點點頭：「所以這次看似金兵來勢兇猛，但是只要擊退數波攻擊，對方就會自動退離戰場的。」

    楚征自然也清楚這些，他搖了搖羽扇，忽然輕笑道：「對了，這次是六弟第一次上戰場，也不知道會不會緊張呢。」

    「坦白的說，老六的資質比你幾位哥哥都要高，」楚狂歌抿了抿嘴唇，略微惋惜地嘆道，「只是起步太晚，否則現在的他只怕單憑武力就足以衝擊萬人大陣了。」

    楚征聞言微微錯愕，隨即就露出恍然的神色，轉頭望向城頭外的那支宋朝軍隊。

    就在楚征望向的那處軍陣中，楚原百無聊賴地將手中戰錘朝着高空拋起，待得落下後接住再次拋起，如此反覆了數遍後，身旁的楚軒終於忍受不住，咬牙道：「二弟，你別鬧騰了成不？」

    「就是嘛！」楚浩撇撇嘴，「丟人都丟到金國那邊去了！」

    「喂喂，老子怎麼就丟人咯？」剛剛拋起戰錘的楚原頓時一怔，隨即不滿地嚷了起來，可是就在他分神的時候，戰錘恰好落下，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身下戰馬的腦袋上。

    砰地一聲，這匹骨骼精良雄壯的戰馬當場腦袋開花，鮮血四濺開來噴了楚原一臉，隨即整匹戰馬轟然倒下，連帶着楚原都栽倒在地。

    眾人見狀頓時一陣無語，身後一干楚家軍的精銳們也都難以保持嚴肅的表情，一個個嘴巴抿起，強行憋住了笑意。

    可是沒等他們把笑意憋下去，楚原就罵咧咧地站起來，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然後似乎想到什麼，扭頭朝着始終沒說話的那名年輕人問道：「老六，這是不是你之前說過的，萌了我一臉血？」

    「我是快被你萌了一臉血！」楚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一揮手，當即就有一名騎兵跳下戰馬，將坐騎給了楚原重新坐上去。

    待得楚原坐回戰馬上，楚軒重新看向金國大軍，皺眉道：「金國這次大舉來犯，軍隊規模不小，大軍都得打起精神，小心點。」

    「要得！」楚原咧嘴一笑，「放心吧，這次我絕對不會一時衝動就跑出去的。」

    楚軒嘴角微微抽搐：「上次你跑出去害得我們中了埋伏，挨了父親一頓家法，這次我根本不擔心你還會出去。」

    「哈哈，難道大哥你是擔心我？」楚浩眨眨眼睛，失笑道，「我可一向乖的很呢，才不會像連大腦都是肌肉的二哥那樣直接跑出去呢。」

    楚軒翻了記白眼，然後扭頭看了眼三人身旁那名始終沒說話的年輕人：「六弟，這次你是第一次上戰場，記得一定要跟進我們，萬事小心為上。」

    楚原笑嘻嘻地揚了揚戰錘：「對呀，老六，記得跟進咱們！」

    「是啊，老六，第一次肯定有點緊張的，以後就會習慣了。」楚浩也是笑着說道。

    這名被三位楚家少將軍安慰着的年輕人約莫只有二十二三的樣子，連人帶馬都披着一套純黑色的鎖子甲，手中則提着一把約莫一米長短的黑色槍斧，遙遙看去，他整個人都宛如是一團陰影，藏匿在黑色之中。

