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羽一直以為燕玉衡是一個和瑠莘有點類似的人,甚至他之前還有點討厭這個人,可這一切在他與燕玉衡的第三次見面之後全部都改變了。愛字閣 www.aizige.com
燕玉衡是一個令他忌憚的人,並且與納蘭瑠莘一點都不一樣。
「燕大人,抱歉!有關三叔的任何事情我都並不清楚,你邀請我來最好還是放棄從我這裏知道更多盛家事情的念頭吧。」
他毫不客氣的一番話讓魏搖光挑眉,她有些意外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而去看納蘭思立。
但是有些時候其他人並不會願意替你打破這種只需要你自己開口的被針對狀態。
所以,魏搖光輕微笑了一下,那笑意只有三分吧,揚起的嘴唇一秒就落下了,她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傅惟仁已經觀察清楚了這是她在迅速思考時常有的細微動作,於是也僅是好整以暇地笑着看她如何回復盛白羽。
「盛公子,你可曾厭惡別人向你詢問有關盛則名事情的行為嗎?」
「是,我非常厭惡。」盛白羽立刻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
可是,魏搖光卻搖着頭否定了他的答案。
「不,你並不討厭,甚至你很希望有人能夠和你提起盛則名這個人。」
搖光篤定的語氣讓盛白羽生氣了,他坐在東邊最後邊的位置上,隔着這樣遠的距離搖光也能夠準確地感知到他身上一下子暴漲的不耐煩與憤怒。
果不其然,他也很快就壓着嗓子用幾乎是怒吼的聲音厲聲質問起來:「燕大人你憑什麼這麼說?」
魏搖光不退不避地直視進他的雙目,在他的視線當中自信地笑起來,那笑容明媚又燦爛,在他總是會被雷雲光顧的精神世界裏顯得極其突兀和不順眼。
「你在笑什麼!」
這五個字已經是怒斥的程度了,松白朝霧廳里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一下而後又各自變成不一樣的神情,而魏搖光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手落在了眉心,她以手半掩面低聲笑了幾聲,狀似無奈,然後收手揮出去,用食指定定地指向了盛白羽掛在腰間的一枚玉佩。
「你經常佩戴的那枚玉佩就是證明。」
這次輪到盛白羽吃驚地低下頭去看懸掛在他腰帶上的玉佩。
那玉佩是一枚環形的,顏色是乳白色夾雜一些地黃色,結繩和流蘇已經非常陳舊了但是卻一直被好好打理着。
搖光收回自己的手指,從從容容地繼續說道:「盛公子有所不知,我有一個好友是正陽人,而且他家也正好就是經營玉石生意的。這天底下產玉的地方的確有很多,但是有一個地方的玉石很獨特,稍微懂行的人都會辨認出來,盛公子經常佩戴的玉佩是出自正陽郡的吧?」
「當然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不過我以前曾遊歷過西北地區,也有見過那邊的結繩方法,而盛公子身上的玉佩結繩看起來既古樸又粗糙,不過倒有幾分豪邁古典之氣,一看就是出自一名將士之手,並且此種結繩法子不僅少見而且還只出現在姜陽關口附近,而姜陽關口是盛則名鎮守之地。」
「燕某人在瓊林樓之前第一次撞見您時就曾看見過這枚玉佩,第二次的鹿林宴上也見到您身着華服佩戴此玉佩,今日更是如此。那麼請問,在盛京城長大的盛公子是如何得到這枚玉佩?又是為何獨獨鍾愛這枚玉佩呢?」
「很抱歉,之前我說的話讓盛公子覺得厭惡這的確是我燕某人的錯,我給您道歉。」
把稱呼逐漸往尊敬上歪的魏搖光已然是動了脾氣的,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作揖,禮畢便決定站着講話了。
「不過,我也有句話要講。盛公子,燕某人是朝廷官員,是在陛下身邊分憂排難的,既然陛下有準備讓我去西北接回十九公主殿下並且趁機勸回盛則名將軍,那麼!我提前向盛家人了解一些有關盛則名的事情就是應該要做的事,至於你配不配合這很大一部分上是因為我個人所採取的方法與態度。」
「燕某人不才,正好肚子裏有一點墨水,還喜歡逞一時口舌之快,若有不當之處就煩請盛公子多多海涵了。」
利落地說完這一番話,魏搖光完全不給盛白羽說話的機會,銳利的目光與氣勢像是能夠劈開烈風的利刃那樣,全部砍向了坐在椅子上低頭看玉佩的盛白羽。
「啪!啪!啪!」
魏搖光轉眼去看明顯是在幸災樂禍的傅惟仁,看他斜靠在椅背上不走心的拍手。
