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命走近的擂台正好有人剛剛走上擂台打了一場,顧命在三層人群之外飛上擂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進場姿勢充滿了大佬的氣息。
當然他的打擂也是十分有逼格的,守擂十場,場場打的人滿地找牙,招式凌厲並且霸道,輕功好,出手迅速。
可能因為顧命的職業特點,他的每一招都是為了殺人,所以動作乾淨,講究出手一定要有所收穫,少則劃破衣服削掉頭髮,重則眨眼間收取人命,完全區別於其他人炫技式的出招。
沒有什麼意外,顧命很快就打完了十場擂台賽。
他走下擂台,去登記了名字,又很快返回看台上,微微向姜十七行禮,路過搖光時身上還帶有一種肅殺的氣息。
搖光總覺得自己是被無聲警告了。
不過,無所謂了,顧命已經成功上了小船,他的武功也看到了一點,搖光所求的東西也有了初步的進展,一切還是邊走邊看。
她友好地沖顧命笑笑,也不管他的反應自顧自地友好。
還有半天就結束了所有的擂台賽,先前觀望的人基本都下了場,志在進百強高手名列的人,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搖光摒棄其它的念頭,細心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賽,既能了解這次比賽選手的實力,也能從別人的實戰里吸收到一些有用的經驗。
擂台上的人來自各門各派,所用招式千奇百怪,其中也有一些出手比較陰狠的人,其對手往往是被打的差點斷氣,甚至有的用毒,直接就把人毒暈在台上,然後因為違反擂台賽規則被清門的弟子給扔出擂台。
清談會期間所有的比賽都不可以用毒,暗器上一律不准許塗毒藥,所有的比賽都是點到為止,不可以傷害無辜人的性命,比的就是純粹的實力,把一切能幫助自己的旁門外道都摒棄,所以,通過清談會產生的百強名單會被很多人傳播,並且成為衡量一個江湖人是否是高手的基本標準。
太陽已經漸漸走近地平線,紅色的晚霞飄在天空上,一線深藍色鋪在紅霞的遠。
擂台賽已經結束,清霞門的弟子正在拆去十個擂台與看台,打開除醒雲樓以外的其他閣樓清掃乾淨,三個殿的弟子被派過來一半以上,這批將來會成為各國棟樑之才的弟子,一個個都穿着素青色的寬衫,扎着端端正正的書生髮髻,挽起袖子,清理着審雲台。
搖光作為大師兄肯定是走不掉的,她帶着清竹殿的弟子們進了一座閣樓,從一樓開始迅速地清理起來。
搖光走上頂樓,推開木門,外面是一條相對寬敞的走廊,這裏將要擺上一列的椅子與方桌,供明日的小組賽使用。
現在的走廊空蕩無人,夜晚的風帶着一點冰涼吹上來,搖光憑欄而立,目光向遠處眺望。
審雲台比較在前,連接着千步階,四周遍植綠樹,常綠闊葉林與落葉林相交雜,清明過後已有半個多月,綠樹正直發出嫩芽之際,從高處眺望時看着連片的樹海,心情都會變得輕鬆起來。
搖光又是一個對綠樹清水有着天然喜愛的人,她站在樓閣的高處,嗅着綠植清雅的味道,嘴邊綻放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月亮還沒有升起來,成片的綠樹帶出一種濃墨重彩的漆黑,按理來說這樣的漆黑不應該看到身影的,但是如有有人自作聰明地穿了一身玄色袍服,用着不算好的輕功在樹頂做跳躍運動的話。
「一大片黑色,就你會蹦。」搖光低聲嘲諷那人一句,沖裏面的同門們交代一聲就撐着欄杆跳了下去。
一路尾隨那個會蹦會跳的黑色,搖光發現自己漸漸出了清霞門,估摸了一下方向,是旁邊的山,還在清霞山的範圍里,但是已經離開了清霞門的主要範圍。
這是有什麼陰謀嗎?