    聽見三人的安慰，這年輕人稍稍沉默，而後低聲道：「放心吧，三位哥哥。」

    楚原聞言樂呵呵地甩了甩戰錘：「你看，我就說老六最懂事兒了。」

    「二哥，你也好意思說老六懂事兒？」楚浩聞言頓時忍不住吐槽道。

    見楚原和楚浩要鬥起嘴來，楚軒連忙制止了二人。

    瞧見楚家軍幾名少將軍在軍陣前各種鬥嘴，金國大軍中的將領們頓時有些耐不住了。

    「媽的，這群就是號稱楚家軍未來領袖的楚家五子？」瞪着眼睛看向前方，金國名將完顏勇忍不住吐槽道，「勞資看根本就是一群大腦都沒發育完全的小孩子。」

    在完顏勇的身旁，行軍副統帥完顏敢擺擺手，滿臉隨意地說道：「淡定，勇，別人二十歲出頭，你都四十多歲了，貌似沒有立場吐槽別人是小孩子啊？」

    瞪了他一眼，完顏勇沒好氣地說道：「你幫誰呢？」

    「當然幫你咯！」完顏敢呵呵一笑，接着說道，「再說了，他們越奇葩越不靠譜，我們金國未來不就越有機會可以擊敗大宋麼？」

    「不能擊敗強大的戰士，只能等待弱小的廢物，這簡直是一名戰士的恥辱！」完顏勇咬咬牙，哼聲道。

    聳聳肩，完顏敢毫不在意地笑道：「把你的戰士之心丟到旁邊吧！」

    完顏勇哼了一聲，隨即怏怏道：「算了，反正這次來攻城只是裝裝樣子，在這兒對峙個幾天，打個兩三次就退兵好了。」

    完顏敢聞言笑了笑：「也是，反正只是例行公事罷了，現在國都里鬧得不可開交，我們可不想摻和到那些事情裏面，還是這裏清靜些。」

    「不過你別說，那個天師還的確有幾把刷子，」完顏勇忽然想到什麼，撇嘴道，「兩位供奉現在都快被他給弄下台了，估計等我們回去，就可以看見新國師的冊封了。」

    完顏敢嘿嘿笑道：「哈哈，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反正打天下總歸要靠我們武將不是？」

    「那是當然！」完顏勇咧嘴一笑，隨即瞪起眼睛，朝着陣前喝道，「龍套！炮灰！前進，佯攻！」

    也不知怎麼回事，完顏勇的聲音簡直大的出奇，轉眼間就宛如雷鳴般炸響出去，不過眨眼就傳到了金國騎兵的隊列裏面。

    聽見身後完顏勇的大吼，騎兵隊中一名虬髯大漢瞪起眼睛，哈哈笑道：「好嘞！」

    另一名虬髯大漢則當即提起長槍，張口大喊道：「宋軍聽見了沒有？咱們要進攻了哦！」

    「這金狗是腦殘麼？」聽見對面的大喊，楚原有點無語地摸了摸鼻子，嘀咕道，「進攻就進攻唄，還提前喊一句，說的好像咱們很熟一樣。」

    嘀咕完，楚原直接挺起身子，大喊道：「喂！對面的金狗，我們很熟麼？」

    「你才是金狗！你全家都是金狗！」那虬髯大漢頓時大怒，「熟不熟管你屁事？老子又沒找你要家庭地址！」

    楚原咧咧嘴：「要我地址也不給你，也不看看你長得那樣子！」

    「宋狗！」虬髯漢大怒。

    楚原反擊：「金狗！」

    「宋狗！」

    「金狗！」

    「宋狗！」

    「金狗！」

    如此反覆對罵了幾句，那虬髯漢盛怒之下索性策馬出陣，遙遙一指楚原，厲聲道：「宋狗，給老子滾出來受死！」

    「你叫爺爺我滾就滾啊？」楚原撇撇嘴，抱着臂膀冷笑道，「我不會滾啊，要不你先滾幾圈讓我學學？」

    看見那虬髯漢突然出陣，金軍後方的完顏勇頓時嚇了一跳：「龍套他腦子有坑麼？戰五渣的貨色出去學什麼單挑？」

    「沒事兒，再是戰五渣好歹也是三階武將啊！」完顏敢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楚家五子只有四個是武將，而且全都是二階，根本不用怕。」

    就在完顏敢和完顏勇交談的時候，楚軒已經一把拉住了楚原，急聲道：「別鬧！金軍勢大，現在不宜……」

    沒等他說話，先前他們集體安慰的那名年輕人猛然雙腿一夾，策動身下駿馬徑直衝鋒而出，同時朗聲道：「我來斬你！」

    瞧見那年輕人突然沖了出去，楚家三子頓時變色。

    楚軒大驚：「老六，你幹什麼？」

    楚原大喜：「老六，我愛你，幹掉他！」

    楚浩大急：「老六，回來！」

    只是三人的喊聲剛剛響起，年輕人已經策馬來到了那虬髯漢身前。

    瞧見那人衝來，虬髯漢頓時咧嘴一笑，洶湧的鬥氣破體而出之際，他頭頂上直接跳出了兩個純紅色的大字【鐵將】，隨即他策馬迎上，大笑道：「戰前通名！老子金國完顏龍套，你是何人？」

    「我？」年輕人稍稍沉默，隨即頭頂上驀然光芒大量，純黑色的光芒繚繞着凝聚為【弒神軍將】四個大字，同時出現的還有那近乎狂濤駭浪一般的純黑色鬥氣。

    「楚家軍，張子強！」

    ps：今天第一更，差點沒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