「燕大人,確實是有好口才的!」
搖光謙虛回:「右相大人您過譽了,下官這只是口舌之快,完全沒有『才』。」
而性格較為靦腆溫順的納蘭瑠莘也終於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主動替盛白羽說話了:「多有得罪,燕大人,小羽他只是對盛則名將軍有些敏感罷了,對於方才他的失態我替他向您道歉!」
話說着他就站了起來要向搖光作揖行禮,不過卻被盛白羽攔下了。
他拉住納蘭瑠莘的袖子,抬起來的頭把已經紅了眼周暴露了出去。
動了動手指,盛白羽啞着聲音說:「不必,你坐下,我來和他說。」
魏搖光後退一步緩緩坐了回去,頗有些悠閒地出聲阻攔了納蘭瑠莘的道歉。
「納蘭公子完全不必向我道歉,而我也更加願意聽聽盛公子的話。」夜夜中文
「哼!」
怒哼一聲,盛白羽把納蘭瑠莘摁回椅子上,他站起來看着魏搖光傲氣地告訴他:「燕大人,我的確是不討厭有人和我提起三叔,您確實是夠聰明,而我也希望三叔可以回京,有關三叔的事情我也會私下裏告訴你。」
「嗯,嗯,多謝盛公子!」
魏搖光滿意地笑着連連點頭。
坐在西邊的傅惟仁托着下巴認真地觀察着她,覺得她好似一隻精明的雀鳥,披着霞光在枝頭愉悅的蹦跳着。
「不過,我是不會向你道歉的,死都不可能!」
盛白羽脾氣不好,性格死倔,這還真不是瞎說的。
他之前還能好好叫搖光一句「燕大人」,再加上一個尊敬的「您」,現在就直接一個「你」,變化很大。
魏搖光笑得像尊彌勒佛,擺擺手混不在意,「無妨,我也不敢接受您的道歉來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完了一場好戲的納蘭思立爆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
搖光無奈捂臉。
「先生您現在笑就有點不厚道了,而且不要笑這麼大聲呀,顯得我非常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納蘭思立的性格也很糟糕呢。
魏搖光把臉從自己手心裏解救出來,她看向傅惟仁,在連綿不絕的笑聲里沖他喊話:
「右相大人,您不要忘記了陛下答應的事情,記得多帶帶下官這個新人呀!」
「本官不會食言,不過學生太好老師也是應該的事情吧,玉衡最好也不要忘記。」
在納蘭思立笑聲逐漸消失的末尾,傅惟仁用明明並不如何大的聲音準確地把話送進了魏搖光的耳中。
聽了他話的搖光伸手指着他已經戴在手腕上的金梅手鐲說,「下官已經把討好的禮物送給您了,現在就只差大人您的配合了。」
「同光!你求陛下讓右相多帶帶你,那為何不求陛下讓老夫教教你呢?老夫作為一名祭酒完全可以教你的吧。」
納蘭思立在這個時候突然插話,讓搖光有些詫異,不過本着能不和傅惟仁獨處就絕對不要的原則,魏搖光轉念開始釣納蘭思立上鈎。
「晚輩倒是很樂意請教您的,不過晚輩自覺沒有這個資歷能夠讓您躬身教導晚輩的,這才決定大着膽子去向右相大人請教了,還請您能夠見諒。」
「哦呀?這麼說來,在玉衡看來本官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傅惟仁的這句話讓魏搖光理解出了歧義,而她馬上就否定了他的話。
「這倒不是,丞相是百官之首,而左右兩相之間,下官也只與您較為熟悉,況且下官與右相大人下官您一起參加了宴會,在直觀地見識到您的能力之後就更加想向您這樣優秀的人學習了。這絕對不是一時的興起,還請大人您能夠明晰。」
違心的話被魏搖光冷靜地講出,她不見臉紅也不見慌亂,仿佛這些都是真摯的肺腑之言。
傅惟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暫時不追究這個問題了,只是敷衍地回復她道:「既使如此,之後我會好好教導你的。」
「多謝傅大人!」
「嗯。」
這邊事了,那邊的納蘭思立在思考之後給魏搖光送了一波經驗。
「同光不用太自謙,老夫我很喜歡你這個小生,這樣吧,在你跟着右相學的時候老夫也來教教你吧,反正老夫最近很閒,山上的學生也都要回去過年了,老夫有大把的時間。」
魏搖光眼睛一亮,喜道:「如此,就有勞先生了,晚輩會好好學習的!」
「嗯,嗯!好!」
一舉四得,魏搖光也久違地感受到了事件走向終於握在自己掌心的自信感了。
她也終是可以在今晚輕鬆地閉上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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