搖光心裏充滿了好奇。
繼續悄悄地跟着,從連綿不絕的森林樹海里進入另一個山頭。
前天的黑影也不弱,他似乎感覺到了後面有人跟着,帶着搖光在山裏兜圈子,搖光想了一下,還是假意失手一下吧。
她在又一次兜圈子時落下一截,停在一棵樹上,屏住呼吸,隱匿自己的氣息,前面的黑影果然停了下來,小心的往後面看看,又繞回來看了一圈,手中丟下來一些東西,佈置了一番才放心地走開了。
搖光窩在樹葉間,等那人在佈置東西時才看清那人居然是昨天第一個贏了十場擂台賽人,就是那個瘦的像個紙片的男子。
善毒。
他就在搖光藏身的樹下佈置了一圈的毒,以此來阻止一段時間。
搖光靜靜地看着他佈置完一圈兇狠的毒,又看着他施施然地走開。
心中也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清談會禁止用毒,但是你若是有本事把毒用的出神入化,在比賽時有效地阻礙了對手的行動,又能夠控制對手不到在擂台上,清霞門就不會出手,對參賽人員的保護僅僅只存在於比賽的現場,其他時刻,清霞門沒有義務保護你不受仇殺。
這是一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規則。
所以,明日如果有人對上這個人,很有可能會被陰,最嚴重的是很有可能會被他的毒藥直接殺死。
想到這裏,搖光的眉毛已經蹙的很高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倒霉催的事情一定會落到她頭上。
好想爆粗口啊。
坐在樹枝上,心裏已經翻過數十個念頭。
敢下毒就敢弄死他!
搖光從樹上躍下,輕巧地落到旁邊稍矮一點的樹上,取下幾片樹葉,灌入內力,輕飄飄的樹葉頓時化成一片片利刃,飛向剛才的樹下。
然後就是暗箭與毒藥齊飛。
媽耶,這就是個什么正經的都不學,就學邪門歪道的人。
頭好疼啊。
搖光早已經在飛出樹葉時後就迅速地換了一棵樹潛着,等着那個陰險的狠人出現。
果不其然,狠人出現了。
剛一露頭就直奔搖光剛才扔出樹葉的樹,自然是無果。
那狠人也是個聰明的。
銳利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立刻向四周掃過去。
搖光害怕的屏住呼吸,蹲在枝頭充當一隻猴子。
唉。
都是走輕巧路線的,何必互相為難呢?
搖光的輕功學的是頂級的心法,除了一身不錯的劍法外,她也是個喜歡學亂七八糟武功的人。
這閉脈一法就是幼時學會的,用來躲避她師父的懲罰的,可以說是一個絕好的裝死功法。
搖光後來把它發展成刺探情報的良好功法。
就像此時,她與大樹融為一體,習武之人憑氣辨人,但是她沒有呼吸,除非走過來,否則誰都發現不了她。
但是,那個狠人是沒有勇氣去找搖光的。
他有人要幽會,輕功不比搖光好,又不知搖光深淺,哪裏敢冒然前去找人。
所以,那像毒蛇一樣的陰狠的眼神就收了回去,隨手甩出一把淬着毒的暗器。
搖光保持不動,手快地拽下幾片樹葉,迅速地灌入一點內力,準確地當下幾根銀針。
樹葉帶着銀針飄飄搖搖地墜落,染上銀針上的毒藥,樹葉漸漸變焦黃,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
搖光沒有動。
她剛才已經動手了,那個人只要不跟就一定會知道自己藏身在這課樹上,此時動了才會被射成篩子。
她不動,那個人就不會走過來。
雙方在隔空對峙,沉默拉開在兩人之間。
搖光蹲在樹枝上,屏氣一段時間,快要眼冒金星時,外頭的那個狠人終於行動了。
刷刷的針雨朝着大樹射過來,搖光伸手拽下一大把樹葉,灌入內力,樹葉成了飛翔的利刃,撞上銀針一起墜落,其餘的繼續飛向那個人,然後一陣輕微的衣衫破裂聲傳來。
那人似乎是沒有料到樹上的人內力如此厲害,僅憑几片樹葉就傷到了他,躲過剩下的幾片樹葉,抬眼看去,樹上什麼聲音都沒有,這說明他的毒針對別人沒有絲毫用處。
這人也比較能屈能伸,見此立刻抱拳躬身,口中大聲道,「前輩何人?不知有什麼是小輩可以幫忙的?」
樹上的搖光聽見這話,心中一亮。
她恰巧會變聲說話,天助她也。
「你小子!連我都敢動手?膽子不小嘛!」
這道聲音,渾厚,響亮,帶着不怒自威的特點。
這說明着,說話的人內力深厚,武功高強,常年身居高位。
果然,樹下的人,姿態變得更加恭敬。
「在下不知是前輩,所謂無知者無罪,還望前輩饒恕在下。」
還挺會說。
「混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老夫憑什麼要放過你?」
「這個……前輩可知在下是誰?」
「老夫應該知道你是何人嗎?」
「不不,在下的意思是,前輩不熟悉在下,所以會對在下產生一些誤會。」
「誤會?老夫可什麼都沒有說,混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鬼鬼祟祟的,老夫今晚就了結了你!」
說着,搖光就將蓄勢已久的一掌打出去,八成的內力有大風,捲起樹葉,呼嘯着劈向樹下那個陰險的人。
劈出去那一掌幾乎耗盡了搖光的所有內力,同時她拼着所剩不多的內力踩着「引雲縱」迅速而悄無聲息地躍到剛才的那棵樹上,利用濃密的樹葉遮擋住自己的身影。
應該慶幸此刻月亮還未出來,否則樹上可就不安全了。
被突襲的狠人也早有準備,甩出一大把比剛才還多的針,自己也從原地離開,上了一棵樹。
一棵樹。
我去!
搖光無語地看了一眼蹲着的樹杈下的黑色影子。
媽耶,要暴露了。
與此同時下面的黑色影子迅速抬頭,看到了綠葉亂顫的樹枝。
隨手就是幾枚毒針扔過去。
當然是沒有人了。
搖光已經飛速逃開,踩過一棵又一棵的樹,後面那個黑色的影子緊追不捨。
一路凌亂,搖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選了一個什麼方向,等看見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流雲苑,立即眼中一亮。
她有一個好主意。
頭都不回地奔向姜十七的房間。
身後緊跟不舍的狠人也一起進了流雲苑,外面守衛的清霞門弟子們聞聲而動,出手攔截他,不得已只能退出流雲苑。
苦於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人示弱般地退回樹林裏,片刻後拿着清霞門統一發的令牌光明正大地進了流雲苑。
流雲苑面積很大,此刻還亮着一些燈火,搖光熟門熟路地找到姜十七住的院落,還是從大榕樹旁邊的窗戶翻進去。
姜十七的屋內還點着燭火,他在慢慢百~萬\小!說,搖光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背後,剛伸出手,姜十七就笑着開口了,「搖光,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裏做什麼?」
伸出的手就僵硬着收回去了。
綻放出一個討好的微笑,搖光把收回去的手放到一起,搓了搓,笑答姜十七的問題,「路過,過來瞧瞧。」
「哦?」姜十七放下手中的書卷,揉揉太陽穴,修長的手指向自己旁邊的位置,搖光順着坐下,特別有眼色。
姜十七見她這樣,又笑了起來,「搖光可是遇見了什麼事情?」
魏搖光正在偷瞄他剛剛放下的書卷,聽到他問自己,笑的賊兮兮,「我無意中撞見一件有趣的事情。」
「說來聽聽。」姜十七也很配合她。
「還記得前天我們去看擂台賽時那天的事情嗎?」搖光詢問他。
姜十七想了一下,答曰,「還記得。」
「那天有一個人,特徵特別明顯,他……」姜十七打斷了一下搖光的話。
「瘦。」
「嗯?」被打斷了話,她有點懵,「啊,是的,就是他,我當時說過他善用毒,對吧。」
搖光頓了一下繼續講,「我今晚在樓上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審雲台下面的樹林裏來回跳,那個人就是他。」
姜十七起身倒了一杯水端回來,放到搖光的手邊,搖光被追了一句,簡直累成狗,直接端起來喝了一口。
「啊,謝謝你,十七。」搖光咕嚕嚕一口,茶水見底,「不好意思,見諒見諒,我被追了一路。」
「沒事,然後呢?」姜十七坐回軟墊上。
「我跟蹤他,然後我們就交手了,他那一身毒真是棘手,所以我見好就收,最後就被追了一路。」
「原來如此。」聽搖光說完,姜十七慢慢說出這四個字。
伸手翻了一下剛才的書,他接着說,「路過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路過啊。」
正在一旁自己倒水喝的搖光,「……」
趕緊喝下一口水,放下水杯,蹭到姜十七的身邊,掛上討好的笑容,聲音軟軟的說話,「十七,你不能這樣想,這樣就悲觀了。」
「那搖光說我應該怎麼想呢?」
求生欲上線,搖光向來習慣胡說八道,點亮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技能,在此刻就顯得很有用了。
她眼神真摯,認真地瞧着姜十七,掰着手指頭給他講道理,企圖修正一下自己的形象。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今晚跟蹤了他一路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十七你想聽嗎?」
「這樣想果然不是那麼傷心了。」姜十七用手撐着下巴,看着搖光,「搖光說說看。」
「十七應該知道的吧,清談會禁止用毒,但是這僅僅限於比賽時,如果有人用毒但是不是在比賽現場死了人,我們清霞門是不會管的,所以,禁用毒藥其實是禁止了那些手段不高的人,那些能夠出神入化地耍陰險手段的人,這也是一種實力,清霞門不會理的。正巧,今晚我遇見的就是這樣一位,明日如果不幸遇見了心裏要有個數,別把自己玩死了。」
搖光說完這麼長一段話,又感到口渴了,自己跑過去倒了一杯水,順便瞄了一眼外面,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個陰魂不散的狠人,正在爬對面的屋頂。
一杯水入口,搖光回身吹滅桌上唯一的一盞燈,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姜十七的聲音在黑暗中成了搖光找地方藏身的指路明燈。
他說,「搖光,你為什麼要吹滅燈火?」
她順着聲音摸過去,口中回答,「那個狠人在爬牆。」
姜十七:「……」
搖光的手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手下微微用力並且擴大觸摸範圍。
姜十七:「!」
「不好意思啊,我看不清。」
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依然十分大膽地揉了一把姜十七的頭髮。
「十七,你發質不錯嘛。」所以就又順手揉了一下。
「……」
姜十七輕笑一聲,正要說什麼,搖光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話,「先別說話,他在屋頂。」
有溫熱的呼吸撲在耳邊一側的臉頰上,姜十七的耳朵尖不受控制地紅了,所幸屋內漆黑一片,不至於失了面子。
其實有這想法的還有搖光,她根本就沒有經過思考直接用手捂住了姜十七的口鼻,他呼吸間的氣息通通撲在手掌上,搖光覺得不僅僅手熱,臉也熱了。
感謝黑暗。
頭頂上響起輕微的聲音,是人小心放輕步子的聲音,聽聲辯位,此人停在了屋頂。
搖光在黑暗中不得已又趴在姜十七的耳邊說話,「去床榻上。」
姜十七雖然驚訝,但是轉瞬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伸手拔下還捂住自己的手,拽着搖光迅速而輕巧地偷渡到床上,掀開被褥,搖光把姜十七推上去,自己披着被子像一隻展翅的大鵬鳥一樣蓋下去。
她窩在被子裏,姜十七平躺在身邊,拉過他的手,在手心寫字。
閉眼裝睡。
姜十七瞭然,在黑暗中勾出一個微笑,閉上了眼睛。
搖光平趴在他身邊,默默沉思,自己究竟是怎麼把劇本走成這個樣子的。
待會兒怎麼脫身啊。
好